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

    这场大雨一直下,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张婆婆和张婶已经把所有的芦苇叶都编完了,山洞里多了很多芦苇叶做的篮子筐子和背篓。她们还用芦苇也编了几个鱼篓,兴致勃勃地等着雨停了,去试试看能不能抓到鱼。

    张叔和王洲之轮着来,终于把石锅砸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张婆婆和张婶挎着小篮子,背着背篓,准备去山林间挖点蘑菇。

    雨后空气清新,各种蘑菇都冒了出来,正是采蘑菇的好时候。

    白桃没有跟去,一来她不认识什么蘑菇,二来王洲之和张叔准备去湖边放鱼篓,白桃和狗蛋好奇得很。

    张叔扒拉开枯枝落叶,地上有很多的蚯蚓,他随手捡了几根蚯蚓挂在鱼篓里。

    几人先去昨天张婶放鱼篓的位置找了找,果然不见了,大雨不知道把鱼篓冲到了哪里。

    到了水草茂盛的湖边,张叔将圆形鱼篓放置到浅水处,放入水面一半处在水面上。

    “等明天我们再来看看有没有鱼。”张叔说。

    放完鱼篓,狗蛋和白桃就着急忙慌得往山洞赶。狗蛋在山洞里,忙着照顾自己的小鸭子,时不时搅拌搅拌石锅里的海水。

    白桃在山洞附近挖挖野菜捡点树枝,她一个人不敢走远。

    现在去挖野菜,白桃也变得聪明了。一些不认识的野菜,她就挖一株回来让张婆婆辨认,如果是杂草就扔了,如果是野菜,就种在洞前,明天再去老地方挖。

    另一边,王洲之和张叔准备大展身手,去搞点野物吃吃。这段时间,除了野菜就是野果海鲜,太久没有吃肉了,大家都馋肉得很。

    张叔准备了一些磨尖的石头和木棍,野兔野鸡喜欢嫩草野果,两人背着背包往灌木丛林走去。选好了地方,两人开始挖坑做陷阱,又在洞里插上一根根尖锐的树枝和石头,用脆弱的小树枝和落叶掩盖好洞口,坐等野兔们投降。两人大大小小做了六七个陷阱,等过几天再来看。

    王洲之望着安静的丛林,有点担忧:“张叔,我们在这里这么久,除了野鸟和野鸭,什么动物也没看到过。”

    “小动物警觉得很,一有动静早就跑得没影了。”张叔又说:“虽然我从没打猎过,但小时候好歹也去山上抓过野鸡野兔的。”农村的孩子谁小时候不是满山跑,更不要说在古代这种缺衣少食的年代,他们的生活智慧是很丰富的。

    “那有东西?”王洲之指着自己左边晃动的树枝,“刚好像有什么动物跑了过去,但我看不清。”

    张叔俯身轻轻地靠过去,低头在地上观察了一会。说:“这有兔子的大便,这附近肯定有野兔。”

    张叔和王洲之从两边快速靠近。

    突然,只见前面有一个灰色东西跃起,像箭一样朝前飞奔。

    “在那里,是只兔子。”王洲之指着从旁边跳过去身影大喊。

    张叔大喊:“把它往陷阱里赶!”

    两人以百米速度发力往前冲,那小东西慌不择路的往前跑,竟然一头撞到了树上。张叔扑上前去把它按住,然后捉住用藤蔓扎好,放进背包中。

    兴奋的王洲之颠了颠背包,“够傻的,前面有树还朝前撞,哈哈。”

    张叔:“野免逃跑时,只顾往后看,顾不了前面,可不就撞树上了。”

    王洲之听了后半信半疑,这可不就是“守株待兔”嘛。

    回去的时候,两人又检查了一下陷阱,果然没有被人类毒打过的野兔们傻乎乎的,又有一只躺在陷阱里,被尖木棍插住了后腿,动不了了。重新整理好陷阱,两人高高兴兴地回家。

    这边的婆媳两人拿了一根长树枝,在树下翻找蘑菇。

    “狗蛋她娘,还真少。”张婆婆率先看到欢喜不已:“就采大的,小的留着过两天来摘。”

    “是呢,过两天我们还来。”

    “哟哟哟,这一棵树下可真多。”

    “真不错,个头还很大。”

    ……

    采蘑菇快乐多,张婆婆乐得嘴也合不上。

    张婶抬头往边上看去,发现大石头下的杂草丛中有一根枯树,枯树上黑乎乎的长了些什么东西?她慢慢地靠拢:好家伙,木耳。

    她蹲下去,摘了一朵看:软软嫩嫩的,果真是木耳。

    “娘,这里有木耳!”

    木耳香脆可口,营养价值也高,晒干了存起来,没粮食的时候还可以吃。

    “做上标记,我们过几天再来摘。”看着天色渐暗,娘俩领着装的满满的篮子,背着背篓往回赶。

    张婆婆走进洞口,放下背篓就把白桃手上端着的石锅接过来,连忙说:“我来煮饭,小桃你和狗蛋去玩吧。”

    张婆婆利落地吩咐儿媳妇:“狗蛋她娘,去洗点蘑菇,等会儿丢到锅里一起煮。”

    白桃没事做又不好自己一个人休息,溜溜哒哒四处闲逛。

    “婆婆,这新捡的木耳和蘑菇真不错。”白桃摸了摸,“我去给它晾干。”

    “哎,小桃你去休息,等会我忙完再去晾。”张婆婆慈爱地看着她。

    “婆婆给我点事情做嘛,我一个人也无聊的很。”

    “嗯,那你也去前面看看张叔和小王回来了没。”

    白桃应了一声,才蹦跶到门口,就看到张叔和王洲之一手提着野兔,一手抱着东西走过来。

    “张叔,你们今天打到了兔子!天啊,太好了!”

    狗蛋也跟着跑出来,围着两个男人转圈:“哇!我们终于可以吃肉了!哈哈哈哈”

    “老王这兔子你们怎么抓的啊?”

    “是在哪里抓的兔子啊??”

    “爹你抱着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这是猕猴桃?有点小啊。”

    狗蛋和白桃像两只嗷嗷待哺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围着捕食回来的爸爸妈妈。张叔慈爱地看着狗蛋,“我们摘了一些藤梨,快吃。”他捏了捏,找了最软的两个,递给狗蛋和白桃。

    “你们先把东西拿回去,我去湖边处理好野兔。”

    狗蛋捧着一堆东西,快跑着喊,“小桃姐姐,我们谁先到山洞谁就赢。”

    “你耍赖,先出发了。我们重新开始比!”白桃跟在后面追着狗蛋,一边大声嚷嚷着。

    “哈哈哈,你个大人竟然还跑不过我。哈哈哈”

    张婶正在柴火堆上晾蘑菇,抬头对着跑过来的狗蛋一阵臭骂。“臭小子,拿着东西跑慢点,别摔了。”

    “哦。”狗蛋瞬间像老鼠见了猫,停下步子走到山洞里面。

    “我追上你啦,哈哈哈我赢了。”白桃挤眉弄眼地小跑到狗蛋前面,挑衅地说。

    狗蛋很不服气:“哼,这回不算,我们等会再比一比。”

    “当然算了,为什么不算,你不能因为你输了就说不算。”

    “那我也没有输,我先到的。”

    “略略略,我先进的洞,就是我赢了。”白桃神气地甩甩头,昂首哼了一声。

    王洲之有时候真的很怀疑白桃的年纪,扶额嘲笑她,“桃子你今年三岁吗?”

    “哼,反正我赢了,三岁就三岁。”

    狗蛋:“幼稚!”

    “你不幼稚,不幼稚和我比干嘛。”

    狗蛋:……

    每天看着狗蛋和白桃吵吵闹闹,感受生活都特别有意思了。

    张叔提着剥完皮的两只兔子进来,一只手还拿着剥下来的兔毛。一边嫌弃说:“这兔子看起来毛茸茸的,剥光了没几两肉。”

    因为唯一的石锅里煮这野菜蘑菇汤,兔子就只能用石板烤着吃。好在现在没什么调料,真要煮汤喝也腥得很。

    “我去拿点野葱和野花椒,正好烧烤用。”

    王洲之很好奇,“你今天采的?你竟然还认识这些。”

    “我今天还找到了野地瓜!”白桃炫耀地说:“虽然不认识,但我一眼就看出它能吃,马上挖回来让张婆婆看看,果然能吃!我可真厉害。”

    白桃的话很密,小嘴嘚嘚嘚一直没停过。王洲之看她说了这么久,端起她的碗,递到她嘴边。

    “喝口汤歇歇。”

    “啊?哦哦。”过了几秒:“老王你嫌我吵!你敢!”

    “没,我是关心你。”

    ……

    山洞里嬉戏打闹的声音没有断过。

    清晨,匆匆吃完早饭的张婆婆和张婶带着白桃又去采蘑菇了,经过昨晚对几种常见蘑菇种类的临时学习,白桃学会了简单的分辨。

    趁着昨天那场大雨没把树林晒干透之前,能多采一点是一点。三人一人背着一个大背篓,拎着一个篮子消失在丛林中。

    张叔和王洲之今天要去海边,装一些海水回来继续制盐,这个柴火干烧着也是浪费,不如煮点海水。

    椰树林下,张叔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爬到椰树上摘椰子。

    “我可就这一件衣服,要省着点穿。再说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张叔朝着王洲之憨憨一笑。

    张叔顺着说:“我这衣服倒是还能穿,可这双布鞋真破的不行。”

    王洲之低头看看张叔的鞋,古人自制的布鞋不如现代的运动鞋经穿。他和白桃的鞋子不过是脏了点旧了点,可今天看张叔的布鞋,每天上山下河又爬树的,鞋底早就磨破了,露出里面的草鞋垫。

    “我也把衣服脱了干活。”想到以后有可能用树叶蔽体当野人,王洲之立刻把上衣脱了。自从在湖水里洗过澡后,王洲之每天都会顺手把短袖搓一搓,今天细看,竟然有些透了。

    张叔看向王洲之,他的上半身强壮有力,麦色的肌肤上正流淌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心里腹诽:小王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身板到是硬朗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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