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在附近找了把大炒勺,放到老者旁边当武器后,就去找了人,然后满意地去找了甲十六。
刘婶有些迫不及待,问小伙子:“我们这是猜中还是没猜中?”
“两位还请稍等片刻。”小伙子朝甲十六嘲讽,“想进我易家门,光长得漂亮可没用。”
甲十六和刘婶听的云里雾里,小伙子解释:“我们易香居的门,可没那么好进。”
刘婶不乐意道:“你这小伙子说话还真是不中听。易香居的菜是贵,可我们这些普通人家,也不是一顿也吃不起。”
小伙突然愣在一边,而甲十六还第一次看刘婶发脾气,有些好奇:“刘婶,易香居是什么地方?”
小伙子听完甲十六的话,平静地哼了一声:“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刘婶抓着甲十六的胳膊,瞪了小伙子一眼,向甲十六说:“走,十六,那餐馆你不知道也罢,反正往后咱再有银子也不上他家花!”
甲十六也觉得小伙子的话不中听,跟着刘婶要走,小伙子上前阻拦。
“等等,事情暴露了就想走,那可不行,我小叔马上就到。”
刘婶停住脚步,深吸了口气,气急败坏道:“小伙子,你这姐姐的相公可是六扇门的捕快,你确定让我们在这等。”
小伙子嫌弃:“这不就得了,还敢说不是我小叔雇来的。”
甲十六两人相视无语。
几人僵着也不是办法,甲十六想着还要回去做饭,就向小伙子道:“你小叔是何人,我们不认识,酱料里的配料我也不会向人透漏。”
甲十六正挽着刘婶要走,前面走来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男人一身华服,长相颇为英俊,只是手里炒勺,和他搭配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易诚,不得无礼。”男人冲小伙子说完,看向甲十六两人道:“小侄年少,还望两位莫于他计较。”
经男人介绍,这小伙子叫易诚,而他叫易凌雲,两叔侄都出自易香居,是易家厨艺的传人。
“不在书院好好读书,竟出来添乱。”易凌雲拿炒勺,敲了下易诚的头。
“敲我作甚,她不是你专门雇来羞辱我的?”易诚揉着头说的理直气壮,好像特别想揭穿易凌雲的老把戏。
“就算是我雇来的又能怎么着?”易凌雲问。
“也是,那么奇怪的两样食材,也就你能想得出。”易诚拍了拍衣服不屑道。
这可把甲十六和刘婶弄糊涂了。
“丫头,你认识这人?”刘婶问。
甲十六摇头,觉得眼前两人莫名其妙,向刘婶道:“刘婶,我想回家。”
“嗯。”刘婶点头,“回去晚了,你刘叔又该叨叨了。”
两人刚要起步,易凌雲再次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敢问姑娘芳名?”易凌雲问。
甲十六低头,而刘婶护住她,上前道:“光天化日,姑娘家名字,岂是你能问得的?”
易凌雲直接道;“不说也罢,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
“起开!再拦路,我这老婆子可要喊人了!”刘婶加大了音量。
易凌雲看着聚来的人,解释:“大婶,你喊人作甚?光天化日,我还能欺负你们不成?”
这时,人群中跑来一个身影,这小伙子一身天青色长衫,拎着一堆东西,正是陈木声的模样。
“十六姐,刘婶。”陈木声护住两个女人。
“陈木声?”没等甲十六说话,易诚上前和陈木声对上了:“你认识她们?”
陈木声嫌弃道:“别废话,你们想做甚?”
易诚看了眼易凌雲,转过了头。
“小兄弟,你可是诚儿同窗?”易凌雲问陈木声。
“座位离的远,不算。”陈木声分明就是想跟他撇清关系。
易诚也一脸不愿地向易凌雲道:“你是我小叔,凭什么叫他小兄弟,况且他生辰要比我小好几天。”
他强调的很大声,可易凌雲却将易诚推到一边:“带你同窗去那边尝尝菜,别妨碍小叔办正事。”
“你能有何正事?”易诚问。
“她们是我家人,你有事跟我说!”陈木声也站在原地。
易诚上前道:“你连我都打不过,跟你说有屁用?”
易凌雲亮出一块木牌,向易诚讲:“诚儿,别无礼,你爷爷让我将这木牌交给那姑娘。”
木牌很精巧,正面写着“易香居”三个字,而反面写着“免”。
易诚气地脸都红了。
“你想让我最不待见的人,在我家白吃白喝三年?”
“谁稀罕!我嫂嫂炒的菜,岂是你易香居可比?”陈木声白眼转身,带着甲十六她们要走。
易诚冷笑:“知道就好!”
陈木声转回身,瞪向易诚。
易诚正要上前说道说道,却被易凌雲拉到了身边。
“敢问你嫂嫂,师承何处?”易凌雲看着甲十六问陈木声。
甲十六看他原本不严肃的脸上,神情突变,似乎有些本事。
陈木声不慌不忙道:“反正是位世外高人,说了你也未必认识。”
“那你敢不敢让你嫂嫂跟我比一场?”易凌雲问。
陈木声咽不下这口气,可咽不下也得咽,毕竟是京城有名的餐馆,不能逞口舌之快。
易凌雲继续道:“要是不敢,可以拿着免单牌直接走人。”
“谁稀罕!”陈木声直接带人要走,易诚在旁边道,“是不敢吧!”
甲十六没有动,陈鹤声不在,她不想弟弟受委屈,便问:“想怎么比?”
陈木声拉着甲十六,道:“十六姐,和他们这些有钱人,没法讲理,即便赢了也没意思。”
“就比猜配料!”易凌雲说。
“好。”甲十六道。
陈木声担心:“十六姐,不必为我出头,我压根就不在乎。”
甲十六通过陈木声的表情,能看出他很在乎,决定一试。
几人要去比,易诚拉住易凌雲道:“小叔,你堂堂京城第一舌头,要跟别人比猜配料,这明摆着是欺负人。”
易凌雲假笑:“也是!那我们少当家有何更好的办法?”
易诚白他一眼,理直气壮:“起码给人几天准备时间再欺负,到时赢了也落不下什么口舌不是?”
易凌雲拍他一下头:“还真是我亲侄子,平生第一次为小叔考虑的这么周全,我替你爹谢谢你。”
易诚揉了下头:“那就定五日后,等选厨比赛结束,在易香居比试如何?”
易凌雲向甲十六道:“姑娘意想如何?这里是临时搭建的场地,食材有限,等到了店里,只要你能说得出名的食材,十有八九都会有。当然,你也可以自带。”
没等甲十六说话,易诚冲陈木声说:“陈木声,你们要是输了,你得在我家店里洗一个月的碗。”
“那你们输了,你得跟我去医馆,照顾一个月的病人。”陈木声道。
“外加,我保证,全书院没人再敢欺负你!”易诚自信道。
陈木声白他一眼:“还嫌上次打你的拳头不够重?”
“明天书院见!”易诚直接转过头,懒得搭理。
易凌雲看着两个小伙子问:“是我和她比试,与你们俩个小家伙何干?还有,小小年纪,竟为一个姑娘打架,结果却被别人抢走,也不嫌丢人。”
俩小伙子低头。
易凌雲将木牌递给陈木声:“比试时间我会让易诚告诉你,到时你们来不来随意,可这三年的饭,我易香居给你们留着。”
陈木声拿着木牌带人离去。
甲十六想着明明就是去凑热闹,却发生了这么多事,也觉得有些愧对陈木声。
陈木声将木牌递给甲十六,向两人道:“易诚那家伙,趁着自己家里有些臭钱,别提多嚣张了,我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他。”
刘婶在旁边道:“那小伙子脑子好像不太灵光,说话也奇奇怪怪。”
“他就那样,骄里娇气跟个大小姐似的。”陈木声拿着一个菇子递给甲十六继续道,“十六姐,你看着菇子,像不像龟甲?”
甲十六有些惊讶,他竟然也跟自己买了一样的菇子,而不同的是,他挑的个头都差不多大,各个菌盖朝上,码放的整齐漂亮。
刘婶笑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像这种菇子,你姐姐挑了一大筐。”
“我可挑了好多家,才挑了这些。”陈木声看着框里,“听我医馆师父说,长成这样的菇子,堪比补药,吃着对身体好。他家只吃这种菇子。”
“真的?那我明日也得去挑些。”刘婶道。
甲十六笑笑,“我买的多,等晒干了给您送去些。”
刘婶道:“这怎么好意思,明日陪我来挑些就是。”
“好。”甲十六喜欢逛街,当然不会拒绝。
临近家门拐角,陈木声问:“十六姐,今天大哥不在,要不请刘婶刘婶也到家里来吃?”
“可以吗?”甲十六也正有此意,不过实在难以启齿。
“当然可以,毕竟咱们还有事求刘叔帮忙。”陈木声笑说。
甲十六为陈木声的善解人意,惊叹不已。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心思却让她这个大几岁的姐姐自叹不如。
两人看向刘婶,刘婶爽快答应道:“你这个小人精,我去拉你刘叔,他不来,我来。”
刘婶回家,甲十六和陈木声也开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