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七天法牌 > 31.躲化工厂

31.躲化工厂

    原因为何,周覃没有问,他自是懂的。那化工厂破旧,隐在阴霾里,时而大风起,吹走了阴霾,露出一道狭缝,化工厂匿在狭缝里,它的周围,除了垃圾,就是荒凉的地,无有他物。骷髅眼洞悉前方,没有人类存活的体温。

    “好,都听你的。”半人半骨温柔的答应着。

    房车晃了晃,剧烈之后的余响还在,纸箱里装盛的物体倾斜,它哗的一声落在地,姐姐捂着重伤的头,眼前重影,纸箱砸在她的背上,疼痛的闷哼了一声。只见的弟弟艰难的爬起,门把手转了转,门板抖了抖,以为它要打开了,但门板又恢复了宁静。

    “你要干什么?!你没看见吗?那人是个怪物,他的手臂都是没有皮肉的骷髅,你把他放进来,我们会死的,你忘了爸爸走前说的话了吗?”姐姐脸上尽是撞伤,还在冒血,她拖着被撞得散架的身子,蹲在弟弟跟前,双眼泪红,用力的摇动着他的肩膀,似要把他摇醒,“不要放任何人进屋,任何。”

    “我……我知道……但姐姐,是他救了我们。”姐姐的怒吼,吓得弟弟颤抖,不敢再开门,眼泪颗颗直落,委屈的抹着眼泪。

    “那又怎样?”姐姐嘶吼着,嗓子被吼的生疼,她稍稍拉开了脏兮兮的口罩,对着弟弟恶狠狠道:“他会救你,难道就不会杀你?爸爸也说过会养你,但他不还是抛弃了你!你又在抱什么希望!”

    “我没有姐姐呜呜呜……爸爸没有不要我们,爸爸只是出去找吃的了,他会回来的。”弟弟一边哭,一边给姐姐拍着后背顺气,“姐姐你别生起,我错了,我不给陌生人开门,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呜呜呜……”

    弟弟的妥协,令姐姐松了一口气,她再也没有力气凶他,她一把抱紧弟弟,抱的紧紧的,把头埋进了他的肩膀里,像是飘在大海上的一只扁舟,没有方向:“姐姐只有你了,你要听话……”

    “叩叩”

    “唔?”弟弟抬头,盯着那扇被敲响的黑色大门,他开心的以为是爸爸回来了,化哭为笑,“爸……”

    “唔!”姐姐一把捂住了弟弟的嘴巴,抱他迅疾,她把弟弟塞进烂衣服的纸箱子内,再把自己藏进去,一边给弟弟抹眼泪,一别捂住他的嘴,以防他泄音,而后,双眼惊惧的盯着大门。

    “叩叩”

    “叩叩”

    大门被撞击的越来越剧烈。门快要裂了。

    “不是爸爸。”根本不是爸爸回来了,因为他回来,从来不会敲门。

    剧烈声像刀子划铁板,斧子凿墙壁,电钻钻泥地,弟弟被吓得失禁,裤子浸了一块,湿哒哒的,缩进姐姐怀里,吓得瑟瑟发抖,姐姐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除了被吓呆了之外,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内心唯一的念头,就是那个不负责的爸爸,不要他们了,丢下他们在这里等死。

    “哐”的一声,门被破开了,落在地上,压碎了破旧的玩具,巨大的尘雾扑了进来,席卷车内的物什,扑上一层灰尘。姐姐咽下尖叫,把头缩进纸箱子里,抱紧湿哒哒的弟弟,无声的哭泣。黑色大门口,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它的脖子奇长,像绕树的蟒蛇,又像灶头风干的腊肠,有液体滑落,像蜡油一样,汇在地上。

    弟弟被捂嘴不能呼吸,情急之下,虎口咬伤了姐姐,痛的姐姐大叫了一声,弟弟也嚎啕大哭。姐姐抬眼,怔看着门口的它,不停哆嗦。

    门口欲走的人影,又缓步回来,探出长颈。

    “乖孩子,问个路。”人影笑声桀然,男性低音,但却似一把刀子,划烂了喉咙,话音沙沙的,“护车的骷髅,朝哪去了,你们看见了吗?”

    化工厂荒废许久,门口荒地,有一蓝色钢板搭建的棚子,棚子上积垢黑沉,后面是石砖搭砌的化工厂,略微简陋,没有醒目的壁砖,仅是毛坯上,刷了一层白漆。门口的柱子上,雕刻着“第九化工厂”五个楷字,痕迹磨淡了,柱子上爬满了青藤和壁虎,青藤和壁虎半枯萎了,台阶上长满了苔藓,苔藓也是半死的。

    石柱之后,是一块长长的泥浆地板,地板上铺就枯萎的叶子,地板之后,就是化工厂半掩的大门,大门被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子捆绑着,好似一脚,就能踹开,通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森黑的空间。

    阴霾弥漫着,大风肆虐,蓝色钢板搭建的棚子被吹翻了,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像陀螺。垃圾雨淋在上面,像嘈杂的音乐会。

    天气恶劣,强度骇人,在户外基本死路一条。

    风太大了,裙襦吹的翻飞,秀发更是像墨色的触须,攀爬上了周覃的双肩,扇着他半骨的下巴。周覃勾唇笑,侧了侧脸,恰好可以吻到飘扬的发尖。

    “王爷,一符隅给你,把门劈开吧。”沈务道完,惊了一下,掠回秀发,夹在微红的耳后,枕在他胸前。她拿起剑,剑身冰凉,醒了神,量了一眼那铁链,“这链子不粗,一劈就断。”

    “链子是不粗,但……你叫谁?”周覃不答反问,垂下眸光,将怀里人往上颠簸,秀发落了一缕在他掌背,他捻手拾起,揉了揉秀发,声音不咸不淡,也不着急,静候着她。

    “……覃。”他这颠簸,沈务不得不搂他肩膀,又这亲昵,忍不住把脸藏进他怀,她被吹的头发乱飞,伸手在周覃的身上摸索,拉过他的黑色披风盖在了头上,往他怀里再钻了钻。

    “嗯。阿沈记性不好,但没关系,我会提醒你。”秀发随之脱离了指间,他盯着她,貌似喜欢这种亲近,手臂圈着她紧了紧,“这厂内暗流涌动,是人非人,血脏的很,莫要脏了阿沈的手才是。”

    “咳……是人自当收敛,非人挡路者杀。”这人声音好听,沈务藏他怀中不见,依旧红耳,只当商量正事,避开他有意调戏,“等垃圾雨停了,我们就离开。”

    “好。”

    骨手侧怀,至她腰际拔出一剑,“哐”的一声,铁链子“咕噜”的掉了,门还没开,化工厂里蛇信吞吐的声音,如惊弓之鸟,一霎传出。

    “看来是非人。”

    她推了推周覃的骷髅手,示意下怀,抬腿一脚,踹开了化工厂的大门,腐尸臭味铺面而来,迎面几个腐烂的人头,他们冗长的大小肠,像绳子一样悬在空中,穿过屋顶的白炽灯管,垂挂了下来,张开锯齿般的牙口,朝沈务和周覃咬来。

    一符隅灵巧,脱离了周覃的手掌,沈务一刹出披风,精准的握住剑柄,在周覃的怀中出剑,砍断了这几个人头,撑手起身,离开了周覃的怀中,地面污渍,滚落进了化工厂内。门开后,巨大的风浪涌灌进化工厂,沈务拔剑砍杀着肠身人头。

    周覃的怀里一空,眸光陡然一变,那些翻涌的骷髅,像数根藤曼一样,飞涌进化工厂,对峙肠身人头,两股长条扭杀,沈务也圣得轻松。周覃转身,关了化工厂的大门,骷髅骨封闭大门。

    化工厂内发霉发臭,臭熏熏的,一眼望进去,视线并不明了,一道长长的走廊,廊灯坏了,不可再明,骷髅沿墙根而上,天花板缠绕,舒开骨头芽,绽放了白色的小花,如灯火照明。

    解决完廊口的肠身人头,沈务借着骨头芽的光亮,看清了门牌上的字,找准了“第九实验室”,“就是此地了。”说完推门而入,里内停了好几台试验台,试验台上,尽是臃肿的管子和器皿,和一些实验器材,有蓝色、绿色、白色和红色,里面的液体浆了,像内脏一样挂在管子的壁上。

    那些化工人员,有的瘫坐在墙壁上,手里还拿着实验报告,有的趴在血迹黑糊的地板上,摔出了破烂的手机,听到开门的响声,尸身还未动,反而是松动的脑袋,咔嚓咔嚓,脖子脱离了双肩,带着冗杂的,内脏、颈椎、肠子,血淋淋的缠向沈务。

    那肠身人头,不仅会缠人,还会张口咬人,躲避如蛇蟒,灵活如飞禽,沈务被肠身人头追逐,在试验台行间跑走,拿剑逗弄它们,把它惹急了,追的愈加迅猛,几圈下来,那冗杂的肠子,竟是全然,绕在了实验台,直通天花板的臃肿的管子上。

    人头愤恨地盯着她,张开巨口说着什么,沈务淡然一笑:“遗言莫多,吾非圣人,难以将就。”一符隅闪着银光,人头就此落地。

    “王爷睿智过人,骷髅死神,是越来越熟练了。”身后长久无音,沈务提剑巡视,确定这间实验室内,肠身人头已被全部斩杀,她这才放下了戒心,转身去寻重要之物。

    岂料,一个转身,熟悉再来,撞上了一堵肉墙,鼻子有些酸疼,她抬手揉了揉,腰上便是环来一只手臂,冰凉凉的,牢牢的箍住她的腰际,紧随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俯身藏进了她的颈项里,嗅闻着她的气息。

    这人抱她抱的,是越来越熟练了。

    “怎么了?”一符隅血还未擦,便是一剑回鞘,沈务腾手探他额头,额部冰凉,乃法身所致,其余并无异常,她这才松气,耐心安抚,“是被伤到了吗?垃圾雨还是这变异人?你先起身,我看看你的背,王爷?”

    仗着沈务的纵容,周覃紧了紧环腰的手臂,把头埋着,就是不说话,甚是有些赌气。沈务这才红耳喊着:“覃?”却依旧不见效,但身上之人,明显愉悦了,周身冰凉的气压,和缓了些。

    沈务顺他肩背,想是法牌用时久了,身有倦怠,她心里疼惜,转了转头,瞧见,左侧的角落里,有几摞打印的文件,堆在那里,已是被血溅的有些破旧了,积了不少的灰尘,但总体上,还算是块干净的地方。

    法牌碎片的踪迹,就在这间化工厂内。

    感受到了沈务的注意力,被其它东西吸引了,身上的这人,蓦地抬起了毛茸茸的脑袋,全黑的瞳孔幽幽的注视着她,小有妒妇的味道,冷“哼”了一声,眼里满满的独占欲,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脖颈,食指一按,把她的脑袋转了过来,夺回了视线。

    “……”两人相视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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