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虞卿禾看见贺闯的样子,又有些心软了。

    她咬了下嘴巴内侧的唇肉,别扭道,“许吉一会就要过来了。”

    贺闯看着她,没说话。

    一双眼眸黑黝黝的,还带着细碎的光。

    虞卿禾稍微妥协了一下下,她走到贺闯面前,弯腰在他唇上实打实的贴了一下。

    然后在贺闯有动作之前迅速直起身子,并用两只手捂住嘴巴,传出来的声音有一些含糊,“只可以这样,我嘴巴疼!”

    虞卿禾的脸很小,两只手捂在嘴巴上就将整张脸遮了个大半,露出的那一双眼睛又大又圆,黑色的瞳孔里闪着点点水光,湿漉漉的简直是让人心尖发烫,只想把人裹进怀里揉上那么一揉。

    贺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到一起摩挲了一下,轻轻回了个“嗯”字。

    虞卿禾放心了,捂在嘴巴上的手放了下来。

    她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通,伸出手揉了揉贺闯的头发,“乖乖躺着哦!我去给你煮粥喝。”

    语气让人觉得她是在哄三岁的小儿。

    贺闯被自己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想法逗笑,等他再去看人时,虞卿禾早就从他身旁一溜烟地跑开了。

    抬手碰一下自己头上被揉过的地方,贺闯暗自琢磨,他这腿伤为什么恢复的这么慢?

    ***

    虞卿禾刚把熬好的粥盛进碗里,许吉就过来了,手里还拎着好几根长长的木头和一个小木箱。

    “你手里拿着这些东西是要干什么啊?”虞卿禾往他手上看了好几眼都没看明白这些可以做什么,只好开口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嫂子你说它们啊。”许吉往自己手上看了一下,向她解释,“我打算给贺闯哥做两个拐杖,等后面可以用它们帮着先走走路。”

    虞卿禾真情实意的对他表示感谢,“你太有心了,我倒是从来没想到后面走路的事。”

    她这话说的不假,她从来没照顾过人,是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现在会做的这些换药熬药什么的,全都是现学的;浅显懂一点的和骨折有关的事情,也都是从婆婆大夫许吉他们这了解到的。

    许吉被夸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他目光躲闪着不敢看眼前的人,领着手里的东西在院子里找到一片空地放下,“我、我先把它们弄一下,嫂子你忙。”

    “贺闯还得躺一段时间,你不用那么急,慢慢做。”那几根木头看着都还没处理,做起来肯定很麻烦,虞卿禾担心他急着做完,累到或是弄伤了自己。

    许吉低着头,“嗯,我知道的。”

    虞卿禾在旁边看了一会,估摸着粥的温度差不多了,这才起身离开。

    见人离开了,许吉一直绷着的身子终于松下来,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发起了呆。

    对此一无所知的虞卿禾正扶着贺闯起身,将厚实的被子垫到他背后。

    贺闯高大的身子压在她肩头,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重量。

    虞卿禾掐了下贺闯的胳膊,“你这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贺闯似乎是埋在她肩头笑了一下,“什么?”

    “我说,”虞卿禾将人推开,眯了眯眼睛,“我之前扶你都没有这么重的,你今天肯定是故意压在我身上的。”

    将人上下打量一遍,她单手扶着下巴点评,“贺闯,你现在真的好幼稚,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贺闯顺着虞卿禾推开自己的力道靠到身后厚实的被子上,听到说自己幼稚的这句话,他抬了抬眼眸,似乎在问“他有吗”。

    虞卿禾解读出他的意思,狠狠点头,“你就是有!”

    她绷着脸,努力做出一幅很凶狠的模样,偏生显得愈发的可爱,“你之前都是这样一幅面无表情的凶狠模样,让人看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贺闯偏过头,肩膀细微抖动一下,似乎是在憋笑。

    “就是这样的你笑什么。”虞卿禾看不过,伸手推了他一下,“还有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这么爱笑,你之前可是整天板着个脸的。”

    说完,她扑到人身上,伸出两只手去掰贺闯的脸,不安分的在他脸上左捏右掐的,“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装成贺闯?!你有什么企图?!快说!”

    担心人摔下去,在人扑过来的那一刻贺闯就将手臂抬起,虚虚地搭在了虞卿禾后腰的位置,“没被人替换。”

    他一动不动的任由身上的人撒野,趁着停下的空挡说了句“心情好”。

    这是在解释虞卿禾问他最近为什么那么爱笑。

    方才还在欺负人的虞卿禾听到这三个字,脸一下子变红了。

    贺闯还在看着她,似乎在等她问自己“为什么心情好”。

    虞卿禾才不要问这个问题,她放下手,从人身上起来站好,嘀嘀咕咕道,“货物不符,我要退货。”

    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楚的贺闯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板着张脸,“不行。”

    虞卿禾“哼”了一声,端起放在旁边的粥碗。

    他们刚才闹了那么一会,原本正正好入口的粥现在已经是温的了。

    于是虞卿禾又去灶房重新盛了一碗。

    吃惯了冷菜冷饭的贺闯因为虞卿禾这一行为,心脏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不过他还是记挂着刚才的那句话,“就算你后悔也迟了。”

    虞卿禾反应了一下才听懂贺闯这句话的意思,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让贺闯记在了心上。

    之前在茶摊上多吃了几口糕点,他后面就给她买了好几次;在泥人摊子前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后面好几次回来都给她带了造型别致精巧的泥人;她嫌弃药苦,他就买回来各种各样的糖......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自己的每件小事都有人记着并去实行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虞卿禾感到愧疚。

    “我才不会反悔。”她倒是害怕贺闯会先受不了自己的坏脾气。

    贺闯从小到大形成的观念里,认为行动永远比口头上的承诺重要,他不是一个喜欢在嘴上做承诺的人,比起这个他更倾向于喜欢用行动和时间去说明。

    可看着虞卿禾期待的望着自己的眼眸,贺闯心里动了一下,“我也不会反悔的。”

    看着虞卿禾遮掩不住的开心,他被感染的也开心起来。

    感觉吃进嘴里的粥都变得甜甜的。

    盯着人将碗里最后一口粥喝完,虞卿禾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和贺闯说。

    “我今天上午要去镇上,后面几天也要去。”

    贺闯的眉细微的皱了一下,“是有什么事?”

    他并不记得家里有什么事要去镇上的,还是一连去那么多天。

    “对啊。”虞卿禾点头,“我昨天抓药时看到那间医馆还可以收药材,于是就问了一下。”

    她拍了下头,“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在山上发现了白前这件事。”

    “不过这不重要,你现在知道也不晚的。”

    “山上?”贺闯眉头深深皱起,“你去山上了?”

    “也不算吧。”虞卿禾将那天的事重复了一遍,“一点都不危险,就往上走了那么一点点。”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出来那么一点点的长度。

    贺闯皱起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还是危险的。”

    保不齐哪天就有什么兽类往下跑过来了。

    他试图说服虞卿禾,“窈窈,不要去了好不好?”

    “可是那有很多的白前啊......”虞卿禾觉得那些白前可以卖好多银钱,除了这个,她真的想不出来自己还有其他什么可以赚钱的方法了。

    “会有危险的。”贺闯想强硬起来,又担心以虞卿禾的脾气,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相处了那么久,他对虞卿禾的脾气可以说是十分的了解了。

    虞卿禾安慰贺闯,“安啦安啦,我会当心的。”

    贺闯突然感觉到无力和后悔,腿脚受伤决定了他什么都做不了,窈窈坚持要去的话可以说他是阻拦不住的。

    但究其根本所在,还是钱的问题。

    顺心而活,只看当下从不考虑过去和未来的贺闯再一次问自己。

    为什么过去的自己没有好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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