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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纵使沉浮,绝不臣服

    亚瑟两人回到别墅,水桥羽膝盖上放着包裹,手里捏着那个红包,他猜出来是一把钥匙。

    他倒是不着急打开,将红包放到一边。

    举起包裹率先展开绣着红玫瑰那面,当时没细看这竟然还是立面的,“我猜这一定是父亲绣的”,他摸上去,忍不住赞叹“父亲真厉害,这种立体绣很难的,走线细腻,用色温暖,丝质还那么新,父亲定是个细致温柔的人。”

    亚瑟倒是想起其他的,“你知道爸爸是怎么介绍父亲的吗?”

    “怎么介绍?”他还在看那两朵花,他从未见过这样高超别致的绣工。

    “你知道的我小时候比较没心,他们为此操碎了心,有一天父亲生病了,听说是以前本体实验的后遗症,爸爸很难过,实验室外他突然对我说‘他的名字是clover*xer,名字都带着爱意的少年,他说他最喜欢雪,喜欢身体被冰雪完全覆盖之后,生命拼尽全力让血液沸腾的感觉,我答应下雪的时候带他出去看,当佛伦斯的第一场雪落在他清澈温柔的眼帘上时,我承认自己动心了’然后他对我说,”他看向水桥羽,“他说‘所以亚瑟,千万不要错过让你真正心动的人,即使你是亚瑟’。”

    水桥羽被这样幽深的眼神盯地有些羞涩,放下手里抓住的布帛,偏移视线的时候小发尾垂落到肩窝上,露出点点纹身图纹,“那他们一定很恩爱”。

    亚瑟不好评价,“现在是很恩爱,但是一开始,他们注定不可能走到一起。”

    “为什么?”

    “一个是命中注定要抓他献祭的掌权者,一个是天生要为大义而牺牲的雪凝,雪凝借掌权者之手死去,这样的身份如何能走到一起,如何能相爱。”

    水桥羽眉头一跳,“可是他们最后还是成功了不是吗。”

    亚瑟抬手抚摸那两朵栩栩如生的玫瑰,将他揽到怀里,“但是他们受了很多苦,很多罪,一度遭到唾弃谩骂,爸爸做过很多错事,父亲受了很多伤害,甚至我大哥他……我其实不太懂生物血之间的感情,明明互相折磨,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竭尽全力在一起。”

    水桥羽没经历过这般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只能以旁观者的角度发表自己的看法,他摊开手裹住亚瑟摩擦玫瑰的手,抬起湖蓝色的水眸看着他,“未知全貌我也不能随便发表观点,这是父亲之间的事,但是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承载者沉浮于既定的规矩与规律,时间会推演出新的答案,到那时,旧者臣服,新者沉浮,谁又能判断得与失,对与错呢,我,和你,本身也是奇迹,但我相信我们也会像爸爸和父亲一样走到最后。”

    亚瑟莞尔一笑,矜贵的脸蒙上一层柔光。

    水桥羽打开包裹的结巴,一层层小心掀开,隐约是个长方体。

    “哇,是照片诶”,亚瑟瞳孔紧缩,交握的手一颤。

    水桥羽不明所以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看,是亚克莱和克洛娃当年的结婚照,可谓是场视觉盛宴,美不胜收。

    尤其是中间两位身着一黑一白礼服的主角,背景是塔台和周围建筑的顶,晴日九天,大家站在长台阶上,笑容灿烂,花童在最前面撒花,侧面有乐队奏乐和身着铠甲的军队,几大排琳琅满目的烟酒美食,两位新人是那么的般配。

    “父亲真的好好看,哈哈哈,你看这里这么多花童,到时候亚伦肯定跑不掉了,”他往下翻了翻,“看起来这是一叠照片,我们一起看看吧。”

    亚瑟的手紧了紧,拿起下一张,是两人在森林那边放风筝,底下几张都是两人甜蜜的日常,再往下翻,画面赫然多了一个人,是他大哥,在一张三人在大礼堂前的合照后,又是两个人,照片不多就几张,再往下,亚瑟顿住,死死盯着底下那张照片。

    水桥羽见他不动,推开他拿照片的手,看到底下的照片。

    这张照片背景只有一张床,年轻时候的克洛娃穿着带着翎羽标志的实验服,怀里抱着一个酣睡的小奶娃,他在亲吻婴儿的小手,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出他对孩子的无限疼爱。

    他的背后坐着亚克莱,身上还穿着盔甲,不算得体,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脏污的脸还被划破几道血痕,他注视着两人,一手搭在婴儿露出的小脚上,显得格外宽厚,整个人都温和下来,足以见他的喜悦。

    亚瑟不动,水桥羽只好自己一张张翻,以下5/4全是一家三口的日常,似乎揽全了佛伦斯所有能玩的角落,他们仨像平常的亲子一样玩闹,去各个地方打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两位父亲容貌不减,只有亚瑟在不断长大。

    可是他没有丝毫印象。

    一直到最底下,亚瑟已经恢复如初,他压住水桥羽的手,“最后两张让我自己打开吧。”

    水桥羽收手,“好”。

    亚瑟拿起面上那张明显是偷拍的他的背影,是他穿着实验服盯着手里那瓶绿色溶液看的抓拍。

    他记得那天是他从战场回来的时候意外抓获的活体病毒,为了尽快得出他脑中的猜想马不停蹄地走进实验室,任谁劝阻都没用,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

    他整整忙了四天半,在第四天深夜得出结论后又片刻不歇地找伊森他们造导弹,成果位于现在佛伦斯的一级设备。

    下一张就是他趴在实验台上小憩,右边一片兴奋的人在庆祝实验成功,左边是他一个人,只拍到他杂乱的头发和半个侧脸,他记得那天是自己走回去,然后嫌麻烦倒头睡在沙发上,睡了一天,可是醒来却在床上,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累记忆混乱。

    原来……是父亲和爸爸送他回去的吗。

    他从来不知道。

    最后一张背景是和大哥一样的大礼堂,不过是里面的舞台前,周围人群攒涌,画面聚焦在已经长成的亚瑟和两边的父亲,一位温柔俊美,一个威武霸气,中间的亚瑟青稚也沉稳,画面中的人在为他们鼓掌。

    他记得这是他接任佛伦斯掌权者前的最后一次结业典礼,可他完全不记得有这样一件事,他只知道自己走完了全程,从未期待过父亲他们会出现。

    他的记忆里,自从伊森接手后,就很少和父亲爸爸亲近。

    亚瑟拿起照片准备仔细看看,发现底下还有一封信,白纸上写着:致我们的孩子,最爱的亚瑟,是克洛娃的笔迹。

    他刚要打开,却被水桥羽拦住,“诶诶诶,别忙,这封信是父亲写给你的,你就应该自己一个人躲被子里偷偷看,一时半会看不完,我们先打开爸爸那个红包吧,我感觉是把钥匙。”

    亚瑟没有异议,将信拿出来小心折叠放进口袋里。

    水桥羽撕开红包封条,抵着掌心倒出来,掌心躺着一把纤长复古的钥匙,两长两短,尾端带着翎羽,暗金色的金属材质,红色的条纹看不清晰。

    水桥羽有些疑惑,“这是哪里的钥匙?挺好看的。”

    亚瑟拿过来仔细看,视线停留在尾端的翎羽上,抿唇,“是亡灵”。

    水桥羽不懂,“亡灵怎么了?”

    亚瑟不想隐瞒他,因为他有预感,父亲送给他这些不在记忆里的照片,还写了信,爸爸将钥匙交给阿羽,功业迫在眉睫,那么到时候执行的人极有可能会是……

    “阿羽,你先听我说”。

    水桥羽不明所以,“你说”。

    “k计划是很久以前上几代掌权者制定的,直到上一任亡灵被雪凝暗害失败才开启,其中有一条就是如果亡灵失控了,那么我们要不择手段杀掉他,上一任亡灵体被病毒侵害暴走,几乎毁了整个佛伦斯,我们赌不起。”

    水桥羽很是震惊,差点站起来,“所以如果这一任的zero也出现问题,你们就会杀了她?那个小姑娘?”

    亚瑟点头。

    水桥羽看向那把钥匙,这把普通的钥匙瞬间宛如周缠恶鬼,“亡灵体的力量何其恐怖,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一期实验的时候,原来的老实验员按照爸爸他们的交代,给亡灵的四肢关节里注射了药物,那药物是很久以前病毒的提取交合物,拥有惰性和消极性作用”。

    “什么意思?”

    “惰性是塔台那个设备,只要塔台在,亡灵根本出不了佛伦斯的防护罩,按下机关,亡灵就会无法动弹。”

    水桥羽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那消极性呢?”

    “消极性就是这把钥匙,它只是以这个形态出现,只要把它扔到塔台底下的喷泉里……”

    水桥羽心一揪,“会怎样?”

    亚瑟抿了抿唇,“自爆”。

    水桥羽站起来,粉蓝色的布帛顺着裤腿滑落在底,宛如自己听错了轻声呢喃,“你说什么?”

    亚瑟弯腰捡起,“塔台底下的喷泉是终极武器,连接着整个佛伦斯的核心,只有实验体能成为它的弹药发挥威力,佛伦斯特意为亡灵准备的,只要这把钥匙进入水中,亡灵就会粉碎凝聚力量,直接消灭迦神和敌军。”

    水桥羽坐倒在沙发上,难以想象他上个月在实验室外见到的小姑娘要遭受这样的命运。

    亚瑟索性都说完,“阿羽,爸爸将钥匙交给你,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水桥羽沉默。

    良久,亚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但我知道你会,钥匙我放在这里,很晚了,我们去休息吧。”

    亚瑟蹲下捡起布帛,将照片包回包裹里转身上楼去洗漱,水桥羽坐了会心里还是难受,索性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的塔台,那里灯火通明,塔顶后的月亮只有半圆。

    都说晴朗见明月,山黑见乌云,确实如此,那哪里是什么建筑物,那时张着獠牙的猛兽,随时准备吞没一位小姑娘。

    这个夏季,似乎格外炽热。

    深夜,水桥羽第一次没有和亚瑟说晚安就侧向另一边说他要睡了,其实眼里全是清明,盯着黑暗里的那面镜子发呆。

    亚瑟靠在床头,看了他的背影良久,缓缓摸向枕头底下,拿出信封,借着床头的灯光展开纸张。

    【亲爱的孩子,我的小亚瑟:

    首先,祝贺你找到自己的归宿,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表示我和你爸爸时日无多了,你们不必伤怀也不必挽留,纵使我们有超出常人许多的寿命,时限到了自然也该顺应,责任的福利是能力,能力的代价是责任,我们已然完成,是时候谢幕了。

    佛伦斯的未来掌握在你们手里,亡灵的出现就是预兆,爸爸和父亲都相信你能挑起这个担子,如果最后还是天命使然留有遗憾,也不要自责难过,成功与否你都是我们疼爱的好孩子啊。

    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其实是责怪怨恨我们的,这没什么,你不用抗拒这样的心思,相反我们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情感。

    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年幼受苦,性情凉薄,无法热切地感受世间真情,但是亚瑟,父亲真的很爱很爱你。

    父亲很高兴也很感激桥羽,是他让你破开了命运的枷锁,走出混沌的牢笼,我们没有遗憾了,你们一定会走到最后的。

    我和你爸爸的关系是两个极端。

    当初没有人会认为佛伦斯的掌权者亚克莱会和雪凝实验体走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也走不远,玩两天就算了,因为雪凝注定要牺牲,亚克莱注定要成为刽子手。

    但是你看到了,我们经历过许许多多的挫折困难,能迈过去的,不能迈过去的都摆在眼前,每一件小事都足以让我们分开,让我们痛不欲生,可是我们走下来了。

    我们游走在命运的轨迹上沉浮,时而看到阳光与希望,时而遭受挫折与打击,来来回回,断了分,分了合,最终也只是臣服于结局而已,结束只在一刻,过程我们已经填充了。

    你看,倘使我们臣服于某个过程,某个时刻,那么今时今日的一花一木,一颦一笑,连梦里都不得以出现。

    所以你说,是什么让我们这么死缠着,非他不可呢?

    我想你能想明白的,当你对自己的伴侣产生归属感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亚瑟了。

    照片你看了吗?

    我猜你肯定已经看过了,还是和你未来的伴侣一起看的,父亲很高兴,到最后终于能将这些记忆交还给你,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你看到是否高兴,是爱更多还是恨更多。

    这些照片都是爸爸和父亲一起拍的,你可以认为是偷走了一部分记忆,这个记忆里的亚瑟只是亚克莱和克洛娃的孩子而不是佛伦斯的殿下,这也是我们为数不多能为你做的事了。

    请原谅我们的决定,这在当时来说是最好的办法,结果也很好不是吗,你长成了佛伦斯史无前例的王者,比你爸爸更加优秀,这该死的命运会在你的手里结束,你就能拯救自己,解放更多人。

    这里是另一个字迹添加的话,大势所趋,爸爸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身为佛伦斯的殿下,你得扛起这个担子,享受了上位者的福利就得履行自己的责任义务,爸爸只能对不起你,别怪你父亲,他已经尽力。

    我的孩子,希望你们都能突破自己的命运,纵使沉浮,绝不臣服。

    这句话不同的字迹写了两遍,一遍是克洛娃的,一遍是亚克莱的。

    克洛娃*雪尔,路易斯*亚克莱留。

    对了,不久之后是你的生日,我们可能无法出席为你庆祝了,但是会有很多伙伴给你庆祝,你会开心的。

    儿子,小亚瑟,提前祝你生辰快乐。】最后是个马卡龙草莓慕斯蛋糕,可爱风,寥寥几笔画得生动形象,栩栩如生。

    亚克莱的签名明显是另一种字体,他在以前的文件里见多了,看来这是爸爸和父亲想对他们说的话。

    亚瑟收起信纸,手指摩擦着小蛋糕,久久不能平息,他以为自己冷心冷血度过的前半生,但其实已经拥有过他渴望的东西,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亚瑟啊亚瑟,就算没有解释,没有这些,你也不曾恨过吧。

    第二天两人都很早起,亚瑟醒来的时候水桥羽已经不在别墅里了,这是他第一次自己离开,他没有过问,下楼发现钥匙还在原处,他也没管,照常去上班。

    接下里大半个月两人都心照不宣当那把钥匙不存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直到有一天……

    钥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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