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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春桃,你夫君重生了

    中午诚意满满的一场交流过后,春桃走路的脚步都轻快几分,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背着个大竹筐就要出门:“夫君,我去山上捡点儿笋壳跟干柴,一会儿就回来。”

    “路上小心,别往深山去。”

    “嗯,不去不去。”春桃笑盈盈的点点头,她朝主屋瞄了一眼,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两步跑到周怀林身边,飞快的抱了下他的腰,不等他反应,扭身撒腿就跑,挥舞着胳膊高声喊道:“我走啦!”

    周怀林手上依稀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看着自己的手,耳廓渐渐染上绯红:“一点儿不矜持……”

    近山的路被大家踩出细细的一道,土黄的小道蜿蜒向上,像条小蛇盘桓在山林上。小道两旁杂草丛生,枝叶间或覆盖一段,远远看去,小路像是被分割成了无数小截儿。

    穿过一片竹林,何春桃呼吸着山林间清新的空气,继续朝上走去,她右手拎着根扁担,拍打过身前的草丛,驱赶着藏在里面的毒虫鼠蚁。山里的路崎岖不平,越望上,便没了路,她的身影在山石林木间穿梭。

    东屏山巍峨险峻,走了小半个时辰,她大概才爬了十分之一,翻过一处土坡,眼前豁然开朗。

    这一片山林地势平坦,她平日都在这里捡柴禾,村人们大都不进山,倒是便宜了春桃。不远处是一汪碧绿的池水,阳光透过树梢落下斑驳光影,不知名的鸟雀在林间掠过,拖着长长的尾羽,发出阵阵轻啼。

    春桃又仔细检查一遍绑好的裤脚,放下竹筐,开始捡拾干柴,手臂粗的木头,她脚踩住一头,手腕轻轻一撅,咔嚓一声脆响,干柴便断成两截,茬口井然。

    突然,她耳朵微动,迅速扭过头去观察,不远处的草叶细微摇晃,窸窸窣窣的。她稳住身形,手里的木棍的调整了下方向,唰的一下扔出去,破空声响起。

    叽——

    “打中了!”春桃开心的跑过去,草丛里正躺着一只灰毛兔子,揪着耳朵拎起来,兔子四蹄软塌塌的,早已死的不能再死,她掂了掂,笑的见牙不见眼:“哈,好肥呀,这不得有五斤重?今天运气太好啦!”

    “明天又有肉吃喽!”春桃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兔子,舔了下嘴唇,一阵小风吹过,她不自觉打个寒颤。

    抬眼望了望天色,手下麻利的整理着干柴。她将干柴整齐的摞成两大堆,用带来的草绳绑好,拿过扁担穿入两个草绳扣后将绳结抽紧,扁担担在肩头,挑着干柴下山。

    路过竹林时,又搂起地上的干笋壳,装了满满一筐背上。村人多是用干笋壳生火,笋壳有油性,燃的很快,周家也不例外。

    天色昏黄,橙红色的落日只余下一小缺在天边,跟假的似得。

    春桃背着柴禾,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两大摞柴山在移动,小小的春桃掩在其中,像是□□柴吞没一般,她又穿着件褐色窄袖衫,越发和那堆干柴融成一体。

    “鬼呀!”妇人尖声咋呼,吓的何春桃一哆嗦,往后退了两步,扭头看去,这才舒了口气:“牛婶,你吓我一跳!”

    牛婶牵着羊,从旁边的小山沟爬上来,她一只手拍着胸脯,一双眯缝眼,惊魂未定道:“三郎媳妇,你走路没声的呀,哎呦,可吓死我了!呸呸呸!让你吓得,我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她双手合十,朝四方拜了拜,嘴里念念叨叨。

    “牛婶,天都快黑了,你怎么来这边?”

    “还不是狗蛋,让他放羊,竟把羊给我弄丢了。”牛婶扯了下手上的草绳,小羊咩咩叫了两声:“幸亏找到了,要不然,看我不打的他屁股开花!”

    春桃猛地顿住脚步,她看着牵着羊走在前面的牛婶,眼底满是悲凉。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牛大叔接过牛婶手上的草绳,他喘着粗气,背后的衣服早已汗湿,扶着她的胳膊,前后仔细看看,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走,我们回家。”

    “还不是狗蛋,让他放羊,竟把羊给我弄丢了……”牛婶口中絮叨着。

    “嗯,回去你揍他一顿。”牛大叔弓着背抬手抹了把脸,声音沙哑。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我们狗蛋很乖的,你好好教……”

    事实上,狗蛋早两年就不在了。

    听村里人说,那天,也是一个黄昏,逃难路上,狗蛋和羊一起失踪,一家人找了一夜,只在河边找到一个燃尽的火堆和一堆羊骨,石头上洒了一滩血。自那以后,牛婶就落下病根,一犯病,便牵着羊四处走,说是找狗蛋。

    “娘子,你怎么背这么柴?”周怀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在家等着便是,我马上就到家了。”

    “天都快黑了,你还没回来,我就过来看看,把竹筐给我吧?”

    “不用,干柴不压重,看着多,其实没多沉。”春桃朝旁边躲了两步:“你这腿还没好全呢,可别再受伤了。”

    “两个月,已经快好了。”

    “老人家常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还差日子呢,可得好好养着,别马虎。”春桃瞅他一眼:“等你伤好了,我才不会跟你客气呢!”

    “行,等我伤好了,咱家以后的柴禾我去捡。”

    “哪儿用的着你,我顺手就捡了。到时候,你不得去镇上做事,治安官,是这么叫的吧?”

    周怀林推开院门,让她先进:“嗯,管这十里八村的治安,有事上报县衙,平日不在镇上也没事,赵磐和庞武家就在东屏镇,有事他们会通知我。”

    “还是要去的,一个月给一贯钱呢,还有一石粮食,不去怎么行?这么好的差事,可别丢了,要好好干。”

    一石粮食一百二十斤,一贯钱就是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猪肉一斤才十二文,这份俸禄在春桃看来,已经非常多了。

    周怀林帮着把柴火卸下来,他知道春桃担心什么,保证道:“好,听你的,我一定好好干,有事冲在第一线。”

    春桃纠结:“也,也别太……呃,有时候还是要谨慎些,你说是吧?”

    “你呀!”周怀林揉了下她的脑袋:“赶紧洗手吃饭。”

    “夫君,你做饭啦!你还会做饭?”春桃这下是真的惊到了,这村里的男人,十个有十个都是不进厨房的。

    “我就只是煮了点儿粥。栓子说,家里晚上就吃这些。”周怀林没觉得进厨房有什么。他下午在家也没闲着,后院菜园里要拔掉的菜苗,他都拔完了,要不是右腿使不上力,他连地都顺手翻了。

    春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怀林,心里甜滋滋的,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夫君,你真好!”

    周怀林看着她,心下一阵感叹,这丫头真是的,别人对她一分好,她都记在心里,放大成五分,又十倍的还回来。

    晚饭吃的简单,杂粮粥配腌菜。

    腌黄瓜是春桃自己做的,夏天院子里的瓜菜成熟的快,吃不完她便切成条摊到竹匾上晾晒,等失了水分,在放到腌菜缸中,腌上十天半个月,吃起来脆生生,艮啾啾的,配粥相当不错。

    一缸腌菜,豆角,辣椒,黄瓜,洋姜……夏日收的多的菜蔬,适合腌制的,都处理好了腌起来,留着冬日吃。

    上溪村,平日大家只吃两顿饭,农忙时,会吃三顿,有一顿干饭。周家的情况不算好,倒是婆母陈氏,秀才家的女儿,挺讲究的。所以,周家每天都是三顿饭,但早晚多是粥,清汤寡水,只中午那顿能吃的稍微好些,混个七分饱。

    “多吃点儿。”饭桌上,周怀林又给春桃添了勺粥,他握着勺子从盆底缓缓捞的,勺子很稳,这一勺粥很稠,春桃连连推辞:“我吃饱了。”

    周怀林认真打量着她:“你力气大,从早到晚干这么多活,吃这么点儿,怎么能吃饱,多吃点儿。”

    春桃力气大,所以吃的多。以前,她多盛碗粥,大嫂背着公婆,总会阴阳怪气的挤兑两句:“弟妹胃口真好,干一个人的活儿,吃三个人的饭,你这幸亏是给咱家当媳妇,爹娘心善,要是搁到别人家,还不得给撵回娘家去啊!”

    次数多了,婆婆听到会教训大嫂几句,可春桃也把这话听到心里去了,吃的便越发少。

    周老爹也跟着附和:“三郎回来啦,咱家的日子以后也能好过些,三郎媳妇,你多吃点儿。”

    春桃两只手端着碗,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她低下头,喝了口粥,温热的粥水滑过喉间落入胃袋,熨帖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她小声说了句:“谢谢夫君。”

    堂屋里光线昏暗,太阳早已落入地平线,点灯耗油,大家借着这最后一缕微光在吃晚饭。周怀林看着春桃的发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三叔,我还要。”栓子两只手捧着碗,凑到了周怀林面前,抿着嘴,眼巴巴的瞅着他。

    周怀林给栓子盛了大半勺,摸了下他的脑袋:“吃吧,不够还有。”

    “爹,我再给您添点儿?”

    “不用不用,爹晚上吃多了睡不好,老起夜。”周老爹连连摆手,一手端碗,仰头一口喝完,扶着桌沿起身下桌:“你们慢慢吃,趁天黑,我把那个竹篮编完。”

    周怀林没阻拦,只有忙起来,周老爹才不会那么消沉。

    屋里一片昏暗,周怀林躺在炕上,身上的棉花被子有股阳光的味道,听着身边春桃沉沉的呼吸声,他也慢慢陷入黑甜。

    这一晚,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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