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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之别

    “芸娘,我有话同你讲。,”

    芸娘听出时谢祁泽的声音,但她此时得不出空来,便道:“我腾不出手来,很急吗?”

    谢祁泽也不急,他应了一声:“无妨,只是我瞧这信好像有些潮湿,怕是其他的纸也是这样。”

    芸娘忙着手里的活回头道:“刚好这几天有太阳,拿出去晒一下。”

    谢祁泽依话将纸张放在太阳下,

    这座村子比平日还多了几分热闹,但谢祁泽却忍不住想到在候府时,那种喧嚣的感觉。

    好像虽然不同,可是这里没有他想象地那么差劲。

    用石头压住被风吹起的纸张,谢祁泽轻笑了一下。

    至少现在他还有地方住。不过,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芸娘总觉得谢祁泽好像对她更好了。吃饭时一直往她这边瞧,目光带着笑意,却用在芸娘看过去时又收了起来。

    何小江小大人一样在桌上给几个人夹菜,还一边说一定要吃完。

    “自从我丈夫离开我身边之后,似乎没有在家中过节了。都是我大哥让我带着孩子去他们那里。”

    提起这些事,人总是伤心的。

    芸娘道:“我与哥哥于是从未有过这样热闹的年。”

    她与沈峥相依为命多年,这其中不知道多少年,都是与春花,牛二会在春节一起过。不过这样的办法,后面也再没有过。

    何大娘目光动容,颇为感慨:“这人间的苦,让人难以往前走。他刚走那会儿,我觉得自己怕是从未吃过什么苦,所以难以面对。”

    说着有些哽咽,叹息一声,放下筷子。

    何小江道;“娘,沈哥哥说人,就是要经历这些才能在下一次面对更大困难时才有底气。”

    “是,我们小江懂的比啊娘多。”

    沈无峥也道:“这是我今天与小江授的课,能有如此觉悟,也是天赋。”

    桌上的几人明明之前素不相识,可是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下,却产生了如同家人一般的情。

    "谢公子,我前几日看见了一个小摊上有一个药膏,是祛疤的。老板娘说见效很快,我就给你买了一个。”

    谢祁泽目光里满是意外,但声音平静,面上也不卑不亢:“好。”

    “沈小兄弟,你虽然在我家住,但却帮我教我家这孩子读书,识字做人之常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所以就一直没有收你们兄妹俩的钱。”

    何大娘继续说:“你没有说过你的生辰,我本意是想让小江问问,结果这孩子一直没有问。”

    “不过我想,这礼物终究是要送出去的。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给你,只好抽空给你们二人一人做了两身衣服。等下,你们就去试试。”

    “都是客人定错了,和他们不满意的。谢公子一样有。”

    沈无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这实在不好意思,何大娘,多谢了。如果不是您.....”

    “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不也同样帮我一把?”何大娘语气难免有些责怪。

    何大娘做事只讲一个真诚。如果不是她有这样的真诚,或许她的一套衣服也不会有那么好的品质。

    谢祁泽吃了饭,还要将一碗药服下。

    他面色不改地将一副药喝完,倒是何小江看五官皱在一起,仿佛苦的不是谢祁泽。

    谢祁泽被何小江的表情逗到,好笑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我?”

    何小江感觉自己被那药色吓到了:“我知道一般越黑的药越苦,你的药比我吃过的所有药都苦。”

    “这样吗.....”谢祁泽若有所思。

    他也觉得苦。特别是小时候,只不过他吃药不会苦地将表情皱成一团。

    反而没有那么苦了。

    “我偷偷给你拿了一颗糖,你要吃吗?”

    何小江手里静静躺着一颗糖。

    谢祁泽接过:“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他方才看见何小江畏畏缩缩仿佛做贼一般偷偷拿走了几颗糖。被何大娘看见还狡辩,说绝对没有拿任何东西。

    小孩子。

    倒也是心善。

    “你觉得这个糖甜不甜啊?”何小江问。

    这话倒是让谢祁泽明白了什么:“你没有吃过?”

    何小江点点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谢祁泽心下了然,有些好笑。小姑娘原来是在利用他呢。

    “说。”

    吃了人家的糖,那就看看吧。能帮就帮。

    “嗯........你可知道芸姐姐喜欢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谢祁泽不解。

    “就是,我娘想知道。”何小江道。谢祁泽想起今日桌上何大娘的话。看来是是何大娘又想送东西了。

    不是才送过吗?

    谢祁泽没多想:“我问问。”

    这几日的后山上,已经有了不少生机。多了不少来钓鱼的人。

    芸娘正在晒红薯干,听见谢祁泽的脚步声回头看。

    “你怎么来了?”

    她见了谢祁泽,眼如弯月,笑如春风一般。

    “来找你。”言简意赅地解释完,目光就从芸娘花一样的脸上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是一种没由来地燥热。

    他想逃避,速战速决好了。于是清了了清嗓子直接切入话题:“你没有喜欢的。”

    芸娘却解读成另外一种意思。

    她以为谢祁泽没有说完,将后面的话一补,红着小脸道:“喜欢你啊。”

    谢祁泽听了这话反而有些烦躁:“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芸娘尴尬。

    不是问她喜欢谁吗?

    她急着掩饰自己的尴尬,也移开脸:“我.....我相信。”

    谢祁泽等着。

    半响,芸娘道:“我好像没有喜欢的东西。”

    谢祁泽不解:“为什么?”

    “我喜欢的是一种生活,一种满足而富足的感觉。也许是做喜欢的事,坚持许久。这些都不是物化的。但又确实让人感慨和享受。”

    “因为,这些我在乎。”

    谢祁泽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与那些他见过的女子不同,她身上有一种让让安心的能力。这样的人,连他这样的人也鲜少见到。

    倒是话本里头特别常见。

    “马上就是我的生辰了,你不会是来套我话的吧?”

    思绪被拉回,谢祁泽收起那些感慨,又是一副他努力装出来的模样:“原来如此。我大意了,竟然连心上人的生辰也不知。”

    芸娘好笑:“我都没有告诉过你。不过要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嗯,要一个”

    芸娘一直都很聪明,已经猜到了是别人拖谢祁泽来问的。

    但是她想要的东西.......

    谢祁泽告诉了何大娘,两人皆是啼笑不得。

    “辛苦你来,只是这东西有好有次,你是见过好东西的,帮我看看那种更称心意些。”

    谢祁泽应下。

    在没有看见芸娘的情况下,谢祁泽几乎是时不时想起芸娘的眉眼,和她身上清淡的香味。

    谢祁泽极为认真,亲手将成了型的木头打磨成样子。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当然是期待和开心的。

    只是见了芸娘,却总是浑身不自在。

    他将这想法压下去。

    他想,为什么他总是见到芸娘时逃避,一旦看不见了有回想无数次。

    他这是怎么了?

    芸娘喊他:“我们去放炮竹!”

    放下手里的活,他向芸娘走去。他是笑的。每当芸娘与他说话,他就会扯出笑来应对。如今。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的笑几分假意,几分真情。

    “春节了,别乱跑!可千万要小心别摔着咯!不然以后就天天这样!”

    “知道了娘!”

    何小江冲出门,喊了一句:“终于不用和灵姐姐放了!啊啊啊,我好开心啊芸姐姐!”

    沈无峥看着何小江跑地起飞一般,眉头一跳:“小心点!”

    岁岁年年,人间灯火。

    长夜漫漫。

    而有人相聚,有人却极不圆满。

    谢祁泽放了炮竹后,因为身体还未好透,就在家里头待着。

    桌案上一封长书,在春节这样的热闹和喜气中,却写满了太子需要他。

    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谢祁泽皱起的眉一直没有下来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起了几次笔,可是总莫名觉得不够,他要说的不止这些。可是他的确可以什么都不说,只是他觉得,他对不起芸娘。

    又一次划过写好的字,墨也透过纸。

    明明是春节,他却高兴不起来。

    太子还差最后一把关键的火,就可以逆风翻盘。

    谢祁泽叹息一声,将纸楺成团。

    纸团落了地。

    芸娘走了进来,看清了屋中的情况有些意外。

    他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了芸娘。

    他道:“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芸娘一愣,没有多想,回了一句:“我的生辰是.......嗯,十几天后。”

    十几天后...

    谢祁泽目光一沉。、

    他道:“我会陪你过完这个生辰。”

    半响,谁也没有开口被。

    芸娘问:“是因为,你马上就要走了,然后时间还多,陪我过了生辰,你就要离开吗?”

    有时候,芸娘真的很聪明。

    谢祁泽也不否认。

    芸娘垂下眼“我知道了。”

    她眼中泪光闪动。急忙转身。

    突然听见谢祁泽的声音喊了她一次。

    她回头,听见了谢祁泽的承诺:“我会娶你。”

    如果,他们还有机会再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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