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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产后抑郁了

    何嗣音恍惚从何家的珠玉馆醒来。

    三年未见,她看着母亲几乎没有变化的面容,内心的委屈顿时冒出来。

    “母亲!我终于见到你了。”

    何嗣音扑到母亲怀里痛哭。

    不见袁氏说话,何嗣音抬起头来,“母亲,你怎么了?”

    她想到许昌途的抛弃、褚良的逼迫,心中更是难受,“是不是我让你和父亲蒙羞了?”

    袁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何嗣音不禁心里一慌,“母亲?”

    眨眼间,袁氏竟变成了父亲何端邈的样子。

    父亲铁青着脸,很是骇人。

    “你还有脸回来?何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何嗣音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刚想伸手去触摸父亲,却不想何端邈也消失不见,只有父亲母亲的责骂声环绕在她身边。

    “父亲!母亲!”何嗣音惊恐不已,周围的景象竟然又发生了变化。

    只见闻意在巨树旁整理着鞋子,闻醉和她自己坐在一旁休息。

    何嗣音尖叫着,希望提醒她们赶快逃离即将发生的厄运。

    但她们的遭遇与何嗣音记忆中别无二致。

    闻意被突然窜出来的两个地痞围住。趁他们动手动脚之际,闻醉抄起一根粗木棍向其中一个流氓的头部抡去。那人捂住后脑直愣愣地倒下去,另一人也被吓住了,呆在原地不敢动作。

    闻醉拉了闻意和何嗣音就跑,却没想到周围聚堆的四个壮汉也跟他们是一伙的。见自己的人被打伤,一窝蜂追了上来。

    看着眼前景象中的三人被流痞追上,何嗣音奔溃大喊。

    她只恨自己身子笨重、体力微薄,这一路上,离了许家,她活得不像个正常人,保全不了自己,还要连累身边的忠仆。

    闻醉力气很大,追扰她的两个地痞都钳制不住她,可何嗣音与闻意挣脱不开,何嗣音甚至已经被按倒在地上,被那帮畜生撕扯着衣襟。

    闻醉从将熄的篝火堆中抽出一根带火星的木头,大喊着挥舞过去。燃火的棍子在风里发出呼啸的声音,火苗也烧得愈加旺盛。

    她一连烫伤了两三人,他们恼恨不已,嘴里骂得难听,但碍于闻醉的凶猛,之能一味紧盯着何嗣音和闻意。

    闻醉走投无路,瞅准时机把火棍往带头人的脸上烫去,混乱之际,她把何嗣音与闻意往外推,“快跑!你们赶紧往树林里跑!”。

    何嗣音大哭着,提起全身的力气拽着闻意跑进枝杈多的小树林。

    身后的闻醉依旧在怒喊着,她不敢回头,一路上被无数乱石和树枝划伤,但一时竟感受不到疼。

    到了最后只能称得上是踉踉跄跄地走,直走到耳边只剩下寂静的树声和风声。何嗣音跪在地上,压抑着恸哭,她甩开了那帮地痞多远,就害闻醉陷入危险多深。

    她们躲了小半天,悄悄摸回之前的地方寻找闻醉。

    地上分布着斑驳的褐色的血斑,周围甚至有一些类似于血块甚至是肉块的东西。

    何嗣音几乎走不动路,找了许久才在那颗巨树底下找到了几乎不成人形的闻醉。

    闻醉身体已经僵直,但天气炎热,触手却是温暖的。

    何嗣音不管不住地抱着她,泪水汹涌成河,但痛到极点却哭不出声来。

    闻意呆在一边,眼睛瞪得老大,但目光却吓人地空洞。此时闻意整个人已经神智呆愣,同她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何嗣音不能将闻醉的尸体长久留下。当亲自为闻醉送行的时候,何嗣音才明白当初孙姨娘同意埋葬孩子有多么难挨。

    可祸不单行,当天晚上闻意就发起了高烧,没过多久也没了气息。

    从二月离开永州以来,祺儿、孙兰馥、听潮、闻醉、闻意,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在这场祸乱中丢了性命。

    何嗣音就像被架在刑具上,这一幕幕几乎让她疯癫。

    是她懦弱无能,把身边的人带进了死路。

    她依靠的夫君好似个脏心烂肺的畜生,不顾妻妾,不顾孩子,生生把他们交给阎王小鬼吃掉。

    何嗣音嘶吼、大叫着,却怎么也闯不出这鬼打墙一般的噩梦。

    昏睡五六天的何嗣音终于有了反应。褚良一颗心还没有放下,就见她如魔怔般哭叫起来。

    候在府上的郎中急匆匆赶过来为她施针开方,终于把她唤醒过来。

    褚良一脸憔悴却难掩欣喜,见她睁眼忙凑上去,不曾想何嗣音却被吓了一跳。

    “滚开,滚开!不要过来!”何嗣音撑起身子缩到一角,远远地避开众人。

    可意识到肚子已经扁平,她心中犹如惊雷一般,竟以为孩子被恶人所害,便抓起手边的东西往众人身上打去。

    褚良首当其冲,一时惊愕不已。

    “还我孩子,你们还我孩子,王八蛋!”

    褚良把她圈在怀里,任由她扑打,只急急叫人把孩子抱进来。

    “嗣音,孩子来了,孩子好好的。”

    何嗣音懵了,直勾勾的盯着百草怀里的婴儿。

    褚良怕她再发疯,不敢让百草抱到近前来,却没想到这一举动又刺激到了何嗣音。

    “给我,把孩子给我!”她力气一时间竟然大得出奇,直接从褚良的怀里扑了出去,直接跌在地上。

    何嗣音别的什么也顾不得,抢过孩子,忙把他捂在怀里。

    褚良赶紧把她抱回床上,见孩子被勒得直哭,想让她手上松一松劲儿。

    何嗣音却如凶恶的母狼一般,防备毒恨的目光一览无遗。

    褚良心中一紧,默默看着她亲近着孩子,鼻头一阵阵泛酸。

    良久,他小声向百草交代了郎中的嘱咐,沉默地退了出去。

    ……

    京城锦乐楼内,白襄与何端邈正推杯换盏,好不得意。

    何端邈为白襄倒满酒,“计相三次请辞,陛下皆未允准,各大官员可谓赞誉有加。”

    白襄笑了笑,“不比从前啊,我今年四十有九了,精力远没有前几年充沛。”

    “如今这局面,已是我能挽回的最大限度,”白襄一饮而尽,拦住了何端邈续杯的动作,“裴行之升任中书侍郎,势头正盛。他与我们素来不睦,我前前后后邀了他不下十次,他始终未曾松口。”

    何端邈见此也放下酒杯,不再饮。

    “此外,还有那宣城侯世子。谁曾想新帝居然是被寿安郡主夫妇所救,一夕之间竟让褚家有了从龙之功。先前我们的筹划算是白费了,好不容易削了褚家的权,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又爬了上来。”

    “大人不必太过忧心了。朝堂初平,有新秀乍起也是正常。官场关系盘根错节,能站住脚跟才是本事。”

    白襄默然而笑,冲着何端邈点头。

    两人未待许久,虽说他们两人交好已是人尽皆知,但新帝刚刚登基,他们还是不愿落话柄于人,饭毕便各回府中。

    何端邈进门时,天色已暗下来。

    夫人袁氏身边的小厮正在门口等候他。

    小厮恭敬地行了礼,“老爷,夫人请您去珠玉馆坐坐。”

    何端邈心中了然,她是要问三娘的事。他已回绝了袁氏多次的多次邀请,这次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恐怕府里又要流言横生。想及此,何端邈只好应下。

    袁氏早早在珠玉馆外等着,见何端邈板着脸也只当没有看见。

    “老爷,这阵子,外面逐渐消停了,”袁氏挥退下人,为他宽衣,“不知可有音儿的消息?”

    何端邈语气嗡营,“陛下责令许家全族迁往西北,三娘自然是跟夫家一同前往了。”

    说罢,他拍拍袁氏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只是现在时机不好,我为许家说话肯定会落人口实。等过些日子,我一定想象办法。”

    袁氏盯着他,“妾身听说,三姑爷一家做了谋逆之事。”

    何端邈一顿,缓缓说道;“你既然已经听说,那我也不瞒你。许家确实做了,但许昌途已死,陛下也赦免了许氏抄家灭族的大罪,音儿不会受许多牵连。”

    “什么?”袁氏大惊。

    她本以为许家获罪,正好可以借此让何嗣音与许昌途和离,却不曾想许昌途竟然已死。

    “那,那就把音儿接回来啊!许昌途都死了!”袁氏激动地抓住他,“音儿没必要守着他们许家了呀。”

    何端邈无奈地抓住袁氏的手,“我说了现在时机不好。音儿是许家妇,夫君刚死没多久就回家算怎么回事。”

    袁氏老泪纵横,为了气色好看涂抹的妆容也被冲毁,“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西北是什么地方,那是蛮荒之地,她一个人要怎么活啊。”

    何端邈有些许不耐烦,又不敢摆在明面上。起初袁氏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可为着何家一门的前途,他苦口婆心才说服袁氏同意三娘嫁去永州。幸好三娘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很是理解他的苦心,婚姻上很有手段,令何家得了皇后一方的许多助益。

    他叹了口气,“夫人别急,我这就让人去与许家族老交涉,行不行?只是山高路远,夫人耐心些。”

    经袁氏一闹,他也打消了在这里留宿的念头,道了一声宽心,便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袁氏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扑簌。

    她咬牙暗恨,何端邈的敷衍她一清二楚,什么官声仕途永远都比妻儿重要。

    思量一番,她唤来李妈妈,“把我陪嫁的那个海珠凤凰金冠取出来,送到寿安郡主手上。她小的时候,我也曾看顾过她的,求她念在我与睿亲王妃交游过的份上,帮我把音儿救回来。”

    李妈妈毫不迟疑,领命而去。

    袁氏不住地落着泪,她最疼爱的小女儿竟糟了这样的恶事。生在何家已经是荣华富贵至极了,却不想女儿被婚姻断送了人生。袁氏暗暗起誓,她宁肯不要这的官眷身份,不要阖府的荣耀,甚至是折损寿年,只要女儿能回到她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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