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张婶煮的痛经草,你喝一点再睡。”睡前,王洲之端着一碗黄澄澄的汤药走了过来。

    “肚子还痛吗?”

    “还行吧,没之前那么痛了。”

    王洲之看着白桃光秃秃没有被子的床,往外走去,过了一会拿着几块兔皮进来。“夜里冷,你把脚、肚子盖严实点。”

    白桃喝完汤水,盖着小小的兔皮躺在芦苇床上,感觉全身都热乎乎的。

    第二天中午,恢复精力的白桃捧着椰子碗吃着她的早午饭。

    “张叔,你拿着鱼骨干嘛呀?”白桃看到张叔捡起吃完的鱼骨,在石头上细细打磨。

    “做个鱼骨针,缝缝补补少不了针线。”

    “哇,厉害了,我的叔!”白桃被张叔灵活的双手折服。

    张叔做完三根针,就把剩余的鱼骨给了狗蛋。“狗蛋,把这些磨成粉,拌给小鸭吃。”张叔嘱咐完,背起箩筐去找王洲之挖土豆去了。“哦哦。”狗蛋乖乖地拿着鱼骨去磨粉。

    白桃转头看向旁边的张婶和张婆婆,她们正用芦苇叶编草鞋,用泡沫做夹层,搁在鞋垫里,用鱼骨针缝合。然后又用藤蔓加固鞋面,一双原始风格的简易鞋子完成了。

    “小桃你试试大小,鞋底软不软乎?”

    白桃站起身试着踩了踩,感觉还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粗糙。“谢谢张婶,这鞋子怪舒服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在山洞的时候可以穿穿。”

    张婶又接着编了几双鞋子。

    白桃看到大家都忙活着,不好去打扰、一个人踱步去找狗蛋。

    “桃子姐姐,我磨完鱼骨了,我们去摘点野果吧!”

    “行啊!”白桃牵着狗蛋往熟悉的灌木丛走去。

    “狗蛋又去哪里鬼混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张婆婆望着丛林深处皱眉。

    “这皮猴子肯定玩高兴了,拉着小桃不愿意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天都快黑了,还不知道回来。”

    “有小桃在,这林子我们每天去,没事的。”张婶看了看渐渐黑沉的天,不安地抿抿嘴。

    “爹!娘!快救救桃子姐姐!”狗蛋拖着左脚,拄着树枝,跌跌撞撞地从林子里跑出来。

    “狗蛋,发生什么事了?”

    张婆婆心中一紧,飞奔到他身边,紧张地问道,“你桃子姐姐咋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我们去老地方采野果,结果遇到了野猪,桃子姐姐把野猪引走了,让我回来找你们帮忙。”

    狗蛋在跑回来的路上滑了一跤,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脚不小心扭了,他疼得直掉眼泪。

    “狗蛋他娘,你赶紧去找二柱和小王。”

    张婆婆又追问:“你回来的时候小桃咋样了,这脚又是咋回事?”

    狗蛋觉得自己真没用,连个消息也传不好。“我跑的时候摔倒了,不过就是一点儿轻伤。”

    王洲之几人拿着木棍很快跑了过来。

    “狗蛋我背着你,你给我们指路。”

    王洲之迅速蹲下背好狗蛋起身,小跑着。后面的几个大人也冲进了丛林。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的。”狗蛋指着地上散落的背箩和野果,“那个野猪突然从后面冲出来,然后桃子姐姐就马上推着我往旁边躲。”

    狗蛋吸了吸鼻子,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然后…然后她就往那边跑,让我赶紧回来叫人。”

    沿着地上的痕迹,大家继续往前走,天已经黑了下来,张叔手上举着火把在前面开路,张婶背着孩子,王洲之跟在最后面打着手电筒四处寻找。

    “白桃!白桃!你在哪啊!”

    “桃子姐姐,我来救你了,你在哪里啊!”

    几人一边扩大屏障的范围,一边大声呼喊着白桃。

    白桃拼命往前跑,身后跟着强壮凶狠的野猪,她灵活地在树林间绕行,野猪的体型庞大,沿途的树木都被它强大的力量撞得七零八落。

    白桃快要喘不上气来,汗水迷了眼,她摸了一把脸,想着对策。她实在是跑不动了,可身后的野猪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哼哧哼哧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这样下去不行,白桃再一次绕着S弯,跑到了一片熟悉的地方。

    咦,这不是张叔做陷阱的地方嘛。看到树干上刻着的三角标志,白桃的脑子一下子转了起来。

    她绕过陷阱,站在陷阱的一边,用石头激怒野猪。红了眼的野猪直愣愣地朝她冲过去,“哐当”,重重地跌落在陷阱里,发出惨叫声。

    “呼…还好我机智…妈呀!”

    白桃的气还没揣出来,野猪竟然从陷阱里爬了出来。

    天,这战斗力也太强悍了!

    白桃撒开脚丫子往前跑,她绕过树干,打算把野猪引到下一个陷阱。多跌几次,皮再厚的野猪也要重伤了。

    “哎呦,什么玩意!”白桃跑得太着急,一个错眼,竟然自己掉进了陷阱里。

    “妈呀妈呀!”

    白桃无助站在陷阱里,眼睁睁地望着从天而降的野猪,张着大嘴巴,留着恶心的哈喇子,落在她的旁边。

    “嗷呜!”野猪的眼睛正中尖木棍,它痛的在陷阱里面乱撞。

    白桃不顾身上的伤痕,拔起脚边的木棍,用力地扎进它另一只眼睛。

    野猪痛的四脚乱踢,“沃C”白桃的腿被结实地踢了几下,她双手用力,把木棍往里送了送,又搅了搅。

    野猪的反抗渐渐小了,白桃松开手,又拿起一根木棍往他脑子里捅去。

    终于,野猪没了声响。

    白桃冷汗直流,累得瘫坐在陷阱里,大口喘着粗气。

    “桃子,你在哪!”

    累到了极点的白桃又冷又饿,恍恍惚惚听到了一声声呼喊。

    “老王!我在陷阱里!老王!我在这!”

    幸好,大家很快发现了她的声音。

    王洲之寻声赶了过来,白桃可怜兮兮地蹲坐在野猪旁。

    还好还好,还好白桃没事。

    “桃子…我。”

    张叔几人赶紧围了过来。

    “小桃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哇…桃子姐姐…”狗蛋看到血痕累累的白桃哭了出来。

    “哎,我没事,就是有点擦破皮。”说完白桃龇着牙,刚又不小心碰到脚上的伤口了,真痛。

    王洲之和张叔一起小心地把白桃拉了上来。

    白桃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皮肤又细又嫩,任何伤口在上面都会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这一次,她的右脚、小腿还有部分大腿,手肘和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

    张婆婆一看,眼眶都红了。

    回到山洞,张婆婆把消肿的草药捣烂,嘱附好王洲之等会怎么敷。她本来想留下来自己照顾白桃,但是看到王洲之焦急的样子,还是让他留下来吧。

    “狗蛋,你好好呆在这照顾姐姐,听到了没。”想到这个皮猴子,张婆婆就来气。

    “二柱,狗蛋她娘,我们去把着野猪抬回来。”

    把伤员送回山洞,大伙儿又匆匆抬野猪去了,这么多的猪肉在哪里放了一晚,谁都不放心。

    “哎呦,轻点轻点!”王洲之给白桃简单的冲洗完伤口,拿着碘酒给伤口涂药。

    白桃忍着羞耻被王洲之检查了半天,只觉得被他看过的地方不止是痛,还痒了起来。说是检查伤口,检查着检查着怎么还撩她衣服。

    “你要做什么?”白桃紧张地压着衣角。

    王洲之忍着心疼,声音低沉地说:“你想什么呢,我看看你后背有没有伤。”

    白桃红了红脸,“我后背不疼,没有受伤。”

    气氛静了下来,偶尔从山洞角落里传来几声狗蛋低落的抽泣。“咳…那我去看看狗蛋的伤,桃子你先休息会。”狗蛋坐在角落里,无助地哭泣。“狗蛋,坐在那干嘛,赶紧过来。”

    他拖着扭到的脚,撑着拐仗,手足无措地跟在她身边解释:“我…都怪我跑得慢…呜呜害得桃子姐姐受伤,为了救我…呜哇。”

    “哎呦,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嘛。”白桃忍着痛,摸了摸哭花脸的狗蛋。

    王洲之听着白桃满不在乎的语气,蹙着眉,手上的力气不自觉重了起来。

    白桃没好气地拍掉王洲之的大手:“老王你干吗干吗,下手这么重,痛死我了!”

    “我听你轻描淡写的样子,还以为你不怕痛呢。”

    白桃看到王洲之龟裂发白的嘴唇,心里酸酸的,“我不就去找点吃的嘛,谁知道运气这么差。”

    “看你们两个下回还长不长记性。”

    狗蛋低着头,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

    白桃看到狗蛋的可怜模样,对着王洲之眉毛一竖,气呼呼道:“好了好了,老王你别说了,我们知道了。”

    “这猪的血都流没了,直接杀了吧。”

    “我去点个火。”

    野猪又腥又臭,大家准备在山洞外处理好。

    张叔用多功能刀把猪肚子“劈”开,刀太小了,野猪皮又厚,王洲之和张叔换着切。

    不一会,猪的内脏完完整整的展现在大家面前,张叔先把肠子扒出来,心肝肺等另放一边,然后将猪全身冲洗一遍,就这样杀猪就杀完了,想吃的时候就割一块煮煮吃。

    “狗蛋他娘,你去烧点毛蜡子,把血腥味散一散,别引来什么大东西。”

    张婆婆说完,拿着大矿泉水瓶,往湖边打水冲洗地面。

    张叔把猪肉大致分切好,抹上一层海盐。

    “还好小王你和小桃厉害,没有这盐,猪肉都放不长久。”

    王洲之看着山洞里兴奋地还没睡着的白桃,笑着说,“桃子聪明的很。

    “明天我们就煮野猪肉吃,今天太晚了,不弄了。”

    “赶紧收拾完,忙活了这么久,早点睡吧。”

    伴着腥腥的生野猪味,大家都睡得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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