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陆诗音和程景赫赶到电竞酒店的时候,陆谦被两个胖男人看着。

    她轻敲房门,屋内人看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有些邋遢的陆谦。

    陆诗音出声:“我是他姐姐。”

    陆谦带着哭腔喊人:“姐姐,姐夫……”

    程景赫把陆诗音拉在自己身后,问前面:“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胖男人说道:“欠俩月房费了,一直赊账,还想继续白吃白住,那怎么行。”

    陆谦哭喊:“我没有!我朋友会回来给我付钱的。”

    老板坐在办公椅上冷笑了一下:“少爷,您这句话都说多久了?您朋友都走一个星期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老板指着他对陆诗音说:“他自称是松成集团的小少爷,我们要压着他去松成要钱,他不愿意,说他不能露面,就这种人,我见多了。我现在不管你是不是小少爷,你也得把钱给我结清。”

    程景赫问:“结清了能走吗?”

    老板很爽快:“结清了当然,人你们可以带走。”

    程景赫点头,把卡递过去:“刷吧。”

    老板也是实在人,不多刷一分也不少一分,该多少就是多少,钱款很快结清。

    陆诗音双手环胸,走在最前,程景赫压着陆谦的脖子走在后。

    陆谦的行李不多,就一个小箱子,上车后规规矩矩坐在后排。

    陆诗音一路无话,到下车时,陆谦才问她:“姐,你们怎么住这儿来了?不是住南岸府吗?”

    陆诗音不理他,往前走,程景赫见陆诗音走了,压着他去拿行李箱。

    张姨是程景赫叫过来的,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陆谦到这后先去冲了个澡,然后上桌吃饭,像是有八百年没吃过饭了,狼吞虎咽,吃好几大碗。

    陆诗音对他视若无睹,不做搭理。

    陆谦倒是自来熟,看到程景赫脖子上的草莓,嘿嘿一笑:“姐姐姐夫你俩感情还挺好。”

    陆诗音定定看他一眼:“吃完饭滚回家。”

    陆谦不再说话了,全程安安静静,只扒饭。

    饭后,她坐到沙发上,程景赫跟过去坐下,陆谦也规规矩矩过去坐下。

    陆诗音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谦晃着身子:“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陆诗音没时间和他开玩笑,拿出手机来:“我给你妈打电话。”

    “别别别!我说,那个……反正你俩婚礼我还去蹭饭了……”他看陆诗音要发怒的样子,乖乖说道:“八月底回来的。”

    陆诗音冷笑一声,合着比自己回国的时间还要早。

    “怎么说?被退学了还是怎么?不读书了?”陆诗音问。

    “姐,我那学校还有什么要读的必要吗?”陆谦说,“我是真不想读了,何况我又不爱读书,读书不适合我,适合你和姐夫。”

    “那你打算干嘛?”

    “姐,我想打职业电竞。”陆谦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发光,“我打电竞我也能赚钱,我现在还挺厉害的呢,我……”

    “你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会被扣在酒店?”陆诗音打断他的话。

    他支支吾吾道:“和我妈说过这件事,她不支持我,把我的卡都停了。”

    “那你爸呢?找你爸要。”

    陆谦“嗤”一声:“我都觉得他丢人,我不认他是我爸。”

    “姐,我求求你,你让我住你这里,我保证不给你添乱,我每天老老实实地待着,您就管我口吃的就行。”

    陆诗音坚决道:“不行,你赶紧回学校去。”

    陆谦恳求道:“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别对我这么狠心,你知道的,我和你一个阵营,你真把我赶出去了,我真的要风餐露宿了,你今天也看到了,我的那群朋友多不靠谱,把我丢下就走了……”

    陆诗音扶着额沉思,不是她不想帮他打掩护,而是想到婶婶目前的处境实在是太难了,如果连儿子都这样,那她不知道该多难过。

    她吸一口气:“你准备待到什么时候,总不能一直在我这里。”

    “这不马上要圣诞了吗,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我就住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回家,这样能和我妈妈说通,姐,我求求你,你帮帮我,我真的没有乱来,我是真的很喜欢现在在做的事情。”

    见陆诗音没有反应,他把目光转向程景赫:“姐夫,你帮我说说话……”

    程景赫笑:“你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诗音站起来:“别给我添乱,自己找一间房。”

    陆谦站起来,声音都洪亮了好几分:“谢谢姐!”他又转向程景赫,“谢谢姐夫。”

    这一声声姐夫喊得程景赫实在是舒服,感觉周身都舒坦了,他准备走又回来说:“钱不够和我说,别去打扰她,多喊我两声姐夫就行。”

    陆谦捂着嘴笑:“姐夫,钱我就不要了,我都和我姐说好了管吃住就行,我要自己挣钱。不过如果您要是可以给我弄台电脑过来的话,那您想听几声姐夫都行。”

    程景赫笑:“电脑而已,小意思。”

    陆谦:“姐夫姐夫姐夫姐夫姐夫姐夫姐夫姐夫……”

    “可以了可以了,够了够了。”程景赫拍拍他的肩,赶紧去陆诗音那边。

    -

    陆谦的作息和正常上班族的作息完全颠倒,早晨陆诗音和程景赫去上班,他刚准备睡下,晚上大家下班回家了,他才刚起床。

    这样一个星期后,陆诗音把他打了一顿,并且呵斥他:“你要是猝死了我怎么和你妈交代!你再这样下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妈把你带回家!”

    陆谦害怕她,只好点头答应,可这作息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儿改得掉的。他开始撺掇程景赫快带着陆诗音回南岸府。

    很快被陆诗音识破,说什么也要等到他回家。

    程景赫那天下班,要去接陆诗音,却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遇见了郑禹,他从他的跑车上下来,带着审判的笑容,慢慢朝程景赫走近。

    程景赫想起来,他对郑怀军说的一个星期的期限差不多要到了。

    “程总下班了?”郑禹面带微笑问他。

    程景赫笑着回答:“托你的福,是的,等会儿要去和陆诗音一起吃晚饭。”

    “程景赫,你的日子过得太舒畅了,是不是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们手上?”郑禹带着笑轻声问。

    他接着说:“不知道如果让陆诗音知道了你当初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程景赫一拳挥到他的脸上,郑禹不打算停止,接着说:“她要是知道……”

    又是一拳,郑禹的嘴角已经隐隐渗出血迹。

    程景赫剧烈喘气,揪住他的衣领:“你敢?你说出去试试,我能把你家的事情全部抖出去。”

    郑禹却笑了,笑得癫狂,笑到咳嗽,他牙龈里渗着血,他说:“无所谓,我反正什么都没有了,大伯他们的事与我有何干?也就是爷爷会在乎,可你就算抖出去了你觉得爷爷他们会放过你吗?”

    他又笑,程景赫把他狠狠摔在地上,又对着他的脸来了两拳。

    郑禹已经鼻青脸肿,他激怒程景赫:“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死我了你也别好过,大家都别好过。”

    他又要落下拳头,身后有人拉住了他,陆敬凡和楚熠来得及时,楚熠压着一个狗仔,陆敬凡使劲压制住程景赫。

    “可以了!”陆敬凡冲他喊,“你疯了是不是?这明显是他做的局,你冷静一点,你再这样我给陆诗音打电话了。”

    他果然慢慢的消了气焰,走到一旁。

    地上郑禹又笑:“程景赫,迟早有一天陆诗音会知道的,等她知道的那一天,你的报应就来了。”

    陆敬凡过去掐住他的下颌,勒令他闭嘴。

    楚熠压着的那名狗仔很明显被眼前的事情吓到,他区区一个咸鱼不过是想多赚点外快,才接了这个单子,谁知道惹上的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觉得他没死在这里都算是好的了。

    他亲手奉上存储卡:“给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样子把楚熠给整笑了,楚熠把他拉到一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存储卡都给你们了,要不相机你们也砸了?但是要再给我买一台,是我吃饭的家伙事儿……”

    程景赫过去拿了他的存储卡,顺便翻阅了他的手机,发现的确是没有别的相关录像了,便让楚熠放他走。

    现场只剩下了郑禹,为了避免程景赫和郑禹再起冲突,楚熠把程景赫拉到另一边,陆敬凡和郑禹聊。

    车上,楚熠给他的手清理伤口,发现他这人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砸到了旁边的承重柱上了,手背破了皮,洇出了血迹。

    “啧,我说你,有必要吗?郑禹就是叫得来劲,你看他真的敢吗?”

    程景赫冷静了下来,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确实有些太冲动,有狗仔,有摄像机,郑禹又故意激怒他,很明显就是要让他爆出丑闻。

    他吐了一口气说:“刚刚太冲动了,被他绕进去了。”

    楚熠说:“你就是说到陆诗音就没脑子,你也不想想,郑禹真的在郑家有地位吗?真有的话,郑老爷子怎么会真的顺了你的心把他送去马来?退一万步讲,他就算真有这胆子,郑怀军先把他给扣了。”

    楚熠给他的手缠上一层纱布,摇摇头说:“你这怎么办?陆诗音问起来你怎么说?”

    程景赫看了看右手,喉结滚动两下,对他说:“别和程景知说,她俩一条心。”

    楚熠干笑一声:“她也得理我我才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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