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

    冯秋走后,苗稚慢慢琢磨出了什么,他道:“你不会要把他带到我家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把他安置在别处比较好,等我姐姐的婚礼办完再去捉弄贺连派。”

    苗稚有些担心,他想冯秋先留在小水镇。如果带回家,路途中遇见见过冯秋的人,那贺连派岂不是得去他家闹,那他姐姐的婚礼还怎么办。

    独孤蝉知道苗稚担心什么,她道:“没办法必须得去,我怀疑有人在他身上练嫁衣蛊,我得带回去给你姐姐看看。”

    “啊?”苗稚震惊,“不可能吧,那个蛊虫培育之法,我爷爷没传给任何人,我姐姐都不知道。”

    “小声点。”独孤蝉拍了他肩头一下,“我只是怀疑,所以带他去你家看看。我只是从他身上的银针和针眼推断出的,和你爷爷的手法一模一样,所以让你姐姐瞧瞧。你如果不放心,我让他戴帷帽好了。”

    如果是真的,苗稚只求这不是针对独孤家和苗家。当然这件事并不能寄托在希望上面,如果是真的,那他们要好好查一番。

    苗稚点头:“希望是你猜错了。”

    独孤蝉点头:“我也希望是我猜错了。不过看看心安一些,反正他失忆了好把控。”

    二人喝了一阵子茶冯秋才回来,冯秋依言牵着两匹马,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里面二人。

    独孤蝉对他道:“去结账吧,让小二把你的马牵出来。”

    冯秋不多想,他点头,然后走向柜台结账,掌柜让小二从后院把马从马厩里牵出来。

    苗稚道:“我感觉他是真傻了,说啥就做啥,不说话,也不吱声,就不应该让他做师弟,应该让他去做仆人才好。”说完他叹了口气,跟亏了钱似得。

    小二去后院,把马从后面牵出,绕到前门:“客官你们的马。”

    冯秋接过缰绳等孤独禅和苗稚上马后,他才翻身上马,三人一行继续向南奔驰。

    连着八日奔波,独孤蝉的屁股都要被马颠瘫了,她每到晚上睡觉前都要揉半天屁股。

    此时天色将暗,月悬于天际,清冷明亮。苗稚看着天上的盈凹月道:“今天十四,明天十五了。这几天累死了,明天休息一下吧,不然屁股两瓣变四瓣。”

    独孤蝉点头:“我们就去附近的镇上吧。”

    苗稚使劲摇头:“附近就是昌州城,我们去城里睡吧,城里的床软一些,这几天睡木板、稻草床,难受死了。”

    独孤蝉也有点想念柔软的大床了,听了苗稚的话她很是心动,她道:“那行,我们就快点到昌州城。”

    昌州城算是一个大城了,这里靠海,贸易繁华,富户除了京城就属这里最多。

    独孤蝉刚进城就捡到一块闪亮亮的小银子,她笑道:“在这里当乞丐也能发财吧,哈哈。”

    苗稚想起往事,他笑道:“我听师父说你小时候走丢,就当过一阵子乞丐,还和一个小乞丐混得风生水起。”

    “可气啊。”独孤蝉叹口气,“当年我要是在昌州城走丢就好了,那也不至于当乞丐。”

    冯秋跟在二人后面,听着他们谈话,他的脑中有一些东西一闪而过,但他一用脑去想头便开始疼起来,他只好作罢。

    独孤蝉选了昌州城最豪华的酒楼,春阳楼。

    为了苗圆的婚礼不被人骚扰,独孤蝉嘱咐冯秋没事少出门,失去记忆的冯秋呆呆傻傻地点头,唯独孤蝉的话是从,这一点让独孤蝉很受用,很有满足感。

    昌州城西城区有孟聆德的好友,鸢尾山庄庄主陈吞,二人经常往来,相互带着弟子切磋武艺,独孤蝉怕遇见冯秋的老熟人,所以三人的晚餐都是在屋内解决的。

    赶路多日,枯燥无味。独孤蝉想在昌州城逛逛,苗稚一道陪同,冯秋觉得自己也应该跟上但是被苗稚拦着。

    苗稚:“你应该好好休息,以后有的是机会逛。”

    冯秋大病未愈就陪着他们骑马赶了八天的路,他确实很累,他没有拒绝,乖巧地点完头就去床上躺着了。

    苗稚莫名有种,爹娘带仔的感觉。

    阳春楼位于昌州城中心,出了楼便是繁华夜市,夜市开至深夜三更才收摊。路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摊上有卖糖水,瓜果,烤肉,点心,满街飘香。只可惜独孤蝉是吃饱了出门的,她对夜市上的美食都没什么兴趣。

    正逛着,独孤蝉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她一回头就看见七人排排站,站在中间那位她刚好认识,叫孙念帆,是鸢尾山庄庄主二弟子的小儿子。

    能记住这位倒不是他们有多熟,而是这位经常窜贺连派,一到贺连派就喜欢拉着人比试。这人给独孤蝉的印象就是:武功差,还爱玩,皮糙肉厚,抗打耐摔。要不是贺连派顾忌着鸢尾山庄的脸面,早就把他打得爹妈不认。

    孙念帆只是觉得这人背影面熟,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想到前面的人真的回头了。

    其他六人看到独孤蝉也震惊了,不自觉后退一步:“居然真是独孤蝉。”

    独孤蝉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回头,她和这位也只是眼熟而已,她懒得理他,她继续向前走着。

    孙念帆其实有些崇拜她,由于立场问题他一直不能宣之于口,每次一见到独孤蝉就要压制自己激动狂喜的心。

    孙念帆旁边的一位是贺连派弟子,贺连派弟子一见到孤独禅就想起往日耻辱,他抬手拔剑就要冲去。

    “诶!”孙云帆想拉住这位贺连派弟子,但是没拉到。

    这个贺连派弟子武功不差,轻功甚好,转瞬之间便到了独孤蝉身后,刚要抬手,就被独孤蝉一掌拍心,倒在地上,呕出好大一口血。

    独孤蝉只用了五成力,力道刚刚好,死不了,就是得难受几天。

    苗稚嘲笑道:“你们掌门都打不过我师姐,哪来的自信……”说完翻了个白眼,神情间尽显嘲讽,然后和独孤蝉转身离开。

    孙念帆道:“快抬去医馆。”

    五人听了孙念帆的话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们急急忙忙找担架,找医馆,还有回鸢尾山庄禀报,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也就没注意独孤蝉的去向了。

    独孤蝉被这些人坏了兴致,也知道此事后贺连派定会派人寻她,她也不想搞出什么事端,打算等苗圆结婚礼成后再去算账,于是她就早早地回了春阳楼。

    鸢尾山庄内,那个被独孤蝉一掌打伤的贺连派弟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床边上坐着一位青衫男子给他把脉。这位青衫男子正是贺连派掌教的二弟子吕延,他把完脉后心中顿生怒意:“独孤蝉这么嚣张?”

    吕延边上站着一位苍山派弟子颜不争,这个弟子年纪不大,极喜欢都热闹,他添油加醋道:“对啊,田师兄就只是站在独孤蝉背后,就被独孤蝉打了一掌。”

    这话模棱两可,站在一旁的孙云帆道:“他是用轻功窜到独孤蝉背后的,应该是想伤独孤蝉,没想到独孤蝉反应如此灵敏,田师兄反而被她打了一掌。”

    颜不争看热闹不嫌事大,他道:“我没看到田师兄出手啊,你这是污蔑贺连派,难道站在独孤蝉背后就是错?”

    孙云帆一听激动道:“谁不知道他们两家不合,突然窜到人家身后还能有好事?你们苍山派强词夺理的功夫真是一流。”

    颜不争不说话,只冷笑。

    吕延听了他们俩的话,大概摸明白什么事了,他道:“多谢你们送我师弟回来,感激不尽。”

    “吕二哥没事的,田师兄没事就行。”孙云帆安慰吕延。

    吕延叹了口气:“人虽然活着,但是心受损,以后也不能习剑练武了。”

    颜不争道:“田师兄醒了怎么办,他要是知道自己不能习剑,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颜不争虽然嘴上说着关心,但是孙云帆看出他眼里的幸灾乐祸,他顿时对这人感到厌烦。

    吕延只是个大夫,就算有武功也不一定打得过独孤蝉,他道:“我写信给掌门,只好看掌门的决断吧。”

    这时屋内进来两人,孙云帆转头见到自己母亲李云,以及她身后的贺连派掌门二弟子孟廖。

    孟廖是个急性子,一听同门师弟受伤立马来看看情况,途中碰见李云,二人便顺道一起。

    孟廖道:“又是独孤蝉,这个疯女人就不应该放出来。”

    孙云帆想为独孤蝉解释几句但是还没开口就被李云拉走,李云道:“你爹找你。”

    “哦。”孙云帆只好离开,他走之前还把搅屎棍颜不争也一起拉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孟廖交集的凑过去看田师弟情况。

    吕延道:“心脉被内力震伤,不能练武了。”

    李云道:“田师弟既然在昌州城受伤,我们鸢尾山庄也是有份责任在的,我现在就派弟子去找独孤蝉,必须让她有个说法。”

    “对。”孟廖气极。

    吕延道:“应该是田师弟想先出手,独孤蝉才伤她的。去年她把田师弟和冯师弟剥光了挂树上,让他丢了好大一个脸,他心里一直怀恨在心,想报复回去,所以看到独孤蝉可能没忍住就想出手。”

    一说到冯秋,吕延和孟廖就是一阵沉默。

    良久孟廖开口道:“一遇见独孤蝉准没好事,吕师兄打算怎么办。”

    吕延道:“写信,禀告掌门。”

    李云道:“我有个法子,虽然伤不了她,但她也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孟廖激动道:“夫人请讲。”

    李云道:“这个法子很简单。江湖上恨独孤家的人多了去了,想比武出名的也多,我们只要放出消息,说她在昌州城附近,那些人定然会按耐不住。”

    这个法子虽然等于给独孤蝉挠痒痒,但能勉强让孟廖解一时之气。孟廖道:“甚好,多谢夫人的计策。”

    李云摆手:“那我就派人去传播出去。”

    “这不敢劳烦夫人。”孟廖拦住正要出去的李云,“要是独孤家追究起来,我怕会连累鸢尾山庄,还是我们自己的人办事就行。”

    李云见孟廖态度坚决,只好把这事让给贺连派的人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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