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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青楼里遇故人

    太和三年十一月,大月氏王波调派使者来朝拜,向明帝进献珍奇礼物。帝甚悦之,夜宴宾客。

    立冬耳朵灵的很,远在北都隔得好远,她说能听到阵阵丝竹声和稀奇的胡乐。

    虞清看她如此,安慰她:“明天,我就召人为你演奏。可好?”

    立冬瘪瘪嘴:“有西域来使到洛阳呢!定是有美乐、美酒和美人的。我又不喝酒,就盼着美乐和美人相得益彰了。你还能召西域美人来吗?”

    “那倒是又些困难,不过去瞧瞧应该可以。”

    虞清日渐的开朗起来,这句话说的绝对真心实意,她是真想带着立冬去看的。

    洛阳城里最大的歌舞坊叫映春坊。作为整个行业的标杆,里面有很多风姿各异的姑娘,当然是不乏西域美人。

    这次虞清不仅带了钱,还带了一小袋金珠,不至于重蹈覆辙。

    她知道这里全赖虞净,以前她和阿容偷听兄长们的谈话,说这洛阳城里最有趣的去除就是映春坊,那里面精彩纷呈,乐趣无限。

    她和阿容缠着兄长们,要去游乐。兄长们拗不过,只好带她们换了男人衣裙偷偷前往。在里面玩了没有两柱香,就被长辈发现了行踪。最后都或多或少的关了十天半月。

    虞清和立冬还是换上了男装。男装北宫里是没有的,那事之后虞清将所有有关于那个人的事物都扔掉了。

    而外面集市又少有卖成衣的。好在虞清有很多布匹衣料,立冬和她忙活了几天,亲自做出来两套,只是做的略有些粗糙。

    “为什么不让织室去做?”虞清边问边剪掉一根袖口的线头,她是真觉得穿着这个东西去,有失体统。

    平日里挺精明的一个人,为了偷点懒,将织室里的人多口杂,容易被抓住话柄全当没有。

    二人一齐进了坊,便有妇人来接引。

    “二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映春坊吗?想要看些什么。”

    妇人很是有些眼力,瞧出来二人是女扮男装但是嘴里不提一点。

    立冬很机灵地向她手里塞了钱,热络地说:“前两天不是西域来使朝拜,那般排场引得我二人也想品品胡乐,赏赏胡舞。”

    那妇人摸到了钱币,很是满意,笑得也愈发谄媚了起来,“真是巧了,我们鸣玉坊里有全洛阳最美、最多的西域美人。今天还有极好的胡旋舞表演。二位公子请上座。”

    胡旋女在鼓乐声中急速起舞,像轻盈的雪花在空中飘摇,像塞外的滚轮蓬草迎风飞舞她转得那样快,舞衣纷飞好似艳丽的浮云。观众几乎不能看清胡姬的面容与身姿。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1

    立冬在这一场舞里,手就没有停下,一直在鼓掌喝彩。

    一曲舞毕,露出胡姬的脸,姿容绝色,姝美动人。

    堂下多人为她送上珠玉珍宝,差些斗起富来。

    刘尚书家的大公子送她一套朱雕漆器

    李侯家的世子赠她一柄镶宝金如意

    戴廷尉家的二公子为她献上两瓶白玉花樽

    盛将军家的独子给她数匹蜀锦

    何家巨富,直接叫人抬上一斛明珠

    立冬都觉得要艳羡一番,而虞清拍了下她,叫她收回目光。

    “不要这副没见识的样子。你住的房间里都有。”

    “那都不是我的,可这些都是她的。”立冬又接上句“而且我只是有些羡慕,又不是嫉妒。”

    “我送你更好的,你不许羡慕他人。何况,以色侍人,焉得长久。”

    立冬心中想着,世家娇养,大方阔气。

    “这你就狭隘了。羡慕也是人之常情,哪里就能随意断绝。”

    谈话之间,又换了其它的舞姬表演。

    “而且,所谓以色侍人。这些女子,没有显赫的门楣,没有可靠的家族,只有困苦的生活,旁人的偏见。除了依靠自己的身体来以色侍人,她们有别的路吗?”

    立冬的话语中满是对这些女子的怜悯,听得虞清也眸光轻闪,有所触动,低头不语。

    “阿虞,果真是你。我还怕是自己看错了。”

    悄然间,一个和她们一样是女扮男装的女子,挪到了虞清的身旁。

    虞清转头一看,也是惊喜,喜是重逢故交,惊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她忙忙摇头,又解释说:“在下姓王。”

    那个女子也知晓她的担忧,“原是我认错了。只是阿王与我旧友有几分相像。实在是冒昧,祈蒙见恕。”

    立冬非常有眼力见,就要请她喝酒。

    歌舞坊里也有低消,即使她和虞清不喝酒,算是自古而来的传统吗?

    立冬又寒暄道:“相逢即是缘,看女娘面善,可否告知名姓。”

    那女子看向立冬,又看向虞清,见虞清微微点头,才出声“妾出身沛国夏侯氏,两位唤我阿容即可。”

    夏侯容是虞清自幼时便交好的朋友。

    “阿容,可还有他人陪你?”

    虞清和立冬坐在二楼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少有人至。选这个位置就是避免虞清被旧交识出,但还是遇上了一个。

    所以虞清言简意赅的问她。

    “只我的夫君和小叔。就是因为他们不认得你,我才敢来见你。”

    立冬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他们居然放心,让你来寻素不相识的人。”

    “我和夫君说,看到你们也女扮男装,觉得很有趣。就想来认识一下。又说他跟着不方便女儿家之间的谈话,没让跟来。只让他在对面看着我。”

    夏侯容说着露出得意的笑,看向对面。

    她们二人跟着看去,对面确实矗立着一个望妻人,旁边还坐着一个专心品乐赏舞的公子。

    阿容的夫君见她们望过来,还冲她们微微颔首。

    虞清和立冬浅浅回礼。

    “你的夫君还真是可爱。”立冬向夏侯容一笑。

    虞清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轻挑,接过话,对她说“他们这是夫妻情深。”

    夏侯容还不太适应立冬的讲话,皱了下眉,又见虞清替她说话,没有发作。

    “这位女娘是哪里人氏?”

    “我姓李,江东人士。”

    立冬没让虞清替她遮掩,自己说了个。

    夏侯容听了,口中道着幸会,心里却在捋世家关系。

    虞清一看便知,忙问她,为何来了映春坊。

    夏侯容说自家小叔在映春坊,看了一出好戏,其实就是看上了个歌姬,带着她们夫妻一齐来捧个场的。正好夏侯容本来也喜欢这些。

    “你原来也喜欢这些,现在还有喜欢吗?”

    “不大看了。”

    夏侯容没有讲话,颇有些怜惜的看她。虞清避开她的眼,望向台上的表演。

    立冬向夏侯容笑笑,接上话茬

    “我们最近在写一本志怪小说,等写完了。抄录一本,请你一阅。”

    夏侯容瞥见虞清的微笑,点头道好。

    然后三人一起欣赏歌舞,其间虞清和夏侯容偶尔追忆往事。

    又过了一阵儿,夏侯容的夫君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前来寻她。引得夏侯容有些羞赧,虞清和立冬见此情景笑出了声。

    夏侯容依依不舍地拉着虞清的手,眼中略含湿意,道了保重。虞清点头,也叫她保重。

    “山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别伤心,总会再见的。”立冬宽慰她们二人。

    “阿容若实在不忍别离,可将二位请到府上小住几日。”她的夫君体贴道。

    一时可以混目,长久必定露馅。

    立冬忙忙给拒了,“我们去邺城还有要事,要辜负大人美意了。”又冲夏侯容摆摆手:“阿容,我们会给你写信的。”

    正是相见时难别亦难2,讲了许久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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