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秦苑夕没被吓到,倒是绿芜被吓到了,瑟瑟发抖,十分不安,四处张望,搞得秦苑夕也不自在起来,捏住她下巴,“你看什么呢?”

    绿芜颤抖说:“小姐我怕。”

    “你怕什么?林府出来的人,胆子怎么那么小?”她十分不解,怎么说也是林府的人,就算没胆大,也该有点胆识吧?可绿芜是真的胆小。

    之前被屠夫堵着的时候秦苑夕就看出绿芜胆子小了,只是没想到会小到这种地步,不过是被瞪了一眼,就被吓得六神无主,若是有人半夜故意装神弄鬼,怕是要被吓晕过去。

    “小姐,您有没有听过,人的怨气是可以进入梦的,如果怨气很重,能让人长睡不醒。”绿芜握住秦苑夕的手,着急说,“小姐,我们快点去请大师给您看看吧。”

    秦苑夕失笑,不在意说:“若是怨气真的可以杀人,那还需要官兵做什么?被害死的人直接找债主索命去就是了。”

    绿芜微愣,想了想,觉得秦苑夕说得道理,渐渐冷静下来,之后才认真问:“叶姨娘的事我们真的不管了?找夫婿的事呢?”

    “也不管了。”

    秦苑夕本来还打算选一个听话的男人给林婉兰做夫婿,男人是她的人,叶姨娘和林婉兰慢慢也会成为她的人,她也不用担心叶姨娘会把秘密说出去。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没法执行了,林婉兰的消失让她们不可能再有合作的机会。

    秦苑夕心里还是担心叶姨娘会发疯,若是真的疯了,不管不顾什么都说,她可就危险了。

    叶姨娘的世界里只有林婉兰一人,太长时间见不到林婉兰,她迟早会忘了秦苑夕的威胁,想要和她同归于尽。

    秦苑夕一点也不想和叶姨娘一起死,好端端的遇到那么多麻烦事,她还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上辈子关在秦家的缺点一下子就展现出来了,秦苑夕很害怕遇到问题,尤其是她认为无解的问题,这个时候她就会下意识逃避。

    在秦家逃避没人会责怪她,她也不觉得逃避有什么可耻。

    因此,秦苑夕想了片刻,严肃问绿芜:“你愿意和我走吗?”

    绿芜慌张问:“小姐,您要去哪里?”

    “不知道,”秦苑夕眼神坚定,“你就说要不要和我走?”

    绿芜脑子没法思考,她看着秦苑夕,一咬牙,点头说:“要!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若不是秦苑夕那日出面,她在可能已经被屠夫强行拖回来,是生是死还不知。

    秦苑夕感动说:“绿芜,我果然没看错你。”

    “没看错什么?”

    夜昭幽幽走进门,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眼里探究意味十分浓郁。

    秦苑夕无言看着夜昭,对于夜昭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她已经不觉得惊讶了,她淡淡说:“没什么。”

    夜昭去看绿芜,绿芜缩了缩脖子,紧紧贴在秦苑夕耳边说:“小姐,您看过太子真面目了吗?”

    “什么真……”

    秦苑夕想起那日绿芜和她说的□□,摇摇头,好奇盯着夜昭看,她还真想知道他脸上是不是真的有面具,人长什么样倒是和她没关系,反正她都准备跑了。

    没错,秦苑夕决定离开这里,她也想过了,既然夜昭权势微弱,那应该奈何不了林府,再怎么说林尚康还是丞相呢,可能比夜昭还要厉害。

    “我可以摸摸你脸吗?”秦苑夕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期待看着夜昭。

    绿芜眨了眨眼,偷偷溜走,这不是她能看能听的。

    绿芜总是很贴心,她轻轻把门带上,而秦苑夕还紧紧盯着夜昭看,完全没意识到孤男寡女在一间屋里有多危险。

    夜昭眼神微妙,反问她:“为什么要摸?”

    秦苑夕没傻到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她嬉皮笑脸说:“我不是太子妃,你不是太子吗?我摸一下不是很正常?”

    “你觉得你是太子妃?”

    这话把秦苑夕问得一头雾水,指着自己说:“我不是太子妃,那谁是太子妃?”

    夜昭哼笑一声,“那你可知太子妃需要做什么?”

    秦苑夕见他一步一步走近,后知后觉去找绿芜,寻了一圈,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哪里有绿芜这个丫头。

    “你、你别过来啊,”秦苑夕后退了两步,后腰抵|着桌沿,认怂说,“我不摸了还不行吗?”

    “你说不摸就不摸了?”

    夜昭并不放过她,单手撑着桌,垂眸看她,像一只准备捕猎的野兽,眼里充满了侵略。

    秦苑夕心跳加速,紧张得握紧桌子边,心里反省为什么要欠揍说这种话,不就是□□吗!大不了以后她脱身了再去研究,何必现在就着急?

    后悔从来是最没用的,夜昭欣赏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满意足,原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怕,还是会怕他的。

    这个认知让夜昭心情愉悦,虽然不知为何,但他就是不喜欢看秦苑夕一副什么都没法影响她的样子。

    把人吓个半死,夜昭才悠悠然退开,“那女人找你有什么事?”

    他说的是叶姨娘,秦苑夕坐在椅子上,擦了擦被吓出来的汗珠,耸肩说:“无理取闹来了。”

    夜昭看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秦苑夕十分坦荡,对她来说,叶姨娘就是来无理取闹的,她没有说谎。

    秦苑夕看看夜昭,疑惑问:“你不是进宫去了?皇后和你说什么了?”

    夜昭面无表情说:“和你无关。”

    虽然料到了夜昭不会和她说,秦苑夕还是有些不爽,又问他:“请问尊敬的太子殿下,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夜昭不说话,看着他,眼神似乎在说:没事就不能来?这可是我的地盘。

    秦苑夕:“……”

    果然是主人就不一样,秦苑夕无言吐槽,懒得找话题和夜昭聊,习惯性拿起桌上的书,看了一眼头疼把书拍在桌上。

    夜昭挑眉问:“看完了?”

    秦苑夕扭头当做没听见,她怎么可能看得下去,她又不是林苑夕,喜欢看这种文绉绉的,逼着她看这些书,还不如让她出去当乞丐。

    好在夜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她有没看,没一会儿就走了,顺便还将门带上了。

    绿芜好半晌才进来,小心翼翼看秦苑夕,后者抬眼白她,“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丢下我就跑了?”

    “可是……小姐,我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绿芜十分无辜,太子要和太子妃单独相处,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里碍眼。

    秦苑夕挥挥手,不想和她计较这些,叮嘱她悄悄收拾细软,今晚她们就要离开这里。

    在太子府这几天,秦苑夕很安分,可不是因为她想开了,这不过是她为了麻痹太子府里的人的行为。

    效果很显著,芙蓉和明月不会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看,有时候芙蓉为了盯着明月还会丢下秦苑夕,绿芜在的话,秦苑夕也用不上她们。

    至于太子府的侍卫,他们并没有收到要看住秦苑夕的命令,这是秦苑夕试探出来的。

    夜昭只和秦苑夕说过不许她乱跑,没和其他人说过,因此,今晚只要夜昭不在,她要离开太子府不是很难。

    白天养精蓄锐,到了夜晚,秦苑夕先去了书房,书房门口守着一个侍卫,见到她便行礼问好,秦苑夕看着书房里没有光,担心问:“太子还没回来吗?”

    侍卫摇头,请秦苑夕回去,秦苑夕皱眉说:“太子没回来,我哪里睡得着?他不在书房,会在哪里?”

    见她想要去找夜昭,侍卫说:“太子殿下今夜不回来,太子妃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要去找他,你带我去。”

    侍卫为难,秦苑夕咄咄逼人说:“怎么?难道我还使唤你不得了?”

    “不敢,”他低头请罪,“只是属下还需看守书房,请太子妃赎罪。”

    “我不管,你要不带我去,要不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过去找。”

    侍卫皱眉,没想到秦苑夕会如此强硬,不像是知书达理的小姐,倒像是哪家被宠坏了的刁蛮跋扈的千金,满脑子都只有自己,全然不在意是否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不过他只是一个下人,常常会遇到这种事,他略微犹豫,认命说:“太子殿下如今在将军府上。”

    秦苑夕带着绿芜回去,连忙让绿芜带上东西,直奔门口而去。

    门口的侍卫见秦苑夕这模样,好奇问:“太子妃,夜色深了,您是要去哪?”

    “去找太子。”

    侍卫疑惑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话是真是假。

    “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还能骗你?”秦苑夕冷哼一声,“若不是太子和我说,我怎么会知道他如今在将军府?”

    侍卫见她知道夜昭在哪里,不再怀疑她,看她只带着绿芜,问道:“您不用多带点人吗?”

    “带那么多人做什么?我去看望我夫君,送点东西,又不是找人去看他耍猴子。”

    侍卫:“……”

    秦苑夕就这样成功出了太子府,她先跟着绿芜往将军府走去,等拐了弯才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奇怪问绿芜,“绿芜,那将军是什么人?”

    “小姐,您还记得那日在寺庙里遇到的郑小姐吗?她父亲正是郑将军。”

    秦苑夕惊讶,“你确定是这个将军?”

    绿芜肯定点头,“如今能称得上是将军的也只有这一位。”

    夜色中,秦苑夕满腔疑惑,夜昭怎么会去找郑将军,难道他们有什么共同利益?

    她着急着走,很快就将此事抛到脑后,会如何也和她没关系,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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