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守寡后带球再嫁 > 儿子叫我爹啦!

儿子叫我爹啦!

    转眼一年过去,褚良实打实在常州站稳了脚跟。

    何嗣音在这一年间接到了何家六、七封来信,但她早已打消了回家的念头。父亲的指责溢于言表,就连母亲也对她的选择感到痛心疾首。比起回家,父亲也许更希望她死在许昌途身边。

    文逾身体很差,再想到孩子的身世,何嗣音又唯恐褚良容不下他,故而她的精神几乎时刻紧绷着,不知甩了褚良多少冷脸。

    见她如此,褚良似乎也放过了她,文逾出生后也照旧睡在书房,几乎不到她的院子里来。

    何嗣音对他的冷淡既松了口气,又惴惴不安。

    何嗣音身体恢复不好,容易困倦,平时休息时就把文逾交给百草带。

    这天趁着何嗣音午休,百草抱着孩子去别的院子玩。

    孩子刚会走路,百草也乐于让他自己在路上走走。

    临近书房的走廊边上长满了红色的月月红,文逾一见就吵着要花。

    花梗上都是刺,百草不敢让他摸,只好摘下来把刺掰掉再给他。

    百草摘花之际,文逾又被不远处的红石榴吸引了注意力。

    他“啊啊”叫了几声,百草以为是催促,嘴上安抚着,仍旧细心打磨着花梗,并没有回头。

    文逾见百草不理他,自己迈着小腿儿跑了过去。

    这棵树很有年头,枝干粗壮,文逾一个小人站在树下显得渺小无比。

    他张开双手,身体贴在树干上,使出全身力气晃了晃,枝干纹丝不动,红果子也牢牢挂在枝头。

    文逾撇起小嘴开始着急,再次尝试无果后开始“嗯哼”喊叫。

    褚良正靠在书房的榻上看书,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便起身出来。

    文逾转头看看他,又看看树,眼睛眨巴眨巴,伸直胳膊指着树上的石榴叫了一声,“啊~”

    这时百草也找了过来,见了褚良连忙行礼,“将军,奴婢是带小公子出来玩的,惊扰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褚良点了下头,道了声:“无事。”

    百草把花递到文逾面前,伸手要抱他起来。

    文逾晃着身子不许她抱,对刚摘的月月红也没了兴趣。

    见褚良转身将要回屋,文逾又叫了一声。

    他依旧指着树上的石榴,大有一副拿不到就不走的气势。

    百草够下了一个小的放在他手里,可文逾手一拍,不接她给的石榴。

    见小家伙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褚良笑了笑,慢慢走到他身前蹲下来。

    褚良张开双手试探着。

    文逾小嘴一咧,露出几颗小牙,踉跄着扑到他怀里。

    文逾被他抱起来,视线一下变得很高,刚刚还需要仰头看的红果子一下子垂在了眼前。

    他兴奋起来,指了一个最红的。

    褚良抱他过去,一手将他举高,一手按住枝条,防止孩子被抽伤。

    文逾两手捧住石榴,拼命往怀里拽。“咔嚓”一声,石榴被他薅了下来。

    小家伙嘿嘿笑着,又去摘另一个。

    捧了两个在怀里,文逾想了一会,把小一点的石榴往褚良手里塞。

    褚良一脸惊讶,笑着问,“你要给我吗?”

    文逾不知有没有听懂,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着。

    褚良接过来,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他柔软的小脸儿,“谢谢。”

    看了看时辰,褚良把他交到百草手里,“夫人午睡快起了,抱小公子回去吧,别让夫人着急。”

    百草伸手接过他,但文逾却攥着褚良的衣领不肯撒手。

    “一会母亲该找你啦,”褚良牵着他的小手哄他,“明天再来玩。”

    文逾听懂了“母亲”两个字,往何嗣音院子的方向指,嘴里模糊地嘟囔着。

    百草道了告退,褚良看着文逾被抱走。

    握了握手中的红石榴,褚良心里一暖。

    他随手把石榴放在桌案上,重新拾起先前看的那本书,注意力却不如之前集中。目光飘向那抹艳红的时候,褚良不禁一笑。

    ……

    晚上睡觉时,百草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用脚碰碰花溪,问:“你睡了吗?”

    花溪翻了个身,双臂从被子里钻出来散热,“没有啊,怎么啦?”

    百草平躺着,小声跟她说:“今天,小公子跑到将军的院子里去了。”

    “啊?”花溪大吃一惊,翻身爬起来,用胳膊肘拄着床,“然后呢?”

    “我觉得吧,将军还挺喜欢小公子的,他还给他摘石榴了。”

    花溪回想起小公子一直抱在手里不放的大红石榴,“今天夫人还看了好几眼呢,幸亏没问你。”

    百草坐起来,一脸郑重地说:“花溪,咱们帮帮将军跟夫人吧。”

    花溪看了她一眼,抖抖被子重新钻进去,“咱们能帮什么呀?”

    百草问,“你说,将军对夫人好不好?”

    “好啊”,花溪点点头。

    “那你觉得夫人喜不喜欢将军?”

    “夫人,可能喜欢,也可能不喜欢吧。”花溪支支吾吾。

    百草趴在她身边追问,“那你为什么觉得可能喜欢?”

    “嗯~,我觉得夫人没生小公子之前,对将军还挺好的。”

    百草眼睛一亮,“夫人不就是害怕将军介意小公子的身世嘛。只要让夫人知道,将军疼爱小公子,夫人就不会整日对将军冷脸儿了。他们两个这么般配,得让他们好好过日子。”

    花溪盯着百草笑嘻嘻的脸,幽幽地说:“夫人知道了,会把我们两个打死吧。”

    百草伸手掐了花溪的脸一下,“所以我们要暗中行事!”

    她规规矩矩盖好被,跟花溪头挨头躺在一起,“平时让小公子多跟将军玩一会,时间长了,小公子要找将军,夫人不得跟着?”

    花溪“扑哧”一声笑出个鼻涕泡来,她边擦脸边说:“你该当个媒婆儿,专门给人牵线搭桥。”

    百草笑着推她,“等我撮合完将军和夫人,我就给你牵个线,逢年过节记得来给我送礼。”

    花溪伸手掐她,两人就势滚作一团,在床上闹腾起来。

    “你先把你自己嫁出去再说吧!”

    百草果然说干就干。

    自那以后,褚良的书房时不时就会迎来这位“小客人”。从摘花、摘果、摘叶子,再到蹭吃、蹭喝、蹭玩,文逾俨然把褚良的书房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褚良的桌子上也经常备着松软的小点心。

    文逾格外喜欢褚良抱他。这个人又高又有力气,能一直抱他好久,能架着他在空中转圈,还能举着他去摸房檐下的风铃铛。

    褚良心中的柔情居然也被他满足,文逾长时间不来的时候,他竟格外无聊。

    文逾曾有好几次想要拽着他去母亲的院子里玩,但褚良一次也没敢去。

    何嗣音对文逾的重视几乎病态,自孩子出生后,她防他犹如洪水猛兽。褚良心中的苦涩委屈难以言喻,这个孩子带来的热闹令他格外珍视,再前进一步都是奢望。

    冬日的一天,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住,寒凉的阳光洒在碎玉上,昭示着难得的好天气。

    褚良步履匆匆,几乎小跑着往何嗣音的院子走去。

    文逾早就闹着要出来玩雪,趁着难得的晴天,何嗣音把文逾和纤纤都放出来透气。

    何嗣音让花溪搬了把椅子坐在廊下,看着在屋里憋了好久的一人一猫在院子里玩。

    文逾穿着厚棉衣在雪地里乱踩,笑得像个小傻子。

    纤纤乐此不疲地围着他转圈,几乎跑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

    何嗣音本来也给纤纤缝了小棉袄,但纤纤并不领情,给它穿上没一会就被它蹭掉。何嗣音见它不怕冷,干脆由着它在雪里疯跑。

    褚良听见院子里热闹的动静,不禁放慢脚步。他站在院门口,见没人注意到他,重重地咳了一声。

    何嗣音被他吓了一跳,慢慢站起身来。她正要说话,就见文逾冲着褚良跑去。

    她如遭雷击一般,飞奔过去拦住文逾。若文逾惹得褚良心生厌恶,这么小的孩子,何嗣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保护好他。

    褚良见状,只远远地立在门口同何嗣音说话。

    “云阳王携王妃回京述职,途径之处与常州临近。你若想见王妃,我就送你过去。”

    何嗣音呆住,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泪水不知不觉间顺着她的脸颊留下来。

    褚良心中动容,但又不得不提醒她,“云阳王奉诏回京不得耽误,道路又积雪难行,我们需得早些前往。”

    他眉眼低垂,语气轻缓,“我在西门处等你。你收拾好东西,可以在那住一晚上。”

    见她点头,褚良默了一会,转身离去。

    文逾一脸懵地看着他们。不愿意褚良离开,他挣踹着想要跟上去,但母亲却始终抓着他不放。

    文逾急了,焦躁地跺着脚。不会说话的他,竟在情急之下喊出一声,“爹!”。

    这一声格外清晰。褚良仿佛全身被定住,一股热流顿时涌上眼眶。

    何嗣音刚刚被能与大姐相见的消息冲击到,面对文逾的行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褚良强忍着眼泪慢慢回头,只见文逾一脸兴奋地冲着他笑。

    何嗣音慌乱起来,连忙解释,“文逾不懂事儿,我会管教他的,再不让他瞎叫了。”

    文逾丝毫不懂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单纯为叫住了褚良而开心。他跃跃欲试,嗓音洪亮地又喊了一声:“爹!”

    何嗣音痛哭不已,急忙制止他。

    褚良心涩难忍,再也忍不住泪水,急忙转头快步离开。

    文逾不顾母亲的呵斥,一声声喊着他。

    似乎是因为迟迟得不到回应,又或是因为母亲的训斥,褚良身后传来孩子的哭声,委屈而可怜,仿佛有千万根针狠狠戳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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