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租了一个菜园,艾泉彻底忙飞了。
艾夫人接的绣品越来越少,更多的时间都和儿子在田里忙活。
知道艾泉加租了园子,之前的那些管事、掌柜又过来找艾泉订货。
这次艾泉接了定金,长期合约书他不签,单次定金还是愿意收的。
忙忙碌碌一个夏天,艾泉又长高了一公分,脸上的小肥肉也越来越少。
现在在市集摆摊的大多为艾夫人,相对于种地,摆摊卖菜相对轻松很多。
艾泉不愿母亲天天弯腰跟着自己在田间受苦,便把摆摊的任务交给了母亲。
义塾不上课时候,几个小萝卜头也来地里帮忙浇浇菜,拔拔菜,摘摘果子。
文象想不去听课全天来帮着种菜,被艾泉又用其他理由骗了回去。
他请木匠做了个独轮小小车,把水桶绑在上面,天天挑水实在太累人了。
小铜板终于长着小翅膀向他飞来。
一个夏天他赚了四两多。
下半年他增加了芹菜、茄子、黄豆等一大批食材。
一些客人开始抱怨,“艾小哥,你就不能开个店吗,我们来你这买菜有时候遇不到人。”
店铺一个月的房租可不止三十文,他可不愿意租店。
可抱怨的客人越来越多。
无奈之下,艾泉去牙行打听了下,最便宜的铺子一个月租金也要半两银子。
位置偏就算了,空间阴仄狭小,租金太贵了……
收获了几百斤的花生,艾泉终于可以暂时歇一歇了。
他天天在家剝花生,花生壳是很好的肥料,他可以废物再利用。
花生仁也比带壳的花生贵两三文一斤。
为了加快速度,他雇了一帮学生来帮忙剝花生。
一下课,文博和几位同班小少年急吼吼赶去艾泉的园子剝花生。
艾泉给他们提供一顿简单的晚饭。
每人一份米饭、一大碗蔬菜和一碗蛋花汤。
少年们心高气盛,你追我赶,短短一个小时,脚下已是一堆花生壳。
有人建议再工作一个小时,被艾泉拒绝了。
他不想学生们的手指受伤,影响他们拿笔写字。
艾泉提前烧了一锅热水。
一个小时后,由文博带头,少年们一个个将手掌浸入温热的水中,缓解指尖的疲劳和疼痛。
临走前,艾泉给他们每人发了三文钱外加一颗大叶菜。
第二天,文博班上的同学几乎全来了,还多了几位隔壁班的。
第三天,艾康班上的小萝卜头也听说了,嚷嚷着也要来剝花生。
“剝不动的就扔旁边,我一会儿煮盐水花生。
累了就歇一歇,剝太多手指容易疼。”艾泉不停叮嘱小萝卜头,毕竟他们人小力量小。
和小少年们相比,小萝卜头的效率就低多了。
艾泉照例煮了一锅热水,让他们泡泡手掌缓解疼痛。
临走的时候艾泉给他们一人发两文钱,外加一颗大叶菜。
艾泉虽然没有小瞧孩子们的力量,但却大大低估了他们的效率。
不到十天,所有的花生全部变成了花生仁。
孩子们现在天天盼着艾泉送菜的日子,因为艾家的菜比其他家的好吃。
“文博,你哥啥时候开店啊?我娘昨天又没抢到你家的菜。”
“房租太贵了,泉哥租不起。”
“哎!”其他几个听了不由自主地长叹几声。
艾家的菜又大又好吃,称重的时候从不缺斤少两甚至会多给他们称点,几乎成了所有穷人的外姓菜园子。
朱七爷知道了艾泉雇学生剥花生的事情,特意让上官镜去打听了一翻。
“他的菜卖得那么好,租不起铺子?”朱七爷有些不信。
“艾小哥觉得每个月多花一两付租金太不值得了!”上官镜想起文象模仿艾泉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艾泉的原话是:我可不愿意送钱给包租爷……
朱七爷也微微笑了笑,一个愿意给义塾降价提供蔬果,给孩子们发钱发菜的大方小贩,竟不愿意拿出钱来租个小小铺子。
“去告诉他,义塾西面的小门房租给他,不过要他自己弄个对外的门,一个月一百二十文,问他愿不愿意!”
上官镜一听立即向朱七爷拱手感谢。
义塾本是一间普通的院落,四周有三个门,前门北门和西门,每个门旁特意留了个小房间给门房守夜,方便给早出夜归的人开门。
改成义塾后,西门用处不大,朱七爷便封了西面的偏门。
艾泉得到消息,特意带了一袋的炒花生给朱七爷,他听上官镜说七爷无事喜欢喝点小酒,最佳的配菜炒花生那是必不可少。
“不错,过两天给义塾送十斤来。”朱七爷赞道。
“是,七爷。”艾泉现在对朱七爷越看越顺眼,连朱字都免了,直接亲昵地喊他七爷。
不过朱七爷还是老样子,眯着眼笑笑,让人摸不透。
门房很小,不足十个平方。
艾泉装门的同时也请木匠将进入义塾的那扇小门封住,以防有人从他这里悄悄进入义塾做违法之事。
面积太小,艾泉只是简简单单布置了一下。
西墙放了张旧长桌,桌上放着几个小罗筐和一杆称。
桌下放了两个水桶、两个木盆。
桌旁靠着一根扁担和几个小凳子。
墙上挂着大小不一的筛子和篦子。
货柜什么的全省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箩直接排在地上做活动货架。
艾远和艾夫人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艾家小铺开业了。
艾泉连牌匾也没做,直接在门边竖了个长条小木板,上面写着“艾家小铺”四个字,价格板斜撑在长桌上。
什么鞭什么炮都没有,所有一切从简。
寅时一到,艾泉直接开门营业。
艾家小铺开业的消息几天前就已经在城里传开了。
大伙都知道开业当天,只要买了东西的客人都送二两芹菜,不管你买的是筛子还是蔬菜。
有人一早等在铺子外,门一开,全都往里挤。
“不用着急,今天的货很足,都能买到。”艾泉指着身后八大筐的蔬菜水果道。
店里没地方洗菜,艾远和夫人只得搬着小板凳坐在店铺西南角,拿着艾泉特制的干草刷,洗刷菜叶上的泥土。
艾泉负责称菜,来帮忙的亿秋负责收钱和送芹菜。
客人络绎不绝,四个人从清晨忙到中午,才有空停下来喝了口水。
艾泉拿出昨天做的鸡蛋饼,哐哐哐切了七八个萝卜。
“秋哥,爹,娘你们先吃午饭。”
文博吃完饭急匆匆跑到店里帮忙,艾泉也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一歇。
几个小萝卜头吃完午饭也来铺子帮忙。
艾泉下午又去园子拉了一车蔬菜。
太阳下山,箩筐里只剩寥寥几颗蔬菜。
大人们都累得瘫靠在墙上喘着气。
文博拿着抹布和扫帚打扫铺子。
小萝卜头们兴致勃勃地蹲在一起数铜板。
艾丽:一百七十一!
文象:一百五十六!
亿老大:一百八十四!
亿老二:一百九十二!
艾康:哇,我这最多……
所有人没想到,第一天的营业额竟有这么多!
亿秋的心里也升起了多种点菜的小小计划。
“今天开业有芹菜送,明天就没这么多客人了!”艾泉给大伙泼冷水。
艾夫人笑容不减,“我们也没指望天天收这么多钱!”
艾远点头,“泉儿也不用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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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雪又经历了一场恶战,多亏平时她时不时地吃两口艾泉种的蔬果,这次伤口愈合的时间比往常要快了不少。
“小胖子那又有了什么新菜?”诸葛雪喝了一口奶茶,懒懒道。
“他现在不胖了!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新菜!”猫猫头甩出一张艾泉的近照。
“哟,果然胖子都是潜力股,这么看,长得马马虎虎,没那么傻了!”诸葛雪暗暗惊叹,果然减肥比整容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