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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迟来的悸动

    何嗣音担心儿子,一路不敢耽搁,到家时已经人困马乏。

    百草刚喂过文逾,正哄着他在屋里玩。

    “小公子昨晚确实有些发热,但早起就退下去了,现在精神头好多了。”

    何嗣音拍拍手引他注意,“文逾,母亲抱抱。”

    文逾扔下手里的东西,扑到她怀里,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呢喃。

    何嗣音环住文逾,搓搓被冻红的手,贴在孩子的额头上。触感温热而干燥,何嗣音紧着的心松下来。

    她亲亲孩子的小脸儿,“你是继续玩,还是跟母亲睡觉去?”

    文逾见到母亲,已经对手边的小玩意儿没了兴趣,他搂着母亲的脖子,乖乖贴在何嗣音身边。

    “那我们睡觉去。”何嗣音把他抱到床上,脱了衣服把孩子塞进被子里。

    文逾的小手从被子里钻出来,在何嗣音的脸上一通作乱。

    何嗣音捉住他的小手,“文逾闭眼。”

    文逾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疲倦,小手握住母亲的大拇指,乖乖听话闭上了眼睛。

    何嗣音一觉酣睡到了傍晚,睁眼时几乎已经不见天边有亮色。

    文逾不知怎么还没有醒来,听呼吸声正睡得深沉。

    何嗣音又轻轻碰了碰孩子的额头,不见有异常。

    她叫人摆了膳,饭后又好好沐浴一番。这两天舟车劳顿、精力交瘁,何嗣音终于歇下来。

    多亏何嗣音觉得文逾一觉睡得太久,夜间半睡半醒,脑中吊了一根弦在,时不时去探一下孩子的呼吸。文逾果然在半夜高热起来,脸颊烧得通红,呼出的鼻息甚至烫手。

    何嗣音和百草她们忙了大半夜,用湿毛巾给孩子擦了手脚,又强行把文逾叫起来灌了药,终于把高热压了下去。

    文逾晨起一直怏怏地靠在何嗣音肩头,不肯喝奶也不配合喝药,弄急了就“吭哧吭哧”哭几声。

    何嗣音几乎束手无策,思来想去挑了几样瓜果,用勺子擓了些果泥和果汁,一勺一勺喂给文逾。

    果汁和果肉凉爽酸甜,文逾不再抗拒,巴拉着勺子吃了小半个香瓜和一小块鸭梨。

    小孩子不能总是喂药,何嗣音只能惴惴不安地查看着孩子的情况。同昨晚一样,白天精神还尚好的文逾,到了晚上又发起烧来。

    似乎是不舒服到了极致,文逾撕心裂肺地哭起来,不时还咳嗽起来。

    郎中不敢给这么小的孩子加大药量,仍旧坚持着前两天开出来的方子。

    “小公子这么烧不行啊,万一高热惊厥怎么办?”百草急得围着郎中转。

    郎中也是一脸焦急,“姑娘,多用水或者酒给小公子擦擦身子,只要不发热就没事了。孩子太小,常人用的药,他用不了啊!”

    何嗣音在屋里抱着文逾不停地摇晃哄慰着,听着郎中的话,她只觉不妙。

    “花溪,你脚程快,你去找值守的军士,让他们把找将军回来!”

    褚良从前几日送她回来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军营里。何嗣音走投无路,只能寄希望于褚良回来拿个主意。

    褚良得了消息,星夜疾驰回到家中。

    他脚下生风,身披的大氅沾了寒凉的露气。褚良担心将身上的凉气带给何嗣音和孩子,从院子里就脱了披风。

    一进屋,褚良便见何嗣音抱着文逾满地走,哄着、摇着、拍着,文逾却始终哭闹不止。

    文逾见了褚良竟伸手要他抱,嘴里不住地喊着:“爹。”

    带着鼻音的哭声听着格外可怜,褚良小心地把他接了过来,“城西有个善医小儿的老郎中,惯会治小孩子的头疼脑热,我们今晚去找他。”

    何嗣音来不及说什么,只连连点头。

    褚良环视屋内,抽了一方厚褥子给文逾遮风,“骑马快些,我先带文逾过去。你收拾些孩子要用的,一并带过去,小孩子病情容易反复,我们在郎中那住上几天。”

    他快马加鞭,把文逾细细护在怀里。

    夜深人静,郎中所住的小巷阒然无声,却被“笃笃”的敲门声和马儿喷鼻声打破。

    褚良心中焦急,叩门逐渐变成了“砰砰”拍门。

    “老朽来了,别敲了!”

    木门吱呀作响,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白发老翁出现在褚良面前。

    褚良掀开裹着文逾褥子,露出孩子的脸来让郎中查看。

    “诶呦,这可了不得,快进来!”

    褚良一路小跑进了屋中,“发热有两三天了,夜里总是反复。”

    “你去把碳烧上,我屋里冷。”老郎中支使褚良。

    褚良依言去烧炭盆,目光时不时扫着文逾。

    文逾见褚良走开,一撇嘴又要哭。却不知郎中拿了什么东西,吸引了文逾的注意力。

    郎中摸看了孩子食指与拇指间的部位,将银针摆在桌上,为文逾针灸退热。

    没一会,郎中说道:“好了!这小身子骨儿,弱得很。”

    他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敲门声,“怎么又有人?这一晚上没得睡了。”

    褚良走在郎中前头,“先生恕罪,应是我内人到了。”

    门外果然是何嗣音,花溪、百草和奶娘等一应人都等外面。

    “先生给文逾施了针。”褚良先把何嗣音稳住,领着她进了屋里。

    文逾躺在小床上,手里抓着一个小木头狗,看见何嗣音,就要把小狗递给她。

    何嗣音眼中闪着泪光,摸摸他的小脑袋,把小木狗推回去,“母亲不要,你拿着玩吧。”

    她转身来到郎中身边,行了大礼,“多谢先生妙手。”

    郎中打量她一眼,受了她的礼,慢悠悠地说:“夫人不必多礼。不过,老朽的地方小,搁不下贵人这么多奴仆,若是非得要人伺候,还望夫人带着小公子回府吧。”

    她急忙致歉,让身边的人退开。可郎中却并未理会,一味催她离开。

    何嗣音顿时哑口,无措地看向褚良。

    褚良正垂头坐在床边,看着孩子在床上玩耍,不时给文逾掖一下被子。他略感疲倦,注意力又几乎全部放在了文逾身上,不曾注意到何嗣音这边的动静。

    “将军”,何嗣音轻拽他的衣服,“我无意冒犯了先生。求将军美言,让先生允文逾再在此处呆上一阵子,我怕孩子再有什么不好。”

    褚良对这位郎中的桀骜孤僻早有耳闻,急忙拉着何嗣音去给他说好话。

    “先生,实在是因为孩子太小,怕照顾不好才带了这许多人来。望您宽宏,容我们一家三口再叨扰两天。”

    郎中打了个呵欠,做出送客的手势,“不送。”

    “先生现在赶我们走,那我们只能明晚再来敲门了!”

    褚良语出惊人,何嗣音急忙拽他,生怕郎中恼羞成怒。

    郎中气得直笑,“你们强盗啊?你们一群人乱哄哄的,把我的小雀儿都碰坏了!”

    褚良进门时就看到了外间桌子上摆的木件雕刻,这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翻脸。

    “先生息怒,的确是我们失礼了。家中有些上好的乌木,我重做一只相似的,不敢比肩先生的手艺,只求先生能海涵。”褚良几乎凑在他面前,笑着向他赔礼。

    那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郎中也只是一时脾气上来,想发泄心头的不快。见夫妻两人还算心诚,也不再追究,可他嘴上却不肯罢休。

    “谁稀罕你的乌木?你夫人脸皮儿挺薄,怎么嫁给你这个没皮没脸的?”

    他白了褚良一眼,独自进了里屋,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何嗣音从没见过情绪变换这么快的人,一时呆在原地。

    褚良只觉这位郎中格外有趣,他虽年老却精神矍铄,医术精湛却不呆板。文逾手里的小狗栩栩如生,可见他的木艺也并非一日之功。

    见何嗣音还一脸呆愣,褚良不禁笑了笑,用手轻拍她的后腰,“他答应我们留下了,去看孩子吧。”

    做完这个动作,褚良才惊觉自己的行为过于亲昵,不安地看着她。

    何嗣音仿佛全然没有意识到,冲他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里。

    “你们带着孩子去西边那个空屋子里睡吧。”老郎中杀了个回马枪,竟把何嗣音吓了一跳。

    她面色赤红,腰上被褚良触碰的地方还在酥酥麻麻地发热。郎中的声音骤然响起,她就好似偷偷摸摸做坏事被抓到了一般。

    她借着低头行礼来掩饰面色,“是,多谢先生。”

    老郎中呵欠连天,说完就又进了里屋。

    她松了一口气,看向床上的文逾。

    现在已是深夜,文逾却一副精神不错的样子。

    何嗣音伸手去抱他,没想到却被他躲开。

    “文逾听话,母亲抱你去别的屋子玩。”

    文逾摇晃着小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冲着外面的人影喊:“爹。”

    褚良听见孩子的叫喊立马掀帘子进来,一进屋就与何嗣音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何嗣音被他明亮的目光灼烧到,只一眼便低下头去。

    文逾本是跪趴在床上,见他进来,小腿儿一蹬从床上站起来,冲着褚良张开手。

    褚良走上前来,把文逾搂在怀里,“爹抱抱!”

    何嗣音心中一阵悸动。

    这对“父子”是她认为永远都不可能和睦的两个人,但此刻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眼眶阵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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