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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有思想深度的土匪

    俞欢自认为她已经够容忍这位漂亮的娇小姐了。

    毕竟没有人可以在自己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她能如此特殊,全因俞欢也曾经历过那种被亲情背叛的痛楚。

    她甚至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她被那个变态带走的时候,她那位亲生母亲脸上残忍又无情的笑。

    像看一坨垃圾一样。

    她也曾迷茫,也曾绝望。

    她为了那个生病的母亲,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努力挣钱了。

    她捡过破烂,翻过垃圾箱。

    她干过最累最脏的活,也做过最危险的事。

    就为了挣钱给那个所谓的母亲治病。

    可结果呢?

    一样的被卖,一样的让人恶心。

    正因如此,等她知道所谓的招募护院不过是为了钓她后,她放任被沈婉贞利用。

    只是有的人呀,总是不满足。

    她要的比俞欢愿意给的太多了。

    就比如现在。

    她又在逼她。

    破釜沉舟,败坏自己的名声,只为逼她,做她的刀。

    杀人。

    杀很多人。

    大街上围满了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众说纷纭。

    他们饶有兴趣的在看一场笑话。

    俞欢冷淡的眉眼生出了一丝厌恶。她看向梨花带雨的娇小姐,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小姐,有意思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走上前用断掉一半的牛鞭,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对视。

    “你觉得我是那种在乎名声的人?你觉得我会因你的“痴缠”而愧疚心软?你觉得我可以随你摆布?错了!你想错了!”

    她低下头,声音里淬着冰,眼神冷漠且残忍。

    “我从不是什么好人。人欺我,我杀人。天欺我,我破天!”

    沈婉贞被这句话惊得一愣,却见俞欢垂眸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

    “你所怨恨的不单单是你的父兄,你其实更恨这世道。你自小聪慧好学,先生讲的东西你的兄长学几遍都不会,你仅仅在一旁偷听一遍便能触类旁通。你想要像兄长一样读书学本事,可你的父亲却笑你痴心妄想。

    所以……”

    她凑到她耳边,低语,却字字见血。

    “你想要我帮你,不是帮你出牢笼,而是铲平一切知你身份的见证者。是吗?沈二公子?”

    “我……”

    沈婉贞下意识想要辩驳,只是看到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时,却发现自己的一切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是的,她不想一生都为人所控。她也有自己的野心,自己的抱负。

    她痛恨自己的女儿身份,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状。

    连出门做事都是自称“沈二公子”。

    见她慌了,俞欢仍步步紧逼。

    “你只叹身为女人,不公,不平。你厌恶这规则,那就打破它啊。

    士农工商,商人为末。三教九流,技者贱之。可他们当真不堪吗?为国之道,民生为本。而民生又与何息息相关?沈小姐,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懂。”

    俞欢知道这番话对某些人来说,是很大逆不道的。但她无所谓。

    山不就我,我便平了这山。

    水要阻我,我便抽干这水。

    世间规则本就人定,既然规则不公,那就想办法打破它。

    两人之间的对话以俞欢的惊世骇俗为始,以沈婉贞的震撼无言为终。余下如何,就看她能走多远了。

    在沈婉贞慢慢消化的过程中,俞欢转身走回牛车。

    这一次她没有再用牛鞭,反而是冷冷的瞪了那牛一眼。

    牛:“……”

    行,我走,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她的气势太强,煞气十足。凡经过处,路人纷纷让道。

    很快,祥和镇的城门便消失在了她的身后。

    “咳,咳咳!”

    眼看着路上再无他人,萧谨玄俊美无双的脸全露了出来。

    他其实早就想问了。

    虽然你那些话让本太子知道了你是个有思想的“土匪”,但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要造反,还是要上天呐?

    你就真不怕被砍脑袋吗?

    当然,为了表示他没有偷听,他特意解释了一句,就是那话听着别别扭扭的。

    “不是我非要听,是你那些掉脑袋的话非要往我耳朵里钻。所以,你就说该怎么补偿我吧,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好说。”

    俞欢身形一顿,在萧谨玄还来不及反应之前,蘧然从被褥下抽出一把柴刀,又狠又快的朝着他砍了过来。

    那一刻,他瞳孔骤缩,全身发寒,根本来不及动作。

    然而下一秒,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哼,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

    落在牛车上,弄的到处都是。

    俞欢:“……”

    她呆呆的愣了一瞬,而后涌起滔天怒火。

    “找死!”

    她倏的一下跃起,身形如鬼魅一般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手中的柴刀像是像砍白菜似的将胆敢靠近牛车的刺客一刀两断。

    专噶脖子那种。

    于是,萧谨玄被迫欣赏了一场华丽丽的炫技表演。

    譬如:

    锁喉绝(表现为裤腰带缠脖,一拉一扯直接死绝。当然用的自然是刺客自己的裤腰带。她就是要趁你羞愤,转移你注意力,要你命。)

    花式踢刀(灵活的双腿告诉你,它们也能抹脖,而且用的还是你自己的刀。)

    迎来送往(硬核徒手徒脚徒嘴接暗器,并将暗器再三倍速送还给你。)

    精彩的表演,绝妙的武技,硬核的实力,看得他一阵沉默。

    最后,几十号杀手除了成功逃窜的那个漏网之鱼,全被俞欢给斩于刀下。

    俞欢微微喘了口气后,就开始常规操作。

    捡物资。

    本着应捡尽捡,一个不漏为原则,俞欢当着萧谨玄的面熟练的扒开了刺客的衣服。

    萧谨玄:“!!!”

    “你不是已经换了800两银子,怎么还这么……”

    “你以为养你很容易?”

    俞欢丝毫不觉得口中这句话有啥歧义。

    她麻利的剥着衣服,心中却想着那些被染血的衣服物件,疼得滴血。

    要知道,这作精男没来之前,她都是能省则省,基本不花钱。

    抠门抠的自己都佩服。

    想到自己花了这么多银子这小作精还一副嫌弃的样子,她恨恨的咬了咬牙,言语间也透着几分不耐。

    “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你?”虽然能帮她挣钱,但也是真的事儿多。

    萧谨玄想到刚刚她故意放走的那名刺客,恍然大悟。

    原来他的用处就是为她源源不断的吸引刺客,好让她杀了换钱。

    呵!

    他讽刺一笑,眼底的暗色浓稠,像极了无尽深渊下翻滚的涡旋。

    很快,他闭了眼,再不多言。

    “吱呀,吱呀!”

    老旧的牛车缓缓而行,等走到村头,天空已染上了一抹幽暗。

    俞欢作为村里的“知名人物”,早在去镇上的时候就被人遇见,现在农忙的人早已归家,全都三三两两的围成一群远远的朝牛车看了过来。

    “这Y妇现在是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都敢把男人带回家了。”

    “瞧,我说的没错吧,这个不要脸的连瘫子都不放过。”

    “这J人怎么不去窑子里伺候男人,净会祸害村里人。咱们村因为她,连嫁娶都变难了。”

    “就是就是,不知羞耻!”

    他们嘲讽着,谩骂着。女人嘴里发出鄙夷的笑声,男人则是忍不住露出谷欠望又猥琐的嘴脸。

    这些污言秽语声音虽小,但俞欢和萧谨玄都是练武之人,自然全听到了。

    俞欢神色平静的走在前面,像是毫不在意,又像是听多了麻木了。萧谨玄则垂着眼,看起来很平静。

    走在一侧的俞欢斜睨了他一眼,转而收回视线。

    牛车是村里瘸腿老人老钟头的。他跟俞欢都住在村尾靠山处。

    俞欢将萧谨玄和买的东西搬回家后,便赶着牛车去送还了。

    “俞丫头,回来了?”

    老钟头正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借着月色编箩筐。见俞欢回来了,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拄起一旁的拐杖正要迎接,却被俞欢阻止了。

    “钟叔,你坐着便好,其他我来。”

    钟老头憨厚一笑,重新坐回大石头上,编着他的箩筐。

    等俞欢将车放到院子里,牛送回牛棚,又顺手给它喂了把草料,这才给钟老头打了个招呼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钟老头终于将手中的箩筐编好了,他拄着拐杖慢慢的往屋走。

    然后他看到了厨房门口摆放的一堆东西。

    钟老头红了眼。

    曾几何时,他也如那些村民般看不惯俞丫头的好吃懒做,心高气傲。可自从几个月前,他摔断了腿被家人扔在这个破屋子里孤独等死,是俞丫头救了他,给他吃的,教他生存的本事。

    那时,他就知道,俞丫头变了。

    变得好厉害,就像戏文里的女神仙似的,啥都会。

    他有些慌张。

    村里那些愚昧无知的人们,总是污言秽语的冒犯神仙,迟早会被上天降罪的。

    他开始为俞欢辩驳,希望通过俞欢近来的各种变化来告诉他们。

    她不一样了。

    可是那些村民啊,就是不听。不仅如此,说的那些话啊,就更脏了。

    他一个老人家都听不下去。

    “唉,造孽呀。”

    钟老头叹口气,看了眼如墨汁般浓稠晦暗的天幕,慢慢规整好东西,这才回了屋。

    与此同时,俞欢家的厨房里,正传来一股霸道浓郁的香味。

    说来也巧,就在俞欢把牛车还给老钟头,独自往家走的路上,居然有一只白白胖胖的鸽子从半空经过。

    俞欢一怔,这送上门的鸽子还能放过?

    随着一声“咚”的坠地声,她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完成了对这只倒霉鸽子的猎杀。

    瞥了眼鸽子脚上的信筒,俞欢有些抱歉。

    她还是太激动了。

    之前她经过的地方,都是活物绝迹,除了那只倒霉兔子,也就昨天碰见大金坨子的时候,才捡到三两只麻雀。

    难道她这是要转运了?

    俞欢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随手将鸽子脚上的信筒扔到草丛里,这才拎着鸽子往家走。

    一听到门口传来的吱呀声,坐在床上的萧谨玄随即向门口看去。然而当他看到俞欢手上拎的鸽子时,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他阴着一张脸,看俞欢烧了锅热水,蹲在院子里,三两下就把鸽子处理干净,又拿到厨房里用新买的陶罐炖着。

    他这才收回目光,两眼木然的望着屋子上的破洞,狠狠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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