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沧山派,仙和阁。

    清风徐徐而过,带来阵阵药草清香,来来往往的的人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不显吵闹,此处便是沧山派仙和阁所在。

    沧山派乃当今修仙界第一大门派,以武为尊,以剑当道,门内弟子大多是剑修,实力强悍,世人多以能进沧山派天剑阁为傲。

    但除了天剑阁以外,沧山派还设有灵法阁、御兽阁、清音阁、仙和阁和风水阁五阁,实力也不可小觑。

    舒莲所在的便是主管救死扶伤和炼制丹药的仙和阁。

    虽说修仙者在修炼初期练体之时,大多已经过淬体强魄,又有丹药宝物护体,不会轻易受伤生病。

    但修仙界处处充满危机,机缘宝物的争夺,修炼走火入魔,外出历练遭遇险境,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除此之外,医修还大多肩负着炼制丹药的重任,谁又能保证自己在遇险不需要丹药护体续命呢。

    因此,医修虽然不似剑修、法修等拥有强悍的实力,但也没有人敢轻易地得罪他们,修仙界中依然有着一席之地。

    沧山派作为修仙界中的第一大门派,其中的仙和阁更是闻名天下的医修圣地。

    传说就算是你走到黄泉路上了,仙和阁的医修都能给你拉回来,而他们炼制的丹药,更是重金难求。

    但是这些都和目前的舒莲无关,此时的她还在为七日后的初级医修资格考核苦恼。

    舒莲看着眼前桌子上的炼丹炉,和旁边一大堆黑坨坨,勉强可以辨出形貌的丹药,她只感觉头大。

    医修初级考核分为三项,第一项和第二项都考的医术中的内容,她都有把握通过,只需把知识背熟便是。

    可唯独第三项,是她考核路上的拦路虎,十次里面能够成功两次,已是普天同庆的程度。

    这项考核需要考核者催动自身灵力,注入丹炉,调度火候,炼制一些初级丹药。

    舒莲体质特殊,灵脉难以汇聚灵力,因此常常难以催动丹炉。

    就算这炉子点上了,她的灵力也难以支撑整个炼制过程。

    此时的舒莲,正聚精会神的操纵着手心里那团微小的火焰,哪怕再微小,也是她掐诀几十次才得来的,不可谓不珍惜。

    只是,当她小心翼翼地操作灵火往丹炉里注入时,一阵微风传来,舒莲手里的火团刷的一下熄灭了。

    修士的灵火,注入了灵力,能够不受风吹雨打影响,只要不断有灵力注入,便可经久不灭。

    可舒莲的灵火仅仅一阵微风便灭了,由此可见她灵力之微弱。

    “啊啊啊啊!又失败了!”

    近日来,上千次的练习,早已耗尽了舒莲的耐心,此时的她如泄了气的气球,瘫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舒莲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一张小脸拧成一团,“唉…,怎么就不行呢。这还仅仅是调度火候,这往后越来越难了,可怎么办啊。”

    “舒莲师妹,七日后的考核,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可有把握通过。”

    正当舒莲愁眉苦展之时,一道温和婉转的声音传来。

    “兰师姐,你怎么来啦,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前堂值班吗。”

    舒莲寻着声音回头,正好看见站在外面的兰清柔和她一旁一身红的扎眼秦知赋。

    兰清柔人如其名,清丽温柔。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之女的端庄大方,她身姿婉约,亭亭玉立,容颜如月。尤其是一双眼睛如溪水般明净却又带着几分坚毅,虽不是惊心动魄的美丽,却令人心生好感。

    而站在一旁的秦知赋,却一席红衣,用金丝线细细勾勒着赤鸟图案,张扬得扎眼。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乌黑长发披散着,坠着叮呤当啷的小铃铛。一双桃花眼多情却又带着几分纯真,一看便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

    沧山派以剑闻名,所以进了沧山派的人大多对天剑阁趋之若鹜,次一等的也多喜欢选择清音阁和灵法阁等趋向战斗的门下。

    仙和阁这种终日与医书药草相伴的工作,大多不是修仙之人的第一选择,所以仙和阁的人口十分简单。

    仙和阁门下两脉,一脉是仙和阁主事敬灵师尊也就是舒莲师尊这一脉,门下目前有三人,分别是温予衡、秦知赋以及舒莲。

    另一脉则是敬阳仙尊,敬阳仙尊是舒莲师尊的师弟,也就是舒莲的师叔,他这一脉,门下共有四人,分别是兰清柔、许云逸、许云适以及林雨湘。

    其余的便是一些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继续修炼,可又不愿离开沧山派的人,便由门派统一安排到各阁里负责杂务的仙侍。

    两边的人在通过考核后,都要去仙和阁前堂坐堂,负责来人寻医问诊的事,一月一轮换。

    按理说清柔师姐这时应该在前堂呢,里她这小院子可有一段距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舒莲十分疑惑。

    “师妹忘了吗?前几日予衡师兄有事,我是替他值的班,今日他回来了,自然是该换回他了。我去后山照看药植,正巧路过,进来看看你。”

    兰清柔听了舒莲的话,一边笑着向她解释,一边替舒莲整理刚刚被她揉乱的头发。

    “啊……,大师兄回来了吗?那这次我的考核……”

    “这次考核当然还是大师兄负责了,毕竟他可是为了你紧赶慢赶地赶回来的。哼哼……,别想着清柔师姐给你考核偷偷放水。”

    舒莲听说温予衡归来,痛苦的心更加痛苦了,只是心中仍然存着一丝侥幸,眼巴巴地问着兰清柔。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一旁一直神在在站着不说话的秦知赋当头一棒打得晕头转向。

    “呜呜呜……,这可怎么办才好。”舒莲心里暗暗流泪。

    仙和阁的初级考核都是由两门的大弟子负责的,舒莲这边都是由温予衡负责。

    但前段时间温予衡外出,舒莲本以为这次考核由兰清柔负责,没想到大师兄还是赶回来了。

    温予衡为人最是严谨负责,偏偏舒莲又做了他的师妹,有几次舒莲都觉得自己能过了,温予衡又偏偏能挑到她的错处。

    舒莲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惹他不高兴了,他故意的。

    可她和大师兄无冤无仇,又谈不上什么竞争关系,大师兄是公认的风光霁月之人,怎么会刻意针对她,必然是她自己的原因。

    可想是这么想,再好的人,多次在他手下栽跟斗,也是会有心理阴影的。

    舒莲现在看到他的脸,便不由自主地紧张,这样就更考不好了。

    还不如清柔师姐呢,别的不说,至少看见她,舒莲的心里不会直打鼓。

    其实论起来,舒莲是和兰清柔更为亲近的,舒莲他们这边都是男子,哪能照顾好一个小姑娘。

    舒莲师尊是个不着调的,整日里不知道跑哪里去招猫斗狗的,找不到人。

    大师兄刻苦勤奋,医剑双修,每日除了修炼还要管理阁中之事,旁的事便顾不上了。

    更何况他整天板着一张脸,如高山寒冰,冻人得很,舒莲可不敢轻易如叨扰他。

    二师兄秦知赋出自修仙世家,除了仙和阁的事,平日还得门派家里两边跑,哪顾得上她。

    更何况他和舒莲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气场不合,一见面就要吵架,舒莲才不想理他呢。

    所以倒是兰清柔,这个其他家的师姐,照顾舒莲更多些,舒莲也与她更为亲近。

    “怎么了,师妹可是有难处,和师姐说说,说不定能够帮你想想办法。”兰清柔看出舒莲的郁闷,关心地问道。

    兰清柔总是这样,像是所有人的大姐姐,能轻易感知别人的情绪,理解对方的困处,对谁都是温温柔柔,又体贴入微。

    “清柔师姐,真的不能是你给我考核吗?大师兄太可怕了,我一见到他就脑子一片空白,我怕我真的答不出来,事不过八,我真的不想再不通过了。”

    舒莲窝在兰清柔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撒娇,想着能不能让清柔师姐去和大师兄说说,清柔师姐的面子他总得给吧。

    “呵,我就知道你想着清柔师姐给你放水。”秦知赋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一脸嘲讽地道。

    “你胡说!我才没有呢,你少污蔑人,清柔师姐你看他。”

    舒莲真烦着呢,本来不想理他,权当看不见这个人。

    但他穿得像个扎眼的孔雀不说,还时不时嘲讽她几句,惹得她恼怒。

    舒莲自知吵又吵不过他,打更打不过他,便闹着兰清柔,要她给她做主,给他个教训。

    兰清柔不负舒莲所望,她自然是更偏心舒莲,毕竟谁让她的师妹这么可爱呢,香香软软的,撒娇的样子更是可爱极了。

    兰清柔无奈地看着怀中滚做一团的舒莲,揉了揉她的脑袋,转头对着秦知赋不咸不淡地道。

    “秦师弟是觉得我是那种徇私之人吗?我自认为行事光明磊路,对待师弟师妹们也爱护有加,不成想秦师弟竟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

    “不如我们一同去和两位仙尊说道说道,看看我这个师姐当的称不称职。”

    “师弟不敢”

    秦知赋对兰清柔自是尊敬的,她的面子不得不卖,连忙向她告罪。

    “你也好意思说人家舒莲,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你这个二师也得兄给舒莲师妹做个榜样。”

    “你比她早入阁这么多年,也不过才过了医修中级考核,连丹术都还没开始呢。修为如今也不过堪堪金丹后期,像予衡师兄……”

    兰清柔这边还在持续不断地输出,秦知赋一听她念叨便头疼。

    阁里谁不知兰清柔最喜唠叨,但她偏偏又都是好意,你又不好拒绝。

    “师姐,又不是人人都像大师兄那般天才,我这修为在同龄人中也是翘楚好吧。我这不是关心舒莲师妹吗,她这都考了七次了,别说仙和阁了,放眼整个沧山派甚至整个修仙界,有谁和她一样的。”

    秦知赋说着,突然眼睛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

    “不如你别考了,安心当你的小药侍,种种药植,煮煮药算了,反正当初师尊把你收入门下,也不是真为了让你修仙的……”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为了让我修仙的?”

    舒莲本来窝在兰清柔怀里,美美看戏,却没想到话头一转又回到她头上。

    她虽迷糊,却不呆傻,一下子抓住了秦知赋话中的重点。

    “额……,不是我是说……。”

    秦知赋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勾起了舒莲的好奇心,自知说错了话,一时语噎。

    “秦知赋,出言不逊,挑衅同门,罚在藏书阁中思过一月,抄医书一至十卷各百遍,你可有异议。”

    秦知赋还没想好怎么圆回刚才的话,一道嗓音边从外边传来。

    说话之人一身白衣,虽素净却更称得人淡雅出尘,白玉无瑕,眉眼清冷淡漠,透露着一股疏离之意,让人难以靠近。

    “大师兄,你回来啦!”舒莲看着来人眉眼弯弯,开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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