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走流程
王大壮，这个月中旬才开始的打卡机，但是前面纸质登记都是全勤，说起来，是家里有事情才请假的。
姜妈也正为王大壮的事情担心，员工们已经不满他工作态度很久了。
虽说家里条件差了点，可他请的也是病假，要是不给请，又不通情达理。
但是，岗位既然设立了，属于他这部分的活他没有完成，那这个月的工资就……
“扣工资吧，我们有理由对这种三天两头不到的人扣工资啊，妈妈。”姜凄凄天真的语气出声道。
姜妈在和副厂长讨论这件事，姜凄凄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还有朱达西跟着。
姜妈热情的招呼：“达西也来了啊。”
朱达西放下书包：“阿姨好，我是来找凄凄写作业的。”
姜妈说：“那和凄凄在这里吃午饭吧，玩一会再回家。”
朱达西自然是高兴的，下午还有历史复习内容，要他从头都看一遍。
副厂长听着姜凄凄刚才的话，虽然是小孩子，但还是要讲解讲解一翻，免得厂长真的认同了：“扣工资可以，可是，他家里都靠他一个人养活了，不容易啊，而且，他一个没念过书的，要是请了病假还扣工资的话……”
这话也是说给厂长听的，肯定会闹起来。
姜凄凄没打算靠近他们讨论事情，更没想参与进去，但是，副厂长的话，她要反驳：“那就拿出医院开具的病假条，按照流程走。”
副厂长慌了，王大壮是厂长带进来的人，家里什么条件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岗位也是为他设立的，就根本没有想过要动他。
更何况，请一个病假要开具病假条的话，是不是缺点人情味了，彼此的信任就不存在了。
姜妈却有了想去听听女儿的话：“可是我们公司还没有签合同，按流程走的话，说不通啊。”
首先没签合同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姜凄凄说：“妈，你不是要推广签合同呢，而大壮叔叔之前在家里跟爸爸说想去染料区域，既然他有上进心的话，不妨先签了合同，给他一个机会，我们进行培养。”
说到合同，姜妈也想怎么去展开，姜凄凄的这个主意倒是好的。
让一个没有技术的员工进染料区，首先他有基础的技能，既然有上进心，厂里面也可以培养起来，签了这份合同对他的家庭和日后都有了保障。
姜凄凄又补充道：“如果他不签的话，就是零时工，那工资就按小时来算，上下班按照打卡时间，但要是需要的时候人到不了，或者有各种原因，都是属于旷工，享受不了厂里面的福利待遇，怎么样？”
姜妈立马来了精神，拍了拍桌子，对副厂长说：“听到没有，马上去找行政部拿合同，下午，跟我去趟王大壮家里。”
副厂长到是对姜凄凄的话听呆了，这还是一个高中生说的话：“凄凄啊，你们学校最近在学什么？”
姜凄凄正好瞄见朱达西桌子上的政治书本，拿起来，展示说：“学法律了呢，老师还特意跟我们普及劳动法。”
副厂长竖起大拇指，夸赞说：“这届的孩子真厉害，果然是国之栋梁。”
姜凄凄打从心底里差点笑了出来，等副厂长走了之后，朱达西也翻了翻书本，这可是高三的政治教科书，她都看过了？怎么知道里面有普及劳动法了？
姜凄凄拿开书本，翻着英语书，说：“别翻了，框他的呢，里面没有普及劳动法，但好奇可以去问老师。”
以前要了解劳动法的时候，都是百度上得知的，或者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她以前都是零时工，或者是实习生中日子，还从来没有过一份正式转正的工作，对于劳动法自然不是很了解，但是，YeSTAR邀稿的时间里，她倒是听那边的员工打听过，福利待遇是真的好的。
但也只针对工作人员，那些出道的明星，尤其是新人，一纸合约等于大半生的卖身契。
据她所知，朱达西现在的签的合约就等同于卖身契，什么钱都没有，要想离开公司，等于要了他的命。
可听起来 ，他父母是丝毫不知道合同中的厉害，这就是不懂法的坏处，完全由人家拿捏了。
“你要想知道劳动合同这方面的，可以问一下一鸣哥，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朱达西好意的推荐，说好了，也是好久没有高一鸣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了。
姜凄凄看了看手表，说：“再等等吧，进去容易，但是打入内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主要是打长途电话很贵，改天一起的时候，把所有的问题搜罗起来，既然知道贵，就一次性解决了。
朱达西也知道长途的贵，所以，一直是上网联系，可是一顿KFC，把去网吧的钱都用完了，国际电话更不用说了。
说真的，她也十分好奇姜妈的谈判过程，可是打卡机的引入最初因为是那几个销售。
既然亲妈都是解决外面不回来上班的人，那她就在厂内部搞事情。
“先吃饭吧，我们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姜凄凄叮嘱对面坐下来的朱达西。
饭盆里的鸡腿十分的显眼，但是，他都是最后吃的，好吃的总是留到最后慢慢的享用。
不像她，好吃的东西，先吃了再说。
“来，尝尝这个。”突然坐下来的晓冈打开他带来的饭盒，将带来的红烧土豆放在他们面前，“你爷爷给做的，好吃的不得了，跟红烧肉的一样的香。”
这一看爷爷烧的入味的拿手好菜，姜凄凄第一个夹了一块，激动的说：“你什么时候又去了？”
晓冈可是很舍不得这个红烧土豆，可又是夏天，菜都不经放，他第一天回来就拿来，放在厂里的冰柜，第二天和蒸饭的一起，蒸热，就可以吃了。
看到姜凄凄也在，他想，凄凄应该也很想念爷爷做的菜，于是拿出来分享：“我隔三岔五的去，棚建好了，鸭子也送过去了，粮食昨天也运过去了。”
所以，每次去，晓冈都去蹭饭，蹭饭的同时，他也不好意思，就从市里买点新鲜的给带去，这样，老爷子也省的跑一趟菜场买菜了。
姜凄凄倒是沉着冷静，不用关心在意，想要成为养鸭专业户这件事，爷爷已经在帮她实现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只要棚解决了，后面样子的事情交给爷爷就好了，接下去，就是等寒假来了的时候去宣传，首先是卖鸭蛋，联系几个摊位，直销。
而和餐厅的合作，还是要后期去宣传，现在才刚刚开始。
最少的一只鸭子，起码是三年打底的时间要的，这段时间，她应该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
晓冈说：“厂才安排我都走动走动，有什么东西采买的，也是我去，到时候找厂长报销就可以了。”
这么一听，姜凄凄认为，妈妈对于养殖鸭子并不是很讨厌，既然是让晓冈盯着点的，那将来厂子没有了，接受养殖鸭子的职业是有希望的。
姜凄凄看着吃着贼香的晓冈：“哥，那最近真的辛苦你了，你多吃点。”
晓冈乐呵的说：“你们也吃，我老妈最近还说我胖了呢，你爷爷做的菜实在太好吃。”
姜凄凄看着对面像个小媳妇的朱达西，推荐说：“达西可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等我爷爷做不动饭了，还有达西，是不是？”
没想到，抓住一个勤恳的工人，只要抓住对方的胃就可以了。
这个晓冈也是年少时不爱念书，浑浑噩噩，人家看他痞里痞气的，都不爱招揽这样的人。正当因为学历和长相找不到工作，面临家里老母亲生病的紧要关头，遇到了妈妈，才有了第一份工作。
先治病，再上班，上班还有饭吃，这些，晓冈就很满足，也很感恩的跟着厂长。
但凡家里有跑腿的事情，姜妈都很放心的让晓冈去，这些小事情他都能办理很妥当。
这回，经常去乡下这件事，姜妈也关照过，要是老爷子有什么需要，他直接去办，钱的事情都好说。
同样是看着可怜家里困难招揽进来的人，但晓冈比王大壮能干很多。
虽然长得不正紧吧，但做起事来，可比王大壮认真负责多了，还任劳任怨。
姜凄凄说：“现在是夏天，还好，但是冬天的时候，窝里要放点稻草，鸭子住着才暖和，到时候留意一下，还有鸭子每隔一段时间要清洗的，要是看着爷爷一个人清洗，晓冈哥帮着一点，过年的时候请你吃鸭肉。”
“好呀，好呀。”听说有鸭肉吃的晓冈乐不思蜀。
朱达西乐呵的看着晓冈：“看着晓冈哥的样子，我也好想吃鸭肉了，好久没吃了。”
姜凄凄说：“想吃啊？”
朱达西：“嗯。”
姜凄凄说：“请教我爷爷去，学会了也用你零花钱投资一只鸭子，让爷爷替你养着，过年的时候做给你爷爷吃。”
朱达西咬着筷子，问晓冈：“下次采买的时候，帮我买一只，我给你钱。”
晓冈差点笑喷了：“只买一只啊。”
姜凄凄招了招手：“你给我钱，我挪你一只就好了。”
晓冈有趣的看了姜凄凄一眼，这孩子，又在逗朱达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