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  or  no

    他说,我可以追你吗?

    这样直白的话语,足以证明温宁这些天的猜想没错。

    她真的不是自恋,也真的不是多想。

    谢沉延真的喜欢自己,也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虽然之前猜想过无数的结局,可当事情真正发生时,温宁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对上谢沉延的视线,整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同意吗?”

    他像战无不胜的将军,尽情攻略每一寸土地。

    “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可是又不想太同意。

    温宁正绞尽脑汁想一个理由来搪塞一下,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像是希望的曙光。

    “我接个电话。”

    不等谢沉延回答,温宁打开了屏幕,上面是蒋牧泽的电话号码。

    她现在没心思再过多的想,只想按下接听,在这刻尽量缓解一下尴尬,让自己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宁宁,你现在在哪?能过来饭吗?”

    “我好像看到你了,我在广场上。”

    温宁下意识地逡巡,注意着四面八方的人群。

    夜晚人太多,明亮的灯光也不比白日,树林一旁略微混沌的视觉下,温宁也寻不到蒋牧泽的踪迹。

    电话里传来蒋牧泽的声音。

    “我现在位于门口进来那一个粉色大熊的前面,我正在向你走来。”

    有了明显的提示,温宁转过身,就看到蒋牧泽踏着月色,对她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向这方向走来。

    谢沉延眸色翻涌,他往前走了一步,与温宁并肩,像是一场无声的暗示。

    蒋牧泽来到温宁面前,他看到了谢沉延,唇角一勾,道:“你好,我是宁宁的发小——蒋牧泽。”

    温宁心间浮现了一股吊诡之感。

    “他是我老板。”温宁道。

    谢沉延望着温宁,视线回到蒋牧泽身上,淡淡地“嗯”了一声,兴致泛泛道:“谢沉延。”

    蒋牧泽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思来想去,没想到答案,便把视线移到温宁身上,道:“宁宁,我今天生日,现在遇到也是缘分与幸运。你应该还没吃饭,走,我请你吃饭,也顺便为我庆祝一下生日。”

    “对了。”蒋牧泽貌似才想起谢沉延,道:“谢老板要不要一起去?”

    “去。”谢沉延薄唇轻启。

    温宁侧头望着谢沉延,不是吧,老板。

    我都没决定要去,你就去了。

    这样我就必须去了。

    蒋牧泽没想到客套的话,谢沉延居然一口应下,震惊之余,也不好驳了温宁老板的面子,道:“也行。”

    “我订了料理,宁宁,我们一起去。”

    事情都发展到这样了,也没有再拒绝的余地,温宁颔首。

    三个人并肩而行。温宁站于正中,蒋牧泽跟谢沉延一左一右 。

    在这一刻,温宁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像是犯人,而他们就像是押解自己的官吏。

    在蒋牧泽的带领下,几个人去了一家料理店。

    料理店内装潢华丽,屋顶上有巨大的星星灯墙顶,墙壁上也有每日装扮的鲜花装饰,外加上雅但的香薰,还有一旁的琴师在弹着琴,颇具情调。

    蒋牧泽一进去,在服务员的询问下,他报了名字。

    “你好,蒋先生,你预定的包厢在右手边第二个,已经布置好了。”

    “谢谢。”

    服务员领着进去,包厢里用鲜红的玫瑰花在墙壁上堆成了“生日快乐”的巨大字样,彩带气球悬浮空中,雕镂的实木红桌正中央防着精致的生日蛋糕。

    蒋牧泽拉开了凳子:“宁宁,你快坐下。”

    温宁看了一眼谢沉延,蒋牧泽一直都关注着温宁,自然发现了她的这些小举动,道:“你也随意。”

    看着谢沉延将手中拿着的玫瑰花放在凳子上,蒋牧泽勾起唇,他心下了然。

    原来这男的也想追宁宁啊!

    不过宁宁貌似没接受,想到这里,蒋牧泽道:“宁宁,今天我给你准备了一大捧玫瑰花。”

    他看了一眼谢沉延,继续阴阳怪气地继续道:“我觉得比起一束,一大捧玫瑰花更适合你。”

    温宁汗。

    她看着古风古韵的屋子只有他们三人,没有当面拒绝寿星,转移了话题,道:“牧泽哥,今天你生日,其他朋友呢?”

    “宁宁,你也知道。我呢,很早就出国了,朋友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亲密,所以也只想邀请你。”蒋牧泽继续道,“我本想着来这里看看环境,决定订不订,再来接你下班,没想到就在广场上看到了你。”

    “宁宁,你说,南宁这么大,我们这都能碰到,当真是有缘。”

    温宁笑笑:“确实有缘。”

    刚刚在广场上看到蒋牧泽,委实给温宁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蒋牧泽知道自己在哪里上班了。

    门被敲响,接连不断地精致菜肴被一一地端了上来。

    服务员褪去,蒋牧泽打开了蛋糕包装,插上了蜡烛。

    “宁宁,还有谢老板,不介意的话,为我唱个生日歌助助兴。”

    本来是小时候的发小,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温宁道:“好。”

    蜡烛的生日是23,此刻谢沉延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蜡芯,他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关闭了灯。

    温宁声音轻而柔:“祝你生日快乐……”

    她唱完了一遍中文,转而又来了一遍的英文。

    谢沉延没出声,他静静地望着温宁,在烛火的照耀下,眼里仿若星河流淌。

    待温宁唱完生日歌,蒋牧泽脸上因烛火光辉的照耀也尽是幸福的暖意,他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

    温宁望着蒋牧泽,脸上也露出了柔和的笑。

    而在这时候,桌子底下,一双温热的手拉住了温宁。

    温宁身子一僵,她看着蒋牧泽的虔诚的许愿,整个人垂首,没发现她神色陡然的变化。

    温热的大手拉着她,大衣的袖口的面料划过,有些痒痒的。空中似乎突然气温急剧升高,浑身像被电流轻击,害怕颤栗之感浮现。温宁想要挣脱这桎梏,可是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悬殊,自然落败。

    蒋牧泽许完了愿望,睁开了眼,望着温宁螓首低垂,他问:“宁宁,你怎么啦?”

    在蒋牧泽话音落下的这一秒,手被谢沉延像小猫乱抓,轻轻地挠了挠。

    “我……”温宁想要说几句,“我没事。”

    “啊,我还以为你怎么了,怎么一直都低着头。”蒋牧泽面上红光,语气意气风发,“我给你切蛋糕。”

    温宁声音有些闷:“嗯。”

    蒋牧泽起身,他拿着刀子,对着蛋糕划动,把一个六寸的蛋糕,四等分。

    然后把中间那唯一的一小龙从中间挑出,放在温宁的盘子里,递给了温宁。

    温宁摇头:“牧泽哥,你先吃,而且这生肖本来就应该是寿星吃的。”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蒋牧泽拿着蛋糕,站在这里,大有一副你不拿,我就一直站着的架势。

    场面僵持了近一分钟。

    最终还是温宁败下阵来,她道:“蒋牧泽,行了,给我。”

    桌子底下那双手还在握着自己,温宁呼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空着的左手抬起,前去接那个蛋糕。

    “宁宁,还是我送给你。”

    “不要。”温宁急忙开口,要是蒋牧泽端给自己,那桌子底下的拉手不就被发现了。

    温宁赶忙开口拒绝。

    她感受到手里的温热离开,桎梏的大手已然释然,温宁起身,面带微笑道:“我刚刚有些困,不好意思啊,牧泽哥。”

    “没事。”蒋牧泽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谢沉延。

    谢沉延突然心情大好,回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蒋牧泽切了一块蛋糕给谢沉延,几个人随意地吃了点蛋糕。

    蒋牧泽便在一旁烤肉,谢沉延亦在一旁夹菜,放在一旁烧烤。

    烤炉是无烟的,外加上方有自带吸油烟的机器,并不呛人。肉被腌制,外加上涂了油,看起来给外的美味。

    等到肉熟的时候,蒋牧泽拿起筷子,正欲夹一些给温宁。也就在这时候,谢沉延的筷子也落在那一片肉上。

    二人都没有放下筷子,反而把肉当成了心中寄托的某一种媒介,彼此暗中较尽。

    火烧着,肉在铁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力道在不断加大。

    啪的一声,那一块肉断成了两块。

    温宁咽咽口水,她神色哀怨,默默地夹了夹一旁的三文鱼料理。

    被两位男士强大的力量瓜分的两块肉碎落,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夹杂在自己的碗中,然后继续看向其余最肥美的肉。

    温宁摇头,她站起身,细长的竹筷越过他们的筷子,捏起了旁边的一块小肉片。

    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嗯,真好吃!

    肉那么多,他们为什么就非要抢最肥美那一块。

    谢沉延收了筷子,不再纠结于那一块肉,他给温宁倒了一杯水,声线温和:“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夹菜。”

    温宁咀嚼的动作一顿,她把东西咽下去。

    突然有了一股自己前来赴鸿门宴的感觉。

    但她现在得表个态,温宁望着他们两个,道:“我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好好吃饭。”

    所以,你们别来烦我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

    吃完了饭后,温宁望着蒋牧泽,道:“牧泽哥,你怎么还不收生日红包。”

    听到温宁唤自己,蒋牧泽眼神施施然地落在谢沉延的身上,整个人有些宛若胜利的孔雀,道:“收什么红包,收到你的生日祝福就够了。”

    “不够。”温宁道:“牧泽哥,你还是收了红包吧,不然你帮助了我们家那么多,然后还不收我的红包,我总感觉有些抬不起头。”

    “宁宁,你还是这么见外。”蒋牧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行行行,那我晚上收,行了吧?”

    “那你记得收。”怕蒋牧泽是客套,温宁又抛下一句话,“你要是不收的话,那以后我可要避开你了。”

    蒋牧泽眉眼带笑:“宁宁都这么说了,我岂敢不收?”

    温宁颔首,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道:“那我走了,明天还有事。”

    “我送你。”

    “我送你。”

    又是异口同声,谢沉延与蒋牧泽对视了一眼。

    温宁觉得头似乎又大了那么几分,她这会儿表现的铿锵有力:“行了,你们都别送我,坐地铁起码不会堵车,你们送更麻烦。”

    话都说到这份上,谢沉延颔首,“那我送你到最近的地铁站。”

    “我也是。”蒋牧泽连忙开口。

    温宁:……

    三个人宛若汉堡包的布局而走,温宁是中间的肉,而谢沉延是汉堡包的上层,蒋牧泽则是下层。

    夜晚越来越黑,空气中的温度又低了那么几分。

    蒋牧泽望着一旁的人,道:“老板不应该日理万机的么,怎么这会儿还有空送员工?”

    “谁说我是送员工了?”谢沉延轻哂,半斤八两的回拨,“你什么想法,我就什么想法。”

    谢沉延的话像一粒种子,洒在了温宁的心中,她之前打消的怀疑又浮现上来。

    再结合刚刚蒋牧泽的种种行为,温宁瞳孔睁大。

    蒋牧泽真的喜欢自己?

    蒋牧泽没否认,反而对温宁道:“宁宁,你现在工资怎么样?”

    看着蒋牧泽这想让温宁离开自己的意图,谢沉延倒没放在心上。良禽择木而栖,温宁属于她自己,有自己的判断。

    温宁知道蒋牧泽的小心思,她道:“牧泽哥,我现在的工作很好。”

    “那就好,我只是问问。”

    温宁的话还是想私下说,不然伤了蒋牧泽的面子。她望着不远处的地铁站,道:“可以了,你们不用送我了。”

    “再见。”她说。

    他们二人没有再继续向前一步,谢沉延目送温宁进了地铁站,刚要走。

    背后传来蒋牧泽的声音。

    “谈谈。”

    谢沉延转过身,道:“谈什么?”

    他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

    蒋牧泽开门见山:“你喜欢宁宁是不是?”

    “是。”谢沉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蒋牧泽没想到他居然就承认了,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他问:“巧了,我也是。”

    二人的视线相对,带着野兽般独特的占有欲,空中噼哩哗啦地炸起了火花。

    蒋牧泽再次开口:“我和她认识十年了。”

    “那又如何?”谢沉延这会儿眉眼舒展,道:“不过也还是应该谢谢你。”

    蒋牧泽一头雾水。

    谢沉延的声音沉沉响起:“谢谢你请我和宁宁吃饭。”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和她不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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