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扶筝稳居后位也已经有小半年的时日了,每日里插花品茶晒晒太阳,偶尔拿霍霆送的狸奴斗个趣,也算是悠哉惬意。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朝臣言及中宫无所出要皇帝广纳嫔妃的,也被霍霆借口发落了,日子过的顺心又简单,可要非说有什么不如意的,霍霆自从登基后,再也没有碰过她。

    也不能说是不碰,只是每次都没能做到最后一步罢了,之前还能说自己大病初愈不忍心累着自己,那现在呢?扶筝活蹦乱跳的康健的不得了,她是真的搞不清楚霍霆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那些朝臣动辄中宫无所出,嫁给陛下小半年了日日霸着陛下,肚子没半点动静,作为贤后就该劝谏着陛下广纳后宫开枝散叶,有几个宗亲就差将这话直剌剌的摊到扶筝跟前说了,扶筝默不作声的翻白眼,自己不贤且善妒,他敢纳一个试试?

    肚子没动静就是自己的错吗?自己日日霸着他是不假,但他凭什么半点力都不出就想让自己给他生孩子?

    孩子什么的倒是不急,顺其自然就是,只是霍霆每次都将自己撩拨的不上不下的,他自己反而点到为止鸣金收兵,扶筝就郁闷,他怎么就那么能忍?

    扶筝被那些个宗亲朝臣吵吵的受不了了,召了薄姬来聊天解闷,霍霆登基后,念及她同扶筝的关系,将她升了太妃,只是依旧住在宫里,没事的时候来陪扶筝打发时间也挺好。

    薄姬捻着茶点,调笑道:“前朝人人都盼着皇后早些诞下嫡子,你不去陪着你家陛下,召我来做什么?”

    薄姬又不是外人,扶筝斟酌着将让自己头疼的那桩事说了,薄姬闻言有些吃惊:“你们一次都没有?他是不是不会啊他?但这也不应该啊。”

    “是自他登基后一次都没有,”扶筝半点不避讳:“从前在太子府,他可会花样可多了呢。”

    “打住,我并不想了解细节,”薄姬将她上下打量了番:“难道是你色衰爱驰了?”

    扶筝抿嘴:“还能好好说话吗?”

    薄姬将她好生夸了一遍,直说的天上有地下无,扶筝颇为受用:“多夸,我爱听。”

    薄姬迎面给她浇了盆冷水:“我夸也没用啊,你得让那位喜欢才管用。”

    “他都不碰我,那些个朝臣还想让我诞下嫡子,白日做梦呢,”扶筝闷闷不乐的:“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啊?”

    “好办,你让柳太医给你弄些那什么的药来,哄他喝下去,再拿布条给他捆了,任你施为。反正他那么疼你,就当夫妻情|趣了嘛。”

    扶筝果断的摇了摇头,可是送走了薄姬,又不免有些心动,反正是捆他又不是捆自己,怕什么?

    她悄悄的召来柳太医,说明了用意后柳太医颤颤巍巍递上一瓶药粉,叮嘱她切不可多用,扶筝不以为意的打发他退下了,将那药粉凑近了闻了闻,不免打了个喷嚏,好似没什么特别的。

    她将宫人都打发走,悄悄将药粉兑进茶盏中,原本只倒了一点,又怕不够,想着再倒下去些许,结果没控制好力度将一整瓶都顺了进去,她琢磨着柳太医刚说什么来着?实在想不起来了,反正自己刚打喷嚏吹走了好些药粉,大差不差的凑合着用吧。

    她又翻找出几根束腰和抹额,轻轻扯了扯,只怕捆不住霍霆,就他那力道,到时候要是被他挣脱了可就遭老罪了,扶筝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根金链子,晾他也挣不脱,这根正好。

    万事俱备,只差霍霆。

    晚间二人洗漱完照旧温存了一番,扶筝莫名的心虚,不敢将那掺了药的茶水往他跟前端,眼瞧着霍霆又要偃旗息鼓,扶筝手脚并用缠住他,委屈巴巴道:“我都听说了,那些大人说我日日霸着陛下却无所出,要陛下废后。”

    霍霆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你身子还没养好,不着急。”

    “我好了!”

    霍霆挑眉:“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呢。”

    霍霆盘算着半年应该确实差不多了,先抱着她起身,而后让人送了身衣服进来,扶筝定睛一看,好家伙,乌衣卫的官服。

    霍霆示意她道:“换上。”

    扶筝这回是真没明白,乌衣卫都裁撤了,他弄身乌衣卫的官服来要自己换上什么意思,这难道也是薄姬说的夫妻情|趣?

    霍霆揽着她腰将额头埋在她脖颈处,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当时穿着这身衣裳舍我而去,说实话对我打击挺大的,自那之后我就发现我那什么不太中用了,我想着要不你再穿这身衣裳刺激我一下,说不准能好?”

    “所以你这么长时间不碰我是因为你不中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霍霆艰难的点头:“嗯。”

    扶筝半信半疑:“你确定我穿这身衣裳你就能好?”

    “可以试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霍霆拿亮晶晶的眸子诚挚的望着她。

    扶筝被这眼神看的受不了了,虽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自己造的孽,她得认!

    不就是换身衣裳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自去换了身行头出来,霍霆一身龙袍,庄严齐整,连一丝褶皱都无,静静的坐在窗前望着她,而后冲她招了招手。

    温热的指尖搭在她腰后,带着虔诚的吻从她眉心、鼻梁依次擦过,最后落在下巴。

    窗外疾风骤雨,窗内却是暖意融融,手指仿佛带着燎原的火星,烫的人几欲发颤,七寸红烛已燃烧过半,灯影婆娑,映在窗上的剪影起伏不定,偶有晶莹的雨露自娇花渗出,带动一两声低泣。

    扶筝捶他肩膀:“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毛病。”

    霍霆轻而易举化解那不疼不痒的打闹,含混的在她指尖亲了亲:“之前确实是不中用了,是皇后给治好的。”

    扶筝才不信他,控制不住的泪水自眼角滑落:“你缓着些,跟第一次一样疼。”

    那双眸子瞬间黯淡下来,霍霆将她压在窗边,扶筝只觉那窗柩撞得自己脑袋疼,她反手去掐那人臂膀,却丝毫不见攻势衰退,殿外的灯笼被风吹的忽明忽暗,间或有雨滴落在自己手背,扶筝盯着那沙漏,已经是后半夜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那些个老臣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才半年无子,催什么催!

    他们嘴皮子一张一合倒是痛快了,反正受苦受累的只会是自己。

    骤雨带动殿外那株老树猛地震颤,窗上的两道剪影伏在一处再不动了。霍霆粗喘着将人调转过来:“你且等等,我还要。”

    “你属牛的吗?”扶筝推开他,脚步恍惚的往榻上走:“我要睡觉。”

    霍霆轻笑了声,刚才太过卖力以致口干舌燥,想也不想端起桌上的茶盏就喝,扶筝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完犊子了。

    她担心药效不够,可是几乎放了一整瓶的量。霍霆已然掀开了被角:“不是困了吗?我抱你睡就是。”

    扶筝抱着枕头往床榻里面躲,小心翼翼道:“要不你今晚自己睡?”

    “你闹什么?怪我刚刚弄疼你了?”霍霆不以为意,抬手去扯她脚踝,冷不防触到一串冰凉的硬物,被扶筝精挑细选的那根金链子。

    在床上找到这种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用的。

    霍霆像是头一次认识她,难以置信道:“你喜欢我这样待你?”

    扶筝将脑袋埋在枕头里,杀了她吧,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小巧精致的金链不偏不倚的套在她的手腕,扶筝挣扎而无果,霍霆摇了摇头莫名的燥热,他望向桌上的茶盏:“你还给我下药?”

    在又一次共赴沉沦的最后一瞬,霍霆捏着她的下巴:“放心,就算不用药相公也能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刚刚相公逗你玩呢。”

    ……

    扶筝不知是怎么睡过去的,又不知是怎么醒的,因着她没把控好那药物的用量,霍霆难得的罢朝一日,不放心的大臣上来问缘由,总管太监更是有口难言,总不能说皇后和陛下颠鸾倒凤起不来床吧?

    及至午时,终于收了这场云雨,扶筝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还是霍霆抱着她去洗的,他蹲在脚踏上,一边给她手腕上被金链磨出的红痕上药,一边调笑道:“还给相公下|药吗?”

    扶筝一个字都欠奉,实际上是嗓子沙哑的厉害这会实在说不出来了,撒气般将枕边收整好的金链子推到塌下,霍霆熟练的再给捡起来:“你别说,我是真没想到你喜欢这种调调。”

    “那是准备给你用的,”扶筝捂着耳朵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霍霆俯身去哄她:“行,下次让你锁回来。”

    还有下次?不可能!

    二人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若说有什么缺憾,大概就只是让群臣日日挂在嘴边的子嗣问题了,两年无所出,别说是朝臣,就连萧夫人都不免遣人来问,霍霆应付萧夫人还稍稍有点耐心,言及也不一定是她的问题,说不准是自己有毛病呢?应付起朝臣那就更简单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挑几个言辞过激的刺头发作了,总能安稳一段时日。

    反正谁不让自己同皇后顺心,自己也不让他舒服也就是了。

    等到霍霆登基第三年的时候,中宫终于传来喜讯,霍霆盼了十个月的女儿,女医使抱着两个浑身通红的小人同他贺喜,两位皇子。

    儿子也还凑合,日后再要个女儿也就是了。他随意瞄了两眼那两只皱巴巴的小崽子,悄悄同扶筝抱怨:“丑的跟猴子似的,怎么就不知道照着咱们两个长呢?我跟你说,如果是位公主的话铁定漂亮。”

    扶筝没甚气力的白了他一眼。他嘴上说着嫌弃,却异常诚恳的因着皇子降世,大赦天下以示皇恩,单是这样还不够,让那些个小太监挨家挨户的去各位大臣府中传话,连早些时候因为中宫无子动辄请他废后惹恼了他被他找了个由头随意打发去天牢的几人都不能幸免,你们不是天天嚷嚷着朕后继无人吗?朕一下就有俩儿子!

    等扶筝将养了一段时日,霍霆这才抱着俩白中透粉的小崽子往她跟前凑,商量着名字应该怎么取,二人纠结了大半日也没定下来,最后霍霆一想,不能白白消磨自己的时间啊,没名字不要紧,先受个封吧。

    于是,先出世的那位不出意料的被立为太子,另一位晚了那么一刻钟的倒霉蛋受封岭南王。许是对这结果不满,小倒霉蛋当即浇了他一身热尿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霍霆挥舞着湿热的袖子:“嘿,你自己不争气你怨我?谁让你出来的晚呢?”

    扶筝满是笑意的望着这父子三人,霍霆愤愤的同她抱怨:“也不用等到成年了,十五岁就把这小崽子打发岭南去。”

    小家伙不知听没听懂,咿咿呀呀的只是哭,夫妻俩手忙脚乱,又是一阵好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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