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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作人间长寿仙

    “既然瑞王殿下这么说,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允棠顿了顿,“我想知道,您大婚当日和次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本以为他会皱眉思索一阵,谁知他竟旋即便点头,爽快答道:“有。”

    允棠神经紧绷,不自觉向前探了探身子,“是什么?”

    瑞王轻咳了几声,“大婚当日,我被宾客簇拥着脱不开身,入了洞房之后,便直到次日清晨才从房中出来,这一点,兰英和婢女们都可以作证。”

    允棠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瑞王摆摆手,“无妨,既然要查,自然是都要查清楚,没必要因为我大婚便将我排除在外。可我也要自证清白,实不相瞒,我身子孱弱,在大婚之后第三年,四哥无意间识得一位神医,在他多次施针之后,我才能行周公之礼,不过直到现在也未曾有子嗣。”

    允棠抬手摸了摸耳坠掩饰尴尬,倒不是听到“周公之礼”四字便脸红血热,而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一个男人说自己不行,还说得这么坦然。

    “次日,我与兰英收拾妥当,准备要入宫奉茶,有下人慌慌张张来报,说发现有人溺毙在外院的池塘里。我命人将尸体打捞上来,却是陌生面孔,看穿着,怀疑是宾客们带来的小厮。”

    “我想着,许是夜里暗,又都吃醉了酒,主人没发觉也是正常,可接连几日过去了,都没人来问过,我便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允棠看着他,目光灼灼。

    瑞王无疑是聪明的,比其余几位皇子都聪明。

    “打捞尸体的时候,我详细观察过池塘周围的情况,因为整个院子都是新修缮过的,池边花草也都是新种下的,所以有人从池塘里爬出去过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

    “爬出去过?”允棠心头一颤,“那,有人活下来了?”

    瑞王赞许地凝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没错,应当是要杀两个人,但是有一个人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没死,爬出去后,逃走了。”

    死了,死无对证;跑了,大海捞针,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可瑞王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精神为之一震。

    “我从小身子不好,父亲赐的侍卫和府兵,也比别的亲王府多些,我猜那人也寻不到到机会逃出府去,便命逄准在全府上下搜寻。”瑞王解释道,“哦,逄准,原是殿前司的高手,奉命来保护我的。”

    允棠腹诽:看来官家也是看出瑞王天资聪颖,才格外疼爱,只恨天妒英才,没给他一副能大展身手的健康皮囊。

    “大婚次日便闹出人命,怎么说也是晦气的事,我便带着兰英按时辰照常入宫,免得父亲母亲起疑,从宫里回来之后,逄准倒是不负众望,真的在西边林子里搜到一人。”

    “当真?”允棠猛地起身,却忘了自己还身处马车之中,只听“铛”的一声,头与坚硬的车顶磕了个结实。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头顶,重新乖乖坐好。

    “夫君?”

    车外响起瑞王妃的呼声,想必是被巨响吓了一跳。

    瑞王起身,掀开纱帘,“我没事,是她不小心撞到了头。”

    瑞王妃点点头,又问,“姑娘她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呵呵。”允棠干笑两声。

    瑞王重新放下纱帘,忍俊不禁道:“你倒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瑞王殿下见谅,实在是这么久了,都没有一条能追查下去的线索,故而心急如焚。”允棠顾不上头顶疼痛,追问道,“那人呢,现在还活着么?”

    “倒是还活着,不过...”瑞王拉长了尾音。

    允棠心都提了起来,“不过?”

    瑞王轻轻吐出两个字,“疯了。”

    “疯了?”允棠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是发现时就疯了,还是后来才疯的?疯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可能是装的?我能去亲眼看看么?”

    瑞王耐心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是的,疯了。我也不知道缘由,发现时就已经疯了,症状是:畏缩着不敢见人,逼问的话,便歇斯底里还会失禁,怕水,生活能自理。至于会不会是装的...这个不好说,从安顿下他开始,我便派人盯着他,十几年了,还没有露馅儿的时候。你若想去看,随时都可以。”

    允棠紧绷的身子泄了力,慢慢向后靠去。

    她要理一理思绪。

    根据瑾王的说辞,那日是有人趁乱在母亲的酒里下了迷药,之后由两名小厮架着送到偏院去。

    两名?

    如今一死一疯,也是两名。

    会是下药之人发觉被瑾王占了先机,行诡计不成,便灭两名小厮的口么?

    小厮的主人,便是下药之人。

    可有个地方,她始终想不通,若是母亲喝了带有迷药的酒,不省人事,也该是由婢女搀扶着下去休息,怎么会让两名小厮去扶呢,这中间似乎漏掉了什么。

    见她神色凝重,瑞王也不催她,从温盘上取了水壶,自己倒了杯水喝。

    “瑞王殿下,您大婚时在宴席上伺候的婢女,都还在么?”

    允棠话刚出口,便觉得不妥,一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婢女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或是婚配或是转卖,想必早就无从查起了。

    二来,家里的女使婆子们,大多又当家大娘子管的,瑞王身子又不好,怎么会知道家里这么琐碎的事呢。

    果然,瑞王眉头轻蹙,“这个,恐怕要问兰英了。”

    只轻声一唤,瑞王妃便应了声,车里本来空间还算宽敞,进入第三人便显得局促了。

    允棠将手脚都缩了缩,想给瑞王妃腾出些空间来,谁知瑞王妃直奔夫君身边,瑞王也颇有默契地起身,待瑞王妃坐稳了,将整个身子倚了过去。

    这场面,颇有些“醉卧美人怀”的意思。

    “去兆林庄吧。”瑞王说完这一句,便阖上了眼。

    允棠见他面有倦色,心里过意不去,道:“其实可以不必今日去的,殿下若是身子不爽,我可以等上几日。”

    “我将他放在庄子上十几年,为的就是今日。”瑞王依旧未睁眼,“况且我这身子,日日都是这副鬼样子。”

    瑞王说这句话的时候,瑞王妃露出心疼的神色。

    交待车夫去兆林庄之后,瑞王妃用手臂擎住夫君的头,让他不至于晃动得太厉害,之后才抬头柔声问道:“姑娘要问我什么?”

    “我这个问题有些难为人,可我还是想碰碰运气,希望您别见怪。”见瑞王妃眼含笑意,鼓励她说下去时,才又问道,“您大婚时在宴席上伺候的婢女,都还在么?”

    “嗯...一些放出去嫁人了,一些还留在府中。”

    果然。

    瑞王妃盈盈一笑,“姑娘倒也不必急着沮丧,那日蹊跷,出了人命之后,女使婆子们进出,我便留了个心眼,我有个名册在手上,去向也记了个清楚,明日便可差人送到崔府去。”

    “王妃,您真是帮我了大忙了!”

    瑞王妃又道:“姑娘若想审问我府上那群婆子,也是行的,来之前跟我打声招呼就好,我倒不怕别的,就怕赶上神医先生来给夫君施针,我便没法招待姑娘了。”

    要不是瑞王在中间,允棠真想扑上去,狠狠拥抱瑞王妃,再在脸颊两边狠狠亲上两口!

    见她两眼放光,瑞王妃掩口笑,问道:“打起精神了?”

    允棠用力点头,“嗯!”

    “那就拼尽全力去查吧,我们夫妇支持你到底。”瑞王妃眼神里的笑意渐渐淡去,竟开始凌厉起来,“在我大婚当日行此龃龉之事,又在我府上闹出人命触我眉头,此人不伏法,我寝食难安!”

    “我定全力以赴!”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兆林庄上。

    下车时允棠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马车后面跟了一行轻骑,为首的精明强悍,眼神锐利时刻警惕,应该就是瑞王说的逄准了。

    瑞王身子禁不起折腾,下了车便直奔屋内休息,瑞王妃自然在要跟进去,身侧伺候。

    她在正堂坐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瑞王妃才从房内出来,歉意道:“让姑娘久等了。”

    “瑞王殿下还好么?”

    瑞王妃做了个请的手势,见她起身跟随,才又道:“无妨,就是乏了,现下已经睡下了。”

    领着允棠走过穿堂,经过内院,来到角落一道铜门前,逄准已经候在这了。

    守门的下人见到瑞王妃,急忙开了锁,三人推门而入,一个独立空旷的小院赫然出现在眼前。

    与前面的院子不同,这里没有任何植物,也没有任何摆设,就是一间小房,加上一个空荡荡的院子。

    应该就是这里了,允棠心道。

    身后突然传来铜门关闭的声音,她心一惊,瑞王妃忙安抚道:“姑娘莫惊,有逄准在,不会有事的。”

    随后瞥了逄准一眼,逄准便朝屋里喊道:“九伯!”

    “哎!哎!”一个褐发童颜的老翁,灵巧地从屋里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应着,一见来人,又惊又喜,“小兰英!”

    “这位是...”

    允棠满腹疑团,什么样的老翁能直呼王妃姓名啊?

    “九伯!”瑞王妃打过招呼之后,笑着介绍道,“这是我远方的伯父,排行第九,从幼时便跟着仙师上山去修仙,我大婚之前不知从何处回来,居无定所,我就让他住在这庄子上,那罗锅来了之后,他竟非要跟罗锅一起住,我只好依他了。”

    九伯侧耳听瑞王妃说着,边说边赞同地点点头,那神情,就跟六七岁的孩童一样。

    允棠心情复杂,罗锅是疯了,这九伯看样子,怕不是个傻的吧。

    这辈分该怎么算?瑞王妃叫九伯,她叫什么,九爷爷?

    她抬头,努力朝九伯挤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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