第三十五章：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虽然很多人对这卡机不是很喜欢，关于指纹识别不出来等等多种问题出现，财务部的经理也在渐渐熟悉调整对于指纹识别不出来的问题。
最有变化的应该是销售部。
姜凄凄吃过饭之后，经过销售部的办公室，工位上没有一个空缺的。
而到财务部稍做打听，原来这几天他们没有单子进来，手里的几个客户也没有腾出来时间，所以大多数在厂里面，后面销售经理开会的时候准备开始轮流战，每次只有一个人出去谈事情，而非必要的情况下，一定要出门的，要写工作简报。
这倒是挺有成效的，对于没有任何管理经验的厂子来说，有要写简报这种东西出来，说明他们是知道其他公司的运营，平日里只是懒而已。
财务经理拿着销售部的名单，好奇的说：“你上次不是拿过所有厂里面的名单了，人都在上面呢。”
姜凄凄笑嘻嘻的说：“妈妈说，这几年都管着前面，后勤部门哪些人要了解一下，好按照名字出合同，销售的合同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因为抽成不一样，所以合同部分的工资成分和分配比例都是不一样的。
财务经理爽快的将名单资料给了她：“今天那边都勤快的，在厂里面，还能帮上不少忙呢。但同时意见挺多的。”
姜凄凄接过名单，折叠一下，放进书包里，说：“再多的意见，应该没有我爸对单位的意见多。”
意见人人都有，但要看什么意见了，这一堆男人在一起，无非就是在背后说人闲话，没听到是一回事，听到的话，说实话，他们对妈妈有意见也很正常，在管理上，已经让他们懒散惯了，现在严格起来，说坏话是人之常情。
姜凄凄拿到名单之后，回到了妈妈的办公室里，此时，只有副厂长在办公室喝着茶扇着电风扇，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他没有跟着妈妈去找王大壮。
朱达西拿出来作业本，准备写作业，姜凄凄就在边上跟他一样，装作一副写作业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张纸，和之前的名单比对，销售部那几个人名，和之前的大名单一致，名字都没有更改。
也就是说，打卡机上线之后，他们虽然有不满，但没有一个人想走的心思，目前还是观望的状态。
可是……
如果就这样放任他们什么都不干，今天她就白来了。
她看着对面的副厂长，说：“叔叔，销售部的经理，您熟悉吗？”
自从这两小孩进来之后，副厂长多少还是收敛一些的，听到是销售部的经理，他立马说：“熟悉啊。”
他非常自豪的说：“那是我发小，我们一起长大的。”
姜凄凄灵机一动，原来是这样，这个销售部的经理是副厂长的人，发小的话，跟心腹差不多了，这要是找到这个销售部经理的错处，是不是就可以动摇销售部的军心了？
姜凄凄又好奇的问：“怪不得呢，怪不得妈妈让我问问你，那个叔叔什么时候把合同签了。”
副厂长说：“放心吧，有我在，他一定会签的，等你妈从王大壮那边回来再说。”
“嗯。”姜凄凄机灵的问，“叔叔，您也没有签合同？”
副厂长笑嘻嘻的说：“场子开办起来的时候，就跟着你妈了，我们之间的信任怎么可能用一张纸来捆绑呢……”
朱达西出声道：“不签合同的话，五险买不了，不觉得亏嘛？”
“哎~”副厂长飘了，“我和你妈认识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早就买了，厂里面几个领导早早买了，而且，还是厂里面全款给交了，不用你一半我一半的。”
姜凄凄算是明白了，他这么有恃无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说服妈妈买了的，这样一来，只要他不签合同，也就意味着销售部的经理也就不会签合同了。
这就是妈妈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厂里面尽然养了一些狼都不知道。
就算是有一天他们集体罢工，这些投入进去的钱就是亏本的。
朱达西一个眼神丢过去，和姜凄凄时间久了，结合自己听到了一些，这样的管理模式，简直是乱来，只要不出事一切风平浪静，一旦出事情，责任全部都在她妈妈一个人身上。
所以，要几个领导起到带头作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怪不得，姜妈那么轻松的就被说服拿王大壮开刀的，王大壮成功了的话，可能底下的员工就更加顺利的完成这件事。
而且，副厂长和厂长的工位在一起，这样完全做不到保密，有些事情也需要防着这个副厂长才是。
姜凄凄借着上厕所的时间，出去了一下。这么乱，她一个人的提醒实在心有余力不足，而且，她现在还是高中生，根本没有办法帮妈妈来整顿一切。
一旦说服妈妈她可以管理厂里的事情，那么，也有很多人会说她一个小孩子在乱来，更不能服众。
“根本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你爸爸就不能帮忙嘛？”朱达西也看出来了，这一问还问出了些漏洞。
“我爸。”姜凄凄差点笑出了声，姜爸虽然是公务员，铁饭碗，但也是替人跑腿的工作，平日里的做派跟几个销售差不多，更别说来公司替妈妈管理一下了。
说句难听点的，姜爸跟几个销售比起来，还要差点，至少，这几个销售为了家在努力赚钱，他就是打发时间，她的学费什么的都是姜妈赚出来的钱，而他的工资就只能够他一个人吃饱穿暖，外加过年过节给自己亲老爸买点东西意思意思。
家里开销大头，姜妈占了很大一部分。
“晓冈。”朱达西突然心生一计，“为什么不让晓冈哥来试试看呢？让他听你安排就好了，给点好处就行。”
但是姜凄凄觉得不行，首先，晓冈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司机，又没有什么文化，让他进到内部，可能不太妥当，甚至晓冈会成为众矢之的，像用在妈妈身上的无赖手段用在他身上，可是危及上生命。
毕竟晓冈是开车的司机，要是有人动车子上，那可是出大事的。
她倒还没有想到那样冒险的事情。
“那……问问你妈妈，有没有信得过的人，放弃副厂长，培养一个新人，相信对方也会很感激的。”朱达西想着，下面的人，少的就是一个机会。
要改革的话，必须换掉一批人，不一定从外面招，而是从底下选一些人。
“我在公司的时候，常听那些嘴上说不高兴的人，一旦给她们机会，就会拼命抓住这个机会，即使做的不够理想，但在这个位置上学到的东西，哪怕去别的地方，也是她求上进的表现。”朱达西客观的分析。
果然，不在学校的两年，除了舞台完成的很好之外，职场那些套路都被他玩明白了。
朱达西或者不是学习上最好的，但他一定是在职场上知道该如何自保。
一般沉默的人，通常是暗中观察着，选择有利于自己的。
所以，现在别说杀一儆百的管理者，连这个副厂长都在踢下船的目标之一。
快要下班的时候，姜妈回来了，沉着脸，脸色不是很好看，副厂长也悠闲了一个下午，明明是幸灾乐祸的，但嘴上的语气是关心的：“是不是王大壮不高兴签这份合同？”
这感觉不是很妙，也就是说，万一厂子出事，他还是有打算讹一笔的意思。
签了合同才能进行培训，进入染料区甚至加工资，他到底还会考虑什么？
姜妈揉着太阳穴，想生气也只能憋着：“合同没签，但是零时工的结算工资我也说清楚了，就这样吧。”
“这样一来，也算是替厂里节省一笔开支了。”副厂长还没有说出口，姜凄凄抢先说了出来。
看到担心的女儿，姜妈勉强露出笑容，有点欣慰的拉着女儿：“作业写的怎么样了？”
姜凄凄看了一眼朱达西，正好说：“妈，我们还有空的办公室吗？达西啊，他上台演讲的致辞需要练习，但是这里人来人往的，他有点不好意思。”
姜妈坐了起来，问：“达西，你高三了，是吗？你最近是住在公司宿舍还是爸妈那里？”
朱达西看了姜凄凄的眼色，回答：“和爸妈一起住。”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交宿舍的费用，所以，和弟弟挤在一起，已经是夏天了，就睡在地上，一个小坪的房间里。就连卫生间都是几个人共用一个，比宿舍还要拥挤。
姜妈明白朱达西家里的家庭条件，只是他现在都已经高三了，学习的确是最重要的。
女儿也没有带回来过什么朋友，自从带回来朱达西之后，看漫画的时间减少了，有花时间在作业上了。
这也是件好事，两个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学□□比看不到人让人不放心的强，更何况，要练习演讲要出声，人来人往，这孩子面对陌生人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姜妈对副厂长说：“晓冈那个休息的仓库，你安排人打扫一下，找个桌子和两张凳子，他们也就周末的时候过来写作业。”
也是为了长期考虑，姜凄凄还有三年学习时间的，这三年也是挺重要的。
当初为了连夜开车的晓冈方便，那个仓库给他休息用的，可他也很少在里面休息，很多时间实在闲得很，才到里面打个盹什么的。
副厂长说：“别吧，那个房间晓冈用的，太小了，小孩学习也太压抑了。”
副厂长这是懒，他不想去叫人。
姜妈已经确定了，直接对凄凄说：“我让晓冈也帮忙，以后晓冈要休息，可以去销售部的。”
姜凄凄狂点头：“妈妈，我一点不怕房间小，只要不被打扰就好了。”
不，只要有一点私人的空间就好，以后关于妈妈的重要的文件放到那里去，除去她上学的日子，其他都锁起来就好了。
知道了他也有自己的心腹之后，姜凄凄觉得和他在一个办公室里，这对姜妈来说不碍于工作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