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1)

    见到这主角二人组,陆宛衣就想起上回二人闹不愉快之事,又想着那女二惜纭公主已被反派所嘎,不知这男女主如今的感情进展如何了……

    不过看这场面,这二人应该是和好如初,在甜文的道路上越走越稳了。

    将程远萧隐蔽地拉至一旁,她小声问着:“上次和你说的办法是不是很有用?那和亲公主应该已经和陛下言明,把婚旨撤了吧?”

    “撤是撤了,”想着宫中所遇之景,程远萧困惑地蹙起了眉,“就是如今宫里的姑娘看本王的眼神……都很怪异。”

    陆宛衣一拍掌,只觉自己很是机智:“这就对了!往后姑娘都不会看上你,你就不用担心被迫迎娶别的女子,惹云姑娘不快了。”

    就此又思索了良久,他苦恼地叹了息:“可本王终究是要娶妻生子,母妃不会应允本王再这般胡闹下去。”

    “那你就与庄妃娘娘说,你得了一种怪症,一旦有女子靠近就浑身瑟瑟发抖,苦不堪言,”想起看过的小说里所描述的各种疾症,她再心生一计,“唯有云姑娘接近才无恙。”

    “庄妃娘娘一听,立马就让你娶了云姑娘。”语毕之时,她只想为自己鼓掌。

    程远萧苦涩般摇了摇头,灰溜溜地说道:“不会的,母妃听了只会请御医,还会禀报给父皇。”

    言至于此,他垂目做娇羞状:“况且,本王还不知,云丫头愿不愿呢……”

    这个好办,只要给他找几本霸总文,学一学里面的霸总,这女主铁定被吃得死死的!

    她凝眸沉思,语重心长地与他道着:“过几日,我给你找一些话本,你可以学学话本中的人物,给云姑娘制造一些惊喜,她应该能懂你的心意的。”

    “还是郡主懂本王,”程远萧听罢,顿时心花怒放起来,“这大宣城内,本王就靠郡主了!”

    男女主都依靠她的感觉还真是好,她这位爱情保镖简直太出色了,有她保驾护航,主角二人组一定能甜到大结局……不对,还要甜到番外四五六七,弥补她曾经一时写成BE的罪过。

    待到黄昏,最后一缕日晖于轻薄云雾下陨落,陆宛衣沿着巷陌而行,瞧着沿路的肆铺陆陆续续打了烊,顺势加快了步调,前往金来钱庄掌柜许娇的住所。

    想着此人之前所做的行径,她寻思片刻,问向身旁跟随之人:“你说这金来钱庄的掌柜,三番五次地来刁难,究竟是什么心思?”

    “嫉妒。”一旁的谢商临谈笑自如般答道。

    “也是,如今燕京银行生意好,那些小钱庄自然是没了活路,”她故作叹息,不知自己会不会与那掌柜争执不下,“我还真是千古罪人了。”

    浅然一笑,他倒是说得傲气:“是宛衣聪慧,那些庶民根本不配。”

    步子随即停落于一处府宅前,牌匾上写着“许宅”二字,陆宛衣端庄地立直了身子,不多说地上前便叩响了宅门。

    二位婢女随之从门内缓步走出,迟疑地将这明艳姑娘与谪仙公子打量着,不明所来之意。

    “你们是何人?”其中一婢女开口相问,听耳畔传来几声低语,不觉讶然了半分。

    再次将她端量了一番,那婢女正色回道:“燕京银行的行长?掌柜不在,行长还是改日再来吧。”

    不在?入了夜这掌柜竟然不在府宅,陆宛衣困惑于心,也不知是真出了门,还是刻意避之不见……

    “悄悄告诉我一下,掌柜去哪了?”她凑前一步,别有深意地扬唇一笑,“我可以带你们去凉花馆玩。”

    婢女闻言一脸严肃,镇定地挥了挥手:“行长莫要贿赂我们,我们可是摆袖却金,对掌柜忠心不二的人!”

    “再加一份香悦居限量桂花饼。”仍不死心,她心下一狠,再三贿赂。

    “掌柜每晚都要去钱府寻钱公子风花雪月寻乐追欢当我没说。”

    长呼一口气,那婢女满目肃然,宛若何事皆不曾发生。

    心满意足地颔了首,陆宛衣识趣地抱拳撤离:“明白,今晚你们谁我都没见过。”

    亏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万万没想到,这许掌柜竟然和那无量钱铺的钱公子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所以这分明就是二人联合设下的局,目的便是要一点一滴地让燕京银行名声尽失,为的,是让银行做不成生意。

    “这金来钱庄和无量盐铺果然有勾结。”离了许宅,她如梦初醒般感叹着,顿感自己想得还是太为肤浅。

    谢商临与其步调一致,眸中有着一贯的笑意:“看来宛衣是早已忖度到了。”

    想了想,她如实回道:“那倒没有。”

    谢商临:?

    默然许久,他缓声为她讲解着:“那堂中的客官看似无意提起无量盐铺,将其与煽风之人撇得干净,二者却往往脱不了干系。”

    “所以你早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联,却不告诉我?”所以此人早就知晓这许掌柜不在宅邸,害她白跑一趟?她极为不甘,幽怨地望向他。

    他再次沉默,斟酌了半晌才言道:“兴许是以为宛衣一早便知晓?”

    “你在说领导愚笨?”话中之意她一听便明了,陆宛衣愤懑握拳,顿觉自己莫名又被手下嘲笑了,“小心我扣你工钱……”

    今日燕京银行发生了这等大事,许掌柜应是与那钱公子有诸多话语要说,钱府于此地本就离得不远,她深思熟虑,索性去那钱府一探究竟。

    而她这一次,决意偷偷潜入。

    想着此前这位钱公子跟随着江聿而来,刻意与她言明,若来府邸拜访定要与他提前告知,那目光躲闪的模样她记忆犹新,她此刻想来,这钱涂应是不愿让她知晓这其中的原由。

    蹑手蹑脚地行入钱府的庭院内,陆宛衣顺着长廊悄悄来到寝房的轩窗旁,烛火微光,透出浅浅明黄,她虽是望不清窗内,也知里面是一片旖旎之色。

    忽而被一股力道一带,她便被带至檐下一角,回神而望时,她才望见一府邸侍卫从旁侧经过。

    瞥向身旁这柔云身影,她眯眼观望道:“你看起来好像……很有经验。”

    “过奖。”谢商临闲然自若,若无其事般回着。

    庭院内尤为静谧,随意侧耳倾听着,她便听着声声娇羞之音从房内传出,引得她不由地红了双颊。

    “钱郎,奴家可想你想得紧,你要如何补偿奴家?”

    “娇娘美艳不可方物,本少爷这就将娇娘好好疼爱……”

    这……这也太羞耻了……

    虽然她知道这许掌柜来钱府定会有一些不宜观看的画面,可没人和她说一来就是这种桥段啊……

    而且,身边还有个少年同她一起,还是个如此高旷清逸的少年……

    她左右为难地在窗边僵住了身,向其偷瞄了一眼,见他正风轻云净般朝她浅笑着,身影如同晴光映雪。

    这种情形,就算他把持得住,她也把持不住啊……拜托,她又不是圣人,她也会想入非非的好不好,可是在他面前,她首先不能慌,定要保持淡定!

    一般这种场景下,谁先动了妄念,谁就输了。

    她正欲淡然开口,忽然又听寝房内传来隐约的窃窃私语,忙贴近窗旁,竖起了耳朵。

    “听闻今日有诸多人去将存入燕京银行的银两取了出,那行长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遭不住此般非议。”许掌柜娇声轻笑着,随后言说起了银行所议之事。

    言及于此,那娇语中的笑意更甚:“何人又会想到,钱郎与奴家欢好已久,这一局是我们合谋而成……”

    男子的低沉之音轻缓响起,应是那钱公子低笑而言:“本少爷是那江聿引见,宁阳郡主就算再怀疑,对我也不会有太大的戒心。”

    “奴家有些不解,这又是为何?”似思忖了一瞬,许掌柜娇柔般问道。

    “江聿的为人郡主自是知晓一些,安分守常,憨实厚道,”那钱公子冷哼一声,与之成竹在胸般说着,“既是他引见之人,郡主不会疑虑太多。”

    “宛衣对此是否有过怀疑?”

    听及此处,耳畔蓦然飘来低声之语,她抬眸望去,见其微蹙着眉,似是有些疑惑。

    “非常怀疑,”陆宛衣细想了一会儿,只觉这钱公子智商不行,“他想多了,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贼眉鼠眼,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若有所思了一阵,他又轻浅道出一语:“那谢某应当也是如此。”

    她微微一愣,望着他深邃的双眸有微光浮动,倏然想起她知晓他所做的一切密谋之事,他定是心有芥蒂。

    轻声一咳,她满不在意地安慰道:“不一样,你生得好看,有光环笼罩,可以盖过一切罪行。”

    转头瞧向轩窗,仔细回忆着那钱公子容貌,她连忙摇头:“他……他是真不好看。”

    “钱郎将那江聿安置于一处偏僻宅邸,他还自作多情,误以为钱郎对他心生欢喜,”屋内娇声再度响起,谈及江聿,许掌柜嘲讽笑道,“这倒是奴家听得的最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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