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碧蓝的海面因为朝霞的照射而呈现出了绚丽的色彩。白桃被海潮声吵醒,一起床就看到这样的美景,她忍不住赞叹一声,真美。

    昨晚喝了退烧草的张婆婆,今天竟然恢复不少,虽然还是有点虚脱,但是热度基本褪去。

    狗蛋也精力充沛,兴奋地在沙滩上跑来跑去,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大海。

    “桃子姐姐你起来啦!我爹去树林里捡柴了,娘去摘野菜了。等会我们就能吃上早饭了。”狗蛋跑到白桃身边,仰起又圆又大的脑袋看着她,“桃子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像个仙女一样。”

    他短而黑的眉毛下长着一对机灵的大眼睛,白桃看到活泼好动的狗蛋,就忍不住喜欢,想去逗弄。

    白桃被他稚嫩的马屁逗乐了,这孩子话真多,和张叔一样。

    她摸了摸狗蛋的脑袋瓜。“走,我们去捡点海鲜,等会煮海鲜野菜汤。”白桃牵着他小手往沙滩上走。

    大家简单的用完早饭,留下小小的狗蛋照顾张婆婆。

    其他几人准备沿着昨天发现的小溪往上走。水源离现在的芭蕉小屋太远了,这么多人喝水用水,每天来回打水根本不可能。而且他们也不能确认这个海岛的天气如何,万一遇上暴雨降温,简易的芭蕉叶根本遮挡不了什么。

    熟络了后的张叔,话更多了。张叔把杂草给踩在脚下,自言自语的在那里说道。“这个蒲公英很嫩啊。野葡萄快熟了,可以治跌打损伤。还有野地瓜…这片林子好东西不少啊。”

    王洲之有点蒙了。一路上走过来,除了成片成片的树木和茂密的杂草,他什么也不认识,什么也没发现。

    张叔摘了几串野葡萄,没有过多停留,几人左右转了转。

    他们这一路上,找到的东西很丰富的,挖了些能吃的野菜,又找到一丛一丛的树莓。几人很快找到了小溪。越往里走,水流越大,地上踩过的泥土也是湿软的。

    “咦,这不是很好玩的那个草。”白桃开心地拔了一根,拉拉王洲之的衣袖,让王洲之看她。

    白桃纤细的手指捏着毛茸茸的大烤肠,白色的毛絮顺着风吹远了。

    张叔:“啊,是毛蜡子呀,这可是个好宝贝。”

    张婶兴奋地说:“这毛蜡子一烧啊,什么蚊虫都没了。”昨晚狗蛋脸上身上被蚊子咬了好多包,她当娘的看的真心疼。

    “还能驱蚊,那真是个宝贝。”这几天白桃也被咬了不少,这尤加利叶的放久了,蚊虫都不怕了。

    “不止呢,这毛蜡子的花还能止血,茎叶可以编织。”

    “张婶你懂的可真多。你会编吗?”白桃边走边问。

    张婶笑笑,“我们村里人没钱买好东西,自然啥手艺都自己来。”

    “毛蜡子喜欢长在水边。”

    白桃悄悄和王洲之嘀咕,心里庆幸救了张叔一家,古人真是充满了生活智慧啊。

    果然,穿过毛蜡子丛,就看见了一个不大的湖泊,水很清澈。几人不着急取水,在这周围转悠起来。

    湖泊西靠几座连绵的山丘,溪水从山间汇聚到湖中,然后沿着山涧往东流去。穿过杂草堆,他们走到山脚下的一块凸出的石壁前。

    “我们可以在这搭房子。”王洲之提议到,“里面侧着身子能睡几个人,再往外搭一点,能遮风避雨。”

    “虽然简陋点,但确实不芭蕉小屋好,离水也近。”白桃有点喘气的说。从早上一直走到日头高照,白桃很疲惫了,但是她没有开口让大家等她休息。

    王洲之皱着眉,说:“我们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等会再附近找找有没有更好的地方。”今天是白桃走得最远的一段路了,她确实累坏了,顾不上干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王你干嘛!”白桃的惊呼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白桃红了红脸,随后又听了挺胸脯,气势十足:“你吧啦我脚干什么?”

    “我看看你的脚,长水泡了?”王洲之淡淡地说,眼里充满了疼惜。

    白桃拧巴了一下脚,“没,就是有点酸,王哥你给我敲敲呗。”她不客气地伸脚,是他说他们是家人,一家人见什么外。

    王洲之坐在她的旁边,日光穿过树叶散下来,她的身上有层柔和的光,梦境般朦胧。把她细长柔软的小腿架到自己的膝盖上,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宝物,轻轻的捶着。

    “咯咯咯……太痒了,老王……咯咯咯,你干嘛啊。”白桃笑得花枝乱颤,“快停下,咯咯咯。”

    “你这是按摩了,也太轻了吧,我还以为你故意挠我痒痒呢。”白桃娇憨地蹬了王洲之一眼。

    “我怕我下手太重了。”王洲之叹了口气,滤镜破灭,白桃有时候挺煞风景的。

    “没事,我抗造的很,使劲捶!”

    王洲之好没气的捶了几下,看了眼白桃舒展的神情,继续揉了起来。

    旁边的张叔“嘿嘿”凑到自己的婆娘身边,有样学样:“婆娘,我也给你捶捶。”张婶被他闹了一个大红脸,推开张叔凑过来的脸。

    “小王和小桃感情真好。”张叔没皮脸地说,“咱俩的感情也好。”

    休整片刻,几人继续出发。

    “这有个山洞。”白桃眼尖,率先发现不对。

    这是一个不大山洞,成年男子需要低头往里走,山洞两旁全是树枝杂草,所以大家没有马上发现。

    张叔握紧手中的木棍,谨慎地沿着山洞边缘敲击,然后耳朵也靠在石壁上听听有没有声音。等了一会,还是很安静,没什么异响,他终于松了口气。

    其他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张叔又捡起几块大石头往山洞里面扔去。“咚”的一声,什么都没发生,几块石头扔完,所有想象中的猛兽毒蛇都没有出现。

    张叔这才探过身查看山洞的内部情形,里面很黑,面积大概三四十平左右,黑暗中能听到蚊虫明显的嗡嗡声。他又摸了摸石壁和地面,有一点点湿润,洞中没有其他大型动物的足迹。

    “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张叔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

    “我去把洞口的树枝清一清。”

    “哎,小王我们一起弄,两个人快一点。”张叔转身对张婶说,“你多摘些毛蜡子,熏一熏,这山洞还不能住人呢。”

    白桃主动揽活,“生个火吧,等会要烧毛蜡子。”

    张叔把怀里的火镰和火石递给白桃,白桃一愣:“张叔这是什么啊?”

    “生火啊,你不是要点火?”张叔遂即想明白了,白桃是富贵人家出身,可能只见过火折子,不会用贫苦人家的火石。

    他折了几根树枝,又抓了一把洞口的枯叶,“刷刷”几下火苗窜了起来。“那你们前几天是怎么生的火啊?”

    白桃想到自己生火傻乎乎的样子,老老实实地说:“之前一直吃生的,后来王哥发现那个捡来的塑料瓶能生火。”

    “那个瓶子还能生火,洋人的东西真有意思。”张叔感叹道。

    趁着太阳下山前,大家简单地清理完山洞,点了一大把毛蜡子就离开,步履匆匆往芭蕉小屋赶去。

    张叔一回来就看到张婆婆在摆弄芭蕉。

    “娘,你怎么不去休息?摘什么芭蕉。”

    “二柱啊,我的病早就好了,再躺下去人要躺懒啰。”张婆婆听到儿子关心的话,满脸褶皱的脸一下子笑开了花。

    狗蛋捡了一堆的海货,认识的不认识的,他都捡了,里面竟然有几只小螃蟹和生蚝。挑挑拣拣也是一顿丰盛的海鲜盛宴。

    “狗蛋今天都做了什么事呀?”白桃逗他。

    “桃子姐姐,狗蛋很乖哦。”他认真掰着手指头回答到,“我煮了药,还去捡贝壳了,沙滩特别软,我还在上面躺着,然后就去捡柴火。”

    张叔从怀里掏出一把野草莓,狗蛋欢呼着。小心翼翼拿了一个给奶奶吃,然后一一分给众人,最后才送到自己嘴里。

    “你们今天还顺利吗?”

    “婆婆,我们找到水了!旁边还有一个大山洞。张婶还摘了好多野菜。”白桃高兴地比划着。

    “等娘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就搬到山洞去。”

    “我身体早就好了,我们明天就搬。”张叔扶着老娘,但是张婆婆坚持到底,“我的身体真的好了,这里不如山洞安全,还是早点搬过去吧。”

    众人坚持不下,最后一致决定明天搬家!

    “山洞还没收拾。明天我要早点起床。”睡前白桃说。

    “对对对,还没收拾呢。我还准备做个门,垒个灶台。”

    张叔的建议一下子打开了大家的思路。是啊,在没有安全牢固的房子出现前,山洞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我今天还看到几颗酸枣树,很适合做门。”张叔构思着。

    白桃省不得把自己辛苦做的芭蕉小屋舍弃。“芭蕉小屋拆了还可以接着用,挂在山洞里当围挡。”

    “山洞湿气重,垫被一定要厚实点。”张婶小声提议。

    “我可以用芭蕉树外皮编个厚垫子,上面再铺一层毛蜡子编的席子。”

    “张婶你可真厉害。”白桃由衷佩服,“明天再用毛蜡子熏熏蚊虫。”说完啪的一下打死在她手臂上吸血的蚊子。

    “对对,这里的蚊子太毒了。”

    “椰壳也要多备点,这又能当锅又能当碗,不经用啊。”

    “山洞前面的湖里肯定有不少鱼,不能放过。”

    “还可以痛快洗个澡了。”王洲之忍不住说。

    “到时候门口种些野菜,养些野鸡野鸭,我们就天天有肉吃。”

    ……

    几个大人兴奋地畅想未来生活。夜幕低垂,芭蕉小屋里一片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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