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之法

    伴随着一声轻响,金妮手中的磁铁紧紧地贴在了罗恩手里的老鼠身上。

    “它把面包给偷吃了!”金妮气愤地尖声骂到,“这只蠢老鼠!”

    “不是吧,哪儿的老鼠连磁铁和面包都分不清?”罗恩拎着老鼠的尾巴,把它吊起来。后者艰难地挣扎着,却在视线与哈利顿时的瞬间失去了力气,安静下来。“它还挺怕你的。”罗恩补充道。

    “把它放了吧。”纳威小声地说,“还有机会的,说不定它会钻回那个洞里。”

    “也说不定直接就逃跑了。”哈利说,他总觉得奇怪——那块磁铁以一个老鼠的体型而言算不上小,它为什么会误食呢?“——你知道《乐观猫头鹰》的编辑部在哪儿吗?”

    老鼠轻轻地吱了一声。

    罗恩和哈利对视一眼,前者提议道:“要不我们把它带回去养一段时间——它身上还在流血。等它的伤好了,说不定就愿意给我们指路了。”

    老鼠又吱了一声,似乎在为这个提议感到高兴。金妮嫌恶地发出一声怪叫:“把它拿远点。”

    “其实我一直很想要一只属于自己的宠物,”罗恩高兴地说,“我连猫头鹰都是共用的。”

    “当心你的脚趾头!”金妮说,气呼呼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钻回隐形衣里,“先回去吧——我要离罗恩远一点站。”

    哈利叹了口气,和纳威一起钻进隐形衣,挡在金妮和罗恩之间。后者喜滋滋地哼着歌,把老鼠揣到自己的兜里,确保它不再乱跑后,几人一起向霍格沃茨走去。

    “可是瘦瘦去编辑部做什么呢?”哈利冷不丁地问,“她都已经十三年没有去过了。”

    “有谁叫她把自己带到编辑部去?他们兴许决定重新印刷这批报纸……就像信里说的那样,说不定还有其他年级的学生被选为了编辑部成员。”纳威试探着说。

    罗恩紧接着质疑到:“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都已经过去十三年了,现在也没有人会对麻瓜和巫师之间的争吵感兴趣——斯莱特林除外。”

    “也许是为了去那儿找些什么东西。”金妮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接上了罗恩的话,“那里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除了瘦瘦没有其他人能带人进去,要是把那儿当做古灵阁,我一点也不意外。”

    “所以,那个人会是谁?卢平教授?还是小天狼星?”哈利灵光一闪,停在原地,翠绿的眼睛猫一样在夜里莹莹亮着,“会不会是因为我写信问了小天狼星,所以他决定去编辑部看看,好在圣诞节的时候——”

    纳威惊慌地睁大眼睛,惴惴不安地提醒到:“瘦瘦去厨房拿面包的时候看上去很难过。我闻到她身上有血腥味,那个人可能受了伤——”

    罗恩感到自己装着老鼠的衣兜抖动了一下,他偷偷伸出一只手,摸到它温热的皮毛。老鼠似乎感到了安全,不再动弹。

    哈利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攥紧隐形衣的一角:“……为什么?他——他工作的时候受了伤?”

    “他要是受伤了,就不会现在去编辑部。”罗恩说。

    “他收到了我的信!”哈利坚持说,“如果他想到要去编辑部拿什么东西,那他一定会去!”

    “那也不会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去拿——明天写信问问就知道了,哈利。”金妮安抚说,“别那么紧张,他说不定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你瞧,我们都认识他,既然他说要和你在圣诞节见面,那就不会在圣诞节之前出问题的。”

    几人缓慢地走出禁林,鞋底在草地上发出的声响渐渐小了下去。圆圆的一轮月亮慷慨地泼洒光辉,为他们指出了前进的路。紧张的气氛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从海格的小屋旁穿过,听到一阵雷鸣般的鼾声,震得脚底的地面都在颤抖。不知道是谁先笑了出来,随后隐形衣也开始不规则地抖动,四个人笑成一团,在海格的鼾声中轻快地跑了起来。

    “你说得没错,”哈利终于开口,隐约为自己的过度反应感到羞愧,“家养小精灵总是喜欢夸张——看看多比就知道了。”

    罗恩和金妮都笑起来,纳威不得要领地看了看左右的同伴,也跟着勾起嘴角。

    “你给小天狼星写信的时候,记得问问他能不能带把我们去编辑部看看。”金妮说,“我觉得我们不能指望这只老鼠。”

    罗恩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冷不丁地说到:“对了,哈利,明天去霍格莫德的时候,记得提醒我带斑斑去看宠物医生。得把磁铁取出来。”

    “斑斑,哈。”金妮捏着嗓子,不无讽刺地说,“真是个好名字。”

    “……巴克比克,”卢修斯·马尔福看着手里的信,脸上浮现出几乎微不可见的笑容,“没有比这更怪的名字了。”

    “它可伤到了我们的儿子。”纳西莎·马尔福不满地说,在他的身旁坐下,脸上又转而带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所以你和亚克斯利……他真的回来了吗?”

    卢修斯把德拉科的来信放到一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疲惫地倚向床头。自从回到庄园,他就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彼得·佩迪鲁趁他和亚克斯利因为长距离移动而产生的眩晕,变成老鼠逃走了,他们这才知道那只臭虫其实是个阿尼玛格斯。亚克斯利怒气冲冲地追了上去,而卢修斯却没有这个心思——他不想面对那个被他们刻意无视了十二年的事实,尽管它如此令人担忧。

    “他很可能从来没有离开过。”短暂的喜悦消失不见,他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迷茫,“科狄莉亚醒来花了十三年,他醒来需要多久?而当他醒来时发现我们——我们抛弃了他,又会如何?”

    “而你还把那个日记本……”纳西莎修长的手指蜷缩起来,因恐惧而轻轻地颤抖着。卢修斯伸手握住她,发觉他们的手同等地冰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卡壳了。

    “你一定要做些什么,在他归来之前……”纳西莎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从卢修斯的眼中看到自己惊恐的面容,“看在德拉科的份上,卢修斯,我们得做些什么!”

    “我会的,西茜。”卢修斯摩挲着纳西莎的指尖,感到一阵强烈的力不从心,“亚克斯利去追彼得·佩迪鲁了,我们只要等他的消息……”

    “这不够!”纳西莎失控地喊道,“佩迪鲁肯定去找邓布利多了,现在只有他可以保护那只该死的老鼠!找到他能做什么?他能让黑魔王相信你的忠诚吗?”

    她激烈地喘息着,又露出了恳求的神色:“你得做些什么,卢修斯,但不能做得太显眼……你要为黑魔王募集势力,却不能让人以为你在为黑魔王服务。这样一来,他若是归来,你能献上自己的忠心,他若是……若是邓布利多棋高一着,你也能顺理成章地全身而退。”

    房间里倏地陷入沉默,静得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卢修斯从沉思中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回答纳西莎了。

    “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他听到自己说,“我在法国有不少朋友。何况,他也不一定真的能回来——”

    “你真的觉得,侥幸能让我们活下去吗?”纳西莎尖锐地指出,“你们能找到远在美国的彼得·佩迪鲁,黑魔王就找不到我们?你要知道,宁愿相信黑魔王归来,也不能忽略这种可能——因为等待着我们的很可能是比死更严重的惩罚!”

    “如果邓布利多——如果凤凰社再一次打败了他呢?我们至今都不明白黑魔王当初是怎么失败的……如果他们之中还有其他人拥有波特夫妇的力量,我们此刻的摇旗呐喊就会变为他日清算的把柄?”卢修斯缓慢地说,感受到四肢的血液渐渐回暖,可纳西莎的手还是冰冷的,“这算不上明哲保身,西茜。被一个可能性引诱着下场——太鲁莽,太愚蠢……只有亚克斯利这种人会如此行动。他也会因此而死。”

    “可我们不会有什么损失,只要你找对方法。”纳西莎的语气冷下来,“你比你以为的更不明智,卢修斯。你既然敢把日记本塞给韦斯莱,就要知道自己的立场。你看不起麻瓜、渴望名声、追求地位、打压异党——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他们现在没办法对付你,以后也不会有。”

    “好极了,我知道你觉得我是个蠢货了。”卢修斯平静地说,“按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权力。”纳西莎紧紧地望着他的眼睛,“你要用野心为自己作掩饰,发展更多的势力,拉拢同伙,排除异己,借机让食死徒上位……你还得制造分裂,转移矛盾,让巫师关注当下而非担忧未来……你要待在幕后,利用亚克斯利、卡罗兄妹甚至阿兹卡班里的食死徒,还要利用软弱的中立派……你要削弱邓布利多的势力,为黑魔王建造归来的温床。你只是像任何一个政客一样追求权力,但你知道,只有在黑魔王的统治下,你残忍的天性才能得到释放。”

    “你总能想到最好的。”卢修斯沉思片刻,认可了她的话,“关口是邓布利多,我该如何——”

    他的视线落到德拉科的来信上。刹那间,他收住了话音,皱了皱眉,旋即表情又舒展开。

    “我会去做的,西茜。”他低头吻了吻纳西莎,“这对我们只有好处。权力——多少巫师为之醉心。没有什么比这更恰当的盾牌了。”

    纳西莎仍旧皱着眉:“别太过火。你知道多少眼睛盯着我们。”

    “我会注意的。”卢修斯说,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傲慢,“睡吧,西茜。马尔福不会倒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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