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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岳陵斜躺在沙发上,一边往嘴里送着从桌上食品袋里拿出来的小笼包,边用略带调侃的语气朝谢均言说道:

    “呦,今天怎么这么好,叫我来汇报工作还配上早饭了?”

    “别光顾着吃,事情查清楚了?一晚上的时间说什么应该都够了吧。”

    谢均言从冰箱里拿出水喝了一口,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好以整暇地看着岳陵。

    谢均言不是傻子,看昨天那场面就知道自己错过了许多重要的事情,再联想最近能让沈闻安如此发作的事情,大略也能猜到些什么,所以昨晚上把沈闻安送到之后转头就给岳陵打了电话。

    岳陵也知道看今天这种情况,瞒是肯定瞒不住,也就将在包厢里发生的事情给谢均言讲了个大概,顺便约好今天一大早来把具体情况给谢均言讲一讲。

    岳陵闻言也立刻坐直身子,面上除了严峻,还带着无可奈何的酸楚感:“这事还真是,没线索的时候怎么查都查不到根源上,一旦有了线索,所有的一切就立刻浮出水面了。”

    “梁书予应该是以前听沈闻安讲过她家里的情况,通过沈闻安母亲的名字找到了对方,”

    岳陵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眸间满是对梁书予做法的无奈和否定:“她给了对方一笔钱,三万块,不多,但足以让李艳春从家里启程来找沈闻安闹腾。”

    “我昨天连夜找了沈闻安母亲现在家里那边的朋友打听了,沈闻安的母亲在来找沈闻安之前,过得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正常的一家三口,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梁书予这么一遭,可能她根本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

    谢均言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在听到岳陵说到“正常的一家三口”时眉眼间闪过一丝异样:“那个李铭呢?有经济上的问题吗?”

    “说到这个,我还真查到了。”

    岳陵轻笑一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递给谢均言:“我不得不承认,你看人是准的。”

    “李铭在游戏里交了个女朋友,听他同学说给那个女的买了不少东西,礼物的总额显然已经超出一个普通家庭里十八岁小男孩的消费水准。然后我就拖当地的朋友问了问那附近借钱的人,果然,小孩借了一笔钱,而且估计这笔钱也已经花光了。”

    谢均言垂眼想了一会儿,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行,这三件事,就先从李铭的事开始解决。”

    “不是,”

    岳陵顿了一下:“沈闻安的母亲,和沈闻安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不就两件事?哪里来的三件?”

    谢均言没说话,只缓缓地掀起眼皮看了岳陵一眼,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岳陵安静了三秒,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跟着压低:“老谢,关于书予的事情我还是想多说一嘴。”

    见谢均言没有制止,岳陵连忙接着道:“其实书予的性格,咱们从小一起玩,不是不知道,跋扈,专横,娇气,我记得小的时候她没少因为咱两被父母带着单独去一些社交场合,或者私下有什么活动没带她而生气,耍小性子。”

    岳陵说到一半,看见谢均言微微抬眸看他,连忙一顿,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喜欢的可不是她这一型,我就是,就是舍不得我们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感情。”

    “其实昨天我听到书予说那些话,我心里也气,也知道她这事做的的确是不对,但我昨天回去想了想,她这样,其实我们也有责任。”

    岳陵叹了口气:“我们明明知道她性格如此,却从来没有想着积极地去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逃避似的放着,是不是也在某种程度上,促成她觉得沈闻安是在侵犯她的所有物呢?”

    谢均言闻言,眉间似有松动。

    岳陵见状,连忙道:“而且昨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些话,其实已经把自己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也算是得到了恶果,看在...看在她父母已经走了,加上,曾经是朋友的份上,别赶尽杀绝了吧。”

    房间里的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半晌,谢均言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岳陵,眼眸里一片幽深,岳陵实在无法看清其中隐藏的情绪和决定,只能将心提到嗓子眼上。

    “岳陵,你这话我听得出来,你的确是在为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又在异国他乡相伴了这么些日子的友情做挽回,我也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这些日子我和梁书予之间的矛盾让你也很难做。”

    谢均言的声音很轻,其中感慨的意味有那么一瞬间让岳陵以为回到了上学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但没等他陷入回忆,谢均言的问句就悠悠地传来:

    “但是岳陵,在所有事情里,沈闻安做错了什么?”

    岳陵心头一怔,他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谢均言灼热的视线正看向自己。

    “不管你是否觉得梁书予现在这种偏激的性格和我们对我们之间关系的处理有几分关系,都承担多少错误,这些事情都和沈闻安没有任何关系。”

    谢均言道:“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主动靠近了沈闻安,她就必须要在梁书予的伤害下咽下这个哑巴亏吗?”

    “如果要这么说,做错事情的,需要承担后果的,应该是我吧。”

    岳陵一时无言。

    他心里清楚谢均言也对的,也知道自己可以忽略了这个问题不过是因为心中更挂念梁书予和自己的友情,而不在乎沈闻安的感受罢了。

    说到底,他也是自私的。

    谢均言等岳陵缓了缓,才接着道:“至于你说,梁书予现在做出这种主动伤害别人的偏激性格是因为我们,我只想说,岳陵,别因为想要留下多年的感情而伤害自己,梁书予这样,从来不是我们的问题。”

    岳陵一下子像是被戳破了的皮球,面色变得晦暗起来。

    谢均言也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很强的、不分关系亲疏的占有欲,她的父母已经走了,我也不想对已经过世的人所有指摘。单轮后来我们的相处,我们不止一次向她表示过,我们之间只有恰巧一起长大的友情,不可能发展成爱情,她听了吗?我记得你在国外交的那个女朋友,不就是被她排挤走的?”

    岳陵还想开口解释什么,谢均言就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头:“我知道你也并没有很喜欢那个女孩,但梁书予的性格在那时就已经开始走向奇怪并且不正常的方向了。”

    “包括你说她父母的嘱托,我们家也一概接纳,在知道梁书予的性格和能力不足以管理公司实体业务的情况下,我给她在基金会找了个位置,但她在做什么?任人唯亲,只要和她意见相左就要受到打压,岳陵,我是她朋友,我也是公司的管理者,我不能拿成百上千的员工的饭碗去照顾她的情绪。”

    谢均言的语气不是质问,也并非说教,只是很轻很缓的,像是在告诉岳陵某个既定的事实。

    房间里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岳陵才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谢均言眉头轻轻动了一下,因为他听得出来,岳陵这口气中不像是重压之下的无奈,更像是一种对结果的释然。

    谢均言抬起头,正好和岳陵看向自己的眼神对上,四目相对间,竟有些回到少年时无忧无虑的味道。

    岳陵笑了一下,连带着紧绷的双肩也跟着下沉:“老谢,你说的对,沈闻安什么都没有做错,也还好有你站在她那边,不然,我们就真的...”

    岳陵没有说完,但谢均言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也笑了一下,前倾身子拍了拍岳陵的肩膀,算是安抚,也算是承诺:“放心,你说的有句话很有道理,梁书予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死者为大,我也会看在我们毕竟一起长大的份上,不把事情做得那么难看,”

    “况且,”

    谢均言笑着:“我要真是做了什么赶尽杀绝的事,你不得一直念叨我,我还是很想要你这个朋友的。”

    他这话说完,岳陵也没接茬,只有有点故意做作地皱起眉,用揶揄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谢均言,半晌,两个人才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

    餐桌上,沈闻安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小米粥,她根本就不饿,又或者说,饿,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胃口。

    毕竟一个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思绪的人是很难分出一分一毫的注意力到面前的食物上的。

    怎么办?

    沈闻安在心里问道,只要看见谢均言,她就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个盒子,想到了盒子里的东西,想到那天晚上的假面聚会,想到学校里的种种。

    她不是好的伪装者,她无法在谢均言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为今之计,只有避开,就像当年一样,只要两个人见不到面,时间就会帮你解决掉一切问题。

    可是当年是因为谢均言出国,现在能靠什么呢?

    更何况,自己还在研究所上班,总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把工作辞了?那家怎么办?

    对了,还有个没有解决利索的李艳春和李铭。

    沈闻安越想越觉得心累,头更是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刚准备向两位老人推脱说回房间躺一会时,手机就响了。

    好在这次手机就在旁边,一眼就能看到来电话的人是林梦,倒是省去她许多紧张和慌乱。

    等进了房间刚接通电话,林梦有些激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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