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点燃

    谭千渝微微睁大眼睛:“姜也,你居然怕鬼。”

    “没有。”他立刻飞快地澄清。

    “那我再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做的噩梦的细节……唔……”

    她的嘴已经被姜也一把捂住。

    这时只听叮的一声,电梯已徐徐开了门,姜也跟警察押着嫌犯似的,推着她出来。宽大的手依旧捂着她试图呜呜发声的嘴巴。

    “别再说话了,这就到了。”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又生怕谭千渝继续放嘴炮,只好低声安慰她。却不想下一刻,手心突然被一阵温暖的柔软濡湿。

    他像浑身触电了似的僵在原地。

    她竟然在舔他手心!

    嘴唇微张,只露出一点舌尖,在他最敏感的掌纹间来回摩挲。

    他倒抽一口气,瞬间身上就跟撩起了一场大火似的烧起来,狼狈地将手撤回,用力背在身后,不敢看她。

    “叫你还敢捂我嘴。”她冷哼一声,靠在门框边去按指纹锁。

    门很快打开,她正要进去,瞄到他还靠着墙垂头站着,便下逐客令道:“快走吧,再过1个小时生日就过了,长大一岁得有点长大的……”

    话没说完,嘴已然被堵上。

    他的吻带着急不可耐的热气,与过往温润、乖巧的气质完全不符。几乎是凶狠野蛮的,就像刚成年的小狼狗似的,一股脑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她对此完全没有预料,力量悬殊,也完全招架不住。

    舌根发疼,呼吸不畅,很快就喘不过气来,只好紧紧抓住他,任他的胳膊似铁通似的牢牢箍住自己,带她往里面走。

    她被他吻的腿直发软,完全站不住。

    他干脆将她直接抱进屋里,轻轻放到沙发上。一边蜻蜓点水似的亲她发红的嘴唇,一边轻声道:“怎么站不住了?”

    她喘息着,抬眼看他。见他一脸笑意,与她直勾勾地对视。

    只觉得这笑容有些扎人,第一反应就是气恼:“笑什么笑。”

    “没笑什么。”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吻她,唇角拉出细长的水丝。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他压住她一半身子,呼吸非常沉重。

    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的外套都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剥了去,隔着单薄的羊绒衫和卫衣,她的手扶在他的胸肌上,热气扎实而滚烫。

    “你说的,我的生日还没过去,还差1个小时。”

    “那又怎么了。”她努力平稳自己的气息。

    “要不要继续过?”

    他将她的左手放到自己脸上,声音开始有点哑了。

    他脸上光滑细腻,唯有下巴有一点胡渣,说不上来是扎手还是刮得手心有点痒。

    “你说的,暖被窝可以。最后一个项目……”

    他依偎在她耳畔,声音低低的:“我想帮你暖被窝。”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大概既对某些男人失望,又想搂着某些男人睡觉。

    黑暗中,静默无声。

    她的手指轻挑,顺着他脸颊慢慢滑下,停在略带胡茬的下巴上,那张眉目英挺的脸庞就这样落入她手心里。

    下一刻,她一声惊呼,被他抱起来,径直进了卧室。

    要点燃爱欲横流的火,其实并不难。

    有时只需要集齐一些引子。

    譬如黑暗在侧,酒精作祟,眼神躲闪,耳鬓厮磨,热气喷薄,肢体纠缠。

    于是,在湿润绵长的引力下,我只想攀上你烟雾燎燎的身体。

    而你,要来陪我堕落。

    在她醒来的第二个清晨,凌乱的床上已经不见男人的身影。

    昨晚掉落了一地的衣服已被妥帖收好,叠放整齐,堆在旁边的小推车上。

    谭千渝坐起来,扶着头,等待一阵晕眩的劲儿过去。

    但身上的疼痛还在。

    回想昨夜于激烈处,她似是突然清醒过来,反手抓住他胳膊提醒:“只是寻开心而已……”

    却被他用嘴狠狠堵住,将她两条细白的胳膊举过头顶,于是再也发不出声音。

    谭千渝揉着自己的脸,不由发出一声生不如死的□□。

    一晃两周以后,天寒地冻,梁清念南下横店进组。

    这段时间,姜也发出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统统被谭千渝无视。

    张天异一开始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姜也后续迟迟接不到通告、拿不到角色懊恼生气,后来,慢慢地,宛如温水煮青蛙,他跟姜也的交流也日渐稀少。

    后来姜也看公司人员调令邮件才知道,张天异的主要精力开始更多地放在新人培养身上,特别是一个叫陶西岫的新人。

    按照张天异的说法,陶西岫很可能是公司下一个紫薇星降世。

    中戏刚毕业,根正苗红,又会演戏又有高颜值,还是00后,未来形势一片大好。

    眼下刚进公司,已经开始有一些三流小网剧找了过来。

    张天异本着蚂蚱腿再小也是肉的心态,动力满满地开始全力包装这位明日之星。

    姜也闲的发慌,去公司健身房锻炼时,偶尔见过几次这个陶西岫。

    怎么说呢,外观上,微妙地跟自己有点撞型。性格上,相比有棱有角的自己,格外温吞无害,就像完全不谙世事的,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这也是张天异最满意的一点,说小孩脾气特别好,任搓扁揉圆。

    陶西岫见到他,既无防备也不见外,乖乖鞠躬喊姜哥好,倒把他喊得一愣,点点头就过去了。

    年轻男生穿了件米色毛衣内搭蓝条纹衬衫,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粒。个子挺拔又瘦,自是青春无敌。特别是一双眼睛,斜飞入鬓,带一颗泪痣,将他原本很乖的气质冲撞出一丝邪气,很杀人。

    “他是谁招进来的?”一次与张天异打照面,姜也将他拉住询问。

    “谭总啊。”张天异随口答。

    “她……现在还在招新?”

    “不招怎么办?现在的那些没一个看着能起来的。不过据说西岫好像是自己主动找过来的。”言罢拍拍他肩膀,“我还有事哈,姜哥你先自己玩会。”

    张天异走后,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那天晚上,姜也正在家自闭,破天荒接到谭千渝打来的电话。

    “姐姐。”

    “姜也,明天来一趟公司?”她似乎在外面,周围声音有点嘈杂。

    “有事吗?”

    “对,有点事,到时见面再说吧。上午可以吗?下午我有约了。”

    “好。”

    两人的对话顺畅又平静无波,就仿佛上次的抵死缠绵与他们全然无关。

    “那行。”

    谭千渝正要收线,忽然被他喊住:“等等。”

    “怎么了?”

    只听听筒那头的呼吸停滞了一下,才缓缓道:“姐姐,好久没见你了。”

    “最近很忙。”她的声音里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还有事吗?”

    “嗯……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你,我很开心。”

    她愣了愣,随即道:“睡个好觉。”

    回到办公室里的谭千渝挂上电话,在一派黑暗的办公室里坐下,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沉默不语。

    就在刚才的会议上,她还在跟胡珊珊商量后续的人员调整计划。

    “说实话,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保姜也的意义不大了。”胡珊珊一针见血道,“他身上那些黑料很难解释清楚,现在的情况是黑比粉多,强留下来,时间越久越扶不起来,更尴尬。而且因为姜也的缘故,我们现在招新很难,你知道吧……业内不仅不看好姜也,受谭都那边影响,对你这个老板的风评也很差。好多新人天然就觉得你用看脸,处事不公。”

    她小心看一眼谭千渝,摸摸鼻子。

    谭千渝没吭声,翻看她的分析报告,听她继续念叨。

    “我建议,最好赔偿解约,再刷掉一波内部考核偏低的新人,20%左右吧。其他部门,该砍的砍,别手软,只保留核心业务和核心成员。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快刀斩乱麻,后面想再起来就很难了。”

    “姜也的事,我再考虑考虑。”谭千渝神色复杂。

    “好,我建议年前咱们完成这轮裁员,正好是个合适的节点,也方便人家过完年回来找工作。”

    谭千渝对这个思路没意义,又补充道:“嗯,年终奖和绩效正常发,其他N+1该赔的赔,都要裁员了,不差这点支出了。”

    胡珊珊点头,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舍不得他?”

    “谈不上什么舍不得,花了这么多精力,好不容易捧起来一个,就这么个结果,就是……”

    就是不甘心屈服于齐令颐的淫威。

    谭千渝动了动嘴巴:“算了,多说无益。”

    “哈哈,你这么想就对了,你俩不适合在一个公司,郎有情妾无意的,太容易被人拿捏了。”胡珊珊朝她挤眉弄眼,“你干脆把他收了算了,别出来演戏了,这样皆大欢喜。”

    谭千渝瞪她:“我发现你这一天天的,靠谱的时候很少,坏点子倒是一个接一个,自从粉上刘思昂,成天对我阴阳怪气,粉随正主么这是?”

    “谁叫你不让我去思昂生日宴的,自己不吭声偷偷跑去了,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我那是有正事,放你过去舔刘思昂,影响我司形象,耽误我办正事。”

    胡珊珊无语:“行行,算我为公司牺牲了。对了,不过新来的那个还不错哦,看着鲜嫩可口的,感觉可做姜也平替,不考虑?”

    “胡珊珊,究竟我是色魔还是你是色魔?”

    翌日姜也特意收拾了一番才去公司,咖色与黑色交错的苏格兰格外呢子大衣,搭配水洗烟灰色牛仔裤,内衬是小高领针织衫配同色系黑衬衫。

    黑色棒球帽和黑色口罩是万年不变的标配。

    如果说陶西岫是典型的清纯男大,姜也这一身就多了分都市型男的味道,还是黑骑士归来的那种。

    一进门,倒是让谭千渝多瞧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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