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两人捂了捂口鼻,安然嘀咕了一句,“什么味儿啊?”

    沙拉觉得很压抑很难受,但又说不出是为什么,她后面想可能是因为装修变了。

    这个别墅原本承载了她很多美好的记忆,现在已经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仿佛她从未在这里生活过一般。

    沙东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沙拉他脸色一怔,目光空空地看着沙拉道:“你怎么来了?日子不好过来讨钱了?”

    沙拉摇摇头,“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

    “那你来干嘛?上次把家里折腾得鸡飞狗跳就跑了,这次又想干嘛?”沙东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客厅里,坐落在欧式大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起了一支烟吞云吐雾。

    沙东脸色蜡黄,身体也比之前臃肿了许多,他的眼睛十分浑浊布满血丝,眼白有种不正常的黄。

    安然上次看见他还没有这样,这才不到两个月,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安然看向沙拉,沙拉却像没有发现一般,追问沙东仓库里的货是真是假。

    沙东吐出一口烟道:“你问这个干嘛?”他一张口一股黄褐色的浊气就吐了出来,在那烟雾的掩饰下那黄色之气消散在空气中。

    “你只要回答我就可以了。”沙拉面无表情。

    沙东:“真的。”

    沙拉一听顿时提高了音量,大叫道:“你骗人!”

    沙东那浑浊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疑惑,但还是十分肯定道:“我骗你做什么?你可以去查,一箱箱搬出来验货可以吧!”

    沙东看上去不像是撒谎,沙拉心下也隐隐觉得沙东不至于此,毕竟自己是他亲女儿就算不想给自己分财产,也不至于把自己送进去。

    沙拉:“你这么肯定,这些货是你经手的吗?”

    沙东摇摇头,“当然不是,是你泮雅阿姨经手的。”

    “那就不奇怪了,我已经把货卖了,现在别人说我售假要报警抓我。”

    沙拉得到答案情绪反而平静了下来,这个结果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她来这里只是想求证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要毁了自己,还是那个女人。

    沙拉回来闹时,沙东在气头上根本什么都不想给沙拉。泮雅却劝说他,让他给沙拉一份事业让她去闯闯,他才同意留下了那批货给沙拉。如今出了这种事,泮雅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一目了然。

    只是他并不在意,泮雅做这一切也许只是因为他们未出生的儿子呢!

    想给和自己生的儿子扫清障碍也无可厚非。

    沙东不以为意道:“早就告诉你不要贪心,那些东西不该要的不要争。”

    沙东的态度让沙拉十分心寒。

    “我争了吗?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妈妈的那一份。公司的房子和仓库里的货不是你们俩商量好留给我的吗?还说不是故意陷害我?我拿着那么多东西又不能吃我肯定会卖的啊,你难道不知道吗?”沙拉激动得泪如雨下。

    老太婆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直接去驱赶沙拉,“你是阿东前妻的女儿?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安然本来就担心那女人使阴招,一直在拿手机录像。看老太婆推搡沙拉,安然上去一手抓住老太太干枯的手臂,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触感就像摸到了一层油皮纸一样,安然凝目看下去,她的手干枯苍白还有些黑褐色的老年斑,皮肤皱巴巴的很干很薄。里面的骨头和血管清晰可见,就像是一层干掉的油皮纸糊在了人的骨头上一样,让人十分不适。

    安然:“这是她的家,她哪里都不去!”

    老太婆抬起了已经几乎盖完眼睛的眼皮看向安然,发出了苍老的声音“你胆子很大呀……”那声音就像是一颗已经风化的朽木,用手一捻就碎成渣茬一般。

    “你要是继续推她我胆子会给大。”安然觉得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那老太婆的骨头捏碎。

    老太婆另一只干枯的手摸了摸手上那个宽大的银镯子,银镯子一下弹出一根一毫米长的银刺。

    安然一看就立即就松开了手,顺势将老太婆推了出去。

    如果她反应再慢一瞬,她就会被那个银刺扎中,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但总感觉非常危险。

    老太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惊讶地看着安然,这个女孩子竟然发现了她手上的东西,那绿豆一般大的眼睛露出危险的光芒,“你敢推我,你死定了……”

    “你才死定了呢!”安然后退几步,说真的这老婆子给她的感觉很邪门。

    沙东突然双手抱着头,吼道:“别吵了!”

    沙东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么了,自从泮雅把她妈妈接过来,他就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但又说不清自己哪里不自在,他睡不着易怒,泮雅妈妈就会熬一锅汤给他喝。那汤也是神奇喝完他就十分舒服,可以睡得很安慰,而且面色红润全身上下都是劲。

    只是心中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越来越不畅快了,不过也没哪里痛他也就没在意。

    泮雅开门走了进来,她看上去肚子更大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生了。

    泮雅一看老太太在地上滚就大喊:“妈,妈,你怎么了?”边喊边扶人,奈何她大着肚子根本就使不上力,

    安然瞟了一眼老太婆,“赶紧起来吧,你闺女再扶你一会儿该早产了。”

    老太婆闻言站了起来,可是目光还死死地盯着安然,仿佛要把安然盯穿一个洞一般。

    沙东抬起头来,蜡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看向泮雅问道:“我们留在仓库里的货,你参假了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泮雅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看清楚沙拉在后也明白了情况。

    泮雅:“沙拉你不会是卖出去被人算计了,回头把账算在我头上吧?你要讲点良心,当初要不是去劝你爸爸把公司房子给你,轮得着你今天上门指责我?”

    “再说,我直接不给你不就不好吗?我还费那个事参假,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想让我坐牢啊,你知道我要是一无所有肯定会跟你们争家产。给我点本钱把我套住,让我去做生意然后再让人报警抓我,是吧?这么巨大的金额,我得蹲多久啊?你心也太黑了吧?”沙拉冷冷地看着泮雅。

    沙东闻言也抬头看向泮雅,虽然沙东脸色奇怪但他脑子应该还是清醒的。

    泮雅一副好人模样,“我只是好心怕你一个小姑娘什么都没有会走上歧路,我也是女人我懂一步走错就会毁了人生,我要怎么说你才能信我?”

    沙拉:“好呀,你说你没有参假,那你敢不敢以你肚子里的孩子发誓。”

    “沙拉!”沙东厉声喝道:“越说越疯癫了,你要坐牢要死都不关我们事,滚出去!”

    沙东暴怒,他的脸变得更奇怪了,上半部分是黄色下半部分是正常色。

    沙拉被吼懵了半响才回神,失望道:“我知道答案了。”

    沙拉说着就要拉上安然走,安然没动。

    安然一边打量着沙东一边摇头道:“沙先生,你对你自己女儿太残忍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不过我这个人喜欢看乐子。这事就这么散场了多没意思啊!”

    沙东眼皮也没抬,他看都懒得看安然,“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胡说八道,滚吧!”

    “那我可滚咯,唉我看你这面容估计是没几个月活头咯!”安然道。

    “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清楚,你现在应该吃什么喝什么都是尝不出味道的,感官越来越钝了吧?你用手摸摸你自己的脸是不是感觉像是戴着手套摸蜡一样?”安然一脸嫌恶地看着他。

    沙东顿时一脸惊愕,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没有休息好而已。最近确实无论吃什么都没味道,导致他口味越来越重,甚至连痛觉都衰退了,他刚刚捻烟时烫到了自己的皮肤,可他竟然没感觉。

    沙东一下向安然走过来,安然一脸嫌恶连连后退,“你站住,别过来。”

    “你说说看,我到底怎么了?”沙东目光死死地盯着安然。

    “沙东,她又要信口胡诌了,你听她说什么,要是真不舒服咱们上下医院就好了。”泮雅上前来拉沙东。

    老太婆也连忙上来拽他,“姑爷估计是没休息好,等下喝完汤就好了。”

    安然看泮雅和老太婆的反应,估计她猜的十有八九,沙东被算计了。

    安然:“我劝你赶紧上医院查查去吧,别儿子一生出来你就嗝屁咯!”

    “你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沙东一脸严肃。

    泮雅捂住肚子,大叫道:“老公,肚子疼好像有动静了……”

    沙东一把起身推开挡住他的泮雅,走到了安然面前,“你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

    “你身上都发出腐臭了,感官退化是必然,赶紧去医院吧!”安然道。

    沙东和沙拉都一脸莫名其妙,沙东是胖了些也多了一些烟味,可怎么也没有腐臭吧。

    泮雅和老人婆对视一眼,看安然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乱说,沙东最近是吃了些中药,身上有些药味很正常,什么腐臭,我看你的嘴才臭。”泮雅立即怼道。

    “那就当我乱说吧。”安然耸耸肩就要拉着沙拉走了。

    沙东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狠厉,他抓住泮雅,一瞬间暴怒起来,那双浑浊的眼睛凸起看起来十分可怕。

    “你给我吃了什么?”沙东摇得泮雅站不稳。

    老太婆吓坏了连忙上去护住泮雅,“我们能给你吃什么?不都是你说要喝才给你熬的补药吗!”

    “补药?为什么我越吃嘴巴越没味道?”沙东的脸上惊惧疑惑的神情交织着。

    沙东推开老太婆和泮雅两人,迅速窜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抱出来一个黄色的土瓦罐。

    安然一看那瓦罐吓得就差夺门而出了,那瓦罐里传出了一阵阵腐臭的气味,瓦罐口爬满了无数黑色的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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