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

    很快房内就传来了那马公子和邓琳琳叫声,他们两人被嬷嬷绑着压出来,到了门口后,只见刚刚还一脸得意的马大人顿时疾言厉色:“越儿,怎会是你在里面?”

    而那位马公子整个人还迷迷瞪瞪的,像是酒还未醒,听到有人唤他,“父亲,发生什么了?他们为何将我绑起来?”

    原来二人竟是父子,这可不就好玩起来了。

    马大人上前朝着宇文殊喊冤,“殿下,定是有人陷害越儿,越儿品行纯良,绝不会做出此事,还望殿下明察。”

    这时候不火上浇油,更待何时。我上前几步站到了人群中,道:“马大人,竟这么巧,光天化日之下与人行不轨之事的是您家公子啊,哎!这大人岂不是要羞愤欲死了,马大人,来日方长,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一时众人都纷纷看向我,我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他见我落井下石,瞬间收起委屈巴巴的嘴脸,朝我喝到:“你是何人?本官与殿下说话,岂容你在此放肆!”

    他骂到现在,将行宫之事扯得有鼻子有眼,竟然还不认识我,“大人说笑了,我是那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沈家女啊,当初大人不是瞧见我与世子在行宫不清不楚了么,怎会不认得我?”

    他气的脸部抽搐,凶神恶煞地往我所在位置走来,还未靠近,尉迟安便挡在了我的身前,讽道:“马大人还是先解决好令郎之事再论其他。”

    而这时邓琳琳跪在殿前,手指着我鬼哭狼嚎:“是沈华景陷害我,是沈华景......是她装作府上侍女将我骗到暗处后打昏了我,醒来我就在这里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种自作自受的人就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才不怕她的指证,左右这局不是我做的,我一脸坦荡:“邓小姐这话真没道理,我也才来这里,哪里有时间害你,若是不放心大可让公主在府内彻查,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怕是有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不仅清白没了,名誉也毁于一旦咯。”

    她被我一番言论唬到后消停了些,刀子一般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后开始另辟蹊径,抽泣着自证清白道:“我与马公子是清白的,并未发生什么。不信......不信也可以问马公子,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在场的都是人精,怎会不懂我的意思,后院像这种弯弯绕绕太过常见,加上邓琳琳一听我说要找人彻查此事,顿时偃旗息鼓,在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马大人上前给了邓琳琳一巴掌,啐了声道:“贱人,怕不是你故意勾引的越儿,趁越儿醉酒借此讨个名分。”

    宇文媂紧跟其后给了马越和邓琳琳一人一巴掌,大约是越想越气,抬脚要踹那两人时被宇文殊让人拉住。

    尉迟安此时慢悠悠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或许是两人情到深处难自禁,马大人不如成人之美。”

    马大人见风使舵,忙顺着尉迟安给的台阶:“世子说的是,既然邓小姐如此想进我马家的门,那便择个吉日让越儿纳了她,也好成全邓小姐对越儿的一片爱慕之情。”

    邓琳琳不可置信的看向尉迟安,哭的比刚刚还凶,堪称歇斯底里,随后孤注一掷般朝众人嚷着:“我是冤枉的,这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好!彻查就彻查,我不怕,我也是受害者。刚刚出来时,我见地上有很明显的血迹,我和马公子都并未受伤,可见我并没有撒谎,在场之人谁身上带有新伤谁就是害我之人。”

    这是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事到如今,邓琳琳这是冒着查出所犯罪行的风险也要拉我下水,左右于她自己的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那嬷嬷得令后进屋查探,不过片刻就出来对着众人点头,示意邓琳琳所说确有此事。宇文媂正欲下令查这受伤之人时,尉迟安却在此刻开了口:“今日来参加公主及笄礼的人数众多,且公然查探也有失礼仪,不如待会儿令人将今日宾客一一记录在册,事后再派女官上门查探也不迟,想来这伤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愈合,不差这会儿功夫。”

    “都听到了没?就依世子所言,都散了吧。”气焰嚣张的宇文媂倒是对尉迟安的话言听计从。

    邓琳琳眼见奸计并未得逞,不顾往日贵女形象喊着:“不必这么麻烦,只需查探沈华景一人即可。”

    “还不将这丢人现眼的俩人速速拉下去。”尉迟安急急喝道。

    “世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竟然要如此对我?沈华景她根本配不上你,你为何要如此偏袒......”还未等邓琳琳控诉完就命人堵住她的嘴拖了下去。

    邓琳琳爱慕尉迟安?那应该把那药下给尉迟安啊,干我何事!就因为我配不上他就要害我?这是什么道理,且就算她此番奸计得逞,她该嫁不了尉迟安还是嫁不了啊。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整日在想些什么,要是她知道因为她下的药让我轻薄了她心上人,岂不要气绝生亡。

    我白了尉迟安一眼,此人真是红颜祸水,他不明所以的看向我,还没意识到是他的原因才害得我今日吃了这么个亏。

    这时又不知是哪家公子摇着一把破扇子走过来,冲我替邓琳琳打抱不平:“邓小姐虽说有错在先,可终归是未得逞,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沈小姐如此不依不饶,行事过于恶毒,实在有失风范。”

    这人谁啊,搁我面前装什么圣人呢!正好此时心里有气,真是上赶着讨骂,正欲开口,尉迟安已先我一步道:“你有风范不若替马越娶了邓小姐,岂不皆大欢喜。”

    他被怼的哑口无言,收起折扇灰溜溜的离开了。

    “沈小姐是吧,上次孤听闻你在行宫巾帼不让须眉,武安侯还当众称赞你颇有武安君当年风采,可惜孤没能亲眼目睹沈小姐的飒爽英姿,不知沈小姐于剑道一面造诣如何?”宇文殊话里话外皆是试探,不是派人暗中查我么,还问我作甚。

    我朝他恭敬行礼,回道:“一般一般,自是不敢跟殿下比。”

    没想到宇文殊顺着我的话就提道:“没比又怎么知道孰强孰弱,不如孤与沈小姐比试一番,你大可不必顾忌孤的身份,且拿出真本事来。”

    他可真行啊,若是再三推拒,反而惹人怀疑,我顺势应下,正好可向他讨要一物:“殿下,这比试没有彩头可不行,您那剑......看起来不错,不若拿它当彩头如何?”

    宇文殊下意识摸了摸虚无,随后笑道:“沈小姐眼光真好,只可惜这把剑是孤心爱之物,不如沈小姐想想其他宝贝,在孤能力范围之内,必定为沈小姐寻来。”

    真玩不起,还没打呢,就怕自己输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味地求稳,“可我不缺别的,就缺把剑。”

    他没有在乎我的自称,略微思索后故作玩笑道:“那倘若是沈小姐输了,沈小姐给孤准备的彩头是什么?孤身边也不缺什么,”他微微弯腰凑近我轻声道:“不过嘛......孤身边缺一个像沈小姐这样有趣的人儿,若是你输了就嫁给孤如何?”

    他一天天想的挺美,还嫁给他,他害我之事还没跟他算账呢。宇文殊仅会我的万紫千红前一截儿,我在每招上多用半重功力即可胜出,但殊途同归,剑招的路数都是相似的,万一让他发现我过于了解落花剑法就完了,且赢了虚无给不给我还不一定呢,就要冒被他认出的风险,会不会有些得不偿失......

    好在尉迟安怕我鲁莽行事被认出,忙打圆场道:“此剑与殿下颇有渊源,沈小姐要的彩头未免太过无理。”转而又对着宇文殊道:“行宫那时,我与殿下想法一致,比试后发现沈小姐剑术......很是一般。”

    一般就一般,还很是一般,尉迟安肯定嫉妒我的落花剑法比他的醉心强。

    宇文殊笑道:“既然阿衡与沈小姐比试过了,孤就不再比试了。”我怀疑这厮答应的这么干脆是有怕输的原因在里面。

    他本欲离开可犹豫再三还是退回来对着尉迟安道:“阿衡一向事不关己,很少见阿衡对别人如此上心,莫不是红鸾心动了?”他拍了拍尉迟安的肩膀,眼神带着戏谑:“阿衡是真的觉得沈小姐要求无理还是怕沈小姐会嫁给别人?”

    尉迟安没有应宇文殊的话,面无表情道:“殿下慢走!”

    宇文殊走后,大家都紧跟其后离开,等到院中就剩我和尉迟安时,他问我:“马越可有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她想往我身上扑来着,被我躲开了。要不是我机灵,今日嫁给马越的就是我了,真是无耻!不过此事已告一段落,就不用再费心去想了。”

    尉迟安不知怎的,听到这里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对我道:“你放心,此仇我必报之。”

    马越和邓琳琳已经受到了惩罚,今日的事已然结束,还报什么仇。他猜出我所想,又道:“那只是邓琳琳作茧自缚,马越色胆包天,什么人都敢肖像!今日他并未受到任何处罚,反而给他纳了一美妾。”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不过算起来马越也是被邓琳琳骗过去的,充其量就是荒淫了些。这气尉迟安想去替我出就去吧,毕竟是因为他的私人感情问题才殃及到我。

    返回前院途中,想到刚刚邓琳琳那副模样,不免有些心灾乐祸:“邓琳琳今日出门一定没想到会在公主府平白得一个名分回去。”

    尉迟安跟在我身后道:“自作作受罢了。”

    不知怎的,邓琳琳质问尉迟安的那场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转身问他:“今日那马公子换做是你,你会因为这种明显的陷害而补偿邓琳琳一个名分么?”

    “你这是在暗示我找你要一个名分?毕竟马越和邓琳琳并未真发生什么,而怎么说你是实打实轻薄了我。”我怎么......从尉迟安语气中听出些撒娇的感觉来?定是今日池水喝多了,脑子喝坏了。

    明知道尉迟安是个嘴不饶人的德行,我就不该问。

    “不会!”

    尉迟安又突如其来一句,不会什么?是在应我刚刚问他的那个问题么,不会因为明显的陷害而补偿邓琳琳一个名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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