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增暮寒 >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夜夜晚上跑去后山修炼的连欶,终于能够将山中的灵力运用于掌心。

    就在她一个人抱着术法书沾沾自喜时,宫主百川流向各峰发布了开榜任务。

    但因为奖励实在太低,两三日过去,竟都无人揭榜。

    这天,裴胄忙完匽都的事务赶来,但连欶因为不睡懒觉而是去后山修炼,所以并不知道裴胄已经回来了。

    对裴胄而言,来浮幕宫,只是他需要来这里不时的看自己盯好的猎物,有没有被别的猎人逮走。

    但对连欶来说,裴胄来浮幕宫,更像是回来,就像是离开家的旅人,会因为这里的人回来。

    所以裴胄在找不到连欶的时候,也不急着出去,就在她的卧房里给自己热一壶水,等连欶玩够了回来,陪她喝上一盏。

    可是此刻的他不知道,久不回来的连欶,就直接捅了个大窟窿出来。

    后山群石错落,更深处更是鲜少有人踏足,而连欶也不知是怎么找到的这个修炼去处。

    对着不远处的石头发动意念,连欶终于在自己快憋死过去的时候,石头被她从内部击溃,直接化成粉末。

    忙活了一早晨,收获还算颇丰的连欶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饮源殿,却在经过主峰时被几个师兄给挡住了路。

    想来他们也不是故意拦在路中间,只是好像聚在一起研究什么东西,不过连欶却扯着嗓子喊道:“这位师兄,请让让。”

    原本小声讨论的几人都被连欶吓了一跳,更有认识她的师兄调笑道:“这不是连欶吗?现在这个点,是又去饮源殿吧,不过,你怕是只能捡些剩饭剩菜喽。”

    调侃的话一落,周围就响起爆笑声,谁不知道她连欶在浮幕宫蹭吃蹭喝半年多,要不是宫主卖镜辞长老面子,只怕连欶不知道在哪当孤魂野鬼呢。

    小手握成拳的连欶磨了磨后槽牙,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想变强了,因为只有比所有人的修为都高,她才听不到这些冷言讽语。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无须跟这些人计较,“像我这种没有给浮幕宫做过什么贡献的人,当然只能吃剩饭剩菜,不像各位师兄,不仅能除魔卫道,还能说风凉话。”

    撞开挤在一块的弟子,连欶头也没回地走去饮源殿,留下被她呛了一头的师兄们面面相觑。

    “看不出来啊,这第五峰随便一个人都能在咱们浮幕宫横着走了。”

    往日低调的镜辞就够让其他峰欺负的了,连欶早就忍他们这些目中无人的弟子很久,这不刚有点能力,就硬刚上第一峰的弟子们。

    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无非就是拌两句嘴的事,但奈何第一峰素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不然呢,你敢违背宫规给她点颜色看看。”

    敢情宫规是用来约束他们第一峰的。

    调侃连欶被喷的弟子转身想要说话,却看到了他们在连欶来之前正讨论着的开榜任务,“要想教训她,根本还用不了我们出手。”

    噙着恶念的嘴角在其他师兄弟的笑声中化开。

    在一种制度外,本身就存在着不受约束的另一种方式,比如借刀杀人。

    年后,饮源殿新来了一个帮厨,因着年纪不大,所以连欶跟她来往几次后,成功交到了好朋友春飖。

    就在连欶忙着修炼的时候,春飖也跟着她学了不少,但她悟性不高,只能堪堪聚力,却无法使用。

    因为多了个饮源殿的好友,连欶每次来晚,都不用再害怕后堂里只有白菜豆腐包子了。

    知道连欶爱吃烤红薯,春飖就在生火做饭时给连欶扔灶里烤一个,然后等她来了再掏出来给她吃。

    这不连欶吃得嘴边漆黑,还是春飖给她指指才擦掉。

    “你确定待会不跟我一起修炼吗?”已经连着几日,春飖都不愿跟连欶偷溜出去,虽然连欶很惋惜,但她也不会强求。

    伏在春飖额前的发丝被窗外的风吹散,她家人把她送来浮幕宫,就是希望她能多干活挣钱,而不是指望她成仙。

    且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有那个天分,能触到修仙的衣角,也是托了连欶的福。

    “不去了,我可能更适合留在小小的厨房里。”虽然心有不甘,但她总不能因为遥不可及的梦,就放弃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连欶点点头,她觉得,能把饭做得很好吃,本身就是很厉害的,而春飖烤的红薯,确实是她吃得最好吃的。

    “厨房也是一片天地,不过多了四面的墙,比外面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人强多了。”如果她能把没有任何味道的菜,变成一道道可口的佳肴,想必她也会十分满足吧。

    可连欶却被饮源殿大婶定性成危险人物,不准她靠近任何调料。

    春飖看着吃完红薯又拿起包子吃的连欶,万般羡慕她的随心所欲,“我留在浮幕宫,是因为我需要养家,那你呢连欶?”她又是为了什么啊。

    虽然认识连欶月余了,但春飖并未真的听连欶说起过她的过去,就像凭空出现的人,她也从未谈起过。

    春飖比心性纯良的连欶,多了一丝生活磨砺出的成熟感,她隐隐能感觉到,连欶似乎与其他弟子不同。

    她从不穿弟子服,也不急着去上课,更不会像其他人那般,瞧不起像她这样的下等人。

    拿起手边的娟布擦了擦嘴,连欶捶了捶堵在胸口的食物,呛声道:“我啊,我是来当大英雄的。”

    她被仙庭送来阻止云璧仙君的死劫,更是为了避免一场天地浩劫,而这些,她第一次跟人坦露分毫。

    春飖还不知道连欶的志气这么宏伟,当即惊讶道:“什么大英雄?”

    被问的连欶扶着面前的窗台起身,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春的气息,缓缓吐了一口浊气。

    当什么大英雄呢,实际她也不知道,就像自己睡着时突然被人拉起来说,快,拯救大家的任务交给你了,拿好你的东西快走。

    结果她东西还没摸到,就被送到漩涡中心,任凭命运的安排。

    想到自己莫名扛起来的责任,连欶转头看着身后等待自己回答的春飖,风吹起她单薄的领角,那是无比柔和的触摸。

    “就是所有人都成为不了的,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做到的,那种大英雄。”

    而这条路,她并不知道该怎么走。

    风刮起灶门前的灰烬,春飖眼疾手快地泼了一盆水,以防它吹得哪都是。

    收拾完饮源殿的餐盘,春飖就要紧接着做午饭,连欶也没敢耽误她干活,从后堂溜出来后就要往第五峰走去。

    但就在路过主峰时,她却迎面被一个面露难色的师兄拦住,“这位师妹,快帮师兄一个忙,师兄我万分紧急。”

    一头雾水的连欶被他拉着就要往前走,“停停停,师兄,你带我去哪啊。”

    在路上拉扯着的两个人分庭抗礼,而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兄更是急得要给连欶跪下,吓得连欶赶忙答应,“好好好,你只要站着,什么都好说。”

    看着面前眼生的师兄,连欶虽然怀疑,但也觉得合理,毕竟浮幕宫太大,总有她碰不到的人。

    不过跟在景泰蓝长袍弟子的后面,连欶还是试探道:“师兄,你是哪个峰的啊,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做了伪装的叶舟一看连欶也不似他们说的那般好骗,干脆胡诌道:“我是第二峰的弟子,很少下山,你不曾见我也正常。”

    看他自报家门,连欶也放心地哦了一声。

    不过看他带着自己来到露布前,连欶又狐疑道:“你带我来这干嘛?”总不能他也不认识字。

    叶舟背对着连欶的眸子闪过精光,手指着露布上面张贴的榜文说道:“师妹,我师父他老人家不让我们揭榜,但此次任务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不知你可否替我接下,由师兄我亲去,你就当是举手之劳了。”

    由灵力聚成的告示就贴在露布上,可连欶不知道,谁揭了此告示,便要亲自前往完成,否则等待她的,则不只是浮幕宫的百条宫规。

    好心的连欶决计不会想到有人会暗害自己,更何况,她也只是伸手揭下了告示榜。

    但当她伸出手刚一揭开,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纸就印在了她的手上,这是浮幕宫对揭榜之人的约束,如果任务完成不了,那便会遭到反噬。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误闯大祸的连欶,转头想找那个请她帮忙的师兄,“你这是,”

    可是主峰山脚下,除了威严肃穆的镇山兽,就只有四处张望的连欶。

    “真是奇怪,他人呢?”

    看着印在手的字缓缓消失,连欶也没往心里去,抬步回了清漳小馆。

    在她走后,隐去身形的叶舟才蓦地现身,阴鸷的目光冲着连欶离开的方向,“要怪就怪你自己。”招惹谁不好,惹上了孟远翥的孙侄子。

    这厢的裴胄在连欶房里眯起眼睛小憩,而连欶刚走到门口,他就感受到连欶身上,不同以往的气息。

    还没等连欶推开门,裴胄就率先从里打开。

    许久。

    也许并没有许久,但连欶总感觉裴胄仿佛走了很多年,正如此刻看到他时的心情,连欶竟有些羞怯。

    那种背着他偷摸干坏事的情绪,让她甚至忘记其实自己是为他才这么刻苦修炼。

    春机盎然,浮幕宫山头的雪已经消融的差不多了,偶尔路过阴凉处,还依旧能踩一脚泥。

    而裴胄正好看到连欶藏掉的鞋袜,蹙眉道:“你去何处了?”

    他等了大半个时辰,如果不是不想让连欶知道他随时随地的掌控,那他早就把在外的连欶给提溜回来了。

    手心处传来的刺痛感让连欶一时间忘记了思考,她只是在想,裴胄离开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去疗伤了。

    而不是责怪他没由来的质问。

    “我,我去用早膳了。”想了想,连欶还是决定不把自己修炼的事情告诉裴胄了。

    一来她的那点修为,在裴胄面前根本不够看,二来,她并不希望裴胄知道,自己是因为他受伤的缘故,才下决心苦练的。

    高了连欶一头的裴胄,在连欶低头时更加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在两人擦肩时,紧紧攥住连欶的手臂,“你刚才碰见了什么人?”

    明明外面是艳阳高照,可连欶就是感觉到,自己正由内而外的变冷。

    跟裴胄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连欶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可她又没有做什么事,凭什么站着挨冻。

    所以在等到她冷到上下牙齿打颤时,连欶才用力挣开裴胄的束缚,“在这里还能碰到什么人?”

    除了伪君子,就是真小人。

    被连欶甩开的手荡在空中,裴胄觉得,下次,他一定要把连欶冻上。

    回到第一峰的叶舟,正准备去修炼时,突然被人拖进了学堂的偏房里。

    “快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叶舟被按在漆黑房间的椅子里,他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却知道是谁挟持了他。

    “你既让我去做,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帮人害人的事他干了不少,只怕最后他也难以落得善终。

    在山下与连欶起争执的那位师兄,就站在叶舟的对面,用剑柄抵着叶舟的胸口,阴恻恻地说道:“那就行,要是连欶没被赶走,下一个就是你。”

    房门开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舟这才虚脱着从椅子上滑落,直到砸在地上。

    百川流正召集着五位长老商议浮幕宫要事,而他更是以宫门扩建为由让弟子们外出接赏金任务。

    此话一出,以孟远翥为首的长老默不作声,倒是钱煎和镜辞一口回绝。

    “我们开宗立派,行的是正派之事,积的是百善之德,怎能让各峰弟子去沾染凡间的名利。”

    被钱煎喷得狗血淋头的百川流,伸手轻轻拨开身前被他一巴掌带飞的发丝,“钱长老莫急,待我说完也不迟。”

    百川流虽然爱慕钱财,倒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几年前他就以招募弟子的名义收受财物,后面虽然他搬出来一个替死鬼,但明白人都知道。

    除了他,整个浮幕宫谁还敢干这种事。

    等着百川流解释的几人都神色各异。

    “因着凡间各地,魔修四起,可毕竟我们宫中弟子有限,而有实力的弟子更是少之又少,总不能随便哪里来求救,我们都应下,只怕会有鱼龙混珠之人,再借此对我浮幕宫行溃败之击。”

    上一次龙荒大战,就是因为龙荒王族中有人向浮幕宫发密信说见到魔修行踪,但却因消息真假参半,致使整个浮幕宫赔上大半弟子。

    百川流此话一出,倒让其他长老都垂头沉思了。

    若说他们中谁最不问世事,那当属葛藟,葛长老。

    那次祸乱,他第四峰的弟子折损最多,原本不该他们出山的任务,却因为龙荒出现的疫病而全部殒命,至此,他都不愿干预浮幕宫的大小事。

    “既如此,以后我们浮幕宫再接凡间任务,就价高者得,总不能有人花大价钱来诓骗我们吧。”

    孟远翥这也是为大家着想,天下又不止他们这一个修仙门派,大不了就让那些穷苦百姓,花小钱找小派。

    可钱煎、游无极以及镜辞都面露难色,他们当初上山,对着仙门许下的誓言就是,以天下为己任,以薄力渡众生。

    现在人间正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又有几家几户能出的起大价钱。

    到头来,他们浮幕宫用不了多久,就沦为各派口中,名门大族的走狗。

    “我看这样吧,对于那些情况不严重的情况,我们派二阶或三阶弟子前去支援,而略为疾手的,由我们几个和高阶弟子出马。”

    既然灾祸四起,他们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的,不管是贫贱小民,还是世家大族,他们都要做到一视同仁。

    商议到最后,也只是百川流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允下来,毕竟除了孟远翥,根本没人支持他扩建宫门的想法。

    而镜辞更是在百川流不悦的脸色中火上浇油,“宫主,依我看,宫门再宏伟,也不如救一人,人心所向才是我等需要追求的道。”

    被他暗讽了一通的百川流胡子一梗,当即就要把那些杂乱无章的任务交给他,但正值露布揭榜的讯息传来,他用神识查看,当即心下一喜。

    因为揭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镜辞接连护着的连欶。

    敛下高高翘起的嘴角,百川流才起身走到镜辞面前,“镜辞啊,只怕你想救,也束手无策啊。”

    他倒是要看看,连欶是怎么独自一人完成浮幕宫任务的。

    把讯息抛给镜辞,百川流驱步走到归庸殿正堂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旋即转身道:“这可是连欶亲自摘下的告示,虽然她不算我浮幕宫弟子,但也是你镜辞门下的人,既如此,你回去后就让她即刻出发吧。”

    至于会不会突然死在路上,或是死在任务中,那就不归他管了。

    合上做不了假的讯息,镜辞一想就知道,连欶怕是被人陷害了。

    这浮幕宫的露布霸道异常,乃是开山立派的第一任宫主留下的无解术法,除非揭榜之人亲自完成,否则谁也救不了连欶。

    至于连欶为什么要去揭榜,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跟裴胄闹了情绪的连欶缩在屋子里看字迹纷乱的心法书,但心烦意乱的她看了一上午,也就只翻了一页。

    “啊啊啊,烦死了。”被裴胄扰得心神不定的连欶,差点没把无辜的书给撕了。

    “谁让你回来的?啊?”如果他不回来,说不定自己早都突破了。

    真是一见裴郎误终身。

    更何况连欶还被他莫名其妙凶了一顿,心里更是气闷。

    “他凭什么啊。”不就是修为高了点,人长得好看点,表情看起来凶了点,他凭什么一上来就质问自己。

    还说她总是乱跑,闯下祸事该当如何。

    还能如何?不如何,她自己解决。

    把书往外一推,连欶垂头丧气地伏在手臂里,“唉,好难啊。”

    做仙难,做人也难,半人不仙更难。

    等她修为与裴胄比肩那日,她肯定把裴胄揍得落花流水,最好能让他跪下来求自己放过。

    然后她只手提着剑,站在大雪里,仰天长笑,笑自己终于打败了裴胄,也笑天地此间,只余她一人。

    正当不小心睡着的连欶做着梦时,徐行和朱华希急忙赶来拍起了她的房门。

    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连欶猛地抬起趴在桌子上的头,“不要,”

    不要死。

    不要死,裴胄。

    摸了摸自己脸上不存在的泪水,连欶安抚地拍了拍狂跳的心脏。

    就在刚刚,她还做梦自己杀了裴胄,然后铺天的愧疚塞满了她的胸膛。

    恢复良久后她才踉跄着打开了房门。

    可迎接她的,不是裴胄别扭的脸,而是徐行和朱华希一言一语的质问。

    看她仿佛无事发生的木讷样,徐行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整个浮幕宫都在传,连欶根本完不成任务,到头来就等着被绞杀。

    朱华希更是向前一步逼近连欶,希望能把她脑子里的水给逼出去一点,“你是不是揭了露布那的告示?”

    听朱华希这一说,连欶才算明白,自己确实闯下了大祸,而裴胄似乎早就知道她做了什么,在她回来后才会那般。

    无人知道连欶为何要揭那张告示,就像她此刻再怎么解释自己是被人求着帮忙才揭的,也许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因为她的顽劣众人皆知。

    “连欶你说话啊,是不是你揭的?”徐行是不信连欶会闲得无聊去揭露布的,因为她恐怕连那上面的字都认不全。

    她虽顽劣,却不是是非不分。

    朱华希也不管是不是她干的了,说话间就要拉着连欶往外走,“她说什么,看她那样子肯定是她揭的,快点,我们把她送出山。”

    稍微冷静下来的徐行呵斥住两人,“走,走的了吗?”

    连欶的右手已经被打上浮幕宫的烙印,只怕期限一过,她就变成一滩血水了。

    被他们两个吵得头大的连欶原地一吼,“行了,我没错,我不走。”

    她的好心被利用,可错并不是她,她才不需要逃跑。

    徐行和朱华希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出于好心才来救连欶,可他们也不知道,如果不完成任务需要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时,镜辞缓缓落在了连欶的小院里。

    而随他来的,还有各峰的长老,以及从前院赶来的凌烟他们。

    若说知道连欶闯祸,谁最幸灾乐祸,那必是侯子瞻。

    他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放下手头的修炼就跟着自己的师父跑来了。

    徐行和朱华希一看长老们都来了,收回争吵的架势就赶忙跪下。

    “见过各位长老。”

    “见过各位长老。”

    而连欶只是一一扫过冲她而来的长老,以及挤在门口,都快把她的门槛踏碎的众人。

    上一次她被这样审视,还是被清池老君带去帝君殿时。

    只是这一次,她又要被推动着,陷到更深处的漩涡中。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