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情说笑——
白问歌勾了勾嘴角没回话，扭头望向黑玉芽，温柔开口：“玉芽，你决定。”
黑玉芽认真想了想，也不回答白问歌，只看向花秋月，嫣然笑道：“秋月姐，今晚之行，可有把握？”
“放心吧，玉芽妹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和步师兄会小心行事的。”花秋月正色说道。
种种迹象表明，婵娟楼和恶岭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作为金凤宫弟子，她有责任将此事彻查到底。
在宫主知晓此事之前，繁兴城内所有金凤宫弟子都要上下一心，齐力将此事办好才是。
黑玉芽闻言，点了点头，开口回道：“既如此，那我和白问歌就在客栈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如此，就有劳玉芽妹妹了。”
黑玉芽看向白问歌，见他回以一笑，从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
“咻”地一声，东西毫无预警飞了出去。
步凌鹰眼疾手快，精准接住，看向白问歌，眼中有着询问。
白问歌淡淡开口：“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看向手中黑色方盒，步凌鹰也不二话，直接将其打了开来。
花秋月好奇看过来，见了盒子里的东西，惊讶问道：“这药丸……莫非是……”看向白问歌，她不敢置信道，“莫非这是白龙堡从不外传的碧蔻丹？”
与秋月师妹对视一眼，步凌鹰看向盒内两颗绿色药丸，缓缓说道：“碧蔻丹，取材北方深山寒虫和千年古树树根，以初生纯种白色宝马之血为引，加入数十种奇花异草辅之，熬炼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借内功高手纯阳之力凝聚成型，方可问世。”
看向白问歌，步凌鹰满脸认真，开口说道：“如此珍贵之物，我不能收。”说着，便要将其归还。
白问歌勾唇笑了笑，好心情道：“步少宫主果然见多识广、慧眼识珠，不过……”微微一顿，他又续道，“这东西也不是给你一个人的，要不，问问秋月姑娘的意见？”
见大家看向自己，花秋月忙笑道：“我没意见，步师兄的决定，我都支持。无功不受禄，这道理，金凤宫可比谁都清楚。”
“秋月姐如此说倒是真见外了。”黑玉芽温柔一笑，接过话道，“碧蔻丹乃丹药圣品，不为别的，只为它能预防百毒十二时辰，今晚之行，用上此物，岂不正好？”
“玉芽说的不错。”白问歌点头应道，“碧蔻丹虽然对提升内力也有极大功用，但是今晚，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婵娟楼，那里会有什么……我想，两位心中自有思量。”
碧蔻丹能预防百毒，十二时辰内，任何毒物都无法伤害食用之人，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及时雨”。
不着痕迹看了玉芽姑娘一眼，步凌鹰想着兹事体大，为了大局着想，白问歌送的人情，且先欠着吧！
日后，他必定还！
“好吧！”步凌鹰看向花秋月，见师妹正看着他，他点了点头，视线转向白问歌，开口回道，“白少堡主美意，我与秋月师妹就收下了。他日有需，定当助之。”
“好说，好说。”白问歌笑着答道。
四人就此事，又简单谈论一番，而后，就各自分开了。
步凌鹰与花秋月离开客栈，前往金凤宫别庄部署相关事宜；黑玉芽看向热闹繁华的街道，脑中，却有了新的想法。
酉时，最大客栈。
精致华美的上等客房里，一绿衣少女笑盈盈看向眼前眉峰微蹙的白衣少年，扬唇笑了笑，她开口问道：“母子、父女、还是师徒？白问歌，你说，哪一个好？”
白问歌看向明媚如花的美丽少女，再次问道：“玉芽，你……确定要去？”
“嗯。”毫不犹豫点头，黑玉芽肯定回道，“去，一定要去。”
这么大的热闹，怎么不去！
“为什么一定要是母子、父女或是师徒？其他关系不行吗？”白问歌问。
“哦，原来你不喜欢我提议的这三种身份呀！”意味深长看了白问歌一眼，她笑着开口，“其他关系当然可以……你快说说看，你想要哪种关系？”
“咳——”白问歌轻咳一声，明知故问道，“除了你方才提议的三种关系，还有哪些关系？你说出来我听听，参考参考。”
“王掌柜不是说了嘛，今晚婵娟楼，只招待一男一女相伴入店的客人。两人的关系，可以是夫妻、朋友、兄妹、姐弟、母子、父女、师徒……这些关系，你觉得哪种最不引人注目？”
白问歌状若思考一一分析道：“朋友不行。我们本来就是，若是伪装，就会失了真意和身份。”
黑玉芽认同点头。
“兄妹不行。我虽长你一岁，可很多人都见过我们的长相，一对年轻的兄妹不好伪装，完全不用考虑。”
黑玉芽没多想，依然点头。
“姐弟更不行。莫说你长相绝色，轻灵脱俗，就说你小我一岁却要称我为弟，我这心里，实在别扭。”
想着白问歌本就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亲生姐姐，黑玉芽甚为理解地点了点头。在她看来，只有白龙堡大小姐才有资格被白问歌叫一声姐姐。
不过……白问歌怎么又在夸她了，真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却又——甜进心窝。
果然，他们就不适合假装兄妹或是姐弟。
既如此，那还剩下什么关系？
——“夫妻？”黑玉芽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假扮夫妻？”
白问歌闻言，假意掩嘴轻咳了咳，略显不自然否认道：“其实，不是我的意思，算起来，也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黑玉芽更惊讶了。
什么时候她说过这话了！？
“若今晚真要进婵娟楼一探究竟，你觉得其他关系都不合适，势必得选一种身份进去的话……玉芽，你说，到底哪种才好？”
将问题抛给了心上佳人，白问歌将眼底笑意藏进浓密长睫下，等着听她最后的回答。
黑玉芽看不清白问歌的表情，但听他说了这么多，她也清楚他的考量和顾虑。
白问歌的想法和分析都有理，也很实在，看来，他们想要用另一种身份进入婵娟楼，只能假扮成夫妻了。
“好吧，白问歌。”黑玉芽认真道，“决定了，我们就以夫妻的身份进入婵娟楼！”
眼底笑意加深，白问歌直直看向眼前之人，温柔笑道：“好啊，玉芽，都听你的。”
不知为何，此刻白问歌的模样，似乎比以前更加俊逸出尘，吸引人……不，吸引她——她的心，跳得好快！
白问歌，长得真好看！
“玉芽，你说我们是扮演老夫老妻还是中年夫妻的好？”
回过神来，黑玉芽暗暗调息，开口回道：“就中年夫妻吧！老夫老妻的，弯腰驼背总低着头，不好收集情报。我们要的，是不引人注目，堂堂正正地走进婵娟楼去。”
“好。”白问歌点头，“那我马上去准备衣服，事不宜迟，越早进去越好。”
怕佳人反应过来会改变主意，白问歌立马转身，欲直接飞窗而出。
“等等——”黑玉芽忙将他拦住，开口解释道，“不用麻烦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白问歌挑眉，一脸惊讶。
“嗯。”黑玉芽慎重点头，说着，就走到衣柜旁，将里面的各色衣裳全都拿了出来。
白问歌跟着过去，见了此刻堆在桌上的衣物，忍不住感叹道：“这么多？”
眼前衣裳，花色面料各异，朴素华丽皆有，男女数量相当，还有各种随身物件，可谓是整装待发、万无一失了。
看来，午膳过后，玉芽悄悄出去了一趟。
黑玉芽闻言，笑着点头：“快，白问歌，赶紧挑一件！”
见玉芽已经选好了衣物，白问歌利眼快速扫过，选了一套和她十分相配的衣裳。
“不错，不错，和我心里想的一样。白问歌，眼光很好嘛！”黑玉芽好心情地笑道。
白问歌扬唇笑了笑，开口回道：“看来，我们之间的默契，足以应付今晚之局。”
能和玉芽心有灵犀，他很高兴。
黑玉芽语带兴奋地说道：“今晚，可就看我们的表现了！”
她可是很期待，婵娟楼究竟能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玉芽高兴，白问歌也很开心。他开口笑道：“玉芽，那我先回房换衣服了，我们一会儿见。”
从桌上找出几件东西，黑玉芽将其递了过去，开口叮嘱道：“白问歌，别忘了假胡子和帽子。”
伸手接过玉芽事先备好的东西，白问歌好笑地摇了摇头，柔声回道：“知道了，定不敢忘。”
白问歌离开后，黑玉芽迅速将身上衣物换下，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成熟优雅、风韵十足的富贵夫人。
听到隔壁传来了开门声，黑玉芽也轻移莲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她从未见过的白问歌。若不是事先知晓，第一眼看去，她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认出他。
勾起唇角，轻眨了眨眼，她缓缓开口问道：“白哥哥，可要请我入那婵娟楼，一品传说中的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