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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倒霉

    马上就要春节了,沈无峥经常去乡水镇卖自己的字帖。多的是人买,也的确不少钱。

    芸娘吃过午饭,烧了些柴火烤腊肉。

    沈无峥就是这时候从镇上回来的。

    平日里也不是这个点回来。沈无峥看上去似乎还摔了一跤,身上有几处泥巴。头发上还有一些杂草,裤脚边有些湿。

    芸娘诧异:“哥哥怎么摔了一跤,这个点回来。”

    沈太医峥叹了口气:“我今日去卖字帖,却发现有个叫二狗的人,也在卖。据说是个乡霸,我看周围没有人卖字帖,想着今天就我一个,生意可能会好一点。”

    “但那个二狗直接把我的摊子一掀,说我在这里卖抢他生意了。”

    这一身狼狈,应该就是二狗弄的。

    芸娘凑上前去,替哥哥拍去背上的土。

    “算了,其实也算我自己不走运。”沈无峥也只能自认倒霉。

    芸娘点点头。

    她缩成一团,在火边昏昏欲睡。

    芸娘听见沈无峥道:“也许他们明天就不卖了,我还是要去试试。小妹,你觉得呢?”

    她想了想,那二狗估计也是卖几天就不卖了。于是芸娘道:“不过哥哥再等几天,不然又会遇上。”

    沈无峥心想也是,就同意了:“好。”

    几天后,沈无峥出门:“小妹,我走了。”

    芸娘应声:“好。”

    谢祁泽这几天时不时会写一些书信给知县,都是沈无峥带着给知县的。

    明日就是春节了,芸娘心中颇为期待。

    何大娘带着何小江去集市上,她在家中帮忙处理今晚上的食物,将肉去骨,切蒜打片。

    只是芸娘还没有忙活完,就听见门口传来响声。是脚步声,何小江今日出去玩了,应该是何大娘。

    芸娘没有抬头,却听见沈无峥的声音,叹息一声:“今天也挺倒霉。”

    芸娘看过去:“怎么了哥哥?”

    沈无峥是被村中的哑叔搀扶回来的,身上可见几道伤口,嘴角出血。

    芸娘一惊,大事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放下手里的活路,冲上前查看哥哥的伤势。她这一看,沈太医峥脸上,衣服上都有泥巴,一看就是摔地上了。

    幸好没有见血。

    沈无峥见芸娘担心地方凝眉,笑了笑:“刚刚出门摔地上了。 ”

    芸娘听了哥哥的话,居然松了一口气。她不确定地问道:“不是那个二狗打的吧?”

    沈无峥摇头:“不是。”

    芸娘这才放心:“那就好。”

    “你前几日不是想吃香椿面吗,我就在后山采了不少。等下留哑叔一起吃。”沈无峥道。

    芸娘这才看到哑叔拿着一个沾了泥水的袋子,上面还有一些野草叶。

    哑叔将袋子递给芸娘,咿呀啊了几句。就看了看门,示意自己要走了。

    芸娘看着哥哥架起的脚,明白哥哥是伤到了脚。她道:“我来。”

    使着力将哥哥扶上椅子,芸娘也端了水递给了哑叔.

    哑叔颇为不好意思,有些坐立不安。

    芸娘道:“多谢哑叔帮我哥哥。芸娘感激不尽。”

    这话说地真诚,哑叔不好意思地比划着手势。沈无峥也感谢道:“是啊,多谢哑叔帮忙,吃碗面再走吧。”

    哑叔哎呀了几句,顿了下,点点头。

    芸娘拿了袋子里的香椿芽去做饭了。

    不多时,房间里弥漫着烟火气。火候转小,一碗香椿面出锅。惹人的味道充斥在鼻腔,芸娘端着碗,给了哑叔和沈无峥。

    “多谢小妹。谢祁泽还没有起来吗?”

    听了沈无峥的问题,芸娘摇头:“他昨天好像着凉了。”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雪,谢祁泽当时正在给知县写信。因为是深夜,芸娘也没有给他生火,怕万一烧了屋子。

    谢祁泽今日一早就咳个不停,吃了午饭就睡觉了。

    沈无峥看出来芸娘是有些担心的。

    于是他道:“不如一会儿我去找人看看吧。”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但是芸娘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

    沈无峥一愣。

    可是一想,好像也是。

    谢祁泽现在是在他们这小地方没错,可是现在八贤王依旧在找谢府的嫡子谢祁泽。那现在去找人来治病,万一透露了谢祁泽怎么办?

    这其中后果,他们谁也承担不起。

    哑叔看着芸娘和沈无峥默契地不说什么的样子,一脸茫然。

    芸娘起身,道:“我去.....再做一些,给何大娘和小江。”

    “给他也做些吧。”

    芸娘有些意外地抬头,应声:“好。”

    这是沈无峥知道芸娘和谢祁泽关系以后,第一次主动地提到谢祁泽。

    芸娘心里高兴,这是哥哥接受她和谢祁泽的事了。

    她不自觉嘴角上扬,意识到之后,她又压了下去。

    只是这面是芸娘昨日与何大娘一起做的,她有些拿不准,怕自己做的不好吃。

    芸娘端进谢祁泽的房间,就看见谢祁泽睁眼看着她。

    芸娘道:“我做了面,你尝尝好不好吃?”

    谢祁泽眯起眼睛,他病了一天,脸上还有些病理性的红晕。不舒服地往被窝里头钻,哑着嗓子道:“我有些发热。”

    也许是之前他在逃出谢府之后一直忙着赶路,受伤的身体又在山洞里呆了太久。一直没有顾上自己的身体,这一生病,连四肢都是痛的。

    目光停留在那碗芸娘做好的面上,谢祁泽虚弱地开口:“我不想吃。”

    芸娘上前摸上了谢祁泽裸露出来到额头,芸娘摸到了一片灼热。

    她心下担心:“你有些发热。”

    谢祁泽“恩”了一声。

    他道:“过会再吃。”

    芸娘知道谢祁泽难受,犹豫了一下,退了出去。

    沈太医峥见她从房间里出来,望了过来:“他怎么样了?”

    芸娘摇摇头,有些担心:“不太好。哥哥。”

    沈无峥沉默一会儿,眼下是不能请大夫的,只能靠谢祁泽自己。

    芸娘道:“不如我去镇上卖些平常散热的药方,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沈无峥觉得,确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芸娘披了大衣,就出发去镇上了。

    她心中担心,出门前又看了一眼。见谢祁泽睡地极不安稳,紧皱着眉,她没有打扰,退了出去。

    这镇上有不少医馆,只是芸娘走进一家,居然没有开门。

    芸娘只好再寻一家。

    不过十几步到医馆,芸娘远远听见一伙人闹事的声音。

    “有种坑人没种承认,呵!我今日打不死你,你这贱人竟然这样耍我!”

    此一番怒气,手指恨不能直接戳入地上被压着的人的脑花中。说着就已经一掌一掌扇在那人脸上,声音脆响至极。

    “你找错人了,我不是那个人啊!“

    “你当真当我是傻子吗?”怒火中烧,那人一脚蹬在脸上,全然不顾对方颜面。

    “别打了,求你别打了!轻点啊!”

    “难解我心头之恨!

    芸娘走过去时,正看见一个男子匆匆走进店里头阻止:“放过我弟弟,他只是帮我看铺的,没有见过你们这种人!”

    芸娘刚好转头,看见了那些人。

    有两人一模一样,是双胞胎。连那疤痕都如出一辙。

    几人相看一眼,同时松了脚。

    赶过去的男子立马去扶那地上的弟弟:“快起来,哥哥对付他们。”

    粗眉细眼一副凶相之人上前一脚将人踹倒于地,声音愤恨:“你们卖给我的药,就是想坑蒙我罢了,老子在你这生生卖了这么久的药,竟然骗我!”

    松开那人想帮忙,起来搬了一下壮汉的大腿。被那人一声呵斥:“快去叫人,他可不是我们二人可以对付的!”

    犹豫了一下,松开手便撒腿跑了。

    “说,你想怎么死?”

    被人抓住头发往上扯,那人痛地面容峥狞也没有服软:“你个死二狗,不过是坑了你几次钱,居然这么嚣张,你也不怕我报官啊!”

    “什么叫只骗了我几天钱?你倒是会骗人啊,两年说成几天,我媳妇躺在床上吃了两年你是只字不提啊!”

    “你这该死的庸医!卖给别人不过十几文的药材,倒要卖我几十倍银钱。你去看看,有几个如我这般信任你啊!你当真把我看成傻子了?”

    竟是一番缘故下,芸娘认出了那个打头的人,是那日将卖香椿的老板娘打的脸上是血的二狗。那个乡霸。

    芸娘停下来看着这一出,渐渐也有人好奇停下来看,芸娘是最前面那个。

    一番你来我往中,那被打的人最开始还在逞强说他们给的药没有错。后来那二狗怒打上几巴掌你,才捂着头认罪:“别打了,别再打了!我错了,那药我确实没有,都是拿别的药材冒充的,吃不死人的!放过我吧!”

    "二狗。别打了,有人报官了!"

    “娘了个乖乖的,谁这么没有眼力见!”

    二狗看人群中围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扯着嗓子喊:“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可是他先对不起我的!”

    芸娘想走,她倒是看见的时候有些冲动,觉得二狗有些过了。但是有了上次差点被打的教训,她没有管。

    只是这次,有人大喊着:“是那个女子先来的,也是她报的官!”

    芸娘向那道声音望去。

    只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人群却已经自动散开。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而入群却向两边走。、

    她是最打眼的,

    芸娘这才反应过来那个人说的就是芸娘自己。她还来不及反应,那二狗就已经走到她跟前。

    一拳打上了肩膀,身体退了一下。

    她想起那个衣铺的老板娘的话:“每次二狗打人都有不少人看热闹。有事会有人报官,二狗就要打那个人。不过哪有人不跑的等着挨揍?早不见咯!”

    “那二狗打人怎么办?强推呗!谁最先看的谁倒霉,大家咬死了是那个呗!”

    所以,芸娘是那个倒霉蛋。

    真是一出门就遇事。

    沈无峥心中有些不安。他总觉得有些心慌。

    不过在哑叔走后,谢祁泽也醒来了。他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天色有些暗了,芸娘怎么还没有回来。

    看着谢祁泽还有些虚弱,他退了出去。

    沈无峥在些谢祁泽吃过的碗时,突然听见有动静。厨房里一个慌张的身影过来。

    是何小江。

    沈无峥吓了一跳,问:“怎么这么快?不是要送布吗?就你一个人,你娘呢?”

    何大娘到了春节便更加忙了,今日一早就带着何小江去镇上送布了。

    但却只看见何小江一人回来。

    沈无峥是真怕这半大点的孩子会不安全。

    只是下一秒,何小江脱口而出:“听凤姐姐说芸姐姐被打了,现在在县姥爷那,阿娘让我来告诉你们,阿娘也去了县姥爷那。”

    沈无峥一惊,不可置信地叹气:“这.....这怎么就被打了!”

    “快去吧!我们一起去!”何小江也着急。

    沈无峥也顾不得其他,匆匆披了件衣服就要出门。

    只是在关门的前一刻,就有一道虚弱地,还带着沙哑的咳嗽声响起:“等下。”

    沈无峥顿住:“谢公子你....”

    里面的人也是潦草的披了衣服,松松垮垮,面容还有几分病气。

    谢祁泽走了出来。哑声道:“一起去。”

    沈无峥有些忧心:“你身体不行阿,我去就好,你这还....”

    谢祁泽在担忧的目光中摇摇头:“不要紧。”

    见谢祁泽安稳地走了几步,沈无峥只好道:“那我们快点去”

    不知道为什么,沈无峥无由的觉得,走在他和何小江前头的谢祁泽,比他还着急。走之前还拿了一面斗笠,快步而行。

    一路倒也没什么波澜,只是到了知县府,谢祁泽突然步伐慢了下来。

    只见他一派翩然之姿,气定神闲地开口:“小民找知县大人要人。”

    小斯相看一眼,问:“什么人?”

    “方才那个女子,是小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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