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

    冬天的阳光尽显温柔的气质,如薄纱般倾斜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时简听到声音,期初十分的不敢置信,直到有阳光照进黑暗。

    男人朝她伸手,时简跨出泥潭,因为害怕双手始终紧紧攥着男人伸出的手,阳光下,男人皱着眉注视着她,他替她擦去脸上的泥土。

    时简心一酸,投入他宽厚的胸怀,泪水从眼眶倾泻而出,胸怀一如她所想的那样结实且宽厚,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此时郑秋也赶过来,时简从高云天的怀里上抽身“周老师,没事了吧?”时简低着头,不想让人看见她哭泣的样子,低声道“谢谢郑警官,我没事了”。

    往回走的路上,时简低头不言一语,她需要时间平复刚刚经经历的一切,路上高云天始终护在她前后,郑秋也来安慰她,时简慢慢释怀。

    可回到事发地,心底的恐惧再次袭来,如果,如果没人赶来,她是不是就出事了?

    原本偃旗息鼓的泪水再次卷土重来,双手止不住颤抖,她伸手,想要抓住这一刻的安全感,被抓紧的手挣脱她的手,重新覆盖在她的手背,手指相触,指尖略显粗糙。粗糙的手掌轻轻在她的皮肤上摩擦,时简感觉全身像通了电一样。

    时简抬头,她心虚的只敢看向他的下巴,那上面还有几颗晶莹剔透的胡茬,高云天腾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正正对着自己,时简的脸上挂着几颗泪珠,眼泪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时简有点泪失禁体质,哭起来就停不下,除了刚开始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那一刻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之外,她现在已经不想哭了,但是她自己控制不了。

    他挥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她望着他,他紧紧眠着嘴吧,眉头紧蹙,眼睛泛着微红,看上去竟是满脸担忧的样子。

    高云天搀着时简上车,时简穿着一身长裙,勉强坐了上去“天哥,就让周老师坐我的车吧”郑秋安放好周舒予,他被吓坏了,坐车上才停止哭。

    “不用”高云天道,声音沉沉。

    时简坐上摩托车后座,安全感一点点回来,一阵微风吹过,吹起裙摆的一角,时简拉了拉,将它按在身下,高云天看了看那辆宽敞的黑色轿车,还是将她抱下车。

    “我想坐这个车”时简低声。

    “你受了伤”他抬头,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时简从高云天怀里跳地上,自己一瘸一拐往前走,走起路来,撕扯到脚上的伤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受了伤。

    高云天俯身检查脚上的伤口,左脚有一个伤口,伤口看上去很恐怖的样子,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大概是跟红毛拉扯的时候摔倒磕石头上,不过血已经凝固了,他掀起下衣,准备撕扯一段包裹伤口。

    郑秋在车里一番翻,什么找不到,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东西,时简低头一看竟然竟然是一件白色的衬衣,他单手递上,对着高云天开口道“用这个吧”。

    洁白的衬衣上撒发着皂角的清香,随着一声撕拉的声音,白色的衬衣被撕成了两半。他将撕下的衬衣结结实实绑在时简受伤的伤口上,随着他在她的腿上打了一个活扣,腿上的伤口被牵扯了一下,时简嘴角发出刺一声,随后深吸一口气。

    郑秋的车技很好,即使在狭窄的小道上,也开得及其平稳。伤口不时隐隐作痛,时简低头查看,小腿上紧紧缠着的白布已经渗出鲜红的血液。好在伤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出血量已经比刚刚要少了很多。

    郑秋出发在前,好久后才见到高云天的摩托现身。摩托很快扬长而去,她盯着车上的身影,脑海中回荡着他刚刚的神色,看着暮色下消失的背影,他眉头紧皱的样子浮现在眼前,时简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悸动。

    “喝水,补充点水分”郑秋给时简递水,时简接过他的水,然后低声说了声谢谢。

    “周老师看上去跟我们很不一样”她喝水,郑秋开口,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上去让人很舒服,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时简愣在原地。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很特别”时简盯着窗外不语,郑秋忙解释道。

    时简回过神,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开口,是啊,连第一次见面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她第一次见他,他在缅甸卧底执行任务,每天生死一线,那个时候她每天诅咒那个绑架她的人不得好死,可现在她只希望他能长命百岁、无痛无灾。

    时简收回视线,和郑秋的视线在前视镜相遇,时简怕他看出自己的心事,冲他笑了笑,他却问“周老师跟天哥很熟吗?”郑秋目光直指盯着她,让她不知所措。

    “我跟他  不熟  不熟”时简磕磕巴巴。她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呢?对于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好像也只能这么回道。

    之后郑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聊了一些日常的事情,时简这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郑秋的车开得很平稳,就像他的性格一样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他的话不多,脸上始终保持一份平静的微笑。

    汽车经过一段小路很快就停在一栋两层木架结构的楼房前,这里的门户都是独栋院子,一不小心很容易走错路,郑秋一脚油门就到了这里,看上去对这里轻车熟路。

    他将车停定,然后又去帮时简开车门,搀扶着时简走进小院。赵倩下楼,见时简一瘸一拐进屋,上前搀扶她。将她安置在院子里的八角椅子上,她理了理时简凌乱的头发,摸着她的头道“小可怜了”。

    时简附手在她手上“没事了,没事了”。

    “那些人也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欺负人”来的路上,时简勉强给手机充了些电,才开机,赵倩的电话就进来了,她简单交代了下自己的境遇就挂了电话,这会听时简仔细说了,赵倩更加义愤填膺。

    “早晚活剥了那孙子”身旁一男的开口,他正举着斧头劈柴。“周老师没事就好”另外一男的开口,他在给火炉添柴。

    走进小院,时简才发现院子里很多人,首先映入眼穿的就是正在被架在火架子烤的烤全羊,烤全羊全身被铐得金黄酥脆,有个人正在它旁边不停操作机器给它翻面,确保每一个地方都能被烤到。

    郑秋从身旁经过,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在喝,他嘴里抿着水,边走边喝,跟他们一一打招呼,看上去他们彼此之间很熟悉。

    郑秋在经过第一个人的时候在他后背拍了一下,他正坐在高脚楼的楼梯上剥蒜,抬头看到郑秋“你小子怎么才来”。

    郑秋看他剥的大蒜没有一个完整的,调侃道“怎么剥的,这么丑”

    男人“去你的,剥个蒜还这么挑剔”剩下的人也抬头跟他打招呼,有的叫他秋儿,有的喊他老郑。

    水井洗菜的人也抬头跟加入他们“看吧,就说你剥个蒜也剥不好”,剥蒜的男人也不示弱,捡起一个还没剥的蒜头朝男人扔去。

    郑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别浪费粮食”,洗菜的抬头一脸兴奋道“秋儿来了,终于有人能治你了”,另外一个正在水龙头那里等着洗碗,洗菜的人不小心将水洒到他的身上,他提脚在他屁股上揣了一脚,男人重心不稳,倒在菜篮子里。他起身摇了一碗水朝刚刚那人泼去,只是那人这时已经跑远了。

    剥蒜的见状道“老孙,不是我说你,你下手也太轻了,这种人就要往死里整”男人见老孙已经跑远就将手上的一碗水泼向剥蒜的人。

    郑秋正跟剥蒜的林阳蹲在一起,他也被泼了一身,大喊了一声“老孙”。

    老孙抖了抖身上的水,坏笑道“哎,这水怎么这么不准”赵观潮在院子那头看着他们窝里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下车的时候时简就注意到,院子里停着的那辆黑色的摩托车,时简目光四下搜选也没见到人。过了一会高云天才从厨房门口出来,厨房的门有点挨,他要低着头他能从里面出来。时简不敢直接看他,只敢用余光往他的方向看去,她看他走向洗手间洗手,随后就消失在了她的余光里。

    赵倩正在研究怎么给她脚上的伤口消毒上药,突然一道低沉平稳的声音响起,“我来吧”他出现在她的身后。

    赵倩看他笨拙的样子表示怀疑,她道“你能行吗?”

    “周小姐放心,以前我们到野外拉练,受伤了都是队长帮我们处理,他很有经验”劈柴的老朱见状,抬头对着他们道。

    水龙头洗菜的老孙也抬头,不过他不是对时简,他抬头对郑秋道“秋儿,你一个堂堂治安科队长这么能让这些人逃走了呢”

    郑秋没有说话,林阳开口道“你什么意思?又不是老郑故意放他们走的,不是救周老师要紧嘛”

    “这群垃圾,早晚收拾他们”洗菜的老赵在说话,他隔得近,说的话清楚。他的声音低沉浑厚,铿锵有力。他看上身材高大,体格强壮,身上的肌肉紧实,胳膊比时简的大腿还粗。

    时简看看清院子里有五六个人,他们正忙着做饭。有的再劈柴,有的在洗菜,有的在剥蒜。紧接着,他旁边一个同样体格健硕,身高马大的人道“在到爷爷手里,看我不弄死他们”劈柴的老朱道,说完用斧头在空气中比了一个砍人的姿势。

    “你们别闹了,现在去哪里找人,早跑了”水龙头洗碗的老赵道。

    “那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这小子,早想揍他了”老朱道。

    老赵继续道“着什么急呀,以后有的是机会”。

    劈柴的老朱继续“周老师,他要是以后在来找你麻烦,你就给我电话,我去帮你揍他”。

    “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时简看这么多人替自己出气,心里气消了不少。

    沈舒予在现场吓坏了,上了车就睡着了,沈舒唯忙帮着张子安将他抱回屋里,他们将他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随后沈舒唯又折回书房找来酒精纱布,现在才从屋里出来。

    她来到时简身边安慰道“还疼吗?”

    时简冲她摇摇头“不疼了”

    高云天始终没有讲话,时简听他们讲话的意思,他并没有将他救了她这个事情告知他们,他们也并不知道高云天其实是跟他们一路来的。而他们之所有知道时简发生的事情只是因为在车上的时候,赵倩曾给她打过电话,她在电话里给她简短的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她只提到现在在郑秋的车上,并没有提到高云天,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是高云天救了她。

    时简低头看他,她想帮他解释,但是看他没有讲话的意思,轻启的嘴角又合上。他单膝跪在地上在,正在给她处理脚上的伤口。他全程安静的给她处理伤口,每个动作都十分轻柔。

    他起身,随手拿起地上的白色衬衫,扔还给郑秋。郑秋低着头,没看到,突然被他砸到,他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上,高云天抬了一下眼睛,示意他收好。

    “郑警官,不好意思,弄坏了你的衣服,我重新给您买一件,到时候寄给您”白色的衬衣弄了一片血渍,时简颠着脚来到郑秋处。

    “没关系,一件衬衫,你的伤势比较重要,你没事就好”郑秋手下衣服。

    “你帮了我,我怎么能在让你破费,你放心,我一定赔一件新的给你”,说着拿起衣服塞进自己的包里。

    高云天眯着眼看向他们的方向,他提眉回看他,嘴上却对着时简道“那就麻烦周老师了”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听他们说话,时简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同事,郑秋原本跟他们也是一起的,只是后来被调到县上,这次也是带着任务下来小镇。

    说到任务,他们开始讨论起这次寻访边境发生的事情,老朱眉飞色舞给他们讲述巡防边境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却时不时遭到林阳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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