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榎本来挺冷静的，只是生理反应让她看起来凌乱不堪，她听进去了伏洋说的那些话，也清楚他的心思，每次想说写什么却都被他的动作打断了。后半夜路榎嘴里只剩糯糯的哼声，伏洋到处胡乱亲，节奏也是折磨人得不得了，明明自己爽了，就让她受着还嫌不够，还哄着她喊了半夜的“乖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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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猫看了一半，路榎便找另一个男人去了。
临走时她说：“哪只都行。”
他当然知道，哪只都行。
反正养的人是他一个。
——
姜宦一联系路榎，路榎便将交接地点上报了，余党一旦露马脚他们便会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她见到姜宦那晚就有预感，揭开姜宦身后的秘密，或许会是一场恶战，相对之下，姜尧尧那种程度，都只是过家家而已。
不过伏洋这次一声不吭放她走了。
因为陈岩半个小时前就告诉他了：【姜尧尧去江州了，冲着你去的，叫什么尾清镇？】
伏洋的干脆让路榎心中闪过不安，但她并没有想到其中的原由。就算伏洋早知道陈岩与她聊过的种种，她也没想过要在陈岩身上加以防备。
说到底，她只是从未设想伏洋会偷摸做到这个地步。
——
路榎在出租车上给姜宦打了个电话。
“这么快？”
她实在没想到姜宦今天上午就找到了那些隐匿了五年的复兴派。
“还好，他们之中有人还认识我。”
“一共多少人？”
“六十多个，有二十个不在江州，今天能来会面的有三十个，有两个还在路上。”
三十个人，差不多。
“下一步呢？”
“你先过来看两眼，（谨慎些）总是好的。”
“嗯，知道了。”
……
尾清镇顾名思义，在清江河的尾巴上，镇上有些地方格外荒凉破旧，凄切的阴风隐入街道，浊云盘踞，连天色都要暗上几分。
路榎跨进掉了一地墙皮的老粉馆，里边是一屋子的男人。
（伏洋∶噢~原来不止一个。）
有七成现值壮年，面容没什么特别，但从他们的眼中依旧可见那份专属的凶恶不羁，而令人意外的是，其中有几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
路榎想，他们应该是受冠子影响太深了，才会五年过去了依旧走着这条路。
姜宦对进门的路榎勾手，“来齐了。”
“冰叔，这是路榎，也曾受过冠哥照顾，这次就是他帮我找到的你们。”
路榎轻笑，躬身与他握手，眼底只剩下合群又肮脏的谄媚，“冰叔。”
“好孩子。”
路榎嘴角依然泛着笑意，逐一扫视赔了个笑脸过去。
路榎发现，这里边，有七人在他们追踪到的名单之内，在名单之内，是因为与冠子曾经闯下的重案多少有过交集。
姚天、冯十、老八、木头……
至于其他，应该都是冠子手下二、三部的漏网之鱼。
二三部组织本来就散，冠子又偏爱收留那些特立独行的混混，好些人档案都是不完全甚至空白记录，七人之外的她倒是没几个有印象，不过应该错不了，他们那一身沧桑又暴戾的气质对味，装不来。
姜宦将头凑到路榎耳边，“怎么样，有问题吗？”
“我看着没问题，冰叔怎么说？”
“这里面有小半儿是跟着冰叔来到这的，有一半是主动来笼络他的，自称二部三部的，相处近两年，他觉得可信。还有小半我昨天顺着信息找到的，话对得上号，干劲猛得很，正合我意。”
正合你意那你还问我干嘛。
路榎赞同，“那好。”
姜宦点头，清清嗓子进入了正式环节。
“别的我就不啰嗦了，给各位长辈正式介绍一下，鄙人狄裴，也跟了冠哥好些年，后被伽舟姜氏收养，不久前刚从国外回来，现居伽舟卢云，准备接手姜氏集团分公司，大家也可以叫我姜宦。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名字。”
有人瞪大眼睛率先反应过来，“伽舟姜氏？姜傲天，那个出世靠黑吃黑转身吐到警察身上，两年时间翻身到顶尖企业至今十年安然无恙的那位？”
姜宦微笑，“是他。”
“老天啊，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某个刀疤脸终于露出了平易近人的笑容，“小狄啊，哥几个的复兴大业就指望你了。”
“想以前，弟兄在哪里不是要风得雨，妈的后来老子只得呆在这老门面搓面粉，变成面粉哥菜刀哥，还给老子搬个奖，呸，妈的想想都丢脸，冠哥走了以后，这整个江州没一个地方看得顺眼。”
“是啊，那些挨千刀的侦查队，害得老子好多年没好好活络筋骨。”
路榎闻言挑起左眉，对于这样的氛围似乎很享受。
是吧，现在看起来才像回样子。
“小狄啊，你有什么计划给我们指示指示吧，尽管说，你既然将我们重聚在一起，叔几个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群人，不过是曾经也凭借一腔热血在阴暗的地底打造出了自己信仰的城堡罢了。
住在黑暗里的人当然不会明白，那些信仰一旦涉足别人的天空，只有无尽的灾难。
该死的何止是那几个死刑犯。
冰叔笑，“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那各位便不要有一丝的隐瞒，小姜的意思是，要拿回掌控权，我们先得好好看看这块土里里外外都是些什么虫，才好对药除虫呀。”
老八激动了：“你是说，防暴MET编队？”
路榎眼睛一亮。
终于，解开这死局姜宦这步棋是关键。
……
混混堆里边寒暄半天好不容易终于款出了点东西，姜宦正谋划着下一步计划时，接到了姜尧尧打来的电话，当时听到关键时候，姜宦挂了两个，姜尧尧不休不止打了第三个，他才接了起来。
“哥。”
“嗯说，我在忙。”
“忙着干嘛？瞒着我跟路榎合作吗？”
“你在说什么？”
“你在哪，我现在来找你。”
“你……来江州了？”
“嗯，现在在车站。”
“你来干嘛？不是跟你说了我会解决好。”
见姜宦是这个反应她更无法理喻了，无意识给他下起套来，“你就是想瞒着我干些什么，我不管，我一大早就坐车来的，专门来找你的，我不放心你把我丢在家里一个人在江州呆那么久。”
听到这话，姜宦显然动摇了，“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我在这坐着没地方落脚，现在又累又饿的，我要来找你。”
“……那你自己导航坐车，有点偏。”
姜宦挂断电话立马定位到两里开外的旅馆，发了过去。
姜尧尧点击路线看了眼身旁一众福哥亲信的便衣“保镖”，脸上的娇气烂漫全然不见，口吻强势，目光锐利，“一样，一起过去，但是不能离我太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