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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货两讫,是交易。

    钟离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伸手摸了摸另一侧,没有温度,看样子已经走了很久了。他回味着前夜,竟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路过浴室的镜子时,突然瞥见小腹处有一行字,沾了点水搓了搓,没搓掉。

    他有些头疼,睡得太死了,连女伴在他身上作怪他都没发现,“......别是拿记号笔写的吧......”

    脑子里顿时浮现了狐朋狗友们的幸灾乐祸的嘴脸,以及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挤兑。

    “不过这是写了个啥,看都看不清。”

    拿了手机对着自己的腹部,然后放大照片——“早上好,感谢您光顾我生意,鉴于您皮相好,收您友情价,欢迎下次光临哦~”

    “……”钟离满脸黑线,翻出钱包一看,只少了现金。

    ……那现金,有多少来着?太久不用现金,以至于他对自己钱包里到底有多少钱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

    好像只有百来块?

    钟离笑着摇摇头,要当真是个以此为生计的人,遇见个好看的就给打折,这人迟早得饿死。

    傍晚,曹诺踏进教室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辅导员正在讲台上说着什么,见她迟到也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找位置坐下。她鞠了个躬便从走廊走到后门,随便捡了个空位坐下。

    “同学们,恭喜你们步入人生的新阶段。这个阶段里,你们的身份依旧是学生,但又跟你们过往的学生生活有所不同,对自我的支配也变得更高,交友、恋爱......”

    曹诺不乐意听这些,拿出耳机戴上,微阖着眼倚在墙上。直到有人推了推她,睁眼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她僵住了。

    推她的人小声提醒她:“自我介绍。”

    “我是曹诺。”

    辅导员此时走过来,眼带鼓励,“上去说,不用害羞。”

    曹诺没有答话,而是皱着眉头看向那些望向她的视线,她突然感觉昨夜的酒精在她胃里翻涌,不适感从她的胃向周身扩散,她咬了咬牙,“不用了,老师。”

    拒绝的作用似乎不大,那老师还是满脸鼓励的望着她,见她不动直接替她说了起来,“这位同学的情况比较特殊,是个孤儿,大家平时在生活上、学习上,多照顾着点......”

    一些纷杂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闪回,落在她身上那些或惊艳或意味不明的目光,正在慢慢的转变成怜悯和同情。那股被她忍了又忍的恶心再也忍不住,“抱歉,老师。”

    随即捂着嘴冲出了教室。

    钟离喘着粗气停在教室门口时,余光瞥见一个身影自后门从他身侧窜过去。

    “钟离,正好,你跟上去看看。”

    “哦,好。”

    钟离靠在厕所门口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心里没着没落的想,自己这两天趴厕所门口的几率有点太高了......

    “喂,你没事儿吧?”

    半响,听见一道凶巴巴的声音:“男厕所在对面。”

    这声音听起来还行,能活。“你要没事儿就快点出来。”

    “你是偷窥狂?”曹诺一脸不耐,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对上眼时,均是一愣。

    曹诺第一想法是:麻烦了。

    然后立即侧过脸,指使男人,“有这闲情逸致扒在厕所门口,不如去给我买瓶水。”

    钟离还在怔愣之中,但还是下意识答:“哦,好,你找个地方坐着。”

    走了几步后,他抬手重重拍向自己的脸,挺疼。

    昨晚那人是他的学妹?!

    他眼前浮现方才满脸怒意的少女,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的百褶裙,素着的脸上还带着稚气,而后又想起她昨夜打扮性感,妆容艳丽的魅惑勾人样。

    他这是什么运气?前一夜的419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学妹??

    说不定人都还没成年......他这可是在犯罪的边缘徘徊!

    钟离深叹口气,眼下有两件事:一,换班助;二,确认学妹的年纪,然后再决定自己是去牢里蹲着还是找个地儿把自己化学阉割了。

    点开微信,往班级群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群一一发送求助信息。

    [钟离]有哪位兄弟现在可以接手19级法学班的班助吗?

    [钟离]接的兄弟我管一年的饭!!

    消息石沉大海,无人应答。

    事是这么个事,好处也不是不勾人,但是这么一时半会儿的也是真的难以找着合适的接班人,倒是昨天和自己一块儿去泡吧的几个人跑来打听八卦了。

    靠不住啊。吃喝玩乐倒是一个跑的比一个快,有事了就只会幸灾乐祸,偶尔还落井下石。

    这已经不是塑料能形容的脆弱程度,得是纳米纸。

    问了一圈,都没找到人,结果还是只能自己先顶上。

    先一步回到教室的曹诺此时正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第一种情况,两人不同系,再次相遇的概率小,这种最好不过;第二种情况,两人同系,但是只要两人默契的当作不认识,也可以相安无事......

    还在思考着的人敏锐的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抬头望去,隔着人头一眼撞进了钟离的眼里,将那人眼里的强作镇定看得分明。

    ......是还没来得及预想到的第三种情况。

    这人容貌上乘,衣着不菲,想来家境不差,又是一流学府的法学生,他会有漫长又多彩的一生,与她不同。这样的人不应该因为她的一时兴起,失去任何东西。

    想起那人慌乱的眼神,在这一刻,她打定主意,咬死不认。

    脑中盘算着,首先,她虽然拿了钱,但实际上她不是灰色行业的从业者;其次,她身份证的年龄有点敏感,但发生关系是她自愿的,应该问题不大;最后,她拿了钱,大不了就算作是成年人银货两讫,各取所需的交易。

    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举手之劳而已。思及此,她对着钟离礼貌性的弯了弯嘴角。

    钟离一时摸不清这人什么想法,见她朝自己笑了一下,他下意识也回了个笑。

    辅导员看起来似乎和钟离很熟,见钟离站在门口一直没进来,将人拉到身边朝众人介绍道:“这是你们的班助,同学们如果生活学习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找他。”

    钟离脸上表情愣了一瞬,抬眼看向后排的那个人,她此时正拄着下巴看向窗外,似乎毫不在意教室前方的动静。

    顶着众人期待的眼神,他硬着头皮接过话头,“大家好!我叫钟离,今年大三,未来一段时间将担任19法本的班助,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另外,作为我迟到的惩罚,大家军训期间的水,我包了!”

    “哦!!!谢谢学长!”

    热闹过后,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开始扎堆,钟离提着一兜子东西走到曹诺身旁,低声道:“我们聊聊。”

    “初次见面,我想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聊的。”

    钟离本来就烦,这会儿更甚,更没料到有人能比他还提上裤子不认人,破罐子破摔了,“你要在这里聊?”

    “聊什么?”不太友善的气氛下,插进来一道声音,男生笑嘻嘻的,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学长,我能参与你们的话题吗?”

    两人同时看向插入话题的人,曹诺记得这把声音,是之前提醒她的那个人,似笑非笑的答:“应该是在聊......如何将老牛想吃嫩草的苗头扼杀在摇篮。”

    这话的指向意味可太明显了,在场只有他符合老牛这个身份,实则他也不过二十出头,气得他开始口不择言,舔了舔唇,笑容里带上了些色气,“嫩草确实好吃,汁多肉嫩。”

    曹诺:“......”

    这话一出,好一会儿没人说话,钟离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头脑发昏,说了不该说的话,把那一兜子东西往曹诺身上一放,走了。

    曹诺提着那一袋东西往后递,“送你了。”

    莫名收获一袋子东西的人看着相继离去的背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钟离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办公室,找到了新生入学的档案。也不知道名字,他只好一张张仔细的看照片。反复看了几遍,最后确认第一份便是那人的档案。

    曹诺,2001年10月10日......果然还是未成年,还有一个多月才满18岁。

    父母和联系人都没写,毕业于x市一中,再往下就是一片空白。

    一个没成年的小孩......

    满面愁容的回到宿舍,一起泡吧的狐朋狗友已经等在宿舍了,见他回来,各个眼里露着八卦的精光,一起围了上来,他烦躁的赶开几人,“赶紧滚。”

    罗琛可没那两个人那么好打发,亲亲热热的搂着钟离的脖子,“我们也是关心你啊,你不知道你拉黑我们以后,我们有多心焦。你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让兄弟们开心开心......哦,不是,兄弟们给你分析分析,开解开解。”

    这鬼话钟离能信吗?

    那当然是不能,都是些干啥啥不行,看热闹第一名的货。

    “滚。离我远点。”

    “昨天那女孩怎么样?”罗琛是个脑子活络的,换了个问题,然后坐到一旁和其余两人一起等着看热闹。

    说起这个,钟离搓了搓脸,“我挺完蛋的,是个垃圾。”

    几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你今天才认识到吗?”

    罗琛:“说说吧,是什么让你对自己有了这么准确的认知?”

    甄弈:“难道是昨天那个女孩?”

    两个人对视一眼,“那必须得是昨晚那个女孩。“

    要说钟离是真的烦,否则平日这俩逗逼说相声似的调侃他,他早就动手制裁了,这会儿却完全没心情。

    “是啊,简直是爆炸性的冲击。”钟离一脸平静的丢下重磅炸弹,“昨天的那个女孩,是我带的班上的,还是个未成年。”

    两人一脸震惊:“!!!”

    就连窝在一旁捣鼓电脑的施然都坐不下去,凑了过来。

    还是罗琛率先反应过来,“不是,大哥,你犯罪啊?”

    钟离一脸生无可恋,“我去找个牢蹲吧。”

    这可不是小事,罗琛知晓钟离不会做强迫人的事情,多多少少也读了两年的法律,“跟已满14岁的人在其自愿的情况下发生性关系,不构成强-奸。”

    钟离一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的神情,“她喝酒了,醉没醉的难以判断,但喝了酒也不能算完全清醒吧?”

    此话一出,几人都难得的沉默了。

    甄弈:“那班助你上没上?”

    “上了,总不能空窗吧。”

    甄弈伸出大拇指,“敬业。”

    都马上要蹲大牢了,工作还上赶着去干,这过年扫福扫不到敬业福都说不过去。

    “但另一个当事人就跟没这事儿一样。”

    这话一出,几人明显的松了口气,起码说明另外一个当事人没有要把人送进去的想法。

    罗琛:“为啥?”

    甄弈:“是因为你活不好吗?”

    钟离操起手边的公仔就往甄弈脸上砸,“我也搞不懂她。“

    离得近的两人直接压着这口出狂言的傻子揍,钟离在一片混乱中,用他那浅薄的良知反思了一下,觉得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过于浪荡,“从今天开始,修身养性,做个好人。”

    打作一团的三人抽空敷衍的应了一声:“已信。”

    要说为什么这三人都是这个反应,主要还是因为钟离这个人就是真的爱玩又浪荡,身边人从不重复,且只在夜里出现。唯一能体现他还是个人的地方,可能只有不吃窝边草这点。

    罗琛拍拍钟离的肩膀,“放心,flag向来都是用来倒的,我们等着你啪啪打脸的那天。”

    flag还没立稳就被盼着打脸的钟离:“......”

    是人吗?

    “嚯,你这一身印......”

    罗琛看着钟离一身被嘬出来的红红紫紫的草莓印,“等会儿,你肚子上那块儿黑的是什么?你纹身了?”说着伸手摸向他的肚子。

    钟离拽下脱到一半挂在手臂上的衣服,低头看着那块儿黑,“你当我还是中二小青年呢?一时想不开跑去纹身?这是她不知道用什么笔写的,我早上搓了好一会儿,皮都搓红了都没完全搓掉。”

    罗琛:“写的啥,我看看。”

    其余两人也一块凑过来。

    钟离看着围在自己腰旁的三个脑袋,觉得要是谁这会儿推开他们宿舍的门,明天又会有一个非常炸裂的大新闻。

    “早上好,感谢您光顾我生意,鉴于您皮相好,收您友情价,欢迎下次光临哦?”罗琛额头冒汗,这哥们儿最近是不是犯点啥,横竖都得牢狱之灾,“梨子,你班上那女孩该不会是那个吧?”

    “哪个?”

    “就那什么......□□交易......”

    钟离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驳,“不是。”

    罗琛心里也有些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那女孩是在你睡着的时候拿了你的钱?你有没有仔细检查过?除了钱少了其他什么东西没?”。

    钟离摇摇头,“没少,我钱包里也就百来块钱,其余也没什么重要东西。”

    抬手指着自己肚子上那块儿黑,“这玩意怎么洗?干搓太疼了,压根遭不住,有没有什么不疼的办法?”

    施然有女朋友,对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多,“这应该是眼线笔写的,要用卸妆油才能洗的掉。”

    “......没有怎么办?再说了这会儿也没地方买啊......”

    “我打个电话给我女朋友,让她拿瓶过来。”

    甄弈办法没有,插科打诨最在行,“不愧是咱然哥,全宿舍唯一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

    罗琛补充道:“也是咱宿舍唯一一个好男人。”指着钟离,“百分之百的纯质人渣。”指着罗琛,“百分之五十的半人渣。”指向自己:“百分之二十五的掺水人渣。”

    罗琛竖着大拇指夸赞,“精辟且到位。梨子,你认不认?”

    钟离对自己毫无自觉,一口否认,“不认。”

    甄弈站到钟离身侧,摆了个迎宾的姿势,对着罗琛说:“看着没,这就是终极人渣,渣而不自知。咱们得照着这个质量进化!”

    罗琛认同的点点头。

    施然笑呵呵的说:“我不进化,但我认同你的观点。”

    钟离朝几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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