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

    “只对你好不能过一辈子的。”

    “那找一个像您说的那样的人,我们就能过一辈子了吗?”

    “人是会变的清檀,他现在对你好,不代表将来一辈子他都会对你好。他现在也二十五六岁了,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整天就知道坐在电脑面前打游戏,这样的人能带给你什么呢?你们以后的日子就是你出去赚钱,而他就在家里打一辈子游戏吗?”

    “爸,知尧他不是不务正业,他是职业选手,他不是单纯的打游戏,他会给自己创造收益的,您不能带着偏见看他。”

    江父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满是对程知尧的不满,刚开始还能好声好气和江父好声好气回话的江清檀在江父一次又一次对程知尧的贬低中慢慢失去了耐心。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脸上愁容不断的父亲,心脏处不由得抽搐了下。

    江清檀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怨气,和声开口,“爸,请您相信我一次,他真的不是您口中的那么不堪。”

    江父沉默着没有开口,而是默默别过了头。

    “爸,”江清檀又唤了江父一声,语气中呆着恳求,“您能不能,能不能就相信他一次,就一次好吗?”

    江父还想再劝导江清檀两句,可抬眸对上江清檀的目光时,江父还是妥协了。

    他不希望江清檀嫁给程知尧后受苦,但是他说再多的话江清檀也只会坚持相信程知尧,让她对她这个父亲越来越厌烦。

    程知尧给不了江清檀的,作为父亲,他需要为江清檀保驾护航,也要给江清檀留足试错的底气。

    妥协后的江父同意了江清檀和程知尧在一起,他买了一套房子作为江清檀和程知尧的新婚礼物。

    他并没有将新房记在江清檀与程知尧的名下,他怕他的女儿赌输之后血本无归。

    “这是我最大的底线,”江父对江清檀道,“如果他对你不好,一定要回来找爸爸,爸爸永远在你的身后。”

    江清檀拥抱江父,沉声“嗯”了声,“谢谢你,爸。”

    江清檀嫁给程知尧那天,江父坐在席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那是江清檀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哭。

    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江清檀心脏处忽然有些疼。

    程知尧还在电竞室内打游戏,江清檀望着坐在电竞室内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她真的错了吗?

    江清檀站起身,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连忙跑到卫生间呕吐。

    吐过后,江清檀抽出纸擦了擦唇瓣,心中盘算着日子。

    算过日子后,江清檀心中忽然有些慌。

    她转身跑出卫生间,将扔在沙发上的拿起,点开外卖app,买了两根验孕棒。

    取到验孕棒后,江清檀去卫生间做测试。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两根验孕棒都显示两条杠。

    若是刚结婚那段时间江清檀看到这两根验孕棒上的两条杠或许会觉得高兴,可今日她却满面愁容,只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她没有做好母亲的准备,而坐在电竞室的程知尧则是没有一个作为父亲应该担当起来的责任。

    程知尧口渴了,喊江清檀帮他倒杯水,喊了两声无人应声,程知尧便自己走出了电竞室。

    见江清檀站在卫生间发呆,不由得凑过来看了两眼。

    看清江清檀手中的验孕棒后,程知尧也愣住了。

    “我当爸爸了?”程知尧拿过江清檀手中的验孕棒,确认是两条杠后才张口。

    江清檀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

    程知尧比想象中要欣喜许多,弯腰,将耳朵贴近江清檀的小腹,似是想要听听孩子的动静。

    江清檀推开程知尧,“他现在还小,做不了那么大动作,你这样会压到他的。”

    听到会压到孩子这句话,程知尧连忙起身,和江清檀拉开了距离。

    “以后我们就分开睡吧,我晚上睡觉不老实,在压到你和孩子了,不好。”程知尧说。

    江清檀“嗯”了声,情绪不是很高涨,绕开程知尧走出了卫生间。

    程知尧见江清檀情绪不对,连忙跟出去,询问,“怎么了?”

    江清檀回头,眼神里早已没了刚结婚时的光亮,“知尧,你真的觉得我们现在有能力要这个孩子吗?”

    “你怎么这么说?”

    “我没有钱了……”江清檀忍不住哭道,“我缴完电费,买完验孕棒之后一分钱都没有了,我不确定我的经济能力真的能养得起这个孩子。”

    程知尧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江清檀话里的意思,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沉默不语。

    “知尧,你能不能……”

    江清檀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程知尧说,“你先跟爸妈借点儿,凑活凑活,等过段时间我就能加入战队了,等加入战队后我会拿到一笔签约费,我会撑起我们这个家的。”

    “是吗?”

    江清檀失望地沉下眼睫,不再信任程知尧。

    他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再过一个星期他就会加入新的战队,可等来的消息却是,对方嫌他年纪大了,选择了更年轻的青训生。

    程知尧没有立即应声,因为他也不确定,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机会。

    毕竟在同样的竞争对手里,他的年纪确实已经很大了,他远远比不上那些年轻的训练生。

    可他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梦,他还不愿意放弃,不愿承认自己确实平庸,而是日复一日的打着游戏发泄,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中,告诉自己,自己还有机会。

    可事实上真正的机会早已不在。

    “咔——”

    白榆伸了个懒腰,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见时间不早了,便提前收了工。

    “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大家回去了好好收拾收拾,明天咱们再拍接下来的几场戏份。”

    “坚持坚持,我们马上就能结束了。”

    白榆接过盛律递过来的盒子,将仪器收好,放到一侧的角落里。

    “剧本你背下来了吗?拍戏的时候看的那么认真。”白榆偏头问盛律。

    盛律拍掉手上的灰尘,“早背下来了,我是谁啊,我可是盛律。”

    “自恋。”白榆收回落在盛律身上的目光,不由得又翻了和白眼。

    虽然看不惯盛律自恋的模样,但白榆又不得不承认盛律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

    如果不是当初盛母为了照顾白榆的情绪让盛律留级,以盛律的才华,他早该在几年前就拿下博士学位了。

    而不是跟她晃悠到现在,刚刚直博。

    直博后的盛律本该留在学校做项目的,可他这人天生反骨,跑出来一个人单干了,还进入了与他学习专业无关的娱乐圈。

    问他突然进入娱乐圈来干什么,他给人们的回答离谱的欠揍。

    “赚钱养孩子。”

    听到这话的赵思邈和陈惊月刚喝进嘴里的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进娱乐圈赚钱养孩子这可不行啊,你见哪个单亲爸爸在娱乐圈单飞的?”要不是知道盛律是什么德行,陈惊月多半真的以为盛律真的偷着养了个孩子,“更何况,你又没孩子,搞钱养什么孩子。”

    “我现在没有孩子又不代表我将来没有孩子,”盛律说,“主要是缺钱了。”

    “再说了,你俩不是要合伙开娱乐公司吗?手底下又没有个像样的艺人,签了我正好。”

    “签你?”陈惊月不由得笑出声,“签你都不够我赔的。”

    虽然陈惊月说的是事实,但盛律好歹有一张脸顶在那儿,赔也不会让陈惊月赔的太惨。

    赵思邈适时开口,“给盛律留点儿面子,要不然他回头该将头埋进被子里哭了。”

    闻声,盛律抬腿蹬了赵思邈的椅子腿一脚,将赵思邈踢出去了半米,只留给他一个字,“滚。”

    “诶你这人,我帮你说话你还让我滚,真是好人没好报。”赵思邈冷哼一声,搬着椅子重新坐回桌侧。

    陈惊月见盛律不像是逗着玩的,于是适时开口问他,“你真的要当演员?”

    盛律点头,“你看我像开玩笑的?”

    陈惊月不解,“你都直博了,将来有大好的前程,怎么突然要淌娱乐圈这趟浑水。”

    “那不是说了缺钱了吗?”盛律直言。

    陈惊月不信,“你家又不缺钱。”

    “家里的是家里的,我的是我的,我不能什么事都靠家里。”盛律说。

    “还挺独立啊你小子,怎么之前没发现。”陈惊月赞叹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盛律,又忽然想起盛律之前说绝对不会踏入娱乐圈的话,张口拆台,“你当时不是说这辈子不进娱乐圈吗?你现在这不是拆你自己台吗?这要是让白榆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你。”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将来什么样我们谁都不知道,毕竟生活就是一个不可控的变量,今天这个想法,明天那个想法,这一辈子不就是将昨天翻的脸,第二天再翻回来,告诉自己什么叫真香不是吗?”盛律也想到了会被白榆笑话的可能,所以他适时开口,“被笑话肯定是避免不了的,我之前的话也说出去了,现在我需要你们二人给我个台阶,就看你们愿不愿意给了。”

    盛律的话音刚落,赵思邈和陈惊月异口同声的开口,“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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