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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树前头万木春

    这个畜生,自然指的是弘石怀里的瑟瑟发抖的团子。

    允棠见女使腿上伤口血肉翻飞,还在不住流出血来,忙道:“弘业,把女使带下去,尽快找大夫医治;弘石,速向瑾王殿下禀明此事!”

    弘石应了一声,抱着猫跑开,弘业将人扶起,脚下却犹豫了。

    “快去啊!”见女使脸色渐白,允棠催促道。

    弘业扭头看了看新城县主,不放心道:“恶犬凶猛,郡主还是跟我一道走吧。”

    “无妨,你放心去。”允棠斜睨一眼,“我有话要对她说。”

    女使身子瘫软,弘业一把将人抱起,低声说了句,“那郡主千万小心。”

    之后便匆匆离去。

    “哼!”新城县主嗤笑,“你以为找我父亲告状我就怕了你?”

    又转头叫身边的婢女,“去找我母亲!”

    婢女惶恐,忙点头应下,不敢耽搁,提着裙裾一溜烟跑走。

    “你真的从不让我失望。”允棠缓缓向前走去,“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新城县主闻言目露凶光,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恶犬身上。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允棠暗暗摸了摸腰间,萧卿尘给她用来防身的匕首,“若它咬不死我,死的可就是你了。”

    新城县主略一迟疑,见她快步来到身前,警惕问道:“登堂入室住到我家里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还用问么,自然是要将你和你母亲扫地出门了。”允棠凑近了,讥笑道,“我要你父亲,追封我母亲为正妃,将她的牌位迎进门,入祠堂,受后世香火,等你父亲死了,再将两人合葬。”

    “你想得美!”新城县主咬牙切齿,“有我在,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凭你?”允棠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又朝恶犬努了努嘴巴,“不然你朝它借点脑子吧!”

    “你——”新城县主气得呼呼直喘,恶狠狠盯了她半晌,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怒道,“这是你逼我的!”

    说罢唤了声癞痢,将恶犬唤到身侧。

    允棠暗暗攥住匕首,挑衅似的问道:“想好了?”

    新城县主一怔,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

    听到众人凌乱的脚步声,允棠提起裙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恶犬下意识奋起直追,新城县主心道不妙,忙大声唤,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瑾王拖着残腿快步上前,一把抽出佩剑,用力一挥,竟将恶犬的脖颈齐齐砍断!

    头颅滚到一边,没了头颅的身子向前冲了两三尺,才栽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瑾王身后的女眷们见了,纷纷忍不住干呕起来。

    “癞痢!”新城县主惊呼着跑过来,看到滚在一边的头颅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叫喊,“父亲!”

    瑾王提着剑,额头青筋暴起,怒喝道:“我就不该纵容你养这恶犬!伤了女使不说,如今还惊吓到允棠,你,你知不知错?”

    “父亲都未曾问过事情始末,便杀了我的狗!”新城县主呼吸逐渐浊重起来,气道,“父亲既然已经认定了是我错,我认不认又有什么要紧?”

    瑾王妃刚吐了些黄水,闻言抚着心口起身,“慧儿,好好同你父亲说话!”

    “母亲!”新城县主听到母亲声音,眼泪断了线似的流下来,“你快将这个毒妇从家里赶出去!”

    “放肆!”瑾王怒火中烧。

    “母亲,这个毒妇就是想把我们母女俩扫地出门!好把她死去的母亲扶为正妃,进我们家祠堂!”新城县主哭红了眼,抽噎道,“你快把她赶出去!”

    瑾王妃知道其中曲折,女儿这些话明显荒唐无比,无奈叹了口气,“慧儿,休要胡说!”

    “我,没,胡说,没,胡说!”新城县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吸急促,连声音都断断续续的。

    瑾王扭头怒斥,“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

    瑾王妃不敢出声。

    允棠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弘业从远处跑来,看了看闹剧主角,又凑到她身边,轻声问:“没事吧?”

    “没事。人怎么样了?”

    “血止住了,要好生将养一阵子了。”

    允棠点点头,伸手接过弘石手里的团子。

    “你给我到佛堂跪着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瑾王呵道。

    新城县主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呼吸很困难的样子,嘴巴一张一翕,好像溺水的鱼,身子也慢慢歪了下去。

    “慧儿!”瑾王妃大惊失色,冲上前去抱住女儿,“你怎么了慧儿!”

    “装!每次罚她跪,她都装病!”瑾王拂袖,“不要管她,抬也给我抬到佛堂去!”

    允棠抱着团子向后退了几步。

    新城县主的脾气,光靠瑾王妃一个人是宠不出来的,只看颐指气使直呼萧弘业全名的样子,便知不是头一次了。

    若没有瑾王的默许,又怎会造成今日的局面?可说他宠溺女儿吧,女儿就倒在眼前,快要喘不过气,他竟也觉得是装的。

    扫视一周,其他人皆面面相觑,这母女俩平日里作恶太多,没人愿意开这个口。

    最后还是林侧妃看不下去,“慧姐儿可能是真的不舒服,要不找大夫看看,若是真无大碍,再罚也不迟啊。”

    瑾王妃抱着女儿忙点头,一脸期盼地看着瑾王。

    瑾王斜睨了一眼,脸上怒气未消,瓮声瓮气道 :“好,就找个大夫看看,她要是没事,我非家法伺候不可!”

    闻言,瑾王妃便得了大赦似的,唤了几名下人连抬带抱,把新城县主弄走了。

    林侧妃用袖子掩住口鼻,摆手叫来几名下人,示意他们把恶犬尸体清理掉。

    “允棠啊,吓到没有?”瑾王语气缓和了许多,“慧儿顽劣,我会好好教训她的,今日的事定不会再发生了。”

    允棠胡乱搪塞几句,目光却被狗的尸体吸引,她注意到一些零星细碎的伤口,于是蹲下来细细凝视,下人们见她如此动作,一时不敢搬动。

    那伤口整齐,纤细如发,要不是结了痂估计很难发现,更像是剃毛的时候留下的。

    既然是故意剃了毛,便说明新城县主对动物毛发过敏的事,是有人知道的,可刚才大家的表现却不是如此。

    依着瑾王妃的性子,估计在她抱猫进门的一刻便叫嚷起来了,哪能任由团子出入院子呢。

    刚才她故意凑到新城县主身边去,也是为了证实此事。

    “郡主...”林侧妃不解,“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允棠起身,下人们忙七手八脚将尸体装进袋子里,留下一地血迹。

    “王爷,你还是跟去看看吧。”林侧妃道。

    瑾王一思量,轻叹口气,“行,那你好好照顾允棠。”说罢转身离去,赵氏喻氏也跟着散了。

    弘业弘石毕恭毕敬,“父亲慢走。”

    目送瑾王走远,允棠问弘石,“这狗是哪来的?”

    “是前些日子,瑾王妃带县主去瑄王府,好像是长宁郡主豢养了一群凶兽吧,县主喜欢,便强行要来一只。”弘石疑惑,“这狗有什么不妥吗?”

    “来的时候就没毛吗?”

    弘石答:“自打送来就一直养在笼子里,由专人看管,我从未如今近距离看过,不过它名字叫癞痢,应该是生病导致的毛发全脱吧。”

    允棠不禁腹诽:长宁郡主那么讨厌新城县主,竟然还会送礼物?

    她能猜到的,有两种可能。

    一是迫于父母亲压力,不得不送,毕竟大人们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二是明知道新城县主过敏,顺水推舟,但本意一定是叫新城吃些苦头。

    这狗被剃了毛送过来,如若不是因病脱毛,势必过些日子便会再长出新的毛发来,届时...

    允棠瞳孔一震。

    之前还担心楚家姐妹关系牢不可破,如今眼前这境况,可不是老天开眼么!

    刚来第一天,便收获颇丰啊。

    拨云见日,允棠的心情都跟着晴朗起来,“弘石,不是要带我看梅花鹿吗?”

    弘石与弘业对视一眼,莞尔笑道:“对啊,梅花鹿。”

    林侧妃见几个孩子心情都没受影响,也放下心来,“那你们继续玩,我便先回去了。”

    “林侧妃。”允棠轻唤,“今日护住团子那名女使,叫什么名字?”

    林侧妃看向身边的孙妈妈,孙妈妈忙欠身答道:“回郡主的话,她叫庭月,大约两三年前买进府里的。”

    “把庭月给我吧,伤也让她在我院子里养。”

    “是,郡主。”

    晚饭时得知,新城县主得了风疹,又起了桃花藓,好在已经脱离危险。

    原定瑾王要到林侧妃的院子,跟允棠一起用饭的,结果大家翘首等了半晌,有人来传,说瑾王不过来了。

    林侧妃难掩落寞,但还是强颜欢笑,“估计是见新城县主病得可怜,便不忍走了。来,都饿坏了吧,快吃吧!”

    弘石夹了块鱼肉给林侧妃,“母亲吃鱼。”

    “好,你也吃。”

    弘业则不动声色,把面前的盘子都朝允棠这边挪了挪。

    林侧妃柔声道:“郡主尝尝看,还吃得惯么。”

    允棠象征性地夹一口菜,旋即问道:“两位公子年纪都不大,便跟着出入沙场,侧妃不担心么?”

    “唉,做母亲的,别说上战场,就连出趟远门心都放不下。”林侧妃叹气,“可王爷说了,男儿郎,不拼点功名回来,如何抬得起头来?”

    “也可以读书啊,参加科考,不也一样能为国效力?”

    “郡主有所不知,王爷对文官成见颇深,觉得他们是帮投鼠忌器,又腐化无度的庸人,我不过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大道理,只能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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