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堂

    “真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来人身披黑袍脸戴面具,出掌成爪,掌风带着黑色妖气。

    地狼?

    果然是元朗……

    在得出这样的认知后,路尔清旋身避开那道妖气,若在平日地狼并非她的对手,只是眼下她刚刚消耗了大量灵力,倒真是有些麻烦。

    正当路尔清掌心蓄力,准备奋力一搏之时,地狼也释放出大量妖气,朝着路尔清迎面袭来,却被不知何处飞来的判官笔击散,与此同时,一道青色身影挡在路尔清面前,手臂环在她腰间,抱着她闪身避开。

    “司凤?”路尔清抬头看去,不由有些错愕,不知禹司凤怎会出现在此。

    “没事吧?”禹司凤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她无碍才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转而看向对面的地狼,“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伤人?”

    眼看局势不妙,地狼心知自己不敌,于是不再恋战,朝他们挥出一掌后便趁机逃跑,消失了踪影。

    路尔清这才稍稍放松了心神,看向禹司凤道:“你怎么来了?”

    禹司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视线落在路尔清的手臂上,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与无奈:“白日比试时你受了伤,本想给你送些药,去你房间寻你却不见人,然后就看到了你桌上的那张纸条,怕你出事就来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乌童输了比试心下有怨,诓骗我来此罢了,至于那个人……”路尔清转身看向仍旧被困在金钟里的乌童,一挥衣袖将他放了出来,口吻有些犹疑,虽然她心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元朗,可眼下她却无法和司凤解释清楚,于是行至乌童面前,“你与他是一伙的,该知道他是谁。”

    “我不知道。”乌童神色黯淡地摇了摇头,似乎还未从刚刚的那番对话中回过神来,见对方露出质疑的表情,才叹了口气道,“我只知道他是天墟堂的人,他说可以帮我报仇,我就信了,至于他的底细我并不清楚。”

    “又是天墟堂……”禹司凤低声呢喃,想起了之前河边亭奴所言,微微皱眉,“我觉得还是需要将此事禀报各派掌门,早作防范。”

    “不行!”乌童急迫地出声,在对面两人的目光下咬牙开口道,“若是被其他派知道我今夜所做之事,我……”

    “我会把你摘出去。”路尔清不愿将乌童逼至绝境,她也想看看,她的干涉能否改变乌童原本的结局,于是在禹司凤疑惑和乌童诧异的目光下,缓缓开口道,“乌童,这是我给你的唯一一次机会,倘若下次再见,你仍旧作恶,我会亲手杀了你。”

    乌童动了动嘴唇,似乎有话要说,最终却只是吐出一个字:“好。”

    待乌童离开后,正当路尔清也准备走的时候,却被禹司凤拽住了小臂,她转头看去,只见禹司凤眼中闪动着几分犹豫,片刻后才听见他道:“那张纸条上写的……你想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不要相信其他人。”

    “我想知道的,你都会告诉我吗?”

    “会。”

    听到对方毫不犹豫的回答,路尔清忽而笑了,看向禹司凤的目光柔和而坚定:“你可以有你的秘密,我从未怀疑过你,我会来这里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搞鬼,司凤,所有人中,我最信你。”

    禹司凤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握紧成拳,喉头微动,想要坦白一切的念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但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暗自发誓,除了自己的身份,他不会隐瞒路尔清分毫,更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路尔清不知道禹司凤又陷入了什么样的自我纠结中,轻声笑了笑,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看到了不知何时掉落在地的荷包,轻轻“咦”了一声。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禹司凤也看到了那个荷包,神色一变,慌忙俯身捡了起来,打开荷包看到里面完好无缺的发钗才松了一口气,解释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打记事起就在离泽宫长大,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的爹娘,不过他们唯一给我留下的,就是这支金钗还有我娘的画像。”

    “你娘亲一定很美。”看着禹司凤眼中露出淡淡的怀念与感伤,路尔清如是说道,在接过禹司凤递来的画像后,她笑了笑,“看来我说的没错,果真是位美人,司凤,你和你娘亲很像。”

    不知为何,这番话落到禹司凤耳中颇有几分夸赞的意味,让他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将荷包与画像收好,声音略微发紧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翌日。

    乌童身上所发生之事无人知晓,他退出点睛谷自然也无人在意,簪花大会照常进行,一路比试下来,赢到最后的也只剩下了石枫、路尔清和禹司凤三人。

    路尔清和禹司凤的出众旁人早有耳闻,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无意外,倒是轩辕派的石枫,像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般,内力深厚得让人侧目,就连路尔清也对他多了几分关注,直到石枫再度获胜,路尔清才忽然想起来,他便是吃了天墟堂给的坤阴丹,内力大增却差点爆体的那名弟子。

    难怪。

    “这个石枫不大对劲,你一会儿比试时务必小心。”禹司凤不知何时悄悄越过离泽宫弟子,跑到了路尔清身边,低声提醒道。

    路尔清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清楚,看向石枫的眼神却微沉,心下有了计较,以石枫为突破口,将天墟堂提早暴露在五大派面前,未必不是一种方法。

    “轩辕派石枫,对战少阳派路尔清,现在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二人跃上擂台。这场比试说有趣倒也有趣,名不见经传的石枫与素有威望的路尔清打得有来有回,一时间竟难分胜负;可说无聊却也有些无聊,二人之间的比试并无花哨的剑招,亦无稀奇的阵法,就好像纯粹拼内力的深浅,简直毫无看头。

    直到路尔清最后一掌将石枫拍在地上再也起不来,这场比试才终于有了结果,可在宣布胜负后,路尔清却并没有直接离开擂台,反而环视四周的各派长老,走到石枫面前扬声说道:“这位石枫少侠,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解惑。”

    “什么?”石枫捂着胸口,竭力压制着乱窜的内力与伤处的疼痛,勉强开口道。

    “轩辕派有石枫少侠这样的弟子,为何之前并未上场比试?少侠如此优秀,为何这些年来从未听闻过半分?少侠内力深厚至此,可剑招与身法却远远不及,可是轩辕派未曾尽心教导?种种迹象看来,倒像是少侠一夜之间内力大增啊。”

    一连串的质疑让石枫难以招架,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上位的灵石长老,灵石长老也果真起身相护,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怒指路尔清道:“我如何教导弟子,如何安排弟子参与比试皆是我轩辕私事,岂容尔等小辈妄加揣测!”

    “灵石长老说得是。”路尔清神色平静,朝着灵石长老行了礼,才淡声开口道,“可是昨日夜晚,弟子遇到了一个人,他给了弟子一颗丹药,名为坤阴丹,食一颗便可功力大增,与令徒的情况倒是十分相似,那人说,他来自天墟堂。”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灵石长老与石枫皆是心虚,还夹杂着那么点愤怒;元朗摇着折扇的手一顿,看向路尔清的目光添了几分探究与沉思;其余人则是不解和担忧,不解天墟堂是何,担忧天墟堂会作何。

    “一派胡言!若真有如此丹药,你为何不用?”灵石长老仍是不死心地反驳,嘴硬不肯承认。

    “一来那天墟堂为妖魔聚集之所,弟子不敢轻信,二来那丹药是有副作用的,若是不持续服用,便会爆体而亡。况且昨日那人来时,离泽宫的禹少侠也亲眼所见。”路尔清淡声开口,不卑不亢,一番谎话倒被她说得像是事实,她将目光投向台下的禹司凤,微微歪了下头,“是吧,禹少侠?”

    众目睽睽之下被路尔清点了名字,禹司凤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何种不为人知的牵扯一般,尽管路尔清喊得是“禹少侠”,一副二人之间再清白不过的模样,可禹司凤自己问心有愧,无法坦荡。

    然而眼下却并非思索这些的时候,在众人的目光下,禹司凤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是,昨日弟子亲眼所见,与……路姑娘所言无差。”

    虽然路尔清所说他并未见过,也猜到大约不是事实,但那又何妨,只要路尔清需要,他没有什么做不得的,更何况只是一句谎话。

    “师父!救我!我不要爆体而亡……”

    石枫的求救与灵石长老铁青的脸色在纷纷议论中显得越发明显,面对这一团糟,终是褚磊出面收了场:“此事发生在我少阳地界,我必定会仔细调查给诸位一个交代。此场比试路尔清胜,簪花大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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