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小时候不吃，什么时候吃，等老了来怀念儿时的遗憾吗？

    况且这玩意又不是百八十一个，吃一个都要心疼死。

    “想吃咱们就去吃。”古韵蹲下身子，揪着小玉软乎乎的脸颊，“你想吃吗？”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吃这一次不会把家里吃穷的。

    小玉抓着妈妈的衣角，郑重地点了点头。

    带着小玉扫荡了一遍小摊，期间还遇到了小玉今天刚认识的小伙伴，热情的跟小玉打招呼。

    小玉倒是跟个小大人似的，笑容浅浅的，身上的不自信都退了很多。

    买好了东西，古韵带着小玉去买了个监控摄像头。

    回到食堂已经快六点了，窗口的招牌还没亮起来，就已经有工人在窗口排起了队。

    古韵给小玉安置在小桌子上，打开了小小的台灯，让她先吃东西，再写作业。

    随后系起围裙，戴上口罩，开始煮麻辣烫。

    “老板娘，那是你的小孩啊？”期间有客人看到在写作业的小玉，好奇地问。

    古韵头都不回，点点头。

    “嚯，老板娘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

    “孩子？哪呢？”

    “不是吧，会不会是亲戚家的孩子啊？”

    “九号，”古韵把做好的麻辣烫放在窗口，喊了号码，随手添上一小把葱花，“我结婚了，那是我的孩子。”

    “可惜了啊，英年早婚，我同事还说想追您呢。”

    “老板娘这一手做饭的好手艺，还能留到现在？”

    古韵只笑笑，没有继续搭话，埋头煮自己的麻辣烫。

    “老板娘，你们家不卖饮料吗？麻辣烫又麻又辣，吃完我们还得去小超市买瓶水。”

    “就是就是，我就喜欢吃超麻超辣的，吃完一瓶水都解不了。”

    “宿舍免费的水不喝，还想喝饮料，还得是陈哥啊有钱！”

    “哎，你不喝就不喝，非得这么埋汰我？”

    ……

    这建议，古韵倒是听进去了，这么大个小食堂，卖的全是吃的，卖饮料的还真没有。

    古韵默默记下了顾客的需求，觉得这事能干。

    古韵在匆忙中结束了晚间的营业。

    忙完腰酸背痛，恨不得当场躺下。

    应该是很少人吃过这玩意，中午吃过的人安利了身边的同事，晚上的人，十足十爆满，古韵就没停下过煮东西的手。

    小玉写完作业以后，在旁边看着看着，就接过了称重的活计，倒是给古韵帮了不小的忙。

    晚上对食材报需求的时候，古韵把需求发给了送菜的老板，特别要求再来上二十个柠檬。

    那头也没问，回了个好。

    收拾完后厨，古韵关了招牌，把监控摄像头安装起来。

    做人做事，还得是事事留痕。

    管留谁的痕，反正留就是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天夜里，小玉已经睡了，古韵拿着手机算了今天的营业额。

    除去基本的支出，杂七杂八的东西，净收入竟然有八九百。

    「怎么这么多？」王灵灵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叹。

    古韵也有点惊喜，毕竟这才是第一天，晚上的人比中午的人多好几倍，就已经到了这种水平，明天中午和晚上估计人还是更多，到时候净收入只会比这个高，不会比这个低。

    等两三天后，大家都尝过新鲜以后，收入就会下降很多。

    不过再下降也不会下降到哪里去，还是那个说法，这玩意不吃不想，一看别人吃，馋虫就得追着。

    古韵捶了捶肩膀，真的是有够累的。

    这种体力活，还是不太适合她。

    古韵从包包里拿出十块钱零钱，放在小玉的枕头前。

    小姑娘睡得脸颊红红，今晚超努力地帮她称重，站在凳子上，看起来又独立又可靠。

    这么好的小姑娘，真不敢想象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会磋磨成什么样。

    ——

    第二天一早，小玉捧着十块钱零钱，不敢相信。

    “妈妈，小玉不用零花钱的，我没有要买的东西。”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给她钱，以前只有学校要买什么的时候，妈妈才会给她钱，还会叮嘱她，要记住什么东西什么价格，多余的钱一定要带回来给妈妈。

    古韵摸摸小玉的脑袋，又从抽屉里抓上一把糖放在小玉的手心，“这是奖励你的，辛苦小玉昨天帮妈妈称重。”

    看着小玉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古韵拎着书包带着小玉往外头走，“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这是你的劳动成果，你想拿去做什么都可以。”

    小玉仔仔细细把一颗一颗硬币收起来，两个眼睛都亮晶晶的。

    把人送到学校门口，古韵叮嘱小玉一天只能吃三颗糖，剩下的可以跟小伙伴分享。

    小玉十分认真地点头，高高兴兴地去上学去了。

    古韵也没闲着，去买了做柠檬水的东西，转头就回去了。

    新鲜的菜早已经被放在了后厨门口，古韵点了点送到的菜，和昨晚发送过去的单子没什么出入后，拿进了厨房。

    二十个鲜艳欲滴的黄柠檬挤在袋子里，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

    古韵检索了脑子中某蜜的柠檬水的做法，拿出一个柠檬开始做实验。

    果然就如同当时看的视频所说，有手就会。

    古韵做完后，尝了尝，和某蜜的味道八九不离十。

    倒是挺简单的，就是爆锤柠檬的时候要用点气力。

    刚把柠檬水放在一边，不知道钱大老板从哪里蹿出来，盯着她手边的柠檬水，散发着恶狼扑食的绿悠悠的眼光。

    古韵：……

    钱大老板是真的没吃过苦吧，这玩意外头遍地是啊。

    “柠檬水，你要喝？”

    钱临点头，把早点推过去，今天是小米粥加上小油条。

    得，这吃人手短，古韵还能说什么，“等着，我给你做一份。”

    钱临摆摆手，“别麻烦了，我就喝你这个吧。”

    那大老板都不嫌弃，古韵能说什么，换了根新吸管，把柠檬水推了过去，拎上早点窝到后面吃去了。

    听到“嘶”一声，古韵短促地笑了一声，她都说了要给钱临重新做一杯，人不要她也没办法。

    她那份她可是就放了一丢丢的糖，也许人家就是喜欢喝酸一点的呢。

    吃完早点，钱大老板就跑路了。

    古韵重复择菜洗菜分装菜，一大上午又过去了，赶着时间用了十个柠檬做了三十杯柠檬水放在窗口边，点亮了顶上的招牌。

    不出所料，今天的人比昨天的人更要多得多。

    古韵的三十杯柠檬水都没卖到半小时，就连准备的食材都不够吃的，后半小时的时候古韵只好把暂停营业的牌子都挂上了。

    来一个顾客走一个顾客，基本都去隔壁赵姐家吃卤肉饭了。

    古韵喘了口气，琢磨自己中午吃点啥。

    还没想好呢，隔壁赵姐笑眯眯地端过来一碗顶配版卤肉饭，“灵灵妹子，还没吃吧。”

    古韵连忙站起身，亳不客气地端过来，“谢谢赵姐，快饿死我了。”

    埋头就痛吃了起来。

    不错不错，饿的时候相当好吃。

    古韵根本来不及回答赵姐的问话，抬着手直比大拇指。

    等吃完了，古韵把碗洗干净还回去，赵姐依旧是笑眯眯的。

    大概率是因为今天从古韵这里接收了一波没吃到麻辣烫的人，多挣了点钱，对待古韵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古韵不在意这些事情。

    她把下午的食材全部拉出来清点了一下，决计是不够晚上用的，但是也没办法，食材这些东西是清晨统一配货，她点少了，就得失去顾客。

    不过这样也好，相当于饥饿营销，今天吃不着，总归明天还想来。

    而且，她这要是都把顾客拦住了，别的窗口的人指不定会找什么茬来呢。

    今天中午就有不少窗口的师傅跑过来溜达，看似闲逛，实则想什么谁知道呢。

    摘完菜洗完菜分完以后，古韵趴在小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她的手已经快抬不起来了，总得喘口气。

    睡眠期间，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古韵没有睁眼，假寐。

    醒了以后，古韵收拾了东西，把剩下的柠檬做成了柠檬水，放在窗口，这么会就又到了下午五点。

    接完小玉，重复昨天的操作。

    今晚上来的人比昨晚上要多得多，可能是因为中午好多人没吃到的原因。

    古韵打发小玉去别的窗口吃了饭，小玉火急火燎地写完作业，又跑来帮忙。

    窗口的柠檬水卖的极快，两块钱一杯，几乎属于人手带的起。酸酸甜甜的清新气味，十分解辣解热，没人能拒绝。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的古韵差点灵魂升天，听话又懂事的小玉，在洗完澡以后竟然帮她收拾了睡衣，推着她进了浴室。

    古韵出来的时候，小玉正穿着睡衣，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古韵，满脸的期待要溢出来了。

    古韵也没藏着掖着，拿出今天赚的钱和小玉一起数钱。

    数钱俗不俗的古韵不知道，但是挣钱不数那多没乐趣，她以前就喜欢看存款后面的0有多少个。

    今天的营业额果然翻了倍，还不是一倍。

    「天啊！」王灵灵再次发出了不可置信地声音。

    古韵拿出三十放在小玉的面前，摸了摸小玉的脑袋，“这是你的。”

    小玉也毫不客气地再次收下，妈妈说过，这是她努力得来的！

    睡下的时候，古韵还在想，如果生意能一直这么好，她还真的需要找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