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结生指吗？”立冬手法专注地搅弄着碗里的杏酪粥。

    她还是有贼心啊，想着实在不行把虞清拐山里一人住，应常清静，得大自在。

    “这不是你们山门的术法吗？能外传？”虞清觉得世家里都有秘不外传的家学，妖精组织的地域山门应该也有差不多的规矩。

    “第一，我不是守规矩的人，况且你不算是外人，你不是向我学过些书法了？还差这点么。”

    “啊，其实一般想学。有特别有意思的吗？除了上次你说的那个让人脱身很快的劫衣，还有其他很有意思的吗？”虞清满脑子都是游乐，一点不想着正经和上进。这话还是立冬说的更合适些。

    立冬听了用眼神无言的鄙视她，“不识货，结生指可是能于微末中观宇宙，鸿蒙中生万物的无上法门。

    我用它逃跑完全属于我技艺高超。你以为它是逗人玩乐的把戏嘛？”

    “这么厉害，我还是别学了。怕自己镇不住它。”今天的虞清尤其的不正经，说话也有些轻佻。

    “选择在你，我不干涉。不过我要说明，结生指虽然有要求，但与灵力无关，只关乎人对道的领悟。我看你刚刚谈情爱的时候，想得也算开了。”解释结束后，立冬忍不住加上一句“怎么看开了后，人就变得轻佻了呢？”

    “就觉得该更快乐点，可能有点外放了。”此刻虞清的学习目标不是未知的什么术法，而是立冬嘴里那个最是纵性的小花精。

    立冬总算是明白了，决定模仿李岁的行为，一个爆栗子敲在虞清的头上。“我那么不正经是为了和严苛的老古板李岁作对。我又不是李岁，你学我干嘛？”

    虞清痛呼一声，“啊！疼！”

    “你现在一定和李岁一样古板了。”

    立冬看着捧着自己额头的虞清，突然就体会到了李岁的快乐。

    “吃完后给蔷薇和葡萄浇水，让你学着造个霓虹。”立冬想，先教个基本功，慢慢来嘛。

    “听着就很有意思。”霓虹虽不罕见，但如果能拥有制造它的能力，对虞清来说比学什么结生指要有意思的多。

    “不许半途而废。”立冬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绝对坚持到底。”虞清是个心有大执着的人，对岑叡的态度上也能看出来些。

    哗啦！

    半盆水泼地上了。

    玉泉宫的蔷薇花墙在一阵阵的人造雨中凋零了一个角。稀稀拉拉的，还淌着水，像被大黄糟蹋了一样。

    “我的花，真是受了好大的难。”

    “等晚上我就来救你。”

    虞清一遍遍的泼水，手上酸痛无力。又看立冬只怜惜院里的蔷薇，“你怎么不怜惜我呢。我手都红了。”

    “亲爱的玉苏子，我亦怜惜你。”

    “好吧。为何我就不能打散这个水啊。”虞清头疼，明明立冬做起来很轻松啊。

    立冬甚至都不是用盆泼，只是以手揽水，向空中弹指。那水就像雨雾一般地绽开。朦朦胧胧中，生出一道圆润鲜明的彩虹。

    “我这种程度是要练很久的，你先试着泼出半个，也就不错了。”

    然后立冬又做了个试范，用半盆水借着风的劲头泼洒。

    其实雾生虹就是个表象，练到最后就是结生指里的揭风，而雾生虹就是它的入门指法。

    “等等等，先停一下，这最重要的奥义便是对风的认知。只有清楚了这风里的信息，你才好凭借它的助力完成想做的事。”

    立冬让虞清放下手中的盆，好好感受着穿梭天地间的自然流动之气。

    所谓入定，不过是人感受自然的的一个状态，可以用来修行，也可以发挥它最本真的作用—观察。

    虞清也不管什么五心朝天，只是站着，用自己身体感受气的流动。

    立冬就看着她，只是想着要不要卜上一卦，猜猜这一角的蔷薇能不能开始长成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