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肃立马骑上乘风，向王府的方向奔驰。

    马背上的春风刮的人脸生生地疼，王初肃此刻却无瑕顾及。

    他匆匆赶回来，到院中时已经是气喘吁吁。身前的发丝在淡蓝色的衣衫映衬下更显凌乱。

    他一踏进院门，便见秦暮在门口等着他。秦暮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却觉得他和公主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春城二月，客气而又疏离。

    秦暮等他缓过气才冷静开口问道：“昨夜你是不是去寻风楼。？”

    “是”王初肃一愣，诚实回答。

    不等再王初肃开口，秦暮便继续说：“按理说，你我之间并无夫妻情分，我不该多管。但你去寻风楼在兮芷姑娘那儿宿了一夜也就罢了，你向她说你我夫妻貌合神离是何意？”

    “现在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你就这样不顾及我的颜面，不顾及皇家颜面？”秦暮语气平和，眼睛盯着王初肃，面上未有半分波澜。

    王初肃觉得自己该是疯了，他从秦暮口中听到这传闻，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荒唐，而是想看看公主会不会因他而感到一丝伤心，有没有为他吃一次醋。

    “你若是真心想娶她，大可以直接迎她进门，何必说这样一番话。或是你直接同我说，我们二人和离便是。”

    “那公主希望我选哪样？”王初肃忽然抬头看向秦暮，哑着嗓子问。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秦暮闻言失了声，良久才答他：“后者吧。”

    王初肃听完后，只觉得心头被人重重锤了一击。

    “公主，你能不能爱我半分，哪怕是做戏也好？”他沉着声音问，语气中带着不易觉察到的卑微。

    秦暮蓦然一滞，再次看向王初肃时眸中有几分难以置信。什么叫能不能爱他半分。

    王初肃见秦暮的反应，凄凉地笑了笑。他便知道说出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公主，昨日我的确与几个同僚去了寻风楼。我只当它是寻常酒楼，也未曾喝多少酒。昨夜，我根本不知什么兮芷，也未曾在寻风楼留宿。夜里我在赵默家借宿了一宿，清早便回了吏部。

    “我不知是何处传出的流言风语。京中的流言我自会澄清。但是和离，我不答应。”王初肃边说边轻轻拂走秦暮衣服上的一根发丝，“公主若是执意和离，那你我二人只好去官府了。公主若是不在意皇室的颜面，我自然乐意奉陪到底。”

    他语气一如秦暮说和离那样平和，可话中却处处是胁人所难。

    秦暮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强硬，往日他温润谦和，事事以她为先，会尊重她的想法。如今竟宁愿闹到官府也不愿同她和离。

    在北云，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夫妻和离是断断不会闹到官府的。谁也不想将自己的家事拿到外面去说，成为他人的谈资，更何况是皇家的公主与驸马。

    “公主，我想给自己再留一次机会。”王初肃无奈地解释。

    他也不曾想到自己半辈子都坦坦荡荡，到如今竟要在一个姑娘身上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若是就这样放手，他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