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早早起来准备应聘服务员。
“呀，没有饿的感觉啊。”
回想起昨日梦中的美味，不由吧唧嘴，还齿间留香呢！
昨晚梦里的情景太真实了！
而且如果一天只吃了一个馒头，肯定现在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但事实却是她现在元气满满。
心中有隐隐的不安！但最终还是以“睡得好，养足了精神”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她当然不会期望着梦想成真。
毕竟这不科学。
镜子里的女子只是略施薄粉，淡扫峨眉，满脸的胶原蛋白，秀气立体的五官就足可以拥有百分百的回头率。
如果不是她长得美，也不会决意离职！
原单位员工管理制度体系完善，只要你有能力，就有晋升的机会，而且福利待遇也不错。
就是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占据高位，让她忍无可忍。
柳如烟对职场性骚扰是深恶痛绝。
在单位，有人为了上位，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年轻貌美，自然就没有骚扰一说，那是臭味相投的一拍即合；也有人，为了几千大毛在忍气吞声；当然也有她这样奋起反抗的！
可她的抗争得到的是被打压，被孤立！
你分明是维护正义的一方，是被害人，却生生被单位八卦成了神经病！
真理大多数的时候是掌握在那些有权有钱人的手中！你的抗争就是个笑话！
当看清现实，就果断离职。不然真会被逼疯！人言可畏哪！
“就算是穷到吃糠，也绝不妥协。”
当初辞职时她就作好了最坏打算的，但还没到吃糠的地步，焦虑症就找上了她，在无助的时候，也会有一瞬那的随波逐流想法，但很快就会被她扼杀！
她知道，这样做了，就得重塑自己的道德、价值人生观。
如果为了物质的满足，就要舍弃精神的富足，她宁愿去拾垃圾。
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上学时穿的休闲装。就是青春美少女的即视感！
衣服虽然旧了点，但洗得干干净净的，上身就是满满的校园风。
“这种身份去应聘应该没问题。”
柳如烟看了眼手中身份证，按上面的出生年月日，她已年满28岁。现在以18岁的身份去应聘，那就是要年轻10岁。
她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不看身份证，说是十八也能让人有九分信。
“身份证就说是堂姐的吧。因为逃学，偷拿了堂姐的身份证出来打工。”
虽然这样说不诚实，但单位出钱购买的是劳动力，只要工作干得好，年龄就不是问题。
服务业什么时候也年龄歧视了？况且她只是28岁，不是35岁的尴尬年龄！
昨儿雪下得大，今早虽然道路上已被清雪，但路上还是很滑。为了安全，她没敢骑共享车，坐公交车去的。
这是一家高档餐厅，它的选址有点偏，但附近都是高档别墅。前来用餐的人都衣冠楚楚。
到门口，被保安挡着了，看看她一身的学生装就知道肯定不是来用餐的。
“大哥，我是来应聘的。”从帆布包里拿出南城日报，让他看上面发布的招聘信息。
“哦。”保安对一整版的豪华广告无感，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一双眼紧紧盯着她，想从她身上看出花一般。
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看她，这让她很不自在，不由自主的退到了岗亭边上。
她现在莫名的有一种不安全感。
保安年龄不超过30岁，五官周正，虽然缺少了阳刚之气，但可用儒雅弥补不足。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这样的保安应该不会对她造成伤害才对，可她骨子里就是对他有点怕。
“那个，如果没事我就进去了。”柳如烟在保安收回审视的目光后，说。
“应聘的从左面的门进。”保安给她说了门道后就不再理她。端正地站在岗上，身材挺拔，就像种了棵松！
“哎，都不容易。”柳如烟从侧门进后院时，回头看了眼门前的岗厅自语。
进了大厅，里面有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大家聊着天相互打听，显然还只是报名阶段。
“姐姐，这个身份证是别人的，但我保证自己成年了。”柳如烟把自己身份证交到登记人员手中说。
“现在的人大多逆生长，我看这就是你本人。长着明星脸，很好。”登记的人事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会后说。
她显然并不在意应聘者的年龄，而是应聘者的长相。
在人事登记时，她看了一眼，报名的人很多。
根据洒店发布的招聘信息，招聘的岗位有五类。后厨帮工用工条件最宽松，的对年龄性别都没限制；前台限女性且不超过25岁；服务员没有性别限制，但不得超过25岁。有经验、个人条件好的可放宽；保安限男性，不超过35岁；技师也没性别、年龄限制，但要有三年以上的工作经验。
“唉。”柳如烟又看了一遍手中的报纸，她就是年龄超标了！如果单位较真，恐怕在初审就会被刷了。
至所以会首选此处，是因为他们承诺足额缴纳三金！
服务行业，会给足额缴纳三金的单位并不多。而且，基础工资也比南城最低工资标准高出三个百分点，更重要的是不仅管吃住，还可以收小费，有提成。
初步算了下，她在这儿干着，不计小费，一个月也可以有1千多的剩余，这够父母亲在家乡的日常开销了。
“柳小姐，请跟我来。”
心中正纠结中，人事美女款款而来请她。
“什么事？是因为年龄的问题吗？”
心虚得很！
“柳小姐，年龄其实并不是硬性要求，您的各方面条件好，老板想亲自面试您。”人事满脸含笑。
能让老板亲邀面试的，那都是将进入中层的优秀人才！说不准，入职后就会被空降人事部门呢。
人事部的经理要嫁人，正在办离职手续。
即然年龄不是硬性要求，那能应聘成功的概率就很高。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
经理室在十八层，占据了楼层半壁。里面有茶室、更衣室、休息室，还有会客室，这是居家办公的模式。
“柳小姐，老板有客人，您先在外等待。如果要喝水或咖啡自已倒。”人事交待完就款款离开。
早上没得及吃早点，就先倒了杯白开水。
经理室显然有人每天打扫，此处是一尘不染。
“苏总，这位小妹妹是新来的？怎么没见过？哈哈——”
被一串笑声惊到，回头就正对着一张油腻的中年男子胖脸。
“啊！”柳如烟被忽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不由自主叫出了声，身子急忙向后退着，因为男子的脸就要贴上她的胸了。
“韩总，你吓到人家小姑娘啦。下次你来吃饭，就让她服务，如何？”被称作苏总的男子朗声说。
小姑娘一看就是没经验的雏儿，先得调教调教才能上岗。
“苏总，她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以后我来就她服务啦。”
被称韩总的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打着哈哈告辞离开。
“大学生？中学生？”苏总招手让还在一边瑟瑟的柳如烟坐到他身边的沙发上问。
“高中生。”
“末成年？”
“成年了。”
“知道你应聘的岗位职责吗？”
“知道。”
不就是服从领班的要求和指挥，认真、高效完成工作任务吗。
都千篇一律的。
“知道就好。我们这儿为客户提供的是全套优质服务。客户就是上帝，服务员就是要侍奉好上帝，上帝高兴了，大家就都有钱赚了。你在我这儿干几年，就可以让自己步入上流社会，享受上流人员的礼遇。”
面试就这么浮夸！是想撵人走的节奏！
“苏总，在这儿干还能跨越阶层？”
没忍着，习惯性的质疑。
每个月有盈余也就嗑瓜子的钱！能步入小康就很了不起了，还能跨越阶层？忽悠中学生也要上点心吧。
“你不想吗？”
和昨日那头猪的问题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我更有自知之明。富贵险中求的事儿不作。”
作人是不能突破底线的，一旦突破，那就得在违法的路上越走越远。
“小说看多了吧。你一个小姑娘，躺平就行了。”
“□□不违法吗？”
真把她当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啦，坑蒙拐骗全套手段都要上一遍？
“因为爱走到一起，和□□有什么关系。因为爱给你好的富足生活，这不是男人应该作的事儿吗？能算嫖资吗？”
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苏总，您不作律师真的可惜了。”
看样子工作又要泡汤了。
还是去小店洗菜、倒茶、擦桌、上菜吧，虽然钱儿少，但日结，就会目前危机还是可以的。
就让吃糠地日子继续延续下去吧……
“你要走，不拦你，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苏总的脸色很难看。
这个女子肯定不只是个中学生！
以他的能力，逼她向生活低头不是件难事。他相信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哭着、跪着求他用她。
那时条件可就是他谈，她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啦。
酒店当红的几名服务员，当初哪个不是很有个性的！但经过几年的打磨，不都变成绕指柔啦。
她们现在对他可只有服帖。
教会年轻女孩子向现实生活低头，这是他的强项。
“如果你怕，就不做这事儿了。做了，还没事，说明能量大。就我一个小女生，能翻出什么浪来？”
果然是作贼的心虚。
“你是个聪明人。想明白了想来，我既往不咎还是欢迎你。”
“不是每个人都会向生活低头！”
潇洒离开，心中却是比黄莲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