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军的腿是实打实地被撞断了,陈芙蓉这招也是够狠。

    此刻医院里,陈芙蓉正对着梁嘉柏哭哭啼啼。

    “对不起,是我哥他自己不看路。医药费你不用出了,我们自己来吧。”

    梁嘉柏连忙说:“这怎么行呢?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陈芙蓉感激地望着他,梁嘉柏深吸了一口气,一副很有担当的模样。

    护士喊:“陈志军家属,自己去药房拿药!”

    “药,药房在哪儿?”

    陈芙蓉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梁嘉柏立马说:“我去吧。”

    看着梁嘉柏积极地跑下楼去,陈芙蓉唇角挂着笑,一步步走到陈芙兰跟前。

    “怎么样?不用你,我也能认识他。”陈芙蓉眉眼深沉地笑道。

    陈芙兰瞟了一眼病床上横眉冷眼的陈志军,对陈芙蓉由衷地点了点头。

    “我承认,你真的很强。”

    陈芙蓉轻笑了声。

    看着她这得意的模样,陈芙兰也不想跟她再装了。

    “你知不知道,梁嘉柏正在追省长的女儿?”

    陈芙蓉面色一变,盯着她:“你说什么?”

    “字面意思。”陈芙兰笑着说完,转身欲走。

    “陈芙兰!”陈芙蓉拽着她,神色凶狠地说道:“你别想搞我,我告诉你。这辈子我放过你,你不许害我。不然,我做鬼也要拉你一起!”

    “你有病吧……”

    陈芙兰正要说什么,这时候梁嘉柏拿了药上来了,“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陈芙蓉脸变的那叫一个快。转眼就笑意温柔,转过头去。

    “梁少,我和兰兰是姐妹呢。你还不知道吧?”

    “哦,她说过。”梁嘉柏走上前来,把药拿给她。“喏,说明都写在上面了。住院费我都交了,怕不够,还多存了一部分。你们出院的时候,如果不够,就让人打这个电话。”

    梁嘉柏递给她一张纸,陈芙蓉接过去,把那纸捏得紧紧的。

    “梁少……”

    她泫然欲泣,很显然她做了梁嘉柏几十年的老婆,知道怎么拿捏他。

    梁嘉柏见她哭泣,立刻问:“怎么了?”

    陈芙蓉就抖着肩膀抽泣起来。

    “你、她怎么了?”梁嘉柏求助地看向陈芙兰。

    陈芙兰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我要回学校了。”

    说完,直接走了。

    她才懒得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回到学校,陈芙兰立刻把这次在省城筹到钱的事,跟兰花草小组的人一起说了。除了黄明明罗红梅还有英语宋老师外,这段时间陆续又有几个学生和老师加入他们。

    学生们都很激动:“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去统计名单。”

    老师们考虑则要更全面:“这件事还是要跟妇联合作,我去找妇联主任。结合当地情况,一定把资助给到最需要的人。”

    “对,咱们还可以在学校发起捐款,吸纳更多的爱心人士。”

    “除此以外,资金方面也要做到严格管理。收了多少钱,用了多少钱,用在哪里,还有受资助的人员名单,都要公示出来。做到公开透明……”

    陈芙兰又去看了安静。

    安静正背着弟弟在地里干活儿,看到陈芙兰,她放下锄头跑过来。满脸憨厚的笑容,“兰兰,我还以为上次你生气了,不跟我做朋友了呢。家里走不开,我又没办法去学校找你。”

    陈芙兰叹口气,“你还是打算不回学校吗?”

    “想又能如何呢,这件事又不是我想就能有用的。我家里的情况,你也很清楚的。”安静仍旧笑着,只是苦笑。

    陈芙兰想了想,“这件事交给我吧。”

    她去找了学校宋老师,宋老师和其他老师一起商量,最后又找上了妇联,妇联找上了当地村支书。

    最后,村支书,妇联,学校的人,还有陈芙兰和兰花组小组的成员们,一起来到安静的家里。

    “老安,今天领导们一起来你屋里,就是为了给你说清楚这个道理。安静这个女子回去读书,学费生活费不得要你管,都由人家公益小组的人出。另外,每个月队里会给你发低保,保障你的基本生活。”

    安静的爹现在还是能下床了,平时煮个饭喂个鸡什么的一点事没有,只是不能干重活。

    男人老实地笑着,嘴里却半分不退让:“那不得行,她要是走了,她弟娃怎么办?家里谁煮饭呢?队上总不能派人给我煮饭带娃吧?要是那样的话,我也愿意。要是能直接给我配个老婆,那我就更满意了。”

    居然提出这种要求,满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安静扯了扯陈芙兰的衣服,冲她摇摇头。

    小声道:“算了,我不念书了。”

    妇联的人直接说道:“你懂不懂法律?现在已经开始义务教育了,你不让她去读书是违法的!”

    男人却精明得很,“嘿嘿,领导,你不要哄我。义务教育我还是晓得的,小学到初中我已经让她读了。高中嘛,不算义务教育了。”

    一屋子的人气得不得了,任凭众人怎么软硬兼施,男人就是不同意。

    最后,大家都没有办法了,铩羽而归。

    “对不起大家,给你们添麻烦了。”

    夕阳西下,安静脸上满是脏污的汗水。她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拼命给众人鞠躬道歉。

    “谢谢你们,对不起你们。”

    陈芙兰走在最后,安静对她说:“兰兰,谢谢你。以后你不用为我读书的事奔波了,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我能读完初中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村好多女孩儿连初中都没读上。隔壁的小丽,还有山那边的红红。真的,你去帮帮她们吧!”

    陈芙兰咬着牙,眼泪在眼里打滚。

    安静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兰兰,我会努力走出去的。需要一些时间,你相信我。我会走出去的,去省城,去北京,我一定会!”

    陈芙兰眼睛一亮,“真的?”

    “嗯!”安静像是下定了决心,“我自己的命运,只能靠我自己改变。兰兰,你给了我很多力量,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好,我等你。咱们一起去省城,去北京。”

    “嗯!”

    两个小姑娘说好了约定,慎重告别。

    虽然兰花草小组没能帮助到安静,但是这次行动,成功带回了将近二十多个女孩儿到学校,接受到了点对点的资助。

    有小学的,初中的,也有高中的。

    这中间有见钱眼开坐地起价的父母,也有像安静爹那种,但更多的,也有很多无奈、真正交不起钱的父母。

    看到那些女孩和她们父母感激涕零的样子,陈芙兰也更加认识到自己在做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回到学校后,陈芙兰更加努力的学习。除了学习和筛读来自各地的稿件,她的生活中几乎再也没有别的事情。

    直到那一日,陈芙兰又收到一封信。她以为也是一封稿件,便在课间教室里拿出来看。

    没想到里面却是写给她本人的信。

    信的开头就是问她好不好,最近在做什么。然后分享了对方那边的天气和一些小事。

    “……这里很冷,很冷。冷到头脑呆滞,四肢麻痹。有的时候我以为我又一次死了……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那种感觉,很荒诞,又很真实。”

    陈芙兰读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翻过来,看到最后的落款。

    宋雪津。

    看着那三个字,陈芙兰心头突然跳得飞快。

    她还没消化这股情绪,突然手中的信纸被人一把抢走。

    “宋雪津?!!是那个宋雪津吗?!!”

    虽然是课间,但很多同学们都还在教室里。张翠兰的大嗓门,立刻引来了全班的注意。

    更何况这是宋雪津,曾经引起全校女生一起痛哭的存在。

    张翠兰这一尖叫,隔壁班的人都涌进来了。

    陈芙兰立刻站起来去抢,生气地道:“还给我!”

    张翠兰当然不给,拿着信跑到人群中间,给众人传递。

    “快看啊!真的是宋雪津的字,学校大字报就是他写的,现在还贴在校门口呢,就是他的字!”

    “好像真的是诶!”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宋雪津在信里说了什么?”

    “别慌别慌,我给大家念啊!”张翠兰清了清嗓子,站在桌子上,大声朗诵道:“军营的训练比我想象中的辛苦,你能想象吗?我第一次站岗,最后是被战友扛回去的。他们还说,我像枚大炮,直挺挺的……”

    同学们哈哈大笑,陈芙兰冲上去一把把张翠兰扯下来。

    张翠兰不给,陈芙兰怒极,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把信抢了回来。

    张翠兰给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好半天找回声音:“陈芙兰,你敢打我?你还自诩为女性发生,现在为了一个男人,你打我?”

    陈芙兰凶狠地盯着她,“张翠兰,你少给我来这套。我警告你,下次再动我东西,就不是一耳光这么回事了。”

    扣帽子上升高度裹挟舆论,这套流程陈芙兰就算是21世纪网络2G冲浪,也知道一些。

    张翠兰一张嘴,陈芙兰就打断她。

    “你私拿我信件,还当着这么多同学念出来,已经违法了你知不知道?要是不服,咱们现在就公安局走一趟?”

    一听到公安局,张翠兰气势变弱。

    “多大点事儿,就闹到公安局。你以为公安局是你家开的啊?真不害臊。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

    这时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陈芙兰把那封信折好,放在笔记本的最里层。

    即便如此,宋雪津给她写了一封信这件事,下午放学的时候还是全校都知道了。

    由于陈芙兰早就因为‘痛打教导主任女儿’的名声在外,而且又是兰花草公益的发起人,倒是没有人敢找她麻烦。

    但并不代表着没人来找她问东问西,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只是陈芙兰没想到,何梦这么快就出现在她眼前。

    一个校花,一个学霸,两人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何梦在寝室门口拦住陈芙兰,立刻吸引了大批学生的围观。

    看着眼前这个大眼睛白皮肤、一身棕色格子长裙的长发女孩,陈芙兰蹙着眉,不解地看着她。

    “陈芙兰。”

    何梦先开口,她看起来小心翼翼。

    陈芙兰之前也没接触过何梦,不知道她什么性格。

    就说眼前看来,挺分裂的。

    好像很胆小,很内向,却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拦着陈芙兰。

    “什么事?”陈芙兰看着她。

    何梦咬了咬唇,“你……宋雪津,真的给你写信了吗?”

    这种情况,陈芙兰也不能说没有。但看何梦这个样子,她真怕说出什么话,万一刺激到对方。

    陈芙兰斟酌了一下,无奈地开口,“长辈原因认识的,他只是写信告诉我一些事情。”

    何梦立刻摇摇头,“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在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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