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飘香

    夏日晌午的阳光夺目耀眼,脚下是转瞬即逝的青翠密林,聒噪的蝉鸣夹杂在蒸腾的暑气中涌上来,搅得人心烦意乱的。

    闻鸢操纵着座下的灵鹤暗暗加速,视线前方是宁清清和姬意所乘的飞舟,这该死的绿茶姬意怎么不直接晕死过去好了。

    一脸病弱无力的样子,摆明了是想要宁清清同情照顾他。也就清清因对他舍身挡毒液,心存感激,以为他是什么好人,看不穿他的伎俩。

    闻鸢记得书里写的他,从小接受魔域的各种毒虫怪物的“洗礼”,早就身经百战,练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她还不信就是被一个勉强算是比较罕见的“鱼头怪”粘液攻击了,在用了那么多灵丹妙药,酉黎也检查说已经没问题的情况下,他还会需要人搀扶才能行动。

    身旁依旧带着戴着帏帽遮掩面容的雾怀星,语气恶恨恨地说:“什么觉得浑身使不上劲,不知道是不是医修没有检查出来,都是借口!”

    闻鸢余光往右边一瞟,差点忘了。现在看不惯假装柔弱博取同情姬意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雾怀星脚下的飞剑“咻”地一声,窜到姬意、宁清清两人所乘的飞艇旁边。

    他的这番举动,又引来前方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不用想也是那个人的伪装。

    仔细听,能听到风里传来弱弱的男声,“不妨事,我只是被这阵风呛到了。不用责怪这位……姑娘。”

    姑娘你妹的,本少侠是你大爷!雾怀星隔着帏帽对姬意无声地口吐芬芳。但最终在宁清清恳求的目光下,心有不甘地放慢了速度。

    “这位姑娘,多谢你的体谅,我这同伴重伤才愈。”宁清清柔柔的嗓音,礼貌的一句姑娘,给雾怀星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宛若喉咙中了一箭,久久说不出话来。

    雾怀星沉默着一点一点放慢速度,御剑缀在飞舟尾部。

    “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要不,清清你还是和他们先走吧。不用管我。咳咳咳……”

    “姬意,你别乱想。好好养伤就行。”

    “可是,咳咳咳……可是我一人拖累了大家的赶路的进度,他们不会怪我吧?我真的不想拖累大家。”

    宁清清耐心宽慰道:“大家都是太一宗弟子,会体谅你的。”

    闻鸢手里的拳头慢慢握紧,手好痒啊,某人真是欠扁啊!知道拖累了,那就请你麻溜圆润滴,戈温好吗?

    今天清晨,他们几人就在医馆大夫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医馆,朝影傀村边出发。

    这小小的村落,虽看着不大,但是几人御剑、驾灵鹤、乘飞舟,飞了一上午,却还没有到达来时看到的那块界碑。

    再加上这个地方,又是原书剧情没有提到过的地方。

    男女主阴差阳错地逃到了这个地方,按照这两人的主角光环的“搞事”属性。这一路上除了久久不能到达目的地以外,飞行了一上午,居然没有出现其他什么岔子。

    越是这样平静,闻鸢就越怀疑他们几人马上就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危机总是在人放松警惕时悄然来临的,绝不能懈怠。

    闻鸢的目光缓缓移到前方金碧辉煌的飞舟上,雕栏玉砌,说是一幢移动的小型楼阁也不为过。

    这飞舟的主人还是怪会享受的,明明只是方便出行使用的工具而已,搞得这么闪闪惹人关注,也不怕被打劫。

    哦哦,她又给忘了。这艘飞舟的主人可是魔族少君——姬意出行的工具,再怎么也不可能太低调的。

    财大气粗,又是主角,就算此刻看起来是普普通通一男的,但所用之物当然也是暗藏奢华,常人不能与之相比的。

    果然,无论是在哪里,有灵石的话,就连出行都比旁人高调。

    闻鸢瞅了瞅身下奋力扇着翅膀的灵鹤,察觉到闻鸢的目光,灵鹤像是受到了鼓舞,轻啸一声,努力向前冲去。它要向它的主人展示它一点也不比别的飞行器差。

    闻鸢大受感动:“小鹤鹤,你放心,就凭你这么有干劲。待会儿我找酉黎给你要一只最高级的灵液。”

    闻鸢转头去看酉黎,他盘腿坐在晃晃悠悠的莲花飞行器上,落后了几人一大截,心无旁骛地抱着医经研究。

    好学的人在哪里都是这么好学,酉黎,你又成功地勾起了我的焦虑。

    闻鸢抱着灵鹤,侧脸贴在灵鹤的脖颈上,“唉……”她好菜啊,这几天阻止姬意和宁清清也没什么进展。没有姬意的同意也不好贸然登上人家的豪华大飞舟,“监视”二人。

    “这种飞舟,在我们金家也不过就是寻常妇人出行才会使用的。”金缘道“适时”地再给闻鸢送来一番刺激。

    闻鸢神情恹恹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家财大气粗,灵石很多。不用再来刺激我了。退下吧。”

    金缘道坐下硕大的白羽扇一晃,没有想到闻鸢会是这样的反应。往常和她提起灵石、宝物什么的,她好像还是挺感兴趣的吧?

    讨了个没趣的金缘道,讪讪道:“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和衡舟有关?”

    提起衡舟,闻鸢的心猛地漏了一拍。自从那天下午,她说了那番话之后,总感觉衡舟怪怪的,她隐隐约约能察觉出他的意思。

    但是却没有勇气去回应。这层窗户纸,她没有去戳破。后面这几天,他也没有主动提起过。

    他一如往常,陪在她身边,她能感觉到其中某些举动的意义好像不太一样了。但是,心底的胆怯懦弱还有不自信,让她分辨不清,也不敢细想,她和衡舟到底是不是有一样的感觉。

    仍然假装不知情和他如之前一样相处。想到这里,闻鸢不由暗暗责怪自己,真卑鄙。这和那种吊着人家的人有什么区别?

    金缘道的脸猛地凑到白鹤身边,喊道:“喂,闻鸢。愣着干嘛?”

    他突然凑近的大脸,把载着闻鸢的白鹤吓了一个激灵,身形不稳,在空中飞行得歪歪扭扭的。

    闻鸢连忙坐直身子,顺着白鹤的脖颈往下轻抚,“不怕,不怕。那人不可怕的。他叫我呢。”

    可是,往日一贯听话通人性的白鹤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垂直俯冲,直奔高空之下的密林。转瞬之间,空中的几人还来不及看清,一人一鹤直直坠落,倏然消失在莽莽林海中。

    “小鸢!”衡舟的声音带着惊恐,朝着闻鸢下坠的方向追去。

    不寻常。她的灵鹤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狂。闻鸢周身凝聚起灵力护盾,运转灵力,尝试引导灵鹤重回高空无果,心念一动,召出滕云符,右手光华流转,墨玉符笔出现在掌心。

    鹤唳林间,刺破密林的寂静,惊醒一片飞禽走兽。

    灵鹤羽翅洁白如雪,翩然穿行于纵横交错的青绿色树枝之间。平时它爱惜无比的羽毛,如今蹭上碎叶残渣,周身狼藉,也不曾犹疑,七拐八绕朝着密林深处飞去,灵鹤显然意有所向。

    有时动物的感官能感知到人类无法察觉的异象所在。闻鸢略一思忖,给酉黎、衡舟传讯之后,决定先跟着灵鹤往前去探。

    遮天蔽日的树冠,把晌午毒辣的阳光,阻隔在外。树冠的密度与遮挡的方向,像是一把保护伞,在阻绝外界,包括雨水、阳光、风的窥探。

    越往里飞,密林深处的光线越昏暗,瘴气弥漫。地上、树与树之间,枝干之间,全是蔓生的嫩绿色藤蔓,灵鹤的鸣叫也愈加嘹唳。

    直飞到树丛之间皆是枝干、藤蔓,再无可展翅往前飞的空间,灵鹤才驻足,载着闻鸢停在屈曲盘绕的古树虬枝上。

    闻鸢从灵鹤背上轻跃而下,它伸展双翅,伸长脖子,绿豆大小似的眼睛闪着精光,讨好似地看向闻鸢。

    “你这是在求表扬?”闻鸢摸摸灵鹤的羽毛,从包里摸出一把灵豆,摊在手心喂给灵鹤。

    闻鸢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环视四周,地面上的落叶厚厚地铺了不知多少层,一眼望去皆是枯枝败叶,山林中的恶浊之气萦绕在四周。

    用神识扫视一圈,初步判定这里只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原始密林,虽然此景也算怪异,但却没有什么预想中异常。

    闻鸢收回灵豆,“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呢?”灵鹤追着她合上的手掌轻啄,想要再尝几颗掌心里的美味灵豆。

    “你不表示清楚,可就没有了哦。”闻鸢作势将灵豆塞回储物袋。

    眼见灵豆又要被塞回去,灵鹤急得展开翅膀,把闻鸢围住,“嘤嘤唧唧”乱叫。而后绿豆眼一转,振翅一飞又往空中飞去,在空中紧急调转了一百八十度,尖尖的喙对准满地的枯枝落叶笔直地冲了下去。

    “嘿!你这傻鹤,还不能逗逗你了。”闻鸢跟着她的傻灵鹤从树干上一跃而下,伸手去抓鹤,吼道:“你快回来,土有什么好吃的!”

    满地的枯枝腐叶,难保没有什么污泥浊水,要是还有什么动物的腐尸埋在里面。

    那这傻鹤吃个满嘴腐尸的模样,会让身为主人的她做噩梦的,甚至还会留下以后再不敢驾鹤的心理阴影。

    衡舟循着闻鸢经过留下的痕迹,一路寻来。

    树干上的青苔有被踩踏过的痕迹,明显是有人刚刚站立过。

    这个地方已经在密林深处,沿路过来,寻常鸟兽绝迹,就连虫蚁也没见到一只。

    那就说明,这里有虫蚁鸟兽所忌惮的存在。可是小鸢的踪迹却在这里消失了……

    “刚才明明听见了小鸢的声音。”小木头抬头往上瞧去,“她去哪里了?”

    在衡舟脚下,落叶静静地铺陈着,看不出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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