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她与亡母共用一张脸 > 竹外桃花三两枝

竹外桃花三两枝

    允棠努力压平嘴角,管他呢,能安慰到他就行了。

    萧卿尘又开口问道:“你怎么想?”

    允棠知道他指的是刚才长公主说的话,迟疑地抿了抿嘴,摇头道:“不好说。你先跟我说说,关于长公主殿下的事。”

    “她是官家的长女,自小也算是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吧,据说在她幼时,官家还特地请了太子师来为她讲学,为此言官还曾闹得不可开交,礼部尚书严淞严大人一度气得要辞官。”

    允棠疑惑,“可她刚说祖父不喜欢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萧卿尘道:“圣人稳坐中宫,亲弟又为储君,长公主殿下失宠,只能是她自己的原因。”

    “她自己的原因...”允棠默默重复道,“祖母说,祖父一向不喜欢她过问太多,难道,她妄议政事?”

    “很有可能,毕竟承自名师,又著述等身,太子殿下初入主东宫之时,面对诸多繁杂事物一筹莫展,还是长公主殿下言传身教,事事替他拿主意,这才勉强过关。后来被官家发现,重重斥责了姐弟两个。之后便刻意让长公主殿下淡出,再不能接触朝政。”

    允棠不由得仰天长叹:谁说女子不如男?可再优秀,在这个时代生为女儿身,也是注定与社稷无缘的。

    说来也是天意弄人,本朝历来立长,可偏偏太子却是众多皇子公主中,最平庸的一个。

    好在皇太孙才思敏捷,也算是给了官家一点安慰吧!

    “上次我们试探楚翰学,他们可能有所察觉了。”

    “哦?”允棠来了兴趣,嗤笑出声,“也是够迟钝的。”

    “昨日派去越州的探子回来了,说官府在城郊发现数具尸体,皆是被利刃割喉,看身量与追杀我们的死士相符,甚至有些伤痕也对得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才灭口,我能想到的原因,只能是被惊动了。”

    见萧卿尘一脸严肃地行至树下,允棠玩心大起,一把扯住桃花枝干用力一抖,无数雨滴尽数顺势而下,她则开怀大笑起来。

    萧卿尘傻傻地站在原处,躲也不躲,任凭雨水淋湿衣衫,头上玉冠还被桃花沾染。

    她忍不住调侃道:“你傻么?不知道躲啊?”

    “早知道这样便能让你开心,方才我就不撑伞了。”他眉眼含笑,“看得出你心情比来时好多了。”

    “只是觉得未来变得可期了吧。”她莞尔道,“你呢?好些了么?”

    “嗯...”萧卿尘勾了勾嘴角,“我可能还需要一个拥抱来安慰一下。”

    允棠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两人又在园子里逛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折返。

    “我先送你回去吧?”萧卿尘道。

    “不必了,我看祖母也郁郁寡欢的,今夜我还是住在她那儿吧。”

    萧卿尘点点头,“也好。”

    想了想又补充道:“圣人真的是很好的人。”

    行至仁明殿跟前的时候,已是日暮西山,远远地见殿门前,瑄王负手而立,影子被拉得老长。

    允棠稍一思量,扭头道:“你去吧,我同他说几句。”

    萧卿尘望了望远处的身影,“好,我去找皇太孙议事,明日午后来寻你,我们一起出宫。”

    目送他离开,允棠理了理思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昂首迎了上去。

    “我听说郡主也进了宫,便知道在此处能等到郡主!”瑄王哈哈大笑,“果然!”

    “殿下是在等我?”允棠故作惊讶。

    瑄王点头,“这是自然!我有好消息要告诉郡主。”

    “哦?愿闻其详。”

    瑄王左右看看,又屏退了下人,这才神秘兮兮开口,“其实郡主不说,我也知道,郡主为母亲蹊跷离世一事,始终耿耿于怀。”

    见允棠倏地抬眸,又忙道:“郡主莫慌,上次弑母案虽然太子来插了一脚,可父亲还是夸赞我事必躬亲。既然郡主帮了我这么多,礼尚往来,我也应当为郡主尽心尽力才是。”

    允棠迟疑,“殿下的意思是?”

    “其实当年听说永平郡主跌落悬崖,我是怎么也不愿相信的。”瑄王煞有其事,“那条路,永平郡主跟着崔家军出征,走了无数次,怎会突发意外?于是我便留意查证了一番。”

    允棠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筋骨,都紧绷了起来。

    “当年魏国公沈聿风的得力副将晏博,事发时正带兵在兰考县修整,兰考县,可就在大尧山附近啊。”瑄王意味深长。

    允棠后背一僵。

    沈聿风三次勤王救驾,与官家的关系也非比寻常。萧卿尘自小便跟着皇太孙,沈家明显是太子的拥护者。

    瑄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可萧卿尘刚说瑄王已经有所察觉,在这个档口,跑来说了这么个消息,动机实在令人怀疑。

    看来她与瑄王,不约而同选择了相同的对敌政策——离间计,试图从敌人内部瓦解。

    尽管瑄王用心昭然若揭,可她心底还是隐隐升起一丝异样。

    见她沉思不语,瑄王又道:“郡主已经同萧小公爷定了亲,要我说这件事还是尽早查清的好,免得——”

    后面的话,瑄王没明说,留给她自己去脑补。

    有细碎的脚步声从殿内传来,瑄王忙道:“天色已经晚了,我得走了,郡主好好想一想,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罢,匆匆离去。

    解嬷嬷跨了门槛出来,瞥了眼瑄王的背影,朝允棠笑道:“娘娘就知道郡主今日会留下,晚膳都已经备下了。”

    允棠忙跟着进门,“祖母心情可好些了?”

    解嬷嬷叹气,“官家身子总是不好,娘娘也郁郁寡欢,近日里总是想起些故人,暗自伤怀,我们劝了都没用,还得是郡主您。”

    “我知道了。”

    *

    新城县主的病足足躺了七八天才好,见女儿病恹恹的样子,瑾王也没了当日的气势,又是端水又是喂药,愣是被折腾得瘦了一大圈。

    重新得父亲的宠爱,新城县主不免又得意起来,趁着瑾王出去给她买吃的,拉上瑾王妃便朝允棠的院子去。

    到了院子门口,瑾王妃说什么也不肯进去,无奈道:“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几天吗?”

    “母亲,你怕她做什么?你是父亲的正妃,这个家你说了算,我们现在就把她的东西都扔出去!再找女使传个话,让她以后都不必再回来了!”新城县主愤然作色,“你不去是吧?那我自己去!”

    说着便作势要冲进去。

    “看县主神采奕奕的样子,想来是无大碍了。”允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瑾王妃一惊,回头见允棠领着小满徐徐走近,忙扯住女儿袖子将女儿拉回。

    新城县主拂袖,气道:“你拉我做什么!”

    “大夫怎么说?风疹?桃花藓?”允棠看向瑾王妃,“王妃对县主突发的病症,好像不是很关心啊。”

    “你又胡说什么!”新城县主怒道,“想离间我们母女?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瑾王妃则一脸警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允棠眯起眼睛,堵住一只耳朵道:“不然让县主去别处玩会儿呢,太聒噪了些。”

    “你——”

    “慧儿,你先回去,我与郡主有话说。”瑾王妃道。

    新城县主声嘶力竭,“母亲!你切不可上这毒妇的当!”

    “慧儿!”瑾王妃皱起眉头,大喝一声,旋即语气又软了下来,“听话。”

    新城县主拗不过,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王妃是聪明人。”允棠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来喝杯茶吧。”

    竹香奉上刚烹好的热茶,瑾王妃四处瞥了几眼,整个院子都是瑾王和林侧妃张罗的,之前还未曾有机会窥探其中,还以为鼎铛玉石,看来也不过如此。

    允棠端起茶盏,轻吹了两口,不经意问道:“往年柳絮飘扬之时,县主可有什么不适?”

    瑾王妃虽狐疑,可事关唯一的女儿,还是认真作答:“并无不适。”

    “那在这条恶犬之前,可养过其他猫狗等带毛发的动物?”

    “不曾。”瑾王妃半信半疑,“你的意思是...”

    允棠并不打算作答,啜了口茶,继续问道:“那条恶犬,是瑄王妃送的,还是长宁郡主送的?”

    瑾王妃被她说得云里雾里,“这又有什么不同?她们是...”

    允棠冷冷打断,“当然不同,若是长宁郡主送的,可以当作是孩子之间一个恶劣的玩笑,可若是瑄王妃送的,性质便不同了。”

    “你是说慧儿的病症,是我大姐姐造成的?”瑾王妃倏地起身,同时提高音调,“慧儿说得对,我根本不该听你胡言乱语。”

    “我只是在跟你陈述一件事实,县主这次病症,是由我的猫引起的,我已经命人将猫送回崔府了,王妃可以放心。”允棠缓缓抬眸,“但是,瑄王府来的那条恶犬,并不是天生无毛,而是有人故意将毛发剃了去。”

    瑾王妃脚下顿住。

    允棠放下茶盏起身,一字一句道:“若那恶犬不死,不消多日,毛发便会重新长出,届时,再有需要带犬参加的活动,县主必死无疑!”

    瑾王妃身形一震,慢慢转过身来,声音颤抖,“你是说,我大姐姐和蓉姐儿之中,有人要杀我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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