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白桃:“狗蛋,我们明天去海边,婆婆你和张婶一起啊!”

    “唉呀,我就不去了,狗蛋你和小桃姐姐还有你娘一起去。小王二柱明天也去。”

    “娘,我就不去了,我再去砍点柴。”

    张婆婆不赞同地说:“我们存的东西差不多,大家都松快松快,被把身体弄坏了。”

    白桃也跟着怂恿:“是啊张叔,也别一窝蜂地全砍光了,来年没柴烧了呢。”

    在大家都劝说下,张叔无奈同意去海边走走,但他不能允许自己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打算到时候多看点芭蕉和椰子。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一早,天阴沉沉的,大家吃好早饭准备出门的时候,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雪花。

    “这…这是到了冬天?!”

    这也太突然了,昨天夜里虽然刮风温度骤降,但也太突然了。

    王洲之分析:“我们的山洞小,又长时间点着火,所以没有感受到气温的变化。今天别出去了,我们衣服穿的少,生病了又难治。”

    白桃和狗蛋乖巧的点头。

    张叔趁雪没变大,麻利地去海边摘了最后一点芭蕉和椰子。

    “二柱,别去了,这些东西少吃点没什么,这雪什么时候停,要下多久没个数,可不能走远。”张婆婆拿自己执拗的儿子没办法,只盼望着他早点回来。

    张婆婆披着蓑衣,脚步匆匆地往鸭房兔房走去。

    三只小兔子很是机敏,自己挖了一个小洞躲到地底下去了,张婆婆给它们扔了一大把干草野果,在上面用泥掩盖好洞口,把芦苇叶铺上保暖。

    这窝兔子从出生就一直养在兔房,野性没有那么足,不怕它们逃走。再说了,天寒地冻的,只有这里粮食充足又温暖,小动物也不傻,不会轻易逃走。

    看完兔子,张婆婆又去看了看鸭房,鸭子们和母鸡有厚厚的羽毛,下雪天还颠颠地在外面散步。张婆婆检查下鸭房有无空隙进风,补充了点食物和干草,带着两个热乎乎地鸭蛋回去了。

    “奶,你回来啦,赶紧来烤烤火!”狗蛋接过奶奶手里的鸭蛋,伸手拍打她身上的薄薄积雪。

    “哎呦,奶的乖孙。”张婆婆乐呵呵地说着,一面脱下蓑衣:“这外面可真冷,没事还是不要出去了。”

    张婆婆小心地把草鞋放到炭火旁烘干,抖着身子坐到火堆旁,捧着陶碗喝着热乎乎地汤水。

    喝完热汤,感觉自己又恢复了点,她忙不迭地向大家说着各种情况。厕所是用土夯实的,屋顶也是用新木头,是不怕风雪天的。但是鸭房简陋的很,现在看起来还好好的,等雪一大,指不定要塌的。

    “先看下,等下午雪没停,就把鸡鸭赶到浴室里躲几天。”白桃烤着火,但身体却能感觉到寒风透过门缝吹进来。“还好有一身兽衣保暖,不然都要冻成冰了。”

    没一会,冻得满脸通红的张叔着急忙慌地抱着一堆东西回来。昨晚一夜之间,世界从秋天变成了冬天,有些傻乎乎的小动物冻死在树丛里,张叔运气好,碰到一只刚冻死的小野鸡。

    “赶紧喝碗汤。”大家簇拥着张叔,不断地搓打他的四肢。这么冷的天,这手指头就着光溜溜地露着,可别冻坏了。

    “来,烤烤火缓一缓。”

    张叔一进山洞,就发现一面厚厚的芦苇墙,指着它夸赞:“这不错,像那大户人家的屏风一样,还能挡住门口的风雪。”他绕过芦苇屏风,在发现大家睡着的床也换了位置。

    原来早上白桃几人合计着重新布置了下山洞,留了三张床,多余的一张床垫挪出来做了屏风,又把石凳都挪到一边,把床都搬到火堆旁。这原来的芭蕉墙也被大家拆下来,绕着三张床重新围了起来。

    和寒冷比起来,没有隐私根本不算什么,反正这大冬天睡觉也不需要脱什么衣服,大家伙两个两个挤在一张床上,夜里被窝里还暖和点。

    吃完午饭,洞外寒风凛冽,几人舒舒服服地半躺在床上闲聊,时不时塞点柴火。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光,大家伙儿一时间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事,躺在床上面面相觑。

    白桃瞅瞅这个,望望那个,这不就是大学宿舍嘛,想着想着,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挨着王洲之的狗蛋好奇地起身,问:“桃子姐姐,你笑啥?”

    “哎呦,狗蛋你别乱动,这被窝里的热气都逃没了!”张婆婆隔着一张床,用目光蹬他。

    狗蛋被骂了,马上安安分分地缩到了被窝里。

    “狗蛋你说话我听得清,身子不用挨过来。”白桃摸摸自己鼻子,接着说:“就感觉大家这样躺着,嗯…像睡大通铺一样,有点好玩。”

    狗蛋的内心也很激动,亲人朋友都挤在一起说说笑笑,要不是张婆婆盯着,他指不定要每个被窝都去窜一窜。

    下午的时候,雪还在下,张叔出去望了一眼,带着王洲之准备去铲雪。这么厚的积雪,就害怕夜里越积越多,最后厕所、土窑出问题。这么大的雪堆积着,房倒屋塌可不是一句笑话。

    不止积雪,山洞前也要铲出一条路来,跟厕所连在一起,这样大家都方便活动。

    王洲之拿着芦苇编织的簸箕,先铲去上面的积雪。张叔拿来一把石锤和薄石板,再把剩下坚硬的雪块冰块击碎。

    先铲出一条够一人行走的小道来,洞前其他的积雪,等过一阵子再弄。然后又拿着大扫帚、木棍,把厕所屋顶的雪扫掉。

    因为雪才下没一天,两人很快就铲完了,前前后后不到一小时。

    “我怎么感觉,这会儿比刚才还要冷了呢?” 张叔缩缩脖子,哈出一口热气。

    “可能刚才干活身子热,这会儿停下来,身上的温度降下来了。”王洲之估摸着现在这温度,应该有零下几度了,大家没什么保暖的衣服,再冷就不能门,那真是能冻死人。

    今天铲雪,两人身上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王洲之也不过是穿了一件破短袖,然后又套上薄外套,最后来一件勉强能盖住屁股的兽衣,而裤子仅仅是条牛仔裤。

    还是出门前张婆婆看他们单薄的样子,把自己和张婶的兽衣袖子拆了,给他们改成了护膝,又让他们穿上自己的兽衣,披上蓑衣,才能勉强挡一挡。

    刚开始王洲之还拒绝过,还好自己没有坚持,这天要不穿这些,回去四肢怕是要冻坏了。

    从厕所走回山洞这段短短的路,卷着雪花的风吹得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进山洞前,两人随意地抖掉头上身上的雪花。

    “呼…真暖和。”一回到山洞,热气扑面而来。他把蓑衣一晾,脱下湿润的兽衣,两人就躲到了暖和的被窝里。冻了僵硬的王洲之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外面还在下雪,原本到小腿肚的积雪现在正快速变高。

    “如果今天晚上雪还不停,明天积雪到膝盖并不是什么难事。”张叔朝大家说。

    第二天早上,白桃是被冻醒的,她醒来时屋子里还是黑黑的。几道光线从木栅缝里透过来,微弱得只能隐约看清模糊的轮廓。

    屋子里这时冷多了,呵气成霜,果不其然,火快灭了。夜里还有人添柴,凌晨的时候熬不住,大家都睡了,看来夜里也要留个人轮着添火。

    躺在被窝里也是受冷,白桃干脆起来,打算收拾收拾山洞。

    外面的雪已经没过她的膝盖了,幸好昨天清过一次,早上,两个男人顺着清理过的地方再清一次。

    这样大的积雪对于大人来说是种麻烦,对于狗蛋来说,是天然的游乐场。可惜他碍于张婆婆的强威,只能躲在山洞口,偷偷伸出一只手臂,捏点雪球过过瘾。

    “我们这缺衣少药的,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冒险!”张婆婆苦口婆心的叮嘱几人,“要是实在熬不住,就在山洞里撒撒欢,可千万不要随便出去!”

    白桃刚站在山洞边被冷风一吹,想出去玩的心思马上歇了下来,就这薄薄的衣服,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这一天大家早早地就睡了,白桃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身体紧紧挨着张婆婆。还好不用一个人睡,好不容易勉强把半个被窝暖热了,她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又是被冻醒一天,暖和的被窝随着她的清醒,正在快速降温。

    白桃从山洞口朝外望去,四周全是白茫茫一片,路两边用于堆雪的地方摞的高高的,已经到了她的腰部,一些高的地方都挡住了周围的视线。

    大家聚在一起,喝着野菜腊肉汤,担忧着以后的日子。

    “没想到这海岛雪也那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张叔叹了口气,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什么。

    “这雪在下,就要把山洞掩住了。”

    “这样不就变成了雪屋嘛!那是不是能保暖点?”白桃的语气中带着点雀跃。

    说到这,王洲之认同的点头,不是说爱斯基摩人住的雪屋嘛,防风保暖,估计真能聚热。

    王洲之又强调:“也要注意点,要是山洞彻底埋住后,温度确实上升了,但是洞里也越来越闷,没有通风是不行的。”

    几人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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