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二人相携用过了早膳,因着有闭府思过的禁令在,霍霆出不去,两人在院子里消了食便一同来了书房,扶筝顺道问起了呼邪一事:“为何呼邪数次挑衅,朝廷都以求和为上策呢?”

    “那边境处的獐子林是呼邪的天然屏障,”霍霆引她去看舆图:“毒虫、瘴气、陷阱,连呼邪的毛都没摸到呢,人员马匹先折损五成以上,消耗不起。”

    “那殿下当时还主战?”

    “我若不主战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霍霆装模作样咋舌:“现在想想还真是冲动,皇帝若真让我去打呼邪,我还真没胜算。”

    扶筝隐隐有些愧疚,霍霆本意就是逗她玩,见她垂眸不语自觉玩笑开的大了点,忙拍着她肩膀哄道:“真打起来也就是五五分,他引她去看另一幅地图,看这个,有了这个不在那獐子林中迷路还是没问题的,只那毒虫瘴气还是得另想办法。”

    这幅地图的标注明显比那幅更详细清晰,她问:“什么时候弄来的?”

    “之前送孙鹏程去呼邪,留了几双眼睛多长几个心眼。”

    扶筝自觉依在他怀中,有他在,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安心不少,她想了想,凑近他下巴咬了一口,霍霆吃痛:“青天白日的,这么撩拨我,不好吧?”

    昨夜让人耳热的画面不免浮上心头,扶筝虽害羞却不肯输了气势,她伸出右手五指凭空拨弄了两下:“好热呀。”

    别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霍霆却清楚的紧,提起这个,他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今天说什么都得把脸面给赚回来,在扶筝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然将人压在了榻上:“来呀,再试试。”

    扶筝这下是真慌了:“天还亮着,别闹。”

    “天亮看得清,”她挣脱不得,帐幔中或有细细密密的啜泣传出,一阵刺痛传来,扶筝下意识的咬唇噤声,还是有喘息溢出唇舌,眼泪不受控的沿着脸颊滑落,太疼了,她想。

    霍霆见她眉头微蹙,温柔的帮她吻去眼角泪痕,扶筝歪头带出婉转哭腔:“你……不动不难受吗?”

    他本就忍得辛苦,听她含泪啜泣更是再无可抑制,一阵征伐过后扶筝揽着他的脖颈贴心的拿衣角帮他拭汗,霍霆顺势拿了那小衣在自个两指间绕了几遭,抵住自己鼻翼调侃:“这个我得贴身收着。”

    扶筝这才看清自己随手拿来拭汗的衣裳竟是……她将自己整个埋进锦被里,声音微弱的说了句什么,霍霆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骂我流氓?”

    “殿下领悟的妙,我可没说,”扶筝转了个身背对他:“谁家正经郎君把别人小衣贴身收着的。”

    “骂的好,罚你今天不准穿衣裳,”扶筝听罢只得上手去夺,霍霆自然不肯给,你来我往的闹腾半天,直到霍霆触到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将那黏糊糊的东西放在拇指上拭了拭,下意识的掀被去看,点点血迹尚未干涸,甚至零零散散的粘在白瓷一般的皮肤上,他不确定道:“你?”

    扶筝懒得理他:“傻子。”

    霍霆被这意外之喜冲昏了头脑,一句句的好筝儿刺激的扶筝头皮发麻,末了才想起什么似的:“我带你去洗洗。”

    结果不出意外的又在温泉池里折腾了一遭,扶筝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寻了闲暇便趁机披衣溜了,霍霆出来的时候正见她将丸状的颗粒物干咽下去,含笑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滞,可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将扶筝拥进怀里,她忙将那装药的白瓷瓶藏进腰带里:“不行了,真不能来了。”

    他探出两指在她腰线上缓缓勾勒,最终落在小腹处:“是不喜欢小孩子吗?”

    扶筝被这两遭折腾的有些受不住,脑子还不甚清醒,没能捕捉到他话外之意,不过脑道:“没有。”

    没有不喜欢孩子,难不成是厌恶我吗?霍霆将下巴枕在她肩颈上,又一次拨开那衣襟:“既然没有不喜欢孩子,那你替你相公怀一个?”

    “真不行了,”她嗓音略微有些沙哑,用小臂去挡霍霆的手。若在平日里,她这么一求霍霆多半便不忍心了,再者,霍霆今夜本也不打算再来第三次,可手里的药丸,刺激的霍霆心里发疼。

    帐幔再一次晃动起来,扶筝觉得他这一次比以往两次大不相同,如果说前两次还有温柔可言的话,这一次他几乎是发了狠的折腾她。扶筝刚开始还断断续续的求饶,后来连哭出来的力气都没了,二人从天亮折腾到天黑,又从天黑折腾到天亮,扶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到再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下意识的去翻找什么东西,霍霆将那瓷瓶拿捏在两指之间:“找这个吗?”

    扶筝心虚不知该如何解释,霍霆微笑道:“这是什么东西啊?补身的?还是……”他顿了顿,凑近了道:“避子的?”

    原来如此,昨晚的一切都是有缘由的。霍霆缓缓道:“你用这东西,是单纯不喜欢孩子?还是单单不喜欢我的孩子?”

    “我没有,”扶筝双臂抱膝,手掌无助的抚额道:“霆哥,咱们都先冷静一下,我没有不喜欢孩子,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能要。”

    “可以,”霍霆眼眶湿红但还是答应的果断:“你不想要,咱们不要,原因呢?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或者说,你在害怕些什么?”

    “我母亲生产那日,等来了我父亲的遗体,”她咬牙:“我出生不足三日,皇帝让我师父来宣旨,我母亲和我,只能活一个,舍母则留子,或者我母亲亲手处置了我,随师父回去交差。”

    “皇帝说这是背叛的代价,后来师父很多次都说,如果当时他有得选,一定会留下我母亲,奈何我母亲太固执,她求师父念及往日情分看顾我,然后随父亲去了……”她双目微阖:“殿下,我不是不喜欢孩子,但是现下,不行。”

    霍霆单手将人揽进怀里,扶筝枕着他肩膀,泪水沾湿了大片衣襟,窗外的鸟鸣清晰可闻,他道:“成亲吧。”

    扶筝仰脸,目光却只够到他的侧脸,他重复道:“成亲吧,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任何人的棋子,其他的身份一概和你无关,你只是我的夫人,太子府的当家人,就算日后我有什么不测,京中我的旧部,还有东烈,都会尽力护你周全的。”

    她将霍霆拥的死紧,勒的人几乎喘不过气,如果没有那蛊就好了,嗅觉和味觉失灵只是第一步,她注定不可能陪他白头偕老。她这一刻简直恨毒了皇帝,恨毒了那蛊,也恨毒了当初无能为力的自己。

    手臂上的牙印几要见血,她终于放过了自己,竭力挤出一个笑来:“呼邪那边的麻烦还没解决呢,殿下居然只考虑这事。”

    她在刻意回避。

    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再深究了,可那股执拗一上来又怎是三分理智能劝得住的,他再次重复:“你不要孩子,咱们不要,有什么顾虑,现在就讲清楚,有什么要求,随便提,成婚吧,咱们不玩藏着掖着那一套了,好吗?”

    扶筝没回应,只是捡起脚踏旁散落的衣物穿好:“殿下该起了。”

    “扶筝!”

    他的耐心快被消磨殆尽了,嗓音里有压制不住的火气,扶筝系好了衣带,垂眸往外走。

    门外的江管事直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太子要娶人家还不愿意嫁,什么事啊这都是,他发誓自己只是看到日过午时来瞧瞧霍霆还没起是怎么回事的,决计不是有意听墙角。扶筝推门出来,两人皆愣神片刻,彼此都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扶筝错身而出。

    “那什么,殿下,该起了。”

    霍霆和扶筝又开始闹别扭了,原本有着那档子事在前,乔韫舟私以为能和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这会儿菩萨显灵,两人是好了,和好不过一日这又闹得哪门子脾气。

    连着好几日,扶筝每日只尽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对于霍霆则是能躲就躲,这主更厉害,看到了权当没看见,这情形比着先前两人闹别扭那会儿也好不到哪去。

    乔韫舟私底下找到江管事:“这又闹得哪一出啊?”

    唯一的知情人士现下也支支吾吾:“反正……就,就那么回事嘛,谁家小两口还不闹个别扭啊,正常,多正常。”

    正常个祖宗,人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两位倒好,鸳鸯被里滚上一遭闹起别扭来了。

    这两位闹别扭,乔韫舟想高声说个话都觉得不自在,这日他想了又想来回踱步,脚底下的蚂蚁都踩死了好几只,终于大着胆子找到了霍霆:“殿下,不是我说,这事就是你的不对了。”

    霍霆冷眼乜他。

    乔韫舟有些露怯,可是话说一半憋肚里实在难受,索性豁出去了:“殿下你要是真不喜欢就不要招惹人家啊,姑娘家家的名声多要紧啊,你现在占尽了便宜把人丢一边不管不顾,这像话吗?”

    旁边的江管事默默为他竖了个大拇指,真敢说,哪里犯忌讳往哪踩,也是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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