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殷承元可能是喝了太多,抱起王婉儿的时候有些站不稳了,踉跄着跨进房门,进屋将王婉儿放在床榻上,身子顺势压上去。

    伸手褪去王婉儿的斗篷,察觉到她的抗拒,四目相对忽然静止住。

    这一番动作让王婉儿已经来不及思考,本能性的反抗,此时沉静下来,心想是不是要露馅了,看着他捉摸不透的眼神,汗毛的竖起来了,渐渐松下来手来,“将军,我……我来帮您宽衣。”

    她趁机将他推开坐起来,慢条斯理地解着殷承元衣服上的珠扣。

    刚解两颗,手被殷承元抓住,满目的深情让王婉儿不愿直视却又不敢回避。

    这时殷承元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慢慢凑近王婉儿温声道:“弯弯,把嘴张开。”

    王婉儿秀眉微皱:“这是什么?”

    殷承元登时愣住,想了会儿说道:“呃……你病刚好,这药对你身子有好处。”

    王婉儿心里骂道:又是什么鬼东西要给我吃?好东西你自己怎么不吃?

    眼睛一挑轻哼一声,穿着鞋子就下床,托腮坐到一边的罗汉榻上。

    殷承元懵了一下,随即也跟着过去,“怎么生气了?我说错话了吗?”

    王婉儿皱着眉头小声道:“我不想吃药。”

    殷承元把药丸拿起来闻了闻,“这药……应该不苦吧。”

    外边的三个人耳朵贴着门仔细听里边的动静,听着里边人在说话,具体说的什么倒是听不清。

    菊香听着小声嘀咕:“这都进去多会儿了,怎么还在说话?”

    九明问着:“那香……点了吗?”

    菊香猛地身子站直自言道:“我忘了。”

    九明埋怨着菊香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该忘,这时有个侍卫从外头进来,“薛护卫,中川来人了……”

    菊香和九明不约而同做出噤声的手势,九明小声吼道:“没见力见儿的,也不看什么时候!将军忙着呢,没空!明儿再来。”

    那侍卫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来人说有要紧军情禀报,还是快……”

    没等侍卫说完,九明就捂着他的嘴往外拖。

    卧房外菊香和烟桃还在守着,听见屋里一直有说话的声音,菊香心里犹豫着,是否该进去把香点上,可又怕自己进去扰了将军和夫人的兴致。

    屋内殷承元劝王婉儿服药,王婉儿始终借着药苦不肯吃。

    最后王婉儿被缠得不耐烦,直说道:“既然不苦那你吃,反正是补药,对将军的身子也有益无害的。”

    说着拿起殷承元手心里的药丸,一下送进了他的嘴里。

    殷承元有几分醉意,还没反应过来,药就已经吞进了肚子里。心里捣鼓了一番,抬眼看到王婉儿疑惑的神情看着自己,一股燥热劲儿不知不觉慢慢上来,一个猛扑将王婉儿按在榻上。

    王婉儿不断挣扎,眼睛里饱含泪水,差点喊出卓昱来。

    忽然一下从狭窄的罗汉榻上滚下来,此时正巧遇到菊香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个熏球。

    “夫人!怎么摔地上了?”菊香下意识上去扶王婉儿,可刚迈出一步瞬间停下来,心想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正要转身退下。

    王婉儿嗖的一下躲在菊香背后,心脏吓得怦怦直跳,眼睛里的泪水也快包不住了。

    她正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出去,身前的菊香被殷承元一把抓了过去。

    此时殷承元两眼冒金星,殊不知怀里抱住的是菊香,扛着人就往里边床榻走去。

    菊香惊慌失措的挣扎着,大喊道:“将军!我是菊香啊!”

    殷承元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像一头发疯似的猛兽,把远处的王婉儿吓得不敢动弹,愣了许久张皇失措的逃出房间。

    门外烟桃不明所以,两人面面相觑。

    慌乱中王婉儿眼里蓄满已久的泪水不禁落下,这发生的一切来得太快,脑子有些麻木,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脱险的,殷承元为何会把菊香当做自己?难道喝多了?

    听着里头菊香的呼叫声,烟桃也吓得心里毛毛的,这时看到院门处九明迈着大步子走过来,小声提醒王婉儿,“夫人,九明来了。”

    王婉儿受了惊恐的神色,又憋着挤出两汪眼泪了。

    九明听见屋里的叫声,吃惊的看着王婉儿,“夫人,您怎么在这儿?里边是谁啊?”

    烟桃小声回道:“是……是菊香。”

    九明不解,他才出去不过半刻钟的功夫,这里外怎么换人了?

    王婉儿眼含泪水沉默不语,站了会儿转身往外走。

    九明跟上去:“夫人,这么晚了您去哪儿呀?”

    王婉儿疾步没好气道:“我腾地方啊,还是说要我留下来给他们收拾残局?”

    九明顿时猛摇脑袋:“不敢不敢。”

    王婉儿白了他一眼,哼声快步往外走。九明完全不解情况,只能让她走,叫烟桃赶紧跟上,自己守在这里干着急。

    花园里王婉儿抱着栏杆痛哭,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待多久,感觉快撑不下去了。

    想起失去的孩子,她还没有等到卓昱回来一起分享这个孩子的到来。

    阿彻一定还在等着自己,分别是告诉他过两日娘亲就会回去,这都快来一个月了。

    家里阿衡还这么小,都还没有记清娘亲的模样。

    还有卓昱,当看到那封迫不得已的和离书时,是不是也她写下的时候那么伤心难过?

    悲伤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烟桃还以为她是做给九明看的,眼瞧她止不住的眼泪一股脑的往外流,察觉不对劲,连忙掏出手帕帮她擦泪。

    “夫人……夫人别哭了,这大冬天眼泪干在脸上可疼了。”

    王婉儿自己也不想哭,奈何控制不住。

    九明在沁芳阁院子里守了许久,见里边动静迟迟没有消停,走出来找王婉儿。一路问着巡逻的侍卫,找到花园里来,还没走近就听到王婉儿伤痛欲绝的哭声,便止住脚步不敢上前。

    这若是放在以前,将军身边歌姬舞妓环绕着,夜夜笙歌把酒作乐,只要郡主不来,没人敢说什么。

    如今这个“江弯弯”不同,九明跟在将军身边多年,知道将军心里一直惦记着她。即便是之前身边女人不断,但殷承元嘴里喊的一直是他的“弯弯”。

    这才找了个苗疆巫医来让王婉儿得了失魂症,以为一切水到渠成了,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九明站在花园暗处许久,那痛切心扉的哭声没停止过,快天亮时他只好匆匆赶回沁芳阁。

    屋内静悄悄的,他轻轻叩了叩门,没听见人应便缓缓推开门。

    脚步放得轻缓,一步一探头,越往里走,空气里的龙涎香越加浓烈。

    九明鼓起勇气绕过屏风,还轻声唤道:“将军?”

    没听到殷承元的回应,反倒是听到有人低声地哭泣,过来一看,菊香凌乱的头发,胡乱披着衣服无助地蹲在角落里。

    殷承元一直没吭声,看见床榻上躺着的身影,九明心一慌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一个箭步上前,“将军,快醒醒!醒醒啊!公子——”

    喊了多会儿,殷承元丝毫没有反应,被褥下身子未着寸缕,九明叫得越来越心急,双手用力晃着,就差把殷承元直接拽起来。

    九明看向一边角落里哭泣的菊香,瞧着也什么都问不出来,正当他要放弃时,殷承元被他撤醒了。

    “弯弯!”殷承元还没睁开眼,半梦半醒的就叫了一声,下意识抓住身旁人的手。

    等睁开眼睛看清,瞳孔放大一脸震惊,“大胆!”

    九明立马退到床榻半丈外跪下:“将军,您可算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夫人呢?”殷承元左顾右看四处找寻王婉儿的身影,迅速穿上寝衣,下床时注意到角落里哭泣的菊香。

    再看看九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越发心慌,提着九明的后领问道:“这怎么回事?夫人呢?”

    九明抬起头吞吐道:“昨夜在您枕边的是菊香,我过来的时候夫人就哭着跑出去了,在后花园里哭了一宿。”

    这一字一句恍如晴天霹雳,这一切就像噩梦一般让殷承元难以接受。

    此时后花园内,王婉儿俞哭俞伤心,眼睛红肿得跟桃子似的,天刚蒙蒙亮,府上下人过来收灯扫雪,见此也不敢靠近一步。

    “弯弯——”

    隔着院墙,烟桃听到殷承元的声音,赶紧劝说道:“夫人别哭了,将军过来了。”

    身后呼唤的声音越来越近,王婉儿强制抑住对家人的思念,拿着手帕擦擦泪。

    殷承元飞奔而来,眼见就要走近,王婉儿后退一步俯身行礼:“将军。”

    她低着头,但依旧看得到那一双红肿惹人心疼双眼,脸颊上还挂着泪渍。

    殷承元正要身前伸手试去,她又退了一步。

    “弯弯,昨夜我喝醉了,我一直以为是你……都是我的错,你别伤心了,你身子刚好,别再哭坏了。”

    王婉儿冷淡说道:“将军若是瞧得上菊香那是她的福气,明儿纳了她便是,何故来此与我说这些?弯弯身为您的妻子,不让夫君纳妾,传出去便是我善妒了,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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