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捷：姐你没弄错吧？是厉岁，厉岁呀！
王捷：他怎么会在奶奶那里。
周茉：奶奶身体不好他就过来看望奶奶呀。
王捷：我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周茉：他晚些会过去。
王捷：他是不是真人更帅！
王捷：你能偷偷拍张照片给我看吗。
周茉：不能。
王捷：好吧，我在这里等他。
放下手机抬头，周茉看到靠着沙发背的厉岁侧脸看过来说：“奶奶今年的生日在四合院举行。”
周茉身子朝沙发背一靠，抿唇一笑说：“我已经不在意了。”
厉岁：“你想给我拍张照片给你妹妹看，也没关系。”
“你，你看到了。”周茉一脸窘迫。
厉岁握拳抵唇，清咳一声，说：“隔的太近，不小心看见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秘密啦。”周茉又毫不介意说。
过了半晌，厉岁问：“你要拍吗？我晚上可能很晚过去。”
“拍，拍。”周茉连忙说，她还奇怪，总觉得忘了要做什么事。
周茉站起身，一路溜到厨房门口。
厉岁郁闷说：“干嘛跑那么远？”
周茉：“因为是偷拍，所以需要一定的距离。”
厉岁笑说：“你不需要偷拍，大大方方拍就好。”
周茉迈起小腿蹭蹭蹭站在他跟前两米开外，举着手机聚焦微笑看着镜头的厉岁按下快门。
“手机给我。”厉岁朝她伸手。
周茉以为他要查看，立刻把手机交给他，厉岁接过手机，看眼自己的照片，没问题，便退出回到拍摄模式，起身走到周茉身旁，把手机举到两人面前。
周茉看到自己也进入框框里。
她自觉地微微上扬唇角。
厉岁也随之扬起唇角，按下快门，按下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他手稳，拍的效果不错，看着没问题，把手机还给了周茉。
周茉在他对面低着头，悄悄把他的单人照给王捷发去，至于那张合照，她要留着自己看。
手机不断有消息进来，周茉假装没看见，去房间看眼奶奶。老太太正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刷手机小视频，连周茉进来都不知道。
周茉悄悄靠近，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苏奶奶抬头摘下一只耳机，小声问她：“他走了？”
周茉也小声说：“还在，他说今晚先陪你，然后再回去陪杨奶奶。”
“先扶我起来，再叫他进来。”
周茉照做，扶她坐起，把角落的小沙发往前挪了挪，再回到客厅就见厉岁抬头看来，轻声问：“奶奶醒了？”
周茉点点头，“她想见你。”
厉岁立刻就站起了身，跟她进了屋。
屋里，厉岁坐小沙发，周茉坐奶奶身旁。
苏奶奶笑呵呵对厉岁说：“你来看我，我真是太高兴了，你要早点过去你奶奶那边。”
厉岁说：“我几乎每年都会陪着奶奶过生日，今年能够抽出时间陪陪您，我觉得挺好的。还有待会儿奶奶会过来看您，所以我就暂时不过去了。”
苏奶奶急了，“这怎么好麻烦她过来。”
厉岁笑说：“奶奶很高兴过来，她会切完蛋糕后带着蛋糕过来给你们吃。”
苏奶奶：“她都和你说了。”
厉岁点点头，“奶奶还挺期待过来的。”
苏奶奶放了心，“那好吧，那就让她折腾吧。”
笑了笑，苏奶奶又问：“你吃饭了吗？”
厉岁：“没有。”
苏奶奶又急了，“怎么还没吃饭，是不是还等着回去奶奶那边吃宴席，在我这里耽误了。小茉你去给小岁做点吃的垫垫肚子，不要做太多，垫垫肚子就行。”
周茉问厉岁，“你要吃什么？”
厉岁想了想说：“馄饨。”
周茉高兴说：“那我不会做，但是外面有卖。”
苏奶奶立刻对他们说：“你们一块去吃吧，吃完再给打包一碗回来。”
周茉朝他看了看，厉岁会意地站起身。
其实周茉也还没吃饭，她还不确定今晚能不能去吃宴席，所以晚饭没吃就过来了。
她也要了一碗馄饨，却对看着对面也要了一碗馄饨的厉岁说：“你也只要一碗吗？”
厉岁：“你还说我，你自己不是也只要了一碗。”
“我这不留点空间晚上吃蛋糕嘛。”周茉边说边往汤里加点醋。
“我也是。”厉岁看了，也跟着加点醋。
看他吃了两口，周茉问：“好吃吗？”
厉岁点点头：“好吃，汤也挺好喝，毕竟是你从小吃到大的。”
周茉微微诧异地看他，他居然把这话一直记在心里。
想起王捷的未读消息，周茉翻开手机查看。
王捷：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捷：他居然给你这么近的拍！
王捷：是经过他同意的吧。
王捷：好帅!好帅！
王捷：他是不是很好说话，很温柔啊！
王捷：我要回奶奶家！
看着这些文字，周茉下意识地弯唇笑了笑。
“你在笑什么？”
被看到了。
周茉索性把手机递过去给他自己看，然后继续低头吃馄饨。
对面很快把手机还回来，没有说话，唇角却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周茉低头编辑文字回复。
周茉：他人确实挺好的。
那头几乎秒回。
王捷：好想感受一下他的温柔。
周茉：我刚刚把你的回复给他看了，他温柔地笑了，算不算。
王捷：哎呀姐！你怎么给他看了！丢死人了。
王捷：也好，先打个预防针，正式见面的时候就不至于那么尴尬了。
王捷：还有姐，我们在杨奶奶的院子里发现了锅锅，脚底的白痣都一模一样。
王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对此周茉已经想好了答案。
周茉：其实猫主人就是厉岁啦，就是这么巧合。
王捷：所以你们早就认识啦？
周茉：比你们早一些。
王捷：你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他，还故意瞒着我。
王捷：那你们是不是已经很熟了。
周茉：见面聊，我还有事。
放下手机，周茉把碗里温度合口的馄饨吃完，买单，让老板再做一份带走。
快回到院门口的时候，两人看见大门口站着陶管家，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握着手机正要拨出去。
厉岁唤了声，“陶管家，你怎么在这里。”
陶管家循声看来，“你们在这呀，我正要打电话叫人出来开门。”
厉岁下巴一抬，“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陶管家低头，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拿过另一只手上的一个袋子说：“这个是蛋糕，这个是打包的几样菜。”
“你们太客气了。”
周茉大步过去接过管家手上的蛋糕，一手掏出钥匙开门。
“奶奶还过来吗？”厉岁问。
“过来呀。”陶管家说，“这不是菜还没上完，上完菜，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再拍几张照片就过来了。”
“我来，你过去陪奶奶吧。”厉岁说着就伸手要拿过管家手上的袋子。
陶管家拿开袋子，说：“我还得进去看眼苏奶奶，这可是老太太特地吩咐过的。”
周茉已经进了屋，放下蛋糕，找出碗，倒进馄饨。
这时后面两人也进了屋，周茉接过陶管家手上的袋子，让厉岁带管家去屋里看奶奶。
周茉留在餐桌前，把吃的东西都摆到桌面上，大龙虾，大螃蟹，清蒸鱼，鲍鱼，海参小米粥，鲟饭，还有几样她自己也叫不上的菜，也看得她不住地咽口水。
陶管家离开后，周茉帮奶奶换上衣服，搀着走到餐桌前坐下。
她对站在一旁的厉岁说：“一块吃吧，都是一样的食物，我看这些都是没动过的。”
“那我再吃点。”厉岁跟着她们一块坐下，显得有些开心。
周茉把唯一的一份小米粥放到奶奶面前，“奶奶，你吃这个，好消化。”
苏奶奶：“好，我吃这个，你们吃糯米饭。”
“这个还是我吃吧。”厉岁指指桌子那碗给奶奶打包回来的馄饨。
周茉立刻端起碗搁他桌面上，“给你吃。”
苏奶奶扭头看他，“好吃吗？”
厉岁点头，“好吃。”
苏奶奶笑眯眯说：“小茉也喜欢吃，她刚学会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吃这家店的馄饨。”
厉岁单手捏着汤勺顿了顿，说出两个字：“真好。”
苏奶奶：“以后常来吃。”
厉岁朝她微微点了下头。
苏奶奶开心地笑了。
一桌好菜，周茉大快朵颐，赞不绝口。
吃下一碗糯米饭和肉食若干，周茉又巴巴看上一旁的蛋糕。
苏奶奶看见了，说：“拆了吃吧，都是你的，还有小岁，你们吃，我不吃蛋糕。”
周茉看向厉岁，小声问：“你吃吗？”
厉岁迟疑了下说：“我吃一点，今晚可能真不过去了，在这里算是吃过奶奶的生日蛋糕。”
周茉立刻起身去切蛋糕。
“小茉很喜欢吃蛋糕。”苏奶奶对厉岁说，“在乡下那几年，小茉过生日想吃蛋糕，村里没有蛋糕卖，也没人从城里送过来，只能吃我做的饺子或者长寿面。但我知道她最想吃的是蛋糕。”
“小茉小时候是和奶奶一块生活的吗？”厉岁问。
“她妈妈在她小学的时候就走了，她爸爸后来另外找了一个，还带了个小的。那时候我们一大家子，还有她姑姑挤住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我为了给他们腾地方就自己搬到乡下住，领点退休金，自己再种种菜养鸡养鸭，过得倒也自在，有次周茉放假了来乡下玩，就不走了，要和我一块生活。我是不同意的，乡下哪里比得上城里，但是她很坚决，她家人也很乐意，我只好留她下来，给她找了学校。不过她很争气，高中又考回市里最好的中学。”
说到最后，苏奶奶骄傲地看眼周茉。
周茉将切出来的蛋糕端来，边说：“以后我自己做蛋糕。”
手中的蛋糕一份给厉岁，一份自己吃。
“你要开蛋糕店？”苏奶奶好奇看她。
“那还不需要，我在咖啡店先卖给客人。”周茉笑嘻嘻说。
苏奶奶：“什么时候动手做，我可是要尝尝的。”
周茉垂眸想了想，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不经意一抬眸，便堪堪对上厉岁认真看来的眼神，周茉心中一凛，磕巴地问了句：“你，你也想吃吗？”
厉岁神色一敛，微抬下巴，“我可以做你的小白鼠。”
“好。”周茉冲他笑笑。
手机铃响，苏奶奶拿起一看，说：“杨奶奶过来了。”
随行的还有陶管家，司机，和厉岁的一位叔叔。
七人将不大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也热闹温暖。
周茉探头往门外看了看，以为王捷她们也会跟来。
杨奶奶这次过来主要是看望苏奶奶的身体，看她无大碍便放了心。接着两人继续拉家常。
周茉悄悄走到院子，一个人待着，屋里那个叫厉帆的男人总是看过来打量她，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或许，这就是做厉岁女朋友的代价吧，总让人好奇，想要研究一番。
不一会儿厉岁也跟了出来。
昏暗的夜色，给周茉壮了胆，她有意问：“我以为会见到阿姨。”
“你，很想见她？”
“按你之前的意思，反正早晚要见的。”
“她现在在国外养病，要一阵子才能回来。”
“不严重吧。”
“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术，手术已经成功，现在在术后护理中，过阵子就回来。”
周茉的声音又低了低，“你急着找女友是不是也和这个有关系？”
“也算是。”
这时，陶管家过来朝他们说：“周小姐，老太太要见你。”
周茉回屋，便看到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上身上，杨奶奶更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手上还捧着一个红艳艳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封厚厚的大红包。
“小茉，来，这是给你的一点心意。”
周茉迟疑地走过去，下意识嘀咕了句 “上次……”
刚开个头，她又把后面的话咽下去。
老太太已经听到，“上次那个是见面礼，今天这个是给每个晚辈的红包。”
周茉朝一旁的厉岁看去一眼，他也有？
杨若云说：“他春节才有，没结婚之前每年春节都会给他压岁钱。”
一屋子人都友善地笑了笑。
“谢谢奶奶，奶奶生日快乐。”周茉双手接过红包，悄悄捏了捏，和上次一样厚。
又拍了几张合照，杨奶奶一行人便回去了。
周茉送她们到院门口，她以为厉岁也会随她们一块离开，却见他一直站在自己身旁，和自己一块送别客人。
客人离开，周遭安静下来。
周茉听到他问：“我开车送你回住处。”
周茉说：“我今晚不回去，我在奶奶这过夜。”
厉岁顿了顿，稍许说：“好，晚安。”
“晚安。”周茉立在原地，看他上了车，驱车离去。
回到屋里，苏奶奶问她，“他们都回去了。”
“都回去了。”
“小岁也回去了？”
周茉被奶奶的问题逗乐了，“不然悄悄躲在外面，舍不得离开。”
奶奶一愣，哈哈笑起来，连声说：“是我舍不得他，是我舍不得他。”
周茉帮奶奶洗漱，带她上床，打开电视给她看，今晚因为太兴奋，她现在又很是清醒，得看看电视打发时间。
周茉坐在一旁一块看，她此时此刻内心也是激动无比。
“小茉，数数红包里有多少钱。”老太太仿佛猜出孙女的心思。
“和上次一样厚。”周茉决定淡定面对金钱。
正说着手机铃响了。
拿去一看，来电显示：厉岁。
老太太也瞥见了，问：“是不是东西落下了。”
周茉迅速一想，觉得可能性不大。
她下意识起身去外面接听。
老太太想叫住她，又把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